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中山大學中國營商環境調研課題組在2018年、2019年全國實地調研的基礎上，2020年7月至8月開展了第三次全國調研。此次調研實地走訪28省、67市的政務辦事大廳，隨機訪談前來辦理業務的市場主體，記錄市場主體眼中的營商環境，聚焦各地疫情防控下的營商環境建設。

本篇記錄了調研員在北京實地調研的所見所聞。 

去年的7月14日-31日，我和另一位調研員對北京進行了一次調研，前往了西城區、朝陽區、豐臺區、海淀區、通州區、順義區、大興區共7個區的政務服務中心。一年時間過去，今年原本計劃同樣于7月開始調研、對比一年后的變化，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新發地農貿市場”疫情發生使我們不得不暫停原定的調研計劃。但疫情很快得到了有效控制，城市得以正常運轉，我們的調研也在8月順利開展，于8月3日-6日，前往了西城區、朝陽區、豐臺區、海淀區、通州區、順義區、大興區共7個區的政務服務中心開展調研訪談。 

疫情下的政務服務：安全、高效、公平

與去年的調研情況相比，今年各個大廳中前來辦事的群眾和企業明顯少了。這是疫情下的常態之一，政府對不同地區進行了有針對性地人流控制和策略調整。以西城區為例：首先，據前來辦事的企業反饋，一些常規事項現在都可以在網上直接進行辦理，一些材料也可以通過快遞進行提交。這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來辦事大廳辦事群眾的數量。對于不得不來大廳辦理的，政務大廳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各個大廳的門口都設置健康站，辦事人員必須通過“北京健康寶”小程序掃碼、進行風險評測，才能進入辦事大廳。大廳內所有窗口全部開放，近70個窗口，極大地方便了辦事群眾。在等候區，座位用膠帶相互隔開，雖然座位少了一半，但大廳依然秩序井然。能線上的盡量線上，能快遞的盡量快遞，必須線下辦理的做好充足的防疫措施準備，政府部門在疫情下為群眾和企業提供了方便、安全、高效的服務。 

圖1 豐臺區政務服務大廳等候區人員稀少 本文圖片均為張紹峰

圖2 通州區大廳前的防疫帳篷。

在硬件方面，寬敞明亮的大廳、方便快捷的辦事系統，都讓辦事人員和調研員感覺舒適。調研中我們發現，幾乎所有的辦事大廳都開放了50多個服務窗口；在人工窗口之外，還設置了各類自助辦理業務的終端，比如豐臺區的企業檔案自助查詢終端、順義區的政務服務便民自助終端，可以實現五十多個部門業務的自助辦理，體現了“數字政府”這一辦事渠道正在成為新趨勢。

在調研中，很多辦事群眾都對北京的辦事環境及效率表達了認可。在采訪過程中，問及“相較于去年，本區辦理營業執照等的方便快捷程度如何”時，近乎全部區的受訪群眾都給予了積極肯定：“辦理營業執照的時間，那肯定是大幅提升了，現在辦理證件比以前方便得多”。企業普遍認為，目前在經營過程中，與政府打交道不再是一件難事了，政府不會在辦理企業或辦理相關證件的過程中為難企業。在問到“商事制度改革是否可以降低與政府打交道的費用”時，大多數人也都肯定地說：“現在其實與政府打交道也沒什么費用。” 從來自不同地區、不同類型企業的受訪群眾反饋來看，他們的感受幾乎是無差別的，這表明作為容納了來自全國各地的2100多萬人口的城市，北京所提供的政務服務不僅高效而且公平，市場主體獲得感高。

不過，雖然大部分企業的證照辦理普遍簡單了，一些行業仍表示不夠方便，比如醫療服務等行業，一部分市場主體吐槽了證件辦理流程復雜等情況，認為“總體而言有很大改善，但我們是醫療行業，比較特殊，所以相對復雜些”。 

疫情下的營商環境

在調研過程中，我遇到了各式各樣的市場主體辦事代表，有剛入職的年輕人，有創業者，有中介，也有國企老總......眾多主體雖然身份背景不同、行業不同，但對營商環境卻有很多共通的感受。

在問及“在本地做生意遇到的困難”時，被提及最多的困難是市場競爭激烈、需求不足，房租貴。在我們調研過程中，絕大部分市場主體都會提到這三點困難，一位市場主體直言：“目前在北京的話主要是房租太貴”。在疫情沖擊下，人們的有效需求不足，大大沖擊到了實體經濟發展，加劇了不同行業內的競爭壓力，從而造成了市場主體可以感知到的如上困難。

招工困難、勞動力成本高也是企業常常提及的困難。從調研員自身的感知來說，我們很難將“招工困難”與北京這樣一個有著2100多萬人口的城市聯系到一起，但事實正是如此。一位國企的受訪者向我們詳細解釋道，在過去，某些較為重復機械的體力勞動會限制只要本地勞動力，后來由于勞動力的供給根本趕不上需求，所以就漸漸放開了對勞動力來源的限制。再后來，這類工作對于外來務工人員的吸引力也漸漸降低，只能提高薪水。不過小幅提高薪水也很難彌補供給與需求間的缺口，這就造成了招工難，成本高。對于一些體量相對較小的私營企業，也面臨勞動力和人才稀缺的問題，創業者表示“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托付工作的、信得過的人并不容易”。

總的來說，雖然疫情讓很多行業都受到了一定沖擊，造成了很多市場主體的經營困難，也為人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不便，但疫情下北京政務服務的安全和高效令我贊嘆。

（課題統籌：徐現祥、馬晶、畢青苗，調研：張紹峰、謝明倩，圖文：張紹峰，文字編輯：孫逸平、肖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