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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新貴哥倫布(下)

克里斯托弗·哥倫布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出色的航海家之一,然而一直以來,人們對他的功過是非褒貶不一。
在《社交新貴哥倫布(上)》中講到,對于像哥倫布這樣雄心勃勃、渴望成為社交新貴的人來說,只有三條向上的階梯:戰爭、教會以及海洋,而航海是一個順理成章的選擇。

事實上,對哥倫布而言,他將去向哪里遠沒有能否到達社會更高層重要。
15世紀80年代,哥倫布一直在為穿越西部大洋尋找慷慨的資助人,最終他憑借西航至中國的計劃拿到了贊助。1492年9月6日,航行正式啟動——

船上滿載著:
航行設備、計算數據、地圖指南
推測、謊言、互不信任
旅行故事,也許一半是幻想
一半已成真
——F.C.特博:《克里斯托弗·哥倫布》
加那利群島是哥倫布探險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里是他穿越大西洋的起點
在大西洋歷史上
這里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
而這正是它吸引哥倫布的原因
該群島因正處在大西洋風系的中心位置
賦予西班牙接近美洲
環加勒比海邊緣地帶財富的優先權

新大陸的大量財富都集中在
加勒比海邊緣地區,17世紀一位
西班牙國王估量加那利群島時說:
這是我最最重要的財產
因為它可以直通印度
其他人失敗可哥倫布卻取得了成功
原因就在于哥倫布的探險
是在卡斯提爾贊助下進行的
他可以途經加那利群島進入最好的航線
從而破解風系的秘密,沿著風路
進入激動人心、有開發價值的地方

哥倫布和他早期的傳記作家
一直努力讓世界相信
哥倫布向外探險的決定
是他一人在孤軍奮戰,他一直在和
海員們的膽怯、無知以及叛亂作戰
對此,并沒有確實的證據
雖然曾有人說,一些海員抱怨
哥倫布為了“把自己變成貴族”
拿著他們的性命冒險
這樣的說法也沒錯
至少它在一定程度上
說中了哥倫布出海探險的目的

哥倫布一直擔心被人孤立在外
他似乎偏執地害怕身邊的人對他不忠
在整個團隊里,哥倫布是個外人
船員各自忠于自己的陣營
哥倫布的戰略很簡單
一直向西航行,直到碰到陸地為止
他對登陸點和航線的描述
實在是不太清楚,而且前后矛盾
唯一能肯定的是,哥倫布到達
加勒比海所接觸的第一個島嶼面積不大
表面平坦,土地肥沃

從現存的資料來看
哥倫布最關心的是當地土著
還有這里的商業開發價值
首先,哥倫布強調
他所遇到的人都是一絲不掛
這就意味著“自然人”
這些人也許沒有正規的政治制度
卻本性純良
哥倫布認為,這些人同
相近緯度生活的人們比較相似
也就是說他們有資格
有可能在以后皈依基督教

另外,哥倫布一直在關注
當地是否有商業開發的價值
但他的許多觀察所得都模棱兩可
——
當地人不知戰事
這給了他們天真純良的憑證
卻也讓他們易于征服
可對于懷疑論者而言,他們不穿衣服
這也意味著野蠻
他們缺乏商業知識
一方面表明他們未受腐化
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們易于哄騙
也可成為被剝削的奴隸

哥倫布的態度模糊不清
卻未必就是表里不一
對于如何看待當地人,他真的左右為難
但在哥倫布頭腦中的地圖上
這些島嶼有著重要位置:
它們是“一定有利可圖的陸地”
至少,在哥倫布自己心里
他是離文明之土越近
離賺錢生意越來越近了

當他于1492年10月24日接近古巴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將要到達的
會是日本或是中國
所有的一切是最甜美的
都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越來越明顯,這里的人們生活窮苦
根本不是合適的生意伙伴
這時,哥倫布開始鼓吹傳播福音
這是他事業的另外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另一方面,他強行推銷另一觀點
說可以奴化這里的居民
以彌補這里缺乏可銷售的商品的遺憾

克里斯托弗·哥倫布去往美洲的路線
這就是典型的哥倫布式作風
他總是有辦法讓兩個
毫不相容的觀點并行不悖
哥倫布對古巴很不滿意,他離開了這里
并在無意間撞見了海地島
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當地人口中
有關他們被食人族追獵的故事
(雖然這些故事基本上都是真的)

1493年1月,哥倫布等來了適合返航的風向
一個月后,他碰上了一場極強的風暴
這讓哥倫布第一次有了強烈的宗教體驗
之后這樣的體驗不斷出現
哥倫布覺得這是神對他的眷顧
以致今天有人把這當成是懷疑他
神志不清的證據
上帝以神之名讓他一次次死里逃生
以讓他完成神的目標
上帝將他從敵人的包圍中救出來
上帝在他身上
通過他導演了許多其他的奇跡

隨后,哥倫布經里斯本回到了家鄉
他一再堅持已經到達或是接近了亞洲
然而,在多數專家看來
這是不可能的
哥倫布帶回來的禮物很有異國魅力
抓獲的當地土著、鸚鵡
沒人見過的植物標本
但是所有禮物都沒有明顯的利用價值
不過他確實從與當地人的貿易中
得到了少量金子,并且聲稱
已經就快找到金子的源頭
在王室看來,就此一條
已經足以值得再去一趟

這一次,哥倫布的航線靠南了許多
目的地是小安的列斯群島的多米尼加
后來證明這條路線是穿過大西洋
最短也最快的航線
哥倫布一回到加勒比海
就發現自己的憧憬變得粉碎
首先,探險者們恰巧撞上了
食人族的一次盛宴,非常可怕
之后,更為恐怖的是
當他再次登上海地島時
他發現留在那里的部隊全被當地人
被那些純良的“自然人”屠殺了

再接著,在他努力建立殖民地時
他曾經倍加贊美的氣候卻是相當極端
他的部下先是焦躁不安
然后就發生了叛亂
面對種種難以解決的困難
和極端可怕的恐怖,哥倫布
放棄了不討好的管理工作
而是轉向他最了解也是最喜歡的工作:
繼續探險
他出發去完成兩項注定會失敗的探索:
一是找到更多的金子
二是證明古巴是亞洲大陸的一部分

哥倫布不放過任何
古巴即在亞洲的任何一點證據
可是卻全不合情理
他說古巴一定就在亞洲
因為他在那里看到了獅身鷹首獸的足跡
在古巴岸邊盤桓了3個多星期之后
哥倫布叫來了船上的文書
要他記下幾乎所有人的誓約
——
古巴是一塊大陸
以前從未發現過如此重要的島嶼
如果他們繼續航行,就能碰到中國人
......
從哥倫布1492年第一次跨越大西洋到1500年佩德羅·卡布拉勒在巴西登陸,這兩大遠征中間的那些航行產生了兩大結果,改變了整個世界。
大西洋成為溝通各處的紐帶。然而,人類對尋找未知大陸的探險仍在繼續......
本文內容摘編自《探路者——世界探險史》
《探路者——世界探險史》

本書榮獲“世界史學會圖書獎”
本書講述了人類從最初方圓百里的采集和狩獵,到萬里跋涉尋找新大陸,最后足跡遍至各個角落的探險歷史,也講述了伴隨著人類的探險而產生的文明的傳播和演化的歷史。
作者用歷史學家、人類學家、地理學家、考古學家的思維和分析方法,揭示了探路者充滿激情和幻想的動機,也為我們演繹了人類分分合合的史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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