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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咸黨都輸了,豆腐腦怎樣都好吃
原創 老藝術家 九行

首當其沖的,當然是睡到自然醒,去樓下附近吃了小半輩子的早餐攤,嗦上一碗濃香鮮甜、饞了快一年的殺豬粉了。
鬧鐘叫不醒休假的你,但一碗盛滿兒時味道的早餐絕對可以。

在辦公室詢問了一圈,有對煎餅果子愛得癡纏一下高鐵就要吃倆的,有心系熱干面和豆皮無法自拔決定回鄉第二天就去打卡的......
雞蛋灌餅、紅油抄手、石磨腸粉等等如同報菜名一般向老藝術家襲來,可沒想到提名最多的卻是——豆腐腦!

食材單一味道寡淡的豆腐腦能有多好吃?老藝術家拋出心中疑惑,不料卻遭遇了猛烈群攻。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看不起豆腐腦?那是因為你見識太少!”
世間所有食物
皆可與其CP
等等,我說錯了嗎?在老藝術家的家鄉,豆腐腦的做法有且只有一種:豆腐腦盛入碗中,撒上一湯匙白糖,攪碎拌勻趁熱服用。
嘗后感就是工業化的甜味帶著豆腥,口感滑嫩,味覺上略勝于生吃白豆腐,清爽是清爽,可要說能力壓一眾美食拔得頭籌,那簡直是有辱中華五千年的飲食文明了。

最先打破這該死的沉默的,是來自天津的朋友:“你這種吃法簡直有辱豆腐腦的聲譽。”
在京津一帶,豆腐腦常被做成“老豆腐”。這個老,和口感無關,只是當地的一種專屬稱謂。
老豆腐不僅要澆鹵汁,佐料也極盡豐富:木耳香菇黃花菜提前泡發切成細絲,熱鍋加油后和豆腐絲、蔥姜末一起翻炒,再入鹽、醬油、高湯、水淀粉勾芡調味,出鍋前還需淋上蛋液做成蛋花。

吞口水的聲音一時間如浪潮洶涌,出生于包郵區的南京小妹坐不住了,開始引經據典:
“汪曾祺也寫過北京的豆腐腦,之前是用羊肉口蘑熬鹵,現在消費降級羊肉直接失蹤,口蘑變成了香菇。要說為豆腐腦的美味正名,還是得看吃得講究又不失日常的我們。”

江浙一帶的豆腐腦,追求的是一口清爽咸香。
紫菜蝦皮等海產任性加,還要佐以提色的蔥花芹菜胡蘿卜丁和增味的榨菜絲或大頭菜碎末。
調味的醬油麻油蒜泥汁一應俱全,口味重的再淋上一小勺顏色艷麗的辣椒醬。用汪老的話說,就是“清清爽爽,而多滋味。”

自詡在吃上從不輸人的廣東老饕終于發話了:“豆腐腦這么白凈爽滑的小可愛,必須要歸位于甜品行列。”
在兩廣福建地區,走糖水路線的豆腐腦有常規吃法:熱吃時加黃糖粒,冷吃時加糖漿水。

和擁有布丁質感的豆花一同出鏡的,還可以是芋圓紅豆水果蜜餞甚至堅果碎,從頭澆下的可以是椰汁姜湯紅糖水芝麻糊。
所有甜品攤常見的輔料,統統都可作為豆花伴侶。

風味多元的胡辣湯是天生的鹵汁,澆在豆腐腦倒也合乎情理;泡饃和豆花看似有次元壁,但有豆漿作中介加以熬煮,也能煮成一鍋渾然天成的鮮香。

豆腐本無味,有了各色口味鮮明的配料注入才有了靈魂。
芋圓紅糖紫菜蝦皮榨菜絲小酥肉…不管甜咸葷素,不管配料成品,皆可與豆腐腦融為一體。
這樣看來,某辣條品牌的最新聯名也不過如此:不就是在豆腐腦里加辣條嘛,我們豆腐腦什么風浪沒見過,小意思啦!
人間五味
一碗豆腐腦嘗遍
豆腐腦雖然包容度無上限,但其擁躉者卻都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極端分子。
咸甜之爭從未息鼓,老藝術家就不激化矛盾了。更不支持簡單粗暴地在咸甜之爭和南北之爭之間劃等號,畢竟豆腐腦只吃咸口的江浙一帶和武漢的同胞會表示不服。
細看來,甜豆腐腦的版圖確實相對有限,但不妨礙某些注定生產咸豆腐腦的區域,在大力發揚咸豆腐腦的魅力之余,也會適當搞搞副業。

比如河南漯河,豆腐腦做法常規中又透著點個性。
要吃咸口的,店家會給你放入大塊的香菇丁、軟爛的煮黃豆,再撒上花生碎和香芝麻。
當然,因火腿腸和辣條走向世界、有中國食品名城之稱的漯河當然不止這點創意。上述一碗集咸香之大成者,開吃前還要加上些羅勒或者芝麻葉。
除此之外,漯河還盛產更為傳統中式吃法的甜豆腐腦:白嫩的豆腐腦蓋上一朵白嫩的銀耳,撒上些許蜜棗丁,滑嫩的豆腐配上生脆的銀耳,宛如白板的味覺背景布上任由帶著果甜的蜜棗書寫,這樣才算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反差萌。

泰式豆腐腦就是這樣一道讓人聞風喪膽的黑暗料。
在豆腐腦加紅糖姜湯的廣式風味基礎上,泰式豆花還會加入胡椒粉和油炸糯米條。
一碗豆腐腦中除了紅糖的甜,還有風格突出的、胡椒粉帶來的咸辣,個中復雜滋味從你的鼻腔和口腔悉數涌入,喪命是不會喪命,但上頭是一定會上頭的。

不過論豆腐腦辣吃,我們可比泰國人民講究多了。
論美味的程度,不管你是以兩湖兩廣為代表的甜豆腐腦派,還是以京津冀地區為代表的咸豆腐腦派,在以川渝地區為代表的辣豆腐腦派面前,都只能淪為弟弟。
樂山豆腐腦和江浙一帶的豆腐腦略有相似,蔥末芫荽酸菜丁花生碎必不可少,一勺雞汁濃湯,配上一勺紅艷喜人香氣撲鼻的辣椒油覆蓋其上。

相比之下,重慶豆花飯就顯得過于簡約了。
夾上一塊新鮮出鍋的豆花,在完全依照個人口味調制的類似火鍋油碗的蘸碟里滾一圈,下飯神器就此誕生。

豆腐腦可甜可鹽,可辣可咸,但提到酸,大多數會感覺倒了胃口。
可在貴陽,酸豆腐腦也能吃出風情與美感。除了咸口標配的花生醬油,小蔥芫荽,最提神的當屬酸香襲人的陳醋、一口一炸的魚腥草,以及汁水豐沛的酸蘿卜丁。
如此可說,人間各種滋味,就沒有我們豆腐腦hold不住的。
豆腐腦vs豆花
究竟是不是同一物體?
可是,你以為爭不出個咸甜高下,豆腐腦就能安靜做道美味?
圖樣!身為國民度超高的食物,就連名字也是充滿炸點的。比如該稱其為豆花還是豆腐腦,這兩者究竟有無區別?
有人堅定認為豆腐腦和豆花是兩種食物,為啥?因為口感截然不同。豆花帶有孔隙,口感扎實粗糙,豆腐腦更像亮晶晶顫悠悠的布丁,口感滑嫩,較豆花要上乘得多。

北平的豆腐腦,異于川湘的豆花,是哆哩哆嗦的軟嫩豆腐,上面澆一勺鹵,再加蒜泥。老豆腐另是一種東西,是把豆腐煮出了蜂窠,加芝麻醬、韭菜末、辣椒等佐料,熱乎乎的連吃帶喝亦頗有味。
有人卻認為豆腐腦和豆花本質并無區別,不過是各地叫法的差異,硬要從豆花和豆腐腦兩者間挑出不同,無異于雞蛋里挑骨頭,比如同樣愛吃會吃的和菜頭。
在他看來,“豆腐腦也好,豆花也罷,都未經重壓,在前往豆腐的終點站之前提前下車。只要未經過壓榨的豆腐,無論豆腐腦還是豆花,都應該視作一種東西。”
這話也占理,豆漿在凝固劑的作用下,蛋白質發生聚集沉淀,從液體變成固體,在未經過重物壓實成為豆腐之前,確實有且只能稱之為一種物質。
之所以會形成嫩和老的差異,主要在于所加入的凝固劑不同。
用傳統鹵水點制,得到的是帶有孔隙,質地相對粗糙卻扎實,耐翻動不易碎的豆花。

而用葡萄糖內脂或者石膏制作的豆腐腦,含水量較鹵水點制的豆花更高。
大致是:一斤黃豆的量,用鹵水來點,需要加水兩斤水,而石膏和葡萄糖酸內酯來點,加水量則分別需要三到四斤。

所以說破天去,豆花和豆腐腦的不同,也只不過是含水量和凝集程度各異而已。
可真正的吃貨誰在乎這些呢?能吃且好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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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吃甜or咸豆腐腦?
【今日作者】
箋語
編輯 | 二叔公
排版 | Gloria
封面圖來源于圖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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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合作請勾搭老藝術家 chujanfung
標題:《甜咸黨都輸了,豆腐腦怎樣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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