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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們還要去研究日本 ?
原創 亞洲通訊社社長徐靜波 靜說日本
周末去了一趟銀座的書店,想去看看最近日本人都在研究什么?
在“海外”專區,看到了一排日本人寫的有關中國的書,大概有50多本。仔細翻了翻,內容基本上分成三大類:
第一類,論中國經濟;
第二類,評中國體制;
第三類,說中美關系。
寫的內容,都是當下,說明日本人無時不在研究當今的中國。
但凡日本人吃“中國飯”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學者(多是大學教授),以研究中國傳統文化與社會為主;另一種是評論家,多以研究中國當今政治與經濟為主。
學者們的論調比較中肯,也少與現實中國搭界。評論家們的論調比較激烈,以今日中國的一切為話題。
不管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都能讓人感悟到,日本人對于中國的關注度比美國還要高,研究的深度與廣度,可以說是無所不及。
反觀我們對于日本的研究,大多還停留在過去的時代。反映當今日本的,大多是旅游生活類圖書。
為什么中日兩國在研究對方問題上,存在著差異呢?原因不外乎兩點:
第一,我們不愿意承認日本許多方面比我們做得好,并不把小日本當回事。
第二,我們一直習慣于對日本的貶損與批判,并以此為樂。
長期以來, “侵略與反侵略”一直是我們研究日本的基本,即使過去70多年,我們始終還跳不出這個框框。

1905年,戴先生去日本留學,進法政大學讀了四年(算起來還是菅義偉首相的先輩),他后來寫了一本書,叫《日本論》。
戴先生在書中說,跑到日本的書店里去看,發現日本所做關于中國的書籍,涉及哲學、文學、藝術、政治、經濟、社會、地理、歷史等各種方面,分門別類的有幾千種。“中國”這個題目,日本人也不曉得放在解剖臺上,解剖了幾千百次,裝在試驗管里化驗了幾千百次。
戴先生感嘆說:“我們中國人卻只是一味的排斥反對,再不肯做研究功夫,幾乎連日本字都不愿意看,日本話都不愿意聽,日本人都不愿意見,這真叫‘思想上閉關自守’、‘智識上的義和團’了”。
戴先生說的是100多年前的中國,但似乎說的,又是當今的中國。因為過去100多年,我們依然沒有改變對日本的認識,還是戴先生筆下的一群。
前不久,我回了一趟國。返回日本后,寫了五篇《回國記》,從離開東京成田機場去上海,到隔離、再從上海抵達成田機場,動機很純,就想給準備回國的朋友們,提供一個參考的案例。因為新冠病毒疫情下,回一趟國,真的不容易!
公眾號后臺看到許多網友的留言,大多數很善意,但是,也看到了不少“精日”、“日吹”之類的批評,甚至有人罵到了“清明節”。
這些罵言自然不會把它放出來以污大家的眼目,但是,看到后,心中有一絲隱隱的痛楚,戴季陶先生說過的“智識上的義和團”,在處于知識爆炸的互聯網時代,依然存在。
為什么?
這是很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一定會有網友提出:“為什么偏要去研究日本?”
其實,理由很簡單:
第一,它是我們永遠搬不走的鄰居;
第二,它的改革開放比我們早了100年;
第三,它的許多制度與做法比我們早實施了幾十年;
第四,它是亞洲國家中,東西方文化融合最為成功的范例;
第五,它是世界第三大經濟體;
第六,它有許多比我們先進的技術;
第七,它是全世界最受尊重的國家之一;
第八,它是投資中國最多的海外國家;
第九,它保留著最為完整的中華文化;
第十,它曾經侵略過我們,現在還時時提防著我們的報復。
單憑以上10條理由,您覺得我們是不是該認真研究日本?
我呼吁大家,當我們快速強盛起來的時候,更需要調整對日心態,放棄“日本批判學”,建立“日本研究學”,這樣可以從日本走過的路中,有過的經驗和教訓中,避免重蹈覆轍,并撿回我們曾經丟失的東西。
我們都是一塊磚,研究多了,就會把研究的大廈建起來,做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心態決定命運,心態也決定國運!
原標題:《為什么我們還要去研究日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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