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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訪談 | 王芳:只因太美

2020-05-17 18:25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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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青年報 生活周刊

王芳

昆劇、蘇劇表演藝術家,國家一級演員,江蘇省蘇州昆劇院名譽院長、蘇州市蘇劇傳習保護中心主任,二度梅、文華獎、白玉蘭獎獲得者。

師從沈傳芷、姚傳薌、倪傳鉞、張傳芳、張繼青、莊再春、蔣玉芳等。全國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昆曲)代表性傳承人,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曾獲第十二屆、二十二屆中國戲劇梅花獎“二度梅”,第十二屆“文華表演獎”,第二十四屆“上海白玉蘭戲劇表演主角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發的“促進昆曲藝術獎”,全國“天下第一團”優秀表演獎榜首,中國戲劇節“優秀表演獎”,江蘇省“紫金文化獎章”,“德藝雙馨”榮譽稱號,入選“333高層次人才培養工程”,蘇州市人民政府首屆“杰出人才獎”,首屆“姑蘇文化名家”,文學藝術獎個人大獎和“突出貢獻獎”。

2020年5月1日,中央電視臺戲曲頻道的《五一勞動節·云端演唱匯》在當天19:30準時開播。王芳朋友圈轉發了預告,她將演唱新創蘇劇《國鼎魂》。她轉這個朋友圈,她和其他每一條轉發一樣,都只是為了讓更多人了解蘇劇、昆劇。戲里,她守護國寶大鼎,戲外,她守著蘇劇、昆劇。劇評家評論潘達于“這種主動的選擇凝聚著信義、深情,更意味著奉獻一生、耗盡生命的勇氣和決心”。王芳的選擇,也同樣基于這樣的信念。

近日,王芳接受了青年報記者的專訪,即使回憶苦難的時刻,她也平淡從容,想來都是因為“摯愛已成信仰”。

專訪蘇劇昆劇名家 王芳

青年報記者 陳宏

1

摯愛

愛昆曲愛蘇劇只因它們太美了

春色撩人,愛花風如扇,柳煙成陣。

行過處,辨不出紫陌紅塵。

——昆曲《長生殿》

生活周刊:昆曲的大本營在蘇州。您差不多是1977年左右開始學昆曲的對嗎?據說當時父母不同意,當時昆曲在社會上的地位是怎樣的?

王芳:沒錯,我是1977年進的團。當時是我們音樂老師帶著我去考蘇昆劇團。我喜歡唱歌,此前也考過南京越劇團,還有前線歌舞團,但我父母都不同意,也就沒去??继K昆劇團,本來我父母還是不同意,他們覺得吃“開口飯”不容易,讓我先讀書后面再規劃——我爸爸是上海同濟大學畢業的,學的是建筑設計。他們不同意,我也就沒堅持,我是很聽話的小姑娘。

后來蘇昆劇團想要錄取我,團里領導就來我們家做家訪,做父母的疏導工作。他們說,幾千人里就招三十個,其實很不容易。我記得他們來了三次,談不上三顧茅廬吧,但終于說服我父母同意了。

我爸爸后來告訴我,他同意是因為覺得昆曲和其他劇種不同,文辭優美、唱腔優美,他是讀書人,能理解昆曲的美。

生活周刊:當時您自己了解昆曲嗎?

王芳:我哪里懂戲、懂昆曲啊,那時候我只看過八部樣板戲,京劇,其他都不懂。社會上也一樣,沒人聽,只有京劇。我爸爸他們可能懂一些,但人不多。

蘇昆劇團此前也是解散了的,我進去時剛剛恢復,招了三十個孩子,就是我們這個班。老師當時取的輩分是“繼承弘揚”,我們是弘字輩,但跟上一輩的承字輩,年齡相差得有十五歲以上。像我唱《長生殿》的搭檔趙文林老師,他是“承”字輩,大我十五歲。

昆劇《長生殿》飾楊貴妃

生活周刊:您當時才十幾歲,進劇團之后能感受到昆曲的美了嗎?另外,您是以昆曲名家的身份讓觀眾熟悉的,現在您的身份卻是蘇劇傳習保護中心主任。我們當然知道,蘇劇和昆曲有著極大的淵源,但您現在主要精力放在蘇劇,您是不是也經常需要對外做一些兩者區分的普及?

王芳:我進劇團時,前輩們就一直是“蘇、昆兼學兼演”,用昆曲來打基礎,從昆曲中汲取養分。我們小時候學習,第一年就是練基本功,都是學昆曲,一年之后到畢業之前,就必須開始學蘇劇了。

昆曲美大家都知道,其實蘇劇也很美,它比昆曲難唱。雖然我們經常說“蘇劇就是通俗版、白話版的昆劇”,但這是從唱詞的角度說的,從唱腔來說,蘇劇難多了。比如昆曲,它可能一個音拖兩拍、四拍,它的音可以不變,但蘇劇一拍中卻有很多音符——它需要“轉彎”,而且“轉”得還特別多,這是它的特點,非常甜美。

蘇劇的兩位前輩,我們叫朱容媽媽和玉芳阿姨,她們一位是朱慧珍的姐姐,一位是蔣月泉的妹妹(記者注:朱慧珍和蔣月泉是評彈名家),她們的“小腔”真的叫好聽,一開口,蘇州官話的那種韻味就出來了。我非常喜歡聽。

蘇劇有很多傳統小調保留了下來,像電影《三笑》里的那些。它在向昆曲學習的同時,保留了自己一些傳統的、美的東西,就是“腔格”。再加上蘇劇相對于昆曲,舞蹈性更強,動作鋪得很滿,我們說“有唱必有作”,蘇劇在人物塑造上更靈活一些。所以我們去參加比賽的話,蘇劇總歸很占優勢,因為它比別的地方劇種要講究,我們本來又是昆曲演員,所以基礎可能更扎實。

生活周刊:您對昆劇、蘇劇的感情特別深。我們知道,在改革開放初期,全國文藝院團都面臨著巨大的困難,您通過兼職養家糊口,卻還是沒舍得真正離開劇團。當時是怎么考慮的?

王芳:我一直沒離開劇團,雖然那個時候只有一點點工資,沒有了演出費。之所以堅持,還是因為我喜歡昆曲、喜歡蘇劇,畢業之后唱得也不錯。劇團畢竟還在,除非劇團真的沒有了,我也就沒念想了。

2

初心

人生隨著昆曲起起伏伏仍保初心

月朗星稀萬籟幽,

一腔新恨轉家樓。

——蘇劇《花魁記·醉歸》

生活周刊:您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學成登臺,馬上就成了臺柱子,我們現在會說“出道即巔峰”,但隨后不久,全國文藝院團集體遭遇經濟困境,尤其是很多地方劇團,都面臨解散的風險。當時昆曲和蘇劇,到底遭遇了怎樣的困難?

王芳:我后來接受采訪的時候,就不太想說那個時候的困難了。因為那一段回憶,對我們老師來說很不公平,時代的變遷沒有辦法左右。那個時候的現實好像就是掙錢,所以我們蘇州好多團都解散了,包括滬劇團、越劇團、京劇團——京劇團是我們蘇州當時在全國都很有名的一個團,胡芝鳳老師的《李慧娘》紅遍了全國,后來這個團也解散了。大家都說,蘇昆(劇團)最應該解散,因為蘇昆“不掙錢”。

外界一直這樣講,你說我們會是什么心情?好緊張。我那個時候二十剛出頭,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我們團因為要生存,就把用我們的一棟大樓開了個招待所,我們團很著名的前輩老師,就在里面當服務員;我后來則去了一家婚紗影樓做兼職化妝師,上午去團里練功,下午再去兼職單位。那個影樓在蘇州很大很有名,我從做柜臺和接待,到后來給新人化妝,再到后來指導新人擺pose,大家發現我審美不錯——可能我用舞臺的感覺去指導他們吧,他們都很信任我,連選哪些照片都來問我,同事們也尊重我,叫我老師。

我很享受這些尊重,但我還是挺迷茫,這種享受跟舞臺上的享受是不一樣的。有時候空下來,坐在一個角落,就會想起舞臺。那不是孤獨,就是迷茫,很著急。

生活周刊:那個困境,是一夜之間到來的,還是慢慢感受到的?

王芳:一夜之間!就真的一個人都不來買票了。以前我們沒有這種感覺,出去演出,下面觀眾席起碼有個八九成。我記得1979年的時候演《孟姜女》,我還沒畢業,算實習演出,當時演九場,但我們團的收入是十一場,走道全部坐滿。

突然到了1984年,過了年,我們該外出巡演了,帶了好幾臺大戲。按照慣例,我們是年初三演到5月1日以后再回來的,但出去只演了半個月,沒辦法,只能提前回來了。就是真的大家都不來了。

我們團里已經沒有了大戲,只有幾個零星的小演出“任務”。我天天練功,想著哪天要上臺了,演不起來怎么辦?但心中一直迷茫,也很難過。我當時下定了決心:劇團如果真解散,我就找一份完全不沾邊的工作,免得傷心。

蘇劇《花魁記》飾莘瑤琴

生活周刊:但一直到您首次拿到梅花獎,您都還沒看到昆劇復興的跡象?

王芳:我是1995年第一次拿的梅花獎,1994年去北京比賽,1995年拿獎。但評委告訴我說,我本來七年前就該得到了——1987年的時候,我們劇團去北京做了一次演出。當時我的蘇劇《花魁記·醉歸》在圈內已經有一些影響力,但只有一折戲——我的另一部蘇劇《五姑娘》因故在北京沒能演成,所以我劇目太少,沒能拿獎。

但那次在北京開了座談會,文化部原副部長高占祥特意來的,說了很多,都是表揚。俞振飛老師(記者注:昆劇大師)也去了,也同樣是夸獎(記者注:俞振飛稱看了王芳的《醉歸》,“激動得一夜無眠”)。這些算是在評委中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吧。

那些年,真的是很難排出戲,我1995年獲獎也非常難得。要評梅花獎,必須到北京公演才能申報。但我們1987年去北京之后七年都沒再去過。1994年,是在北京辦了一次昆曲青年演員交流演出,我要過去,我們團長就說:“既然去了,你就帶點劇目去演一個專場吧,我們也好報梅花獎?!彼援敃r就在北京的人民劇場,演了昆劇《尋夢》《思凡》、蘇劇《醉歸》,靠這三折戲評上了梅花獎。

命運真的是陰差陽錯。其實當時昆劇還沒復蘇,憑我們團那時候的經濟實力,是沒有機會去北京演出的,沒有機會去北京,我也得不到這個獎。

生活周刊:梅花獎讓您堅定了視昆劇、蘇劇為終生事業的決心,您獲獎后甚至回來把工資很高的兼職都給辭了?

王芳:拿獎回來之后,我考慮再三,跟我丈夫商量,我說我不去那兒兼職了。其實沒有人來給我做思想工作,但在我自己心里就覺得,在蘇州我是唯一的梅花獎得主,這是對蘇劇、昆劇的認可,我如果再在外面兼職好像特別對不起前輩、老師、領導他們對我的悉心栽培。

這個兼職工作我做了兩年多,辭職后賺錢當然很少了,我放棄了更好的生活——現在回過頭來看,從我獲獎到后來昆劇真正復興,還有五六年的時間,這五六年我也就只靠工資過活。但我心里特別踏實。

生活周刊:守得云開見月明。您個人藝術生涯和時代緊密連接,這也是特別有魅力的地方,因為在經歷了昆劇的大落之后,您又迎來了昆劇的復興。

王芳:就和上世紀80年代中期突然沒人看昆劇一眼一樣,到了2001年的時候,昆曲被列入首批世界級“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它又火了起來。

當然,我感覺到它真的火了起來,沒那么突然,我是2004年到北京演《長生殿》時才有切身體會的。當時是臺商資助我們排的三本《長生殿》,臺商有市場概念,就請葉錦添來做整體的舞美服裝造型。

臺商要我們在北京的保利劇院演,我們趕緊反對,說保利不行,劇場太大,我們應該在適合戲曲的長安大戲院演。他們堅持在保利,我們就很擔心。

結果演出當天,中央電視臺來拍我們的戲,編導跟我開玩笑:“王老師你有沒有戲票?我今天不拍你了,我要出去販票了。”我至今都記得,那天最貴的票是680元檔位的,但編導告訴我,外面的黃牛將二樓30元的票炒到了500元!

我們回來總結時,還覺得奇怪,沒有意識到昆曲真的火了。

3

責任

不能救活了昆曲就忘了蘇劇

放浪江湖幾人識,

閨閣心懸海宇棋。

——蘇劇《柳如是》

生活周刊:昆曲火了之后,您仍然在積極奔走,很有危機意識,擔心后備人才不足,現在怎么樣了?

王芳:普及非常重要。昆曲火了,但它不像其他劇種或其他藝術會火爆到哪個程度,它畢竟還是一個小眾藝術,原本就陽春白雪、雅到極致,你不能指望它的觀眾永遠是體育館級別的,因為它精致、細膩,還是更適合廳堂型演出,近距離感受。

這也就要求學昆曲的,能從頭發絲到腳趾的血脈都打通,都在這個角色里。這些都要求好苗子,而不是說文化成績不好你來考藝術院校,它要求學生有靈氣和悟性。我2003年第一次當全國人大代表的時候就在提“招生難”的問題。現在不著急了,現在考昆劇團學校的人很多。孩子的未來有希望,就業不錯,我們不說頂級的昆劇演員,就一般的,年收入平均大概能有十幾萬元,這也讓家長們放心了,生源也都可以保證了。

昆劇《白兔記》飾李三娘

生活周刊:您本人因為昆曲、昆劇成為名家,但您如今更多似乎又在為蘇劇復興奔波。2011年創作并由您主演的蘇劇《柳如是》,被認為是蘇劇復興的里程碑作品,為什么要復興蘇劇,它又遇到了什么困難?

王芳:蘇劇復興很有意義。蘇劇我們叫它“灘簧之母”,灘簧戲,包括了滬劇、錫劇、姚劇等等,蘇劇是比較早的,至今有三百余年歷史了,長三角的文化,都跟它有關系。

為什么我現在重心漸漸轉移到蘇?。恳驗槔‖F在發展得不錯,全國畢竟有八家昆劇團,但蘇劇全世界講起來就我們一個團,其他地方沒有,所以說是“天下第一團”。這就意味著,如果我們不做,蘇劇就慢慢沒有了。從我們自己的感情來說,發展蘇劇也是必然。我們和我們的前輩都是“蘇、昆兼學兼演”,相互之間的關聯很深。

但是,一開始困難很多,蘇劇的老師年齡都偏大了,我們等不起了——不是我等不起,是我們的老師等不起,去年一年我們老一代的老師,一下子走掉了五個,我們每天都很著急,希望蘇劇能傳承下去。我們蘇劇團的創始人之一尹斯明老阿姨,今年99歲了,她每次看見我都要說:“王芳你一定要把蘇劇團弄起來,我們不能把昆曲救活了之后,把蘇劇就一腳踢開沒人管了?!?/p>

后來,在蘇州市政府的支持下,蘇劇從錫劇團剝離,有了兩套班子,一是蘇劇傳習保護中心,一是蘇劇團有限公司,從文化上和市場上雙重保證。我現在還是昆劇院的名譽院長,他們有昆劇的演出,我還會回來,但重心在蘇劇這邊。

至于《柳如是》,當時蘇劇放到了錫劇團之后,一直沒有排大戲,只是傳承一些傳統劇目,小打小鬧。后來就策劃,請鄭懷興老師寫了這部作品,又請我演。當時確實很困難,因為沒人演——我們那個時候明確要求,要能演蘇劇的,它難嘛,能演的年輕人就是揚字輩的了,他們還在昆劇院。所以當時這部戲,是抽調了蘇州各團的精兵強將來排的。

生活周刊:去年在上海舉行的第十二屆中國藝術節上,蘇劇《國鼎魂》拿到了文華大獎。您覺得是蘇劇復興、推廣成功了嗎?

王芳:我們的導演楊小青是演員出身,她很大膽,對我們要求也高。我們當時覺得,如果能達到她的要求,應該沖擊力很大,觀眾看起來就會過癮。他們說,我演這個戲很辛苦,確實,我演完了可能洗個澡都洗不動,要癱很久,但我也很過癮。觀眾看喜歡了,看爽了,被戲感染了,就是成功了。

br/>蘇劇《國鼎魂》飾潘達于

生活周刊:梅花獎鼓勵原創、新創戲,《國鼎魂》會是蘇劇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嗎?少一些傳統的才子佳人,多一些家國情懷?

王芳:這部戲今年本來有二三十場的演出計劃,因為疫情原因擱淺了。現在團里已經復工,練功沒有荒廢,還在準備排新戲。

我們是這么打算的,傳統的和新戲都有?!秶辍分笪覀冊诓邉澨K劇的第二個現代戲劇目,目前本子已經出來了,還要做幾次討論,爭取今年年底把它排出來。它是紀念明年建黨100周年的,講述的是當年地下黨的一段故事,時間跨度不長,人員也不多,是蘇州一個小女子漸漸覺得丈夫做的事情有價值的故事。

雖然是現代戲,但還是典型的蘇劇的特點,小橋流水這樣細細的、淡淡的,看著比較有韻味。

另外,傳統的經典劇也在推進。朱文元老師在給我們復排《花魁記》,經典不會丟的。

4

未來

戲曲有進化能力不該刻意跨界

守鼎好似守丈夫,

此生甘愿為鼎殤。

——蘇劇《國鼎魂》

生活周刊:我看您在世界讀書日,特意給公眾推薦了顧篤璜先生的《昆劇史補論》,其中說“要真正搶救昆劇,就要使之順應時代的需要,并活躍的舞臺上,重新建立起觀眾的基礎來”。為了順應當下的觀眾審美需求,很多傳統戲曲都在努力,像上海京劇界的老生王珮瑜,在年輕人心中就像“網紅”。

復排《花魁記》,您工作室的推送用了很多新媒體的詞匯,像把朱文元先生說的“沒錯是我說的”“小朋友,還要再來”等有趣的點都提煉了出來,所以,您在推廣蘇劇的過程中,也很注重新的方式的運用嗎?

王芳:這個是蘇州市委宣傳部給我們“姑蘇文化名家”成立的個人工作室,于是就聘了專業的人員來運營。我們有曾經在《現代快報》工作的記者,還有中國藝術研究院戲劇戲曲學畢業的碩士。所以他們的現代語匯非常好,像朱文元老師的這些話,我看了我也笑了,覺得很有趣。

以前我們做戲,不太注意宣傳推廣,但臺商給我們做《長生殿》之后,我們才明白,推廣有多重要。除了媒體報道,他們當時讓我們到高校、到圖書館等我們覺得不搭界的地方去做講座,后來發現效果很好,現在我們也一直在做學校的推廣,有基地、有興趣班,學生們看了蘇劇昆劇之后,他們接觸之后就會印象深刻了。

傳統文化不是只有中老年人看的,現在年輕人看的越來越多,像昆曲,很多年輕人喜歡。所以我們也在準備做抖音短視頻,爭取吸引更多的年輕人。

生活周刊:顧篤璜先生又說“一個劇種之所以獨立存在,以及其所以有獨立存在的價值,完全不在于它和別的劇種相似之處,而恰恰在于它和別的劇種相異之處”,現在戲曲界,包括昆曲、京劇,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都在玩跨界,跟其他藝術門類融合,做了很多嘗試。您怎么看?

王芳:我個人是這么認為的,年輕的時候可以去嘗試一下,但到了一定年齡了,就不應該再這么做了。因為心會不靜。大家看戲都是舞臺上光彩的一面,但你在幕后排練的過程是很辛苦的,如果稀里嘩啦靜不下心來,戲就難做好。

另外,傳統文化有它獨特的魅力在。很多文脈在現實生活中已經斷層了,就靠你的戲傳承下來,這是整個人類文化的傳承問題,你的戲就是活生生的史料。這些個性化的東西如果沒了,那這個劇種也就沒了傳承。

當然,蘇劇昆劇發展過程中,也是有激進派和傳統派,觀點不同。這是我的觀點。

昆劇《白兔記》飾李三娘

生活周刊:您覺得都不應該變嗎?

王芳:變與不變,是個自然的過程,時代不一樣了,戲劇自然會變,沒必要刻意地破壞。比如,現在你演一個角色,會跟當年老師演得一樣嗎?肯定不會,因為時代背景不一樣了。

為了新而新沒必要。就像葉錦添,他當年做《長生殿》的舞美設計時跟我們顧老溝通,我們顧老就說:“前面舞臺表演區域,你的設計不要妨礙我們演員,后期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做出來一個大的長生殿;另外,劇本前面主角還是人的時候,別給我變造型,這里面有傳統的精華的東西需要傳承,到了仙的部分,你可以變了,因為那個是要靠想象的。”

現在看來,我覺得這個講得特別好,蘇劇昆劇的發展變化,就應該是自然演變。年輕人他們想嘗試的一些東西,有的時候確實覺得很突兀。我自己演昆劇《白兔記·養子》時,有一段“推磨”的動作,我演的時候拿掉了象征“磨盤”的道具,而是依靠虛擬表演把推磨那種分量演出來,但早期傳字輩的前輩不是這樣演的,我改了之后,顧老他們覺得特別好。這一段改動,我在2002年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演員比賽時演了,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想這段戲沖擊力怎么變得這么大?

這個改動,既傳承了傳統,又很現代,它就是一個自然的發展。討論傳統到底是該繼承還是發展,在我們演員身上應該是不存在的,所有活化的藝術,本身就是一個發展的過程,沒必要太刻意。

生活周刊:在演《長生殿》時,據說陳道明萬分贊嘆“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家”,還托人找您簽名,未來蘇劇昆劇的發展,您會利用這些資源給二劇鋪路,讓它們更大眾一些嗎?有沒有影視劇作品的計劃?

王芳:陳道明是葉錦添請來看戲的,當時因為覺得影視圈有一些怪相,所以才這么說吧。我想,簽名不簽名也是后來別人這樣說,我本人跟他也不認識。

我期待的發展,還是傳統的培養人才的方法。讓他們知道蘇劇好在哪里,藝術特色是什么。我現在更期待的,是年輕人趕緊出來。因為此前斷層嚴重,人才匱乏,影響力又小,所以現在等于就是靠我們這一撥人又要排大戲,又要去推廣。年輕人要傳承,中年的青年的骨干都在舞臺上“滾”,小朋友在下面學,基礎打扎實了,才能真正吸引觀眾進劇場。

作者:青年報記者 陳宏

圖片:受訪者提供,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編輯:林薈萃

審稿:梁文靜

原標題:《上海訪談 | 王芳:只因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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