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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耶:色情是對直達死亡的生命的贊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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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向巴塔耶》中,作家、學者張生通過挖掘巴塔耶的著作,為我們闡釋了色情的概念。在巴塔耶看來,色情作為人的獨特的品質,表現了人的那種不可壓制的否定性,而這也正是人之為人的原因。
《通向巴塔耶》
張生 著
南京大學出版社 出版
2020-7
巴塔耶的色情思想:色情、禁忌與越界
撰文:張生
自始至終,色情問題都是巴塔耶所關注的焦點,他的文學創作也正是從對色情的描寫和探討起步的,如他在 1928 年出版的第一部作品,同時也是他的小說處女作《眼睛的故事》就以大膽甚至“骯臟”的性描寫而讓人瞠目結舌,他也因此獲色情作家的名頭。關于色情的論述也是他的思想體系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在他所構建的總題為“普遍經濟學”的思想大廈中,第二卷《色情史》與第一卷《耗盡》,還有第三卷《至尊性》共同構成了他所言的“被詛咒的部分”。他認為,正是這三個“被詛咒”的元素的存在,才使一個人的生命得以確立,也才使人類社會得以運行。這三卷的主題彼此相關,但也各有側重,《耗盡》主要論述的是各種社會形態中尤其是在經濟和宗教領域中的生產與耗盡(即非生產性的花費)的特點,《至尊性》討論的則是人在這些不同類型的社會中的政治性的存在方式,而《色情史》探討的是“賦予人類生命的活動的基礎(基礎,乃是最簡單的形式)”。而這“基礎”,在巴塔耶看來,就是色情。“第二卷有很大不同,它描述了在人類的精神中通常被視為邪惡的一種能量的耗盡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從色情的至尊的特征轉變到它可以擁有的有用性上來。性至少對某些東西是有益的。但是,色情……這次,它只涉及一種至尊的形式,它不為任何東西服務”,換句話說,他所研究的色情是與習見的性不一樣,因為性是指向生產,即人類的繁殖,是一種“有用性”,色情雖也消耗人類體內的能量,卻被視為“無用的”,甚至被看成“邪惡”的或卑下的。他對色情的研究就是圍繞色情與性的區別,以及色情如何產生,乃至它又是如何成為“無用”的東西所展開的。
不過,雖然巴塔耶很早就在自己的寫作中觸及色情這個問題,他對色情的系統研究卻是在其思想體系基本成型后進行的,因此,他對色情的論述相對來說更系統化,或者說是在他的一個已經建立起來的理論框架中進行的。這也給我們理解他的色情思想提供了便利。

色情、性欲與總體性思想
巴塔耶之所以不能給色情一個明確的定義,也的確有其難處,因為他所言的色情概念雖與人們通常對色情的看法有近似之處,但更多的是差異,故很難用一兩句簡單的話說清楚。究其原因,就在于他用自己的理論重新建構了色情這一名詞。因此,在談到何為色情的時候,他的措辭總是比較審慎:
可以說,色情是對直達死亡的生命的贊許。確切地說,這不是一個定義,但是我認為這個表述賦予色情的意義比別的都好。如果需要精確的定義,它一定是來自確定的生殖的性行為,其中色情是一種特殊的形式。在有性別的動物和人中,生殖的性行為是共有的,但顯然,只有人可以把他們的性行為變成一種色情行為,這就是區別色情和性行為的東西,它只是對在生殖和對孩童的關切下所賦予的自然的目的的一種獨立的心理探尋。此外,我要立即從這個基本的定義回到我最初所提出的那個表述,根據其定義就是,色情是對直達死亡的生命的贊許。實際上,盡管色情行為首先是一種生命的豐盈,如我所言,這個對生命的生殖的關切的、獨立的、心理探尋的對象,并非與死亡沒有關系。
與前者相較,這個定義顯然“清楚”了不少,但仍較為復雜和難解。首先,與前述色情的定義相同的是,巴塔耶在承認色情與“有性生殖行為”(即動物的性欲)相關的同時,依然強調其是一種人的屬性。因為只有人才能把動物性的性行為轉化為色情活動,而這正是人區別于動物的所在。其次,色情和動物的性行為的目標不同,前者沒有“功利性”的目的,是不“自然”的,后者則是為了生殖和后代的繁衍,是“自然”的舉動。再次,與動物性欲純為肉體活動相異,色情是一種心理或精神的體驗,是一種“心理的探尋”,即“內在經驗”的一種。最后,色情在本質上是生命對死亡的一種接近和碰觸,甚至它就是一種死亡,但它并非真的就是死亡,或者真的要去死,而是想通過死亡來肯定生命,即巴塔耶所言的“對直達死亡的生命的贊許”。
顯然,在巴塔耶的對色情的定義的解釋中,牽涉很多方面,如他對動物和人的區分,對人的活動的自然狀態和功利性,以及生命和死亡的關系等問題。這就使理解其色情概念變得更為復雜。而若想對其進行全面和深入的把握,首先就必須了解巴塔耶的“總體性”的思想。當然,他的這個總體性概念并非獨創,這里既有他從馬塞爾·莫斯研究禮物和列維-斯特勞斯研究親屬結構中所受到的那種綜合性研究方法的啟發,也有黑格爾把精神、自然和歷史融為一體的思考方式的影響。當然,他的總體性思想與盧卡奇所總結的馬克思主義的總體性方法有更多相通之處,如整體對部分的優先性,主客體的統一等,但與馬克思側重從具體的經濟活動來把握在歷史過程中的人的存在不同,他更傾向于從更加廣泛的經濟范疇即他所謂的“普遍經濟學”的視角來思考和把握人的存在,相較馬克思的經濟所指涉的對象而言,他的經濟觀點更接近于“經濟”這個詞的傳統意義,所涉及的方面更為寬泛,也更為“普遍”或“一般”。所以,“總體性”對他來說,既是一種更為全面地理解事物存在的方式,也是一種主客體相交融、統一的物我兩忘的狀態。

對于這兩個世界的區別,巴塔耶用了一句有趣的話來說明:“思想是沒有性別的。”顯然,在其看來,思想世界并不依賴性而形成,色情世界雖有賴于性產生卻又不止于性。不過,巴塔耶在總體性思想的觀照下所構建的世界,除了這兩個相互對立的世界,還有一個動物世界。思想世界是人通過勞動否定了動物世界之后產生的,它與世俗世界或實踐世界相一致。色情世界則隸屬于圣性世界,它試圖擺脫自身的動物性與在世俗世界中所不得不受到的奴役,以追求喪失的至尊性。
色情的兩面性:美娜達與妓女,耗盡與禮物
對于色情的特征,巴塔耶的論述同樣較為復雜,牽涉的問題較多。他認為,在色情的構成中,存在兩個相互沖突的方面:一是其具有的“純粹的否定性”,二是其同時具有的“肯定的、誘人的特征”。前者是色情的本質,是讓人震驚的一面,它以否定的面目出現,是一種“動物性的爆發”,正是這種“爆發”導致了“對規則的越界”的“狂歡”,并進而否定了常規的“人性化的秩序”,從這個角度來看,色情是可怕的,它不僅不可能吸引人,還讓人恐懼,因為它的“動物性的爆發”常常給人帶來毀滅性的威脅和恐懼。而另一方面,色情則又必須要以其“肯定的、誘人的”面目出現,因為如果它不是肯定的,就不會對人有誘惑力,更無法讓人沉醉其中。所以,色情具有兩面性,這種兩面性,雖然彼此沖突,卻又相輔相成。巴塔耶以一個年輕漂亮的裸體女人為例來說明這個問題。首先,她的年輕漂亮是必需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具有強大的吸引力,使人的色情欲望被喚起;但一旦被其誘惑,必然會引起越界,由此產生的行為不僅會讓人處于混亂之中,還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這就猶如飛蛾撲火,燈火須光明耀眼才會吸引飛蛾,飛蛾撲入卻會將自己燃為灰燼。所以,說色情是融激情與死亡為一體并不為過。

這就是巴塔耶從他的總體性思想出發推演出的所謂的“色情總體性”。為了更好地闡述他的這個觀點,他用希臘神話中酒神的侍女美娜達的狂野的動物性和高級妓女的精心裝飾的美來進行具體說明。作為酒神狄奧尼索斯的侍女,美娜達,她披頭散發,狂野奔放,具有一種不可壓抑的動物性,因此“美娜達”這個詞也于日后演繹成為那種性情瘋狂的女人的代稱。巴塔耶使用美娜達來指稱“至尊的總體性”中的動物性的部分是有其文化含義的,因為美娜達的狂野以及對性之快樂的追求,實際上是對同質性的生產世界即物的世界的否定,同時也是一種對生命的肯定。在這一點上,他與尼采使用狄奧尼索斯來象征一種旺盛的不可壓抑的生命力的用意是一樣的。但顯然,美娜達蓬勃的生命力以及洋溢的激情一旦爆發,便會讓人感到恐懼。而這正是巴塔耶所要表達的色情總體性的動物性一面的理想符號。至于他所說的高級妓女,其實就是那種有實力依靠各種奢華的物質手段將自己裝扮起來的高等妓女。這種妓女在自己的身上所建構的美更多是通過人工的精心裝飾來完成的,而這已經是一種“物”的美,或者說這種裝扮本身就是一種將妓女“物化”的過程。正是通過這種物化,妓女才得以把自己由一個主體改變成客體,即色情對象,它表達的是色情肯定性一面。而這個物化的妓女所掩飾的正是蘊藏于身體內部的那個狂野的美娜達。后者就是色情的否定性力量的真正所在。
在巴塔耶看來,妓女的物化是非常重要的。他甚至將此稱為“色情的煉金術”。為了說明這一點,他又引入了自己的“花費的概念”或“耗盡”的思想,以從“普遍經濟學”的角度來說明這個問題。簡而言之,“花費”,即指無論國家還是個人,其財富除有一部分用于生產性的消費,以維持人的基本的生存和社會的正常運轉外,總是有一部分“過剩”的能量會被有意無意地用于非生產性的消費,而對這部分過剩的財富的使用是“無用的”,它不可能帶來任何物質的回報。原因在于其背后起作用的是“損耗原則”。而那部分注定了要損耗或喪失的“無用的”財富,就是他所說的“被詛咒的部分”。巴塔耶指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物化的妓女正好成為這個“被詛咒的部分”,成為要“損耗”的對象。這剛好給人們提供了某種便利,因為雖然人們的欲望要求盡可能的以及最大程度的“損耗”,但其實,“損耗”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把握的,而物化的妓女及其可供買賣的色情服務卻提供了明確的可測的“損耗”。所以,巴塔耶說,“實際上,她(妓女)不只是色情,也是采取了物的形式的損耗”。如妓女用來化妝打扮的華麗服飾,以及精心裝飾的身體和面孔都是財富的直接的化身。巴塔耶指出,這種在妓女身上呈現出的財富和價值卻無意中成為耗盡另外一些人的勞動的熔爐。巴塔耶的這個觀點,也可說明我們習慣把妓院稱為“銷金窟”的原因,因為對個人來說,花在妓女身上的錢并不能創造任何效益,進入妓院,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將金錢化為灰燼,卻并不能帶回什么有用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由妓女體現出來的財富的耗盡,既冒險又危險,這種危險并非只止于金錢或物質,有時甚至會讓人失去自己的生命,讓受害者家破人亡。但這只是妓女所具的“損耗”功能的一面,她還有更為深刻的意義。

從這個角度也可來解釋色情的兩面性中妓女的物的一面。而妓女采取物的形式的直接影響,就是把妓女從有用性的鏈條抽出。因為若要把色情對象從日常生活中分離出來,其首先必須“死亡”,不再作為人存在,而要變成物,這樣才能從同質化的社會中所塑造的追求有用性的生命鏈條中分離出來,因為她變為妓女后,不再需要像常人那樣含辛茹苦地勞動,即退出了生產秩序,轉變成了物,如此她才可以被“損耗”或耗盡。當然,妓女的物的一面或者所呈現的只是物的外表,真正地對有用性的毀壞還是其所具有的色情的動物性的爆發,在這種物質的消耗過程中,美娜達隨時會不期而至,她不僅將自己耗盡,也將誘使迷戀她的對象把自己耗盡。
色情的歷史,狂歡與婚姻
在上文關于色情概念的論述中,巴塔耶曾指出“人的色情”與“動物的性欲”相關,但不僅僅是動物的性欲,其意在強調的是色情的“人”的屬性。色情之所以產生,也是因為“人”的出現。在此之前,沉浸于動物世界的人類與別的動物并無區別,其性欲也是動物性的,它以追求即時性的直接的滿足為目標,性行為隨意自然,不受絲毫限制,故也無任何色情成分可言。色情的出現與實踐世界即人的思想世界的出現密切相關。人通過勞動對自然世界進行否定,從而實現了與動物分離并得以建立嶄新的世俗世界。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禁忌”,這些禁忌的核心在于對人具有的動物性的掩飾和否定,那些具有強烈動物性色彩的特征與行為,如排泄、性欲、死亡等成為禁忌的對象。出于自我保存和生殖需要,在這些禁忌中,人們還是給人的性欲和性行為留下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而巴塔耶認為,在這個允許的范圍內發生的性欲及性行為,實際上并不是色情活動或并不被視為是色情的。
但是,色情的歷史根本不是在規則所確定的界限中被接受的性活動的歷史:事實上,色情只包含一個由違反規則來規定范圍的領域。這總是意味著打破被認可的界限:在類似于動物的性活動中沒有絲毫的色情。或許色情是相對罕見的(很難做出決斷,因為我們幾乎沒有可靠的資料):它存在于這個事實中,即被認可的性騷動的形式是這樣產生的,以至它們不再是可以接受的。這就意味著從合法性過渡到禁忌。人的性生活自被詛咒的、被禁止的領域而非合法的領域形成。
簡而言之,色情就是對禁忌,尤其是對于性欲的禁忌的一種越界,它是對建立在禁忌基礎上的合法性的違反與挑戰,因此,巴塔耶說“讓我們記住這點,色情是從婚姻之外的、不道德的性開始發展起來的”。色情不僅是“不道德的性”,還是對道德越界的結果。與色情相關的還有對“裸體”的禁忌。在巴塔耶看來,裸體其實是動物性的顯現,這從裸體禁忌大都與性器官及其毗鄰部位有關中就可以看出。這也賦予了對動物性的身體進行遮掩的穿脫衣服以特殊的意義:因為禁忌而穿衣;脫衣卻是對這種禁忌的越界,因而具有了色情的意味。脫衣舞的色情意味由此產生。“淫穢”由此產生。

之所以如此,巴塔耶指出,是因為婚姻具有一種“曖昧的性質”,它本質上是一種規則允許的越界。首先,婚姻與獻祭類似。因為殺人行為是被禁止的,但在獻祭過程中所發生的越界行為,如對人的殺戮卻是被許可的,所以巴塔耶說:“如果我們承認獻祭是一樁罪行,我們就認可了一樁合法罪行——一次被規則認可的與規則的決裂——的悖論!這里有一個困難。如果人們同意我的觀點,在獻祭中進行的謀殺在根本上是被禁止的,同樣,在婚姻中進行的性行為從根本上也是禁忌的對象:禁忌就是規則——婚姻是一種違反。”顯然,巴塔耶在此試圖通過在獻祭中的“合法的”越界來解釋婚姻所具的“合法的”越界特征。在獻祭中,對日常生活中殺人禁忌的違反成為合法的,而同樣,在婚姻中,日常生活中所禁止的與女性發生性關系的禁忌,也被允許突破。當然,這只是個假設,為了論證這個觀點的合理性,巴塔耶認為,色情是一種歷史過程,婚姻只不過是圍繞性的禁忌尤其是亂倫禁忌所建立起來的一種規則而已。
其次,與充當色情功能的妓女是一種禮物相類似,婚姻中的女性實際上也是一種禮物,其本質是她的父兄對亂倫禁忌的一種刻意的回避。父兄把與自己有親緣關系的女性作為“禮物”通過婚姻這種形式“贈予”別的男人,這種行為對于父兄來說,也是一種“損耗”。因為這個舉動已經把她從自己的部族的“有用性”的鏈條抽出并拋棄,讓其成為對自己“無用”的人,這已經構成了對世俗生活的一種越界。此舉其實也是一種獻祭。婚姻同時還具有另一面,那就是婚姻雖然是一種色情的合法的越界行為,但是婚姻中的女人還承擔著生殖和勞動的作用。也就是說,她雖在父兄眼中是被從有用性的鏈條中抽出,卻進入以丈夫為核心的另一個有用性的鏈條之中,并發揮其生產性的功能,而她的角色的這種轉換在某種意義上也使婚姻的特征更加“曖昧”。“在合法的夫妻的生活中……妻子沒有變成滿足所有男人欲望的色情對象。一個作為物的妻子,一方面考慮丈夫的嫉妒,一方面無視丈夫的嫉妒,她主要是生育和從事家庭勞動的婦女:這是她作為一塊磚或一件家具存在的形式。”從中可以看出,在這里巴塔耶對妻子這個角色,其實也是對婚姻的作用,有了區分:即在婚姻中妻子雖然有色情的特征,對男性來說,是可以合法享有的色情對象;她本人也的確可以發揮色情的作用,但她更重要的職能卻是生產性的,是以勞動的面目出現的,是物的或者說有用性的鏈條上的一環。她曾經具有的耗盡性特征逐漸失去并被掩蓋起來。其只是性欲的對象,而不是色情的對象。
而正是因為婚姻的這種不完全的、曖昧的色情性質,狂歡才成為色情的補充和爆發。當然,與婚姻一樣,狂歡也是被認可的越界形式,只不過,其表現得更加強烈,也更為充分而已。而狂歡本身就是一種劇烈的越界行為。也就是說,狂歡也是合法地對禁忌的違反,是規則中允許的例外。借此機會,人們徹底地顛覆了自己在實踐社會中因勞動所受到的奴役和降級,從而短暫地恢復和獲得了自己的至尊性。
總結
巴塔耶從他的總體性思想出發,指出了色情與性欲的區別,對色情本質上所具有的耗盡和禮物的屬性進行了論述。同時,他也試圖用婚姻和狂歡來建構和描述色情發展的歷史,以說明色情的越界特征。他認為,色情作為人的獨特的品質,表現了人的那種不可壓制的否定性,而這也正是人之為人的原因。所以,他對人的色情活動更多地持一種贊許態度,雖然色情活動并不被社會規則所允許,“但是,從誘惑到誘惑,去尋找一種最終是自主和真實可信的生活,這才是人”。這或許是他本人在生活中經常從事越界的色情活動的原因。

原標題:《巴塔耶:色情是對直達死亡的生命的贊許丨單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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