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夏長，萬物復蘇，本應是體育賽事熱火朝天進行的時節。然而，一場新冠肺炎疫情讓全球體育進入“剎車時代”，處于疫情“風暴中心”的美國更是如此。

美職棒、美職籃、高爾夫美巡賽、網球大師賽、波士頓馬拉松……一連串熟知的體育賽事或陷入漫長停擺，或直接說再見，定檔下半年的賽事也如履薄冰。

波士頓馬拉松官網截圖

美國目前疫情形勢非常嚴峻，但重啟經濟的呼聲同樣在顯現，體育界也在努力探索“復工”的時機和方式。可是，超過百萬的確診病例，接近8萬的死亡病例，這樣的數據實在無法樂觀。

“成為第一個恢復比賽的項目？我毫無興趣。我們必須保證參賽球員、工作人員和球迷的安全。重啟比賽的那一天，我需要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樣毫無心理負擔地站在場地上。”女子高爾夫美巡賽總裁惠恩這樣說。

惠恩的想法很有代表性。鑒于疫情沒有好轉跡象，美國大部分體育賽事的組織者對于“復工”都采取了非常謹慎的態度，美職籃、美職棒、北美職業冰球聯賽和美國足球大聯盟等職業聯賽一拖再拖，內部討論重啟方案時也都把安全放在首位，美職棒甚至考慮把30支球隊全部集中在亞利桑那州打比賽。也有些賽事相對“激進”，例如男子高爾夫美巡賽打算6月就開始恢復賽事。

2019年10月13日，在休斯敦高爾夫俱樂部舉行的休斯敦公開賽中，中國選手張新軍以低于標準桿11桿的成績并列總成績第四。新華社發（宋穹攝）

不管何時“復工”、怎樣“復工”，能不能順利“開張”是個未知數，因為誰也不知道疫情的傳播能否被遏制，政府的限制措施能否解除。

“由于目前疫情的發展并不明朗，所有賽事的組織者大概都在進行多種準備，比如夏天如果能重啟，那么應該如何安排賽事。假如夏天不行的話，秋天重啟該如何操作？一旦今年都泡湯的話，比賽怎么辦？我覺得大家都在制定各種計劃，未雨綢繆。”美國游泳協會首席執行官欣奇說。

本周以來，一些“蠢蠢欲動”的職業聯賽已逐步開放了俱樂部的體育設施，允許球員進行個人訓練，但采取了很多嚴格的安全措施，比如限制同場訓練人數、保持距離、禁止全隊或者小組合練等。但這只是一種試探，并不意味著接下來就可以考慮更有意義的全隊合練乃至正式比賽何時恢復。

美國人熱愛運動，愛看體育比賽，但就算再熱愛，也不能賠上身家性命。一項民意調查結果顯示，有72%的受訪者表示如果沒有疫苗問世，就算疫情平息、比賽恢復，他們也不會去現場觀賽；假如未來比賽重啟，僅有13%的受訪者表示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若無其事地在現場觀看比賽；高達46%的受訪者認為2020全年的體育賽事都將被取消。洛杉磯市市長埃里克·加切蒂此前在采訪中也明確表示，今年剩余時間洛杉磯很難再舉辦大型人群聚集活動，其中就包括體育賽事。

4月10日，一名戴口罩的行人在美國洛杉磯威尼斯海灘看手機。新華社發

如果硬要“復工”，也有變通辦法，那就是“空場”比賽。美國國家過敏癥和傳染病研究所所長福奇表示，體育在夏天回歸正常的前提是“空場”進行比賽、球員全程隔離和及時的病毒檢測。也有專家表示，只要能百分百執行這種方案，理論上有可能重啟體育賽事。

不過“空場”比賽方案也可能遭遇“剃頭挑子一頭熱”。有些美職棒球員認為，“空場”打球不一定能保證球員安全，而且有些球員也不愿意因隔離而長期和家人分開。

所有項目、所有賽事其實都在相互觀望，期待有誰能探索出成功“復工”的經驗，然而大家也都明白，一旦“復工”之后有哪支球隊爆出被感染的新聞，這個賽季基本就算報銷了。

2019年6月12日，棕熊隊守門員拉斯克（中）在NHL總決賽第七場比賽中撲救。

“重啟聯賽，安全第一。頻繁的病毒檢測當然會讓大家感到安全，但現在疫情的發展真的讓大家很擔心，我認為現在還遠未到大家可以坐下來一起討論何時重啟聯賽的時刻。”波士頓棕熊隊球員克魯格說。

一邊蠢蠢欲動，一邊心有忌憚，病毒陰影下的體育“復工”路，或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