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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常玉“裸女油畫”的紙上先聲,北京畫廊夏季新展陸續開幕
進入到8月,北京畫廊今年第二波新展相繼簇發。在各家畫廊展覽主題和作品中,既有對2020和疫情的反思、為不確定的未來續寫的創作,也有多件陳獨秀、常玉、關良等名家作品和手稿。
澎湃新聞獲悉,塵封70年,王濟遠珍藏冊頁“常玉巴黎概念”的首度亮相尤為引人關注,冊頁包含了16件常玉創作于20-40年代的紙上作品,不僅有友人邵洵美畫像,也還不乏《曲腿裸女》等多件油畫的先聲之作,涵蓋了常玉紙本作品中最為經典的主題和圖式。

常玉 《曲腿裸女》
“常玉巴黎概念”:先鋒藝術家紙上作品首度亮相
在近日的華藝國際(北京)首季預展上,塵封九十年,王濟遠珍藏冊頁“常玉巴黎概念”首度亮相無疑最為引人關注?!俺S癜屠韪拍睢眮碜杂趦皂撋系姆饷骖}簽,也讓人聯想到常玉曾說過一段話:“我的生命中一無所有,我只是一個畫家。對于我的作品,我認為毋需賦予任何解釋,當觀賞我的作品時,應清楚了解我所要表達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概念?!?/p>
常玉巴黎概念——王濟遠珍藏冊頁
王濟遠珍藏冊頁涵蓋16件常玉創作于20-40年代左右的紙上作品,均為首度在國內露面,其中不僅有極為難得的常玉繪友人畫像《邵洵美》,也還不乏《曲腿裸女》《裸女坐像》《幽藍明菊》等多件油畫的先聲之作,基本涵蓋了常玉紙本作品中最為經典的主題和圖式,東方筆墨和巴黎概念的交融,東情西韻躍然紙面。華藝國際拍賣現當代藝術部黃璇介紹說,常玉的油畫作品在二級市場屢創高價,而常玉紙本作品的重要性卻未被充分認知?!昂芏嗳丝赡苡X得油畫才是成品,而紙本作品只是草稿,但之于常玉而言并非如此,對于線條及筆墨的表達而言,油畫層層相疊的材料性不如紙本作品來得流暢直接,常玉的素描和水彩能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他東方筆墨的魅力?!贝舜伪本┚氛褂[至本月19日,之后還會在深圳等地做巡展,預計9月中旬將在上海展出。黃璇告訴澎湃新聞記者常玉和上海緣分匪淺,“他曾就讀上海美術專科學校,之后去日本、遠赴法國都是從上海走的。而王濟遠對中國早期水彩畫貢獻頗多,曾任上海美專教授和教務長長達12年之久,二人的關系可以說是亦師亦友。另外王濟遠是‘決瀾社’畫會成員,這個畫會一派留日、一派留法,其中龐熏琹、張弦都受到常玉很大影響,龐熏琹后來回憶錄中多次提到常玉,比如常玉建議他在巴黎時要去大茅舍藝術學院(Académie de la Grande Chaumière)習畫?!?/p>
常玉,《閱讀的女士》
“常玉和不少畫家有過從,同滬上不少文化名人也有交集。常玉所畫的徐志摩畫像去年經由華藝拍出,成交價195.5萬人民幣,創下了常玉紙上水墨作品的紀錄。當時就是托由王濟遠帶給徐志摩的,結果人還沒見到,徐志摩搭乘的飛機就撞山失事了。此次展品中也有一副常玉所畫邵洵美畫像,邵、徐兩人都是詩人、也是‘新月派’的代表人物。大家都在一個圈子里,彼此熟絡、彼此欣賞,否則常玉也不會為他們畫像。邵洵美是在國內傳遞當時生活在法國常玉的藝術作品的中堅力量。他在1929年《金屋月刊》第1卷第3期中曾寫過一篇介紹常玉藝術的專文《近代藝術界中的寶貝》,還配了常玉30年代著名油畫作品《花毯上的側臥裸女》的小圖。徐志摩也曾有一篇文章寫常玉,標題就叫做《先生,你見過艷麗的肉沒有?》,特別貼切傳神,也特別徐志摩?!秉S璇說。

常玉,《邵洵美》
1948年常玉由法國赴美,曾居留紐約生活兩年。“他當時可能就住在王濟遠家中,因為他同藝術史家蘇立文通信時提到住在‘王先生’家,并清晰地寫下街道地址。我們現在也找到了王濟遠同一時期在紐約辦展覽的邀請函,落款地址也是此處。就此推測,這批紙本作品是常玉經過挑選帶去紐約想進行展覽和出售的,后來就留在了王濟遠處。但具體是常玉留贈王家,還是王濟遠自購買下,就無從得知了。邵洵美的畫像估計是王濟遠之前的收藏,他后來把這些作品一并裝裱成精美的冊頁。這次的展品中還包括一件常玉的手提包,這樣的私人物品放在王濟遠家,也可以看出他曾在王家生活過。”

常玉,《白瓶海芋》
“天官賜福”是常玉非常喜愛的印章,印章中天官懷揣的象牙笏板上寫著“常玉”二字。這枚印章出現在此次多幅展品上,在《白瓶海芋》上,他甚至直接把印章蓋在了瓶身上。“這幅畫里,花瓶身上有銅錢,本身又是插花,再加上‘常玉’兩個字,我們干脆叫它‘常有錢花’。”玩笑歸玩笑,常玉中年起便生活凄苦,從一個從車馬輕裘、醇酒美人的貴公子,轉為窮困潦倒的失意畫家,最后煤氣中毒意外身亡,與他現在作品動輒拍出天價恰成反諷,終究沒有跳出藝術家死后哀榮備至的魔咒。

常玉用過的手提包
此次常玉的手提包展品,搭扣上刻有“TOKYO”的 LOGO。應為他1918 年在日本時期所購,為當時較為高檔的定制手提包,皮質內襯可見“Sanyu”(常玉英文簽名)字樣。1930 年代常玉家道中落,他在巴黎自然也就斷了家中的供養,這個原本十分高檔精致的手提包,逐漸出現了多處修補痕跡——一如他的主人一樣,經歷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紅磚美術館“2020+”展覽中一起觀看展廳墻壁上威斯坦·休·奧登詩作《美術館》(查良錚譯)的情侶。澎湃新聞記者 王諍 圖
“2020+”:“正常狀態和緊急狀態之間清晰的邊界區域消失了”
紅磚美術館前不久推出年度第二個展覽“2020+”。展覽海報底色為黑,碩大的灰盤居中,“2020”被一條橙色的寬帶串過,讓人聯想到疫情期間的隔離帶,抑或是被涂改液遮蔽的痕跡。而“+”號則既讓人聯想到醫療救助標志,也昭示了藝術創作的繼續。策展人、紅磚美術館館長閆士杰在前言中寫道:“‘2020+’并不只是一場展覽的主題,它意味著一種不確定的未來,一種‘真正緊急的狀態’,以及習以為常的(包括當代藝術的)舊語言的失效和多種可能性的誕生。”“這次疫情某種程度上就像是一場大戰,我們在享受地球村便捷同時,也面臨著疫情傳播的迅猛和不可控,2020會成為一座時間的界碑?!?’也象征著人們正處在一個十字路口,但我們相信更完善、更理性的機制終會到來。”他告訴澎湃新聞記者。

“2020+”展覽海報
“2020+”是由陳劭雄、陳箴、奧拉維爾·埃利亞松、洪浩、黃永砅、梁紹基、林天苗、安·羅夏、瑞秋·羅斯、安利·薩拉、宋冬、陶輝、王功新、楊振中、尹秀珍組成的群展,涵蓋影像、裝置、參與行為裝置等,通過線上線下等不同媒介呈現出15位藝術家獨到的思考與行動。安利·薩拉(Anri Sala)的《當且僅當》是一件影像作品,視頻中一只蝸牛緩緩從中提琴琴弓的一端爬向另一端,那比琴弓往復還要遲緩的步調反而成了這場表演的主角。而伊戈爾·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的“中提琴獨奏悲歌”在音樂家與庭院蝸牛之間產生的觸覺互動中被顛覆,演奏以近乎平日兩倍的時長結束。

安利·薩拉,《當且僅當》(錄像靜幀),2018;單聲道高清錄像,獨立4.0環繞聲系統,彩色,9’47;’? 安利·薩拉,波恩VG圖像-藝術;圖片由瑪麗安·古德曼畫廊(紐約、巴黎、倫敦)和桑塔畫廊(巴黎)提供
林天苗的作品《纏的擴散》選擇使用了縫麻袋的工業用針(長度 15cm),像刀子一樣鋒利的針,可對人造成直接的傷害。但當兩三萬根針,針尖向上,被密密麻麻地直立排列在一起時,針的視覺效果卻變得像皮毛一樣柔軟,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攻擊性。而棉球柔軟無攻擊性,隨著數量的增加,棉球的擴張性和進攻性也急劇增強著。影像的介入是直覺的選擇,手在不斷單純重復纏繞著棉球的行為,既挑戰著觀眾的忍耐力,又讓作品具有活著感覺。

林天苗,《纏的擴散》,綜合材料,1995 ;? 林天苗 紅磚美術館展覽現場;圖片由紅磚美術館提供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此次紅磚美術館主展廳布置一新,此處展出的三件作品《水晶體內景觀》、《羊禍》、《集體記憶—紐約新當代藝術博物館》,分別對應的三位藝術家陳箴、黃永砅、陳劭雄均已過世?!按藭r此刻,我回想起90年代和陳箴、永砅、陳劭雄在一起做展覽的情境,陳箴很多年前先走了,黃永砅當時紀念陳箴寫過一句話‘只要我們想起他,提到他,他就在。’永砅去年離開了我們,我把永砅的這段話發出來紀念永砅。今天還能和他們一起展覽,我就覺得他的精神在,他本人就在。”藝術家王功新回憶說,此次展覽也展出了他26年前的作品《對話》。

黃永砅,《羊禍》,1997,牛皮、羊皮、竹、木、鐵,尺寸可變;攝影:邢宇 ? 黃永砅;
紅磚美術館展覽現場;圖片由紅磚美術館提供

王功新,《對話》,1995,桌子、鐵容器、燈泡、馬達、墨水,300x100x89cm;? 王功新,紅磚美術館展覽現場,圖片由紅磚美術館提供
清華大學首批資深文科教授,中文系、歷史系雙聘博士導師汪暉,擔綱此次展覽的學術顧問。7月31日的媒體發布會上,在云南田野調查的他特為連線發表現場演說,“這一次的危機和以往的危機不同,以往的危機多半是以一個危機為中心,金融危機等等,這次是經濟的危機、政治的危機、軍事的危機、生態的危機與瘟疫的流行相互糾纏,將尚未脫離社交隔離的人類社會引入更為危險和更不確定的時代,它的特征是正常狀態和緊急狀態之間清晰的邊界區域消失了?!绷頁ぃ敬握蛊趯⒊掷m至10月18日。
“金湯”:拉開“北京當代·藝術展”2020帷幕
自2018年舉行首屆“北京當代·藝術展”以來,每年這一展覽都放在北京農展館舉行。受疫情影響,8月7日“金湯”藝術展作為該展先亮相的單元,在三里屯CHAO 27層Top House正式拉開帷幕。“金湯”藝術展匯聚了中外35位藝術家的五十余件作品,囊括了裝置、影像、表演、繪畫、攝影等不同的藝術媒介與形態。策展人楊紫告訴澎湃新聞記者“金湯”的展名固然令人想到中國成語,但他其實是受到鍍金過程中那一汪“金水”的啟發。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開展當周,全球黃金價格突破近十年歷史最高點,無疑讓展覽本身更充滿了話題性。

“金湯” 北京當代·藝術展2020藝述單元 海報
“1840年,美洲淘金熱的前些年,英國伯明翰的喬治·埃爾金頓發明了電鍍金。自此之后,金色以極低的成本被大量生產,日益廉價。這并不妨礙1844年的一天,阿爾伯特親王蒞臨埃爾金頓的工廠參觀。眾目睽睽下,工廠主親手將一支紅玫瑰浸入棕色液體里,啟動機器。親王等著,人們等著,時間好像被柔韌地拉長。玫瑰撈起。一道金光引發掌聲。騷動之后,人們定住,又看玫瑰。沒拂拭掉的蜘蛛網也被鍍成金線。即便電鍍金價值卑微,金色依舊引人入勝。金色能指向原始的欲望,它是一種古老的迷幻術。”楊紫說。

吳達新,《麒麟》,2020,不銹鋼、陶瓷、漢白玉 正身 195×90×44 cm

珂勒惠支,《碾死》,1910,銅板蝕刻版畫,25×31.8 cm
此次參展的作品創作時間跨度超過一百年,既有20世紀早期的創作,如珂勒惠支的版畫、張光宇的漫畫,也有大量專門為本次展覽創作的全新作品,如吳達新、李維伊的裝置。在展覽現場,由德化白瓷形成鱗片、電鍍不銹鋼構成皮膚的作品《麒麟》,是吳達新對中國民間美術的現代性轉換,而另一件作品,李維伊把繁體“夢”字放大成近三米,懸掛于空間中,讓觀眾從鏡面反射中窺見自己的倒影……這些作品從對生死、信仰、神話與精神的形而上探討,到對身體、世俗的享樂和炫耀,再到對圖像史、文化史的追溯與鉤沉,至對當代社會的浮華視覺與其背后生產、消費、資本與金融的沉思,展覽中的金呈現出了藝術在歷史文化經驗與當下敏感性之間的多維張力。

李維伊,《夢》,2020,鋼,200×257 cm
楊紫認為在2020年這一歷史關鍵時刻,“這些為‘金’的意象提供了豐富角度的作品,在美學上為中國幾十年來經濟快速騰飛的時代做出了一個散文化的總結。”站在CHAO 27層的展覽現場,向下望去便能看到見證新中國體育史的工人體育場此刻正在被拆除,而改造后的工人體育場將保持主體橢圓形造型基本不變,保持外立面形式和比例基本不變,恢復莊重典雅的建筑風格——拆除現場揚塵與展覽現場的“金光閃閃”恰為呼應,令人在觀展之余若有所思。另據悉,“金湯”藝術展將持續至9月6日,而從8月盛夏直到10月中秋,“北京當代”將陸續發布其他的單元。
伊麗莎白·佩頓“練習”:畫默克爾總理,也畫過《暮光之城》
北京UCCA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今年五月曾舉辦年度首展“緊急中的沉思”,該展展期將至8月30日。15日當天,前展未撤,新展又至——當代繪畫領軍人物伊麗莎白·佩頓中國首展如期舉行。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伊麗莎白·佩頓(生于1965年,美國康尼狄克州)一直處于復興具象繪畫和拓寬肖像繪畫傳統和概念的前沿。作為其在中國的首次個展,本次展覽囊括佩頓過去三十年創作的一系列素描、繪畫和版畫作品,并重點關注其最近十年的創作。佩頓的作品題材廣泛,其創作對象涵蓋了藝術同行、生活中的親密友人,以及歷史文化人物。
美國版《VOUGE》雜志要做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的報道,找不到合適的照片,索性請佩頓創作了一副肖像畫。

伊麗莎白·佩頓個展海報
在新聞發布會上,UCCA 館長田霏宇介紹說佩頓之前曾來過北京,住在頤和園那邊,“此次受疫情影響,藝術家不能來中國,但是她的作品可以來。展覽標題 ‘練習’在英文里有幾層含義,一個是我們海報上節選的作品標題,也叫‘Practice(Yuzuru Hanyu)’。藝術媒體可能都知道,我們通常指涉的‘Practice’是指某人的一個實踐或者一種做法,帶有她自我意識形態的一個表達:她希望通過藝術實現什么,她的看法是什么,她怎么表態。這詞還有另外一層意義就是‘練習’,像彈古琴、彈鋼琴等等,需要高度技巧上的訓練。佩頓是把這兩樣東西想到一起了?!?/p>
本次展覽策展人欒詩璇介紹說:“(這些)作品從紐約和倫敦來到北京,飛機被取消了三次,所有我們選中的作品最后呈現在這個展廳里面讓大家看,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過程。相信此刻各位可以感受到佩頓是一個非常浪漫、很直覺化的人,她的作品不能簡單用肖像或者具像這種比較狹義的概念定義。她自己也不希望大家用這種方式去定義她,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畫家,繪制對象是人而已?!?/p>
伊麗莎白·佩頓,《拿破侖》,1991,紙上炭筆,42 × 29.6 cm
欒詩璇介紹說這次展覽展出 40幅左右的作品,其中 28幅來自于英國國家肖像美術館。在進入展廳后的顯耀位置,是佩頓早期代表作《拿破侖》——畫中年輕的拿破侖從容地望向遠方,而世界也仿佛回映在畫中人目光之內?!斑@張小素描標志著她整個創作生涯的開端,也是通過這一幅作品,選擇了她現在的創作路徑和今后的方向,她堅持這樣做了 30年。這幅作品她臨摹了由畫家安托萬·讓·格羅為文森特·克羅寧所著拿破侖傳記而創作的封面。據藝術家說,這本書改變了她一生,通過閱讀這本書,然后畫這個人。她第一次意識到人其實是正在發生一切的載體,這些歷史文化人物都是他們所處時代的變化縮影,她決定開始通過肖像來探索這些人,包括他們所在的時代?!?欒詩璇說。

伊麗莎白·佩頓,《兩位女子(臨庫爾貝)》,2016,板上油彩,36.5× 28.6 cm
在展廳另一處空間,觀眾可以看到佩頓畫的一些著名音樂人,“佩頓年少時就聽搖滾樂,所以音樂尤其是朋克樂對她來說,無論是個人還是創作都有很重要的影響。搖滾樂具有超驗性的體驗,她希望通過描繪這些人,探索為什么他們其實從表面上看,就是內心受到困擾的一群年輕人,但他們通過自己的表達和創作才華,變成可以通過音樂改變世界的表演者和創作者,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事情?!?欒詩璇介紹說,佩頓經常從喜歡的古典繪畫大師作品中獲得一些創作靈感,“但她不是純粹臨摹或模仿,因為她會從畫面中選取或截取她覺得最有趣或者最有挑戰性或者是她最想要、最喜歡的局部進行創作。比如她臨摹過庫爾貝的《兩位女子》,也畫過大眾尤其是年輕觀眾非常喜歡的電影《暮光之城》?!?伊麗莎白·佩頓在中國的首次個展將持續至11月29日。

伊麗莎白·佩頓,《暮光之城》,2009,板上油彩,23.5 × 31.1 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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