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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躺著賺錢的時間結束了
來源:財新時間
江南春一度策馬狂奔,圈下一個數字媒體帝國。11年,兩次危機,讓他逐步摸清城邦的邊界。如今的他更像一位布道者,不倦地傳遞他的品牌引爆哲學,在“利他”中體驗無上的成就感
主持人:財新視聽總編輯 張鴻
嘉賓:分眾傳媒創始人、董事長 江南春
坐在江南春對面,容易被“洗腦”。他會極富感染力地回答每個問題,密集輸出一套套觀點,而末了復盤,多數答案都能落回到他的品牌引爆哲學上。對梯媒分眾來說,品牌引爆能力是核心價值。
分眾創立已17年,但時至今日,江南春仍忙得像創業公司老板。
熟悉江南春的人會驚異于他的勤奮——每天工作超過16小時,沒有休閑娛樂,一年見1000多位CEO,并將之作為最大的興趣愛好。他是勵志故事里當之無愧的主角——經常說的一句話是:當你努力到無能為力,世界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
相比剛創業的時候,江南春如今鮮少在媒體露面,卻頻頻演講、開課,理由是這能讓他直接簽到單。作為一家2B公司老板,把火力聚焦企業客戶更高效。這也正如他這些年的行動軌跡——愈發專注。
如果不做廣告,中文系畢業的江南春會去寫詩歌。他的手機里收藏了一堆自己寫下的詩。他也曾退休一年,想搞搞文學創作,但繞了一圈發現,自己還是做品牌推手時最有價值。
在急速多元化擴張后,2008年,分眾遭遇巨大危機,其后江南春虧本兩億美金賣出與主業無關業務,他說專注把電梯廣告做到極致就足矣。
2019年財報公布,分眾凈利潤跌近七成,這某種程度上還是與擴張有關。近兩年,分眾的點位一度快速擴張,而作為它主要客戶的互聯網企業卻面臨生存危機,廣告投放大幅縮減。
相比回歸A股時的市值巔峰,如今分眾市值已蒸發約2000億元。互聯網精準投放等渠道崛起后,分眾的商業模式亦被認為不夠性感。但即便如此,不少研報仍然看好樓宇廣告的價值。簡而言之,廣告主們還需要分眾。
江南春則不滿足于樓宇中的那塊屏,在此基礎上,他將分眾升級為解決方案型公司。“客戶不是要賣廣告,客戶是要一個品牌成功之路。”他說。
經歷2008年的重大危機后,江南春把“利他就是利己”當做信條。這個樸素的道理放之四海皆準,但它究竟能帶領一個企業走多遠?也許放到一個幾乎沒有競爭對手的企業上,這是一場更純粹的實驗。

從舒適區中突然驚醒,
躺著賺錢的時間結束了。
《財新時間》:
對于分眾來說2019年是困難的一年嗎?
江南春:
我覺得是困難的一年,也是非常好的一年。其實很多年分眾的增長我總結為“被動增長”,它是一個正確的商業模式,在中國崛起的大勢當中被推動達到今天的位置。
未來的市場越來越難,兩個焦慮產生,以前是人口紅利,現在叫人口焦慮,人口越來越少。以前有流量紅利,現在變流量焦慮了,因為流量成本變得越來越高。所以你可以發現企業生存難度越來越大,經常是量價齊殺,沒有增量,是存量博弈。
《財新時間》:
其實從2018年底到2019年開始,宏觀經濟環境的變化沖擊到很多互聯網企業,這對分眾產生的影響有多大?
江南春:
應該說去年比較明顯,去年互聯網一級市場整個投資力度大概下降了一半以上。互聯網公司原來占我們業務50%左右,到去年年底,降到20%多,等于減半了。所以我們去年做了一個很大的客戶結構調整,消費品公司業務大幅上升。這說明消費互聯網進入了下半場,機會已經沒有了,所以投資市場開始向消費品聚集,消費升級帶動了新的一輪的消費品崛起。
《財新時間》:
消費升級和整個互聯網行業的變化,為廣告行業帶來什么影響?
江南春:
其實以前廣告行業本來就應該以消費品為主,只是我們公司吃到了一個很大的互聯網浪潮紅利。我們很早以前就一直講“結構的平穩性”,應該說互聯網企業占比從50%降到20%多,我認為是正常了。
《財新時間》:
整體的企業廣告投入有多大的變化?
江南春:
在整個中國廣告行業來看,在過去的一年中,企業平均減少了20%、30%的廣告投入。2008年的四季度開始到2009年,金融風暴過來,10年之前我們經歷過同樣的事情,我們做了非常多,重新回到一個非常好的成長軌道。我覺得今年也是這樣,從舒適區當中突然驚醒,躺著賺的時間結束了,要靠自己主動增長。
所以我們已經把自己從擁有獨特價值產品的公司,升級為一個解決方案型的公司。你如何力出一孔,圍繞這個戰略的配稱是什么?我們都有合作公司來幫助客戶。客戶不是要賣廣告,客戶是要一個品牌的成功之路。
《財新時間》:
但這個太難了,因為整個的戰略改變,涉及到的所有成本、架構都要重新改變。
江南春:
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幫客戶做一個定位是這么做的。第一,要立足你的長處。第二,你跟競爭對手最大差異是什么?第三,你的差異是不是消費者想要的?
那么同樣是觸達,所謂要觸動是什么?是你到底說了什么。比如飛鶴奶粉,如果它說我更專業、更安全,消費者會說國際品牌也專業、安全,我為什么要買你呢?飛鶴找到一個非常核心的價值,說自己“更適合中國寶寶體質”。這家公司57、58年歷史了,最后四年迎來了高速度的增長,從0到35億用了五十幾年,從35億到150億可能只用了短短的四、五年時間。
《財新時間》:
其實過去兩年分眾擴張得也比較厲害,上一輪擴張是剛剛在納斯達克上市,那個是有資本的壓力,這兩輪擴張有區別嗎?
江南春:
以前的擴張是去收購兼并,很多時候是進入新的領域。我們覺得越過了我們的知識邊界,所以我們雖然收購了很多公司,但它融合得并不成功。現在的收購我們還是覺得是價值遞增,不是進入了一個其他行業,包括我投在海外,我相信全亞洲分眾這種媒體一定都會成功,比如說我們在韓國已經很成功。我覺得在亞洲未來覆蓋10億人,這種機會是存在的。
《財新時間》:
為什么是全亞洲?文化的差異會有什么影響?
江南春:
歐美人覺得我在電梯口安靜一下不行嗎?就像歐美人吃飯。但對一個視頻廣告來說有聲音很重要,而且歐洲的房子不是垂直高樓型的。我們需要人很多、電梯少、很堵這樣的場景。
《財新時間》:
現在的擴張不跨界了,專一有專一的好處,但可能也會錯過一些機會,比如過去這些年,中國經濟還有很多掙錢的地方,會不會也有一些遺憾?
江南春:
我覺得這個很難判斷,我也曾經覺得為什么沒有進入到像抖音這樣的市場,但你沒有這個知識。所以我感覺人各有命,知識邊界決定了很多的選擇。

流量不斷地漲價,
你就會陷在當中無法自拔。
《財新時間》:
直播帶貨你了解嗎?
江南春:
我直播了十五場了,但是像我這種不帶貨,我對我的帶貨能力表示懷疑。如果去賣一個口紅,打不過李佳琦,母嬰產品肯定不如薇婭,科技產品肯定不如老羅,所以還是不跟這些同志們比較。
我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事就是穩定企業家的信心,我覺得確實信心比黃金更重要。2008、2009年的時候我們也緊張過,但回看十年不是都好了嗎?其實人生最有幸的就是碰到這么一段時間,你想我們1991年入大學開始,到今天,都是中國重回世界巔峰的過程。我們再奮斗十年,還是看得到我們重回世界第一的那個夢想。身處其中時你有憂慮、焦慮,但十年過后一切都好。
《財新時間》:
疫情期間分眾受到的沖擊具體表現在哪里?
江南春:
2月的沖擊比較大,但是總體而言,到了3月份已經基本上恢復到85%。所以對分眾的影響還是非常有限,我們反彈速度非常快。電梯業務在反向增長,但電影院業務受到比較大的沖擊,目前為止還沒放開,所以對利潤也有一定的影響。
《財新時間》:
談到創業你說過這么一句話——創業你應該走和中國傳統規則相反的路,那個成功幾率可能會更大。后疫情時代,你覺得相反的路應該是什么?
江南春:
我覺得后疫情時代有幾個機會點。第一是品牌集中度增加。對頭部企業來說一點也不用憂慮,冬天來了,它幫你清掃市場。第二,考驗你有沒有差異化的價值。如果你真的沒有差異化的價值,靠著市場繁榮活下去的機會不大。
很多人是吃到了一波流量紅利,小紅書、抖音的紅利都吃到了,這樣的流量紅利一旦失去,就要花錢去買。流量不斷地漲價,你就會陷在當中無法自拔。
現在大家搞直播都搞錯方向了。流量是什么?流量是品牌贏得人心的結果,不是說我們拿到流量就是一切生意的根本,這是本末倒置的。把這一點想清楚:消費者選擇你而不選擇競爭對手,理由到底是什么?我覺得每個人要靈魂追問。
第三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你要賭對渠道,看透渠道紅利和媒介紅利,肯定要有紅利推著你。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流量紅利,比如說直播是現在這個階段的流量紅利。所以如果你的供應鏈足夠強的話,直播確實能夠幫你。

電梯市場總有一天不增長了,
但并不意味著我就不增長了。
《財新時間》:
電梯市場會有天花板嗎?
江南春:
當然電梯市場以后總有一天不增長了,我認為這也有可能發生。但它不增長并不意味著你就不增長了,我可以做更精準細分、千樓千面。
阿里巴巴是分眾的股東,這會推動分眾在數字化的變革中完善大數據系統。我們的銀河系統專門研究每一個小區的受眾到底對什么品類、什么品牌有興趣。
比如寶馬7系要10萬塊錢以上一平方的樓,寶馬5系只要7萬到10萬的,寶馬3系要3萬到7萬的,樓價是經濟水平最好的象征。所以這背后有一套數據系統,無論是跟物業的數據,還是跟阿里的數據組合,都能夠對這個樓進行一定的識別。
《財新時間》:
所以阿里給我們提供的更多是技術支持,而不是客戶支持。
江南春:
技術支持。客戶還是自己來,因為媒體形態不一樣。我們是品牌廣告的路徑,阿里更多是效果廣告。
原來品牌和效果之間很難打通,現在分眾跟阿里的數據一對聯,阿里在后臺可以知道你的廣告做給誰看,它可以精準投放。數據的打通,可以使品牌廣告到效果廣告路徑變得更短,以前品牌廣告到達最后的購買需要比較大的周期。
《財新時間》:
轉化率有統計嗎?
江南春:
給大家一個數據, 2018年年底的“雙11”,我們跟阿里做了一個數據對碰。看過分眾廣告對新客戶會提升超過20%,對老客戶提升10%左右,只是在幾周之內它的轉化率就有一定的提高。
《財新時間》:
分眾做的廣告都是消費者被動接收的,將來會往互動方向發展嗎?
江南春:
我們確實互動性不強。每個媒體都有它的長處和弱點,分眾強制性曝光效果最強的,所以我們成為了中國創業公司最重要的引爆器。新經濟品牌,像滴滴、美團、餓了么特別喜歡分眾,它們的用戶都是分眾的覆蓋人群,這個人群叫中國消費市場的風向標人群。
《財新時間》:
這些創業公司針對的人群更多集中在一二線城市。但現在大家都在說我們要做下沉市場,分眾在這方面會加大布局嗎?
江南春:
在中國基本地級市場都有分眾,但我們沒有特別下沉,這跟分眾本身的特征有關。在太下沉的城市電梯的密度沒那么高,所以在那邊不會是一個最主流的媒體。
《財新時間》:
會不會擔心競爭對手從三四線城市或更下沉的市場來發起進攻?
江南春:
也不太會,因為電梯一定覆蓋率的城市我們都去了,真的在底部別人去做,我們也沒意見。這個行業是我們開創的,我們比誰都更懂這個行業,再往下沉做可能是要換一種媒體類型。
《財新時間》:
分眾利用了受眾的閑暇時間的價值,但現在閑暇時間大家都在看手機,這個沖擊有多大?
江南春:
在六七年之前我們還挺擔心沖擊的,后來我發覺這個沖擊對我們是個好事。其實所有媒體都有被沖擊,你知道旁邊的候車廳、公交車有啥廣告嗎?你一天路過你不知道。分眾的好處是電梯門一關,大多數沒信號了。
但是電梯口有信號,客戶會看手機,影響了多少,我可以給你一個數據,原來100個人路過,可能六十幾個人在看我們的廣告,現在大概40人在看,但由于別人可能是80%沒了,所以大家對比起來,我們還是屬于相對比較好的。

你一定把等號畫死,
別人就很難進來。
《財新時間》:
你的辦公室很小,是一個典型的創業公司老總辦公室。
江南春:
我始終覺得我們是個創業公司。無論是市值是1000億還是500億還是多少,沒關系,創業是一種心態,是你在前進路上的一種沒有被滿足的心愿。
《財新時間》:
我當然相信你是在創業的心態里,但怎么讓所有員工也認為我們這個公司雖然已經十幾年了,但仍然是一個創業公司?
江南春:
我們公司最有趣的事就是沒規矩。比如我們同事找我們,無論哪個級別的同事,從來沒有人要到秘書去報告約老板幾點,只要我在,踢門進來就好了,給你五分鐘趕緊說。這樣我們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上下級關系,也沒有我的房間比我的秘書房間更大。
《財新時間》:
你的辦公室掛著一幅“道法自然”。
江南春:
我覺得“道法自然”這個詞我特別喜歡。比如在營銷戰略當中叫先入為主,就像精子和卵子一樣,一堆精子向一個卵子進發的時候,最快的那一個打進去后,后面全死完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所以電梯廣告就是分眾,你一定把等號畫死,別人就很難進來。
《財新時間》:
但道法自然,大概傳統上會認為自然存在一個規律,而不是我們硬加進去的一個,比如說原來是沒有樓宇廣告的。
江南春:
我認為樓宇廣告它也是一定會產生的一個東西,不是我做出來,也一定會有人做出來的。我就覺得這背后的道法自然,你可以這么理解,就是當一個東西對多方有利,它自然會成長起來。
對于是廣告主來說是個最有效的,比如我跟這個女生在電梯里,我能盯著她看嗎?不能。那我盯啥看?這也是道法自然,利他才是真正的利己,一旦你的事業對別人是有幫助的,刺激起來很快。
《財新時間》:
聽說你每年要親自見1000多個客戶,現在還是這個頻率嗎?
江南春:
對。
《財新時間》:
一個公司的創始人要去親自去見客戶,從管理的角度來說是不是有問題的?
江南春:
我自己是非常enjoy這個東西,當然我不去也沒什么問題,但我覺得我怎么決策呢?一方面誰最能體現分眾的理念,顯然是我,但我的同事也能。第二,通過這個我也聽到了很多客戶對我們的反饋,以及他對市場的看法,很多人覺得我對很多產品都很了解,是因為我見了那么多CEO。
《財新時間》:
你想過什么時候退休嗎?
江南春:
目前還沒有想。我退休過一次,我35歲就退休了。
《財新時間》:
現在為什么又不想了?
江南春:
我一直追逐的生活是,你可能把一個企業做起來了,做起來之后,你可以回去寫詩歌的寫詩歌,寫小說的寫小說,我還是有很大的文學夢想的。但是我覺得可能一方面,由于我這些年PPT寫太多了,寫詩歌寫不下去了,能力退化了。
第二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你對這個社會的真正的價值。我找到了另外一個樂趣,你知道我為什么見1000個客戶,因為我覺得我有樂趣。尤其最令我愉悅的是我推那些品牌,比如妙可藍多奶酪棒,從20億市值一下子變70億,從很小的公司一年之內就成了奶酪的第一品牌。我覺得我是一個重要推手,你看我在中國推了那么多公司。

不工作是一個很累的事情,
我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
《財新時間》:
你覺得一個人成功最重要的特質是什么?
江南春:
你在工作當中找到很強的快樂感、成就感,就是你不會覺得工作是一個很累的事情,反而你覺得不工作是一個很累的事情。你也可以理解為因為我沒有其他的興趣,我把這個事情當成我的興趣愛好。
《財新時間》:
你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嗎?
江南春:
我沒有什么興趣愛好,以前就寫寫詩歌。我們以前華師大詩社我是社長,我經常搞五月詩會,寫廣告的能力就是這么練成的。比如“五月詩會,邀你一起流淚,你像一葉素娟在空中打開,裹住翻飛的塵土,然后坐下,在空洞的山中坐下流淚,五月詩會,邀你一起流淚。”我當時寫很多,才華就在那個時代爆發出來。
我的目標受眾是什么?學校女生。第二,我的海報貼在哪有效?她們洗澡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寢室門口、圖書館,我是沿著她的生活軌跡貼的。
《財新時間》:
這就是樓宇廣告。
江南春:
所以最終我做這個東西是有道理的,因為我當年貼海報,就是從受眾的生活軌跡出發,不是說一個報紙或做個電視臺。
《財新時間》:
那個時期大學的女孩其實是喜歡寫詩的男孩,講講弗洛伊德、馬斯洛什么的。
江南春:
其實后來就不是了,所以我轉型了。我1991年進大學,1992年已經南巡講話了,這時候在女生心目中,詩人跟窮人沒什么區別,我們已經沒落了。所以后來就轉型去做廣告人,廣告人能夠把你詩人的這種語言能力、對人性的理解能力轉化出來,又能夠取得商業成果。
《財新時間》:
你怎么定義你的工作?
江南春:
我自己的職業生涯當中,好像表面上做一個媒體公司,但我覺得我更多的是幫助中國企業去更多地理解品牌價值。我也很享受這個東西,我一年去分享50到100場,我覺得很高興。一能贏得掌聲,得到一些滿足感。第二,其實你天生就喜歡把你學的東西分享出去,對別人有啟發,對你的人生就是一個很大的肯定。我以前上師范大學是真的想當老師。
《財新時間》:
你服務了這么多中國企業,每年見1000多個CEO,你覺得你最尊敬的公司是什么樣的?
江南春:
其實在中國受尊敬的都差不多,阿里巴巴、華為、騰訊這些公司都是令我們特別尊敬的公司。當然也有很多公司令我們尊敬,是因為他并不特別追求商業上的成功,它更多時候追求的是對社會的意義和價值。比如我做婚紗攝影,我以美滿婚姻作為奮斗目標。
《財新時間》:
所以一個公司最大的價值不一定是直接給自己創造價值?
江南春:
對,一定是利他當中得來的利己。所以他們問分眾5年、10年的目標是什么?我說目標是至少達到有100個公司是被我從十幾、二十幾億推到了100億以上,也有一些是從一兩百億推到了千億。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成功,其他的我認為就是順便,我相信基于順便也注定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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