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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談|叢治辰、林培源:南洋島嶼上的文學密林

叢治辰 林培源
2020-01-16 13:36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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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華文文學至今已歷經百余年的發展,但地理上的邊緣,也導致其長時間處于文學圈的邊緣。馬來西亞華語作家黃錦樹說,“在我們的南方,沒有文學并不奇怪;有,才奇怪。我們的文學其實是‘沒有’的孩子。”

近年來,這股來自南洋的季風逐漸在抵達大陸讀者的閱讀視野與文學圈層的評價體系,從邊緣走向更具影響力的討論范圍。今年,后浪文學完整引進黃錦樹早期作品合集《烏暗暝》,收錄21篇重量級作品。黃錦樹似巫術般施法,調度不同的時間刻度,重新把灰燼還原為火。

2020年1月10日晚,后浪文學聯合建投書局,邀請北大中文系副教授叢治辰與青年作家林培源,與大家共同分享《烏暗暝》的閱讀體驗,走進南洋島嶼上的文學密林。

活動現場

文學的時差:從外圍接近內圍

叢治辰(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剛剛活動開始之前我在書店里逛,看到大家在看書架上的書,一邊看一邊交流——這本書怎樣怎樣,那個作家如何如何——聽得我還挺激動的。我是個文學從業者,在文學這個專業領域里工作,但正因為在專業領域里,有時候反而弄不清楚一些事情——我們每天耳熟能詳的那些作家,專業領域之外的讀者們熟悉嗎?知道他們的重要性嗎?我自己也有不少文學領域外的朋友,我發現他們是不讀文學作品的,今天見到大家,我放心了,文學的愛好者還是有很多的。更讓我激動的是,今天來了這么多人,是為了來了解臺灣文學——盡管黃錦樹是馬華作家,但是我們經常把他歸為臺灣作家的行列。臺灣文學在大陸似乎更加小眾了,但是小不小眾這個事也很復雜。有個臺灣作家叫邱妙津,在臺灣大概也不算是多主流吧,但是多年前我就發現,豆瓣上居然有一個她的小組,里面好多讀者,還討論得很專業,很熱烈。所以越是小眾的,它的愛好者往往越熱情,越忠實,越專業。

和各位一樣,我也是一個臺灣文學的愛好者,很早就是。大概2009年吧,我有一個機會去臺灣待了十天,我很激動,但去了之后多少有點受打擊。那時候我自以為很了解臺灣文學了,朱天文啦,朱天心啦,張大春啦,黃春明、陳映真啦,都讀過。結果到了臺灣和那邊的年輕朋友一交流,他們就撇撇嘴,說你講的這些人當然很重要,但都是祖師爺祖師奶奶的級別啦。那意思是,已經過去啦。他們告訴我,當時最紅的作家叫駱以軍——而在我臺灣之行以后,大陸才引進了零星幾本駱以軍的小說——他們還跟我講了一堆名字,童偉格啦,甘耀明啦……我一個都不知道。所以我在臺灣印象最深刻最喜歡的地方,是臺大、臺師大、羅斯福路那一塊三角區域,據說那是臺灣藝文界人士經常出沒的地界,有很多咖啡館,還有很多書店。我請臺灣的朋友領著,逛了好多家那里的二手書店——那時候一手的臺版新書買不起啊。我跟他們說,你們給我推薦下你們認為這幾十年來臺灣文學絕對不容錯過的重要作家,每個作家給我推薦一本最重要的作品——因為我帶不了太多書啊。他們給我推薦的有限的作家里,就有今天我們討論的黃錦樹,而推薦給我的最能代表黃錦樹的作品,就是我們今天討論的《烏暗暝》。

《烏暗暝》,黃錦樹著,后浪出版社2020年1月出版

在此我要特別表達我對后浪的敬意。引進臺版圖書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些年來我有機會就給出版社的朋友推薦臺灣的好作家,但是后來都不了了之。結果去年下半年突然有后浪的編輯聯系我,問能不能引用我給童偉格寫過的一篇作家論中的話作為新書的推介。我才特別驚喜地發現,我特別喜歡的臺灣作家童偉格已經有好幾本書被后浪引進大陸。而現在后浪又引進了《烏暗暝》。實際上這本《烏暗暝》是臺版的兩部小說集合成的,還附了在臺灣每次出版的序言和一些評論來幫助大家理解。應該說,這個大陸的版本,甚至比臺灣的版本還要好。

林培源(青年作家):我之所以會關注黃錦樹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我在廣州讀研時,暨南大學有一個世界華文研究中心,我有同學做海外華文文學,我當時耳濡目染,知道有個同學的碩士論文是研究黃錦樹,于是從他那里知道了臺灣文學和馬華文學。我們看黃錦樹的論述也經常提到馬華、提到馬共,這樣的話在我的腦海中,就形成了很多概念和符號,它們一直在飄來飄去,我抓不準一個點到底應該把黃錦樹放在哪個坐標里給他安下來。

第二個原因是因為2017到2018年的時候,我去美國杜克大學訪學,當時的外導在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就一直在講Sinophone Literature,也就是華語語系文學。華語語系文學一般會把黃錦樹、李永平、黎紫書等很多馬來西亞作家和作品當做他們研究的范本。在這個論述中,黃錦樹等一批華文馬來西亞的華文作家,被列為代表性人物。這一派以史書美為代表,他們的華語語系是把大陸的文學作為對抗的對象的,這也是他們遭到大陸學者抨擊的地方——黃錦樹并不同意這樣的歸類。這中間還有另外一派,就是以王德威為代表的比較溫和的一派,不會那么旗幟鮮明地把華語語系這個概念拎出來,他使用“華夷風”這樣的翻譯。

黃錦樹一直以來在整個馬華文學,或者說在這個所謂海外華文文學的陣營里面,是一個反叛者的形象。當年有一個“燒芭”事件,就是黃錦樹寫文章批判當年馬來西亞華文文學的祖師爺爺級別的作家——方北方。他寫了《馬來西亞三部曲》,但用的是非常現實主義的方式,黃錦樹反對那一套寫作方式。他作為一個后起之秀,出來批判這樣一個長輩,自然引起了很多爭論。所以王德威才會把黃錦樹命名為壞孩子,但是我們看后續,黃錦樹不管創作還是學術的論述,一直具有一種反叛精神。現在我們已經慢慢從華語文學的外圍接近內圍了。

“我不是,但又明明都是”

叢治辰:sinophone,也就是華語語系文學或者華夷風,至少在美國的漢語文學研究界是一個熱門,但是國內的學者討論的很少。這大概因為這個概念里有不為我們所喜的東西。這個概念下所討論的那些在大陸以外用漢語寫作的作家和他們的作品——像史書美這樣一些學者更別有用心地將這個概念擴大——大陸往往用另外一個概念來稱呼,叫“華僑文學”。這里面包含了一種意思,就是大陸是母體,而大陸之外的寫作則是子嗣。于是海外的研究者和作家們不甘心,就發明出來一個sinophone。但越是這樣發明,我覺得越是表現出一種關于中心和離散的焦慮。那些在大陸以外寫作的人們,分明地知道自己是從華夏母國這個文化傳承中離散到世界各地的,因此在寫作里極為深刻地內含著和華夏母國的對話,這對話里有溫暖,當然也難免有困惑和痛楚。

其實在這本《烏暗暝》里黃錦樹寫的幾乎所有小說,我們都可以讀出一種民族寓言的意味,有些篇目甚至都有些主題先行的嫌疑。這似乎特別印證了杰姆遜關于第三世界國家文學和民族寓言式敘述之間關系的論述。比如書里最后一篇《魚骸》,就特別典型。《魚骸》很好玩,里面有一個“我”,生活經歷和社會身份跟黃錦樹頗為相似,或許在相當程度上可以看作是黃錦樹的自述吧。在這篇小說里,黃錦樹其實講述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歷史,更是馬來西亞整個區域的歷史。

不過我必須聲明一點,關于馬來西亞我其實所知甚少,我所了解的馬來西亞的歷史,基本都源自于黃錦樹的小說以及簡單查閱的一些資料,絕不敢說能夠將相關的知識講得準確到位。根據黃錦樹的小說,很長一段時間里很難說馬來西亞和中國是什么關系,那時這個地區還沒有建立起現代民族國家,處在英殖民者的統治之下。這里有大量居民是華人遺民,中國人前赴后繼跑到那里經商生活、養家糊口,但與此同時,當地還有馬來土著,有英國殖民者,還有印度尼西亞人、印度人,再后來,還有日本侵略者。日本侵略時期以及之后的一段時間,“馬共”在這個區域特別踴躍,這些“馬共”革命者似乎更多由華人構成,對當時已經建立的新中國有相當積極的認同感。但英殖民者撤走的時候卻把權力交給了馬來人,華人就在那里變成了二等公民——這個國家明明有大部分人是說華語的,但是他們的子女卻不再能夠合法地在學校里學習漢語。因此有不少華人家庭,就把他們的子女送到臺灣去學習——那時候去大陸更為困難。

文學的閱讀其實是一個將心比心的過程,所以我們必須置換成那時候的馬來華人,去體會他們的心情。這是一群在文化上和華夏母國無法割裂的人們,在自己所生長的土地上無法產生認同感,于是來到臺灣,可是臺灣也是一個懸置在華夏母國之外的飄零的島嶼,這里也絕不能說就是文化上的祖國。因此在臺灣的華人心態是非常奇怪和復雜的。黃錦樹其實已經算是第三代在臺灣寫作的馬來華人了,在他之前有第一代第二代的李永平、張貴興等人,還有溫瑞安——今天我們都以為他是一個臺灣武俠小說家,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經的志向不僅在武俠,而且也不是臺灣人。第一代第二代旅臺馬華作家對于大陸和臺灣似乎更加親近,對于華夏母國往往有著赤誠的向往。但是第三代的黃錦樹又稍有不同,他似乎更愿意把自己推遠一點,讓自己處在一個邊緣的位置:他并不一定完全認同那個來自華夏母國的文化傳承,他受很多西方的影響,但同時也不大認可自己就是一個馬來西亞人,要回到馬來西亞去,再同時他也不大認可自己在臺灣的經歷,盡管至今生活在臺灣,他依然覺得格格不入。他在三種認同的邊緣地帶,可他又明明三個都是。

正是在這樣的糾結困惑中,他選擇一個偏遠的視角,寫下了《魚骸》。一個在臺灣教書的馬來西亞教授,當初他的母親含辛茹苦送他來臺灣讀書,他像很多馬來西亞人一樣讀完書之后留在了臺灣沒有回去。他有一個大哥是“馬共”,17歲的時候失蹤了,他的媽媽一直在等兒子回來,但是這位教授其實當時就知道,哥哥是犧牲了。哥哥在圍捕當中逃進沼澤,少年時代的教授曾經進入過沼澤,見過哥哥的遺骸。由于搬運的困難和種種顧慮,他沒辦法將哥哥的遺骸運出去,就決定自己偷偷拿一塊骨頭珍藏。挑來挑去,他選擇了對應喉嚨位置的一塊脊椎骨,這就相當意味深長了——這是發聲說話的位置啊。而拿走了這塊脊椎骨,腦袋和身體就斷裂了。因為“馬共”是認同我們的新中國的,而又被馬來政府迫害,所以哥哥的死讓他不愿意回馬來西亞,但是情感上也不愿意去大陸,只能待在臺灣——作為學者,他有很多機會去大陸,但是最多只去過香港。大家能理解其中的寓言意味嗎?小說中有一筆點題非常厲害。這位馬來西亞旅臺學者研究的是甲骨文,現存最古老的華夏文字。但是甲骨文書寫的載體——龜甲——其實是一種產自南洋的大龜的龜甲,也就是說,三四千年之前南洋或許已經開始向中原王朝進貢,成為華夏母國的勢力范圍了。他是一個知名學者,但是對馬來西亞的同鄉會非常冷漠,對馬來西亞的學生也既不敵視,也不照顧,以一種一視同仁的態度表現出他的淡然。有老鄉來質問他為什么這么冷漠,他說——原話我不記得了——龜甲產在南洋,而龜版卻制在中原,龜甲已經燒成了龜版,又怎么能夠還原呢?這種種細節充滿了隱喻色彩,特別細膩地、多層次地表達出了這個教授,以及黃錦樹,以及或許所有馬華人的復雜心理。

臺灣文學其實長久以來都縈繞著一種心態,我們在大陸的讀者如果對這樣一種臺灣的心態不了解,可能就無法真正讀懂臺灣文學。大概從明末開始吧,臺灣這座島嶼就有一種孤兒心態——明亡了,它不認同清,它覺得自己是孤兒;后來輕易地被清割給了日本做殖民地,它覺得自己是被遺棄的——這種孤兒心態一直綿延到今天。孤兒心態意味著一種深刻的漂泊感,不知道自己該認同哪里,這是臺灣文學內在的一種特質。但是我們再想想黃錦樹這樣一些馬華作家和知識分子,他們的漂泊感又更加倍了。所以有學者說,馬華文學應該被視為臺灣文學內在的一部分,從漂泊感而言,確實,二者的氣質有契合的地方。但我想馬華文學中的文化痛感、身份認同焦慮,甚至還要遠甚于臺灣文學。

活動現場

林培源:叢老師講的是一個很大的地緣政治的概念,其實黃錦樹的文化心態想非常復雜的。談到馬來西亞華人的歸屬感,不得不提到一個很大的政治事件,那就是1955年的萬隆會議。這個會議對于馬來西亞華人來講是非常大的政治震動,因為從那時候開始不允許你持有雙重國籍了,這時候你就得做出選擇,你要歸屬于馬來還是要回大陸,這樣的一個政治陣痛,其實延續到了黃錦樹這一代人身上。他年輕的時候來不了大陸,只能去臺灣求學。那么到臺灣去求學,也是他自己自主做出來的選擇。如果他留在馬來西亞,那他永遠只能是二等公民,使用的語言是次要的語言。他就這樣輾轉到臺灣留學,在臺灣的求學過程整整持續了十年,拿到學位后,到臺灣南部的國立暨南大學找教職、養家糊口,基本上沒有時間寫小說,中間停了有七年(2005-2012年)。后來他才慢慢又重新寫作。所以今天我們為什么活動的主題叫“華語文學的異鄉人”,就是很契合黃錦樹這樣的飄零的異鄉人的心態。不僅是他自己的處在中間的文化身份,他寫的小說也處在這么一個搖晃的邊緣的狀態。

以寫作對話現代文學

林培源:我們再看《烏暗暝》里有一篇小說叫《膠林深處》,里面寫到一個作家。我認為《魚骸》里的教授跟《膠林深處》那個后來寫不出作品,發了瘋,每天拿著一把刻刀,想把他寫的東西刻在橡膠樹上,那樣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作家——這兩個人其實是黃錦樹的文化分身。它引入了兩種不同的作家或者說文化人的形象。留在馬來西亞,一直堅守傳統的現實主義寫法的一個作家,最后江郎才盡了,寫不出作品。記者去采訪他的時候,他把當年受的文學教育說出來。那么這個文學教育從哪里來?他讀了很多作品,是現代中國文學的一些經典作家,魯迅、茅盾、老舍、巴金、等等。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實際上黃錦樹在早年的作品當中,埋了很深的對話關系,這種對話關系不僅僅指向我們剛剛講的馬共的歷史,還有就是對中國或者說現代文學的對話。

里面還有兩個很經典的小說,《死在南方》和《M的失蹤》,這兩篇也可以連起來讀?!端涝谀戏健酚眯≌f的方式虛構了郁達夫當年流亡南洋的經歷;《M的失蹤》寫的是一個記者去采訪一個學術會議,這個學術會議有兩撥人,一撥是馬來西亞官方文學的代表,另外一撥是馬來西亞華文作家的代表,他們一起開會,開會的時候呢,就在討論當時引起歐美文壇轟動的一本來自馬來西亞的小說,作者的署名是M,這個人到底是誰?猜來猜去,最后有人猜測他可能就是流亡南洋最后失蹤的郁達夫。這兩個小說是有互文關系的。那么我們也能往前推進一步,看到作為第三代移民的作家黃錦樹,他跟現代中國文學之間是一種扯不斷的關系,所以不管他的“燒芭”也好,或者說他的“斷奶論”也好,不管最后有沒有實現,他的作品本身已經成為預言或者具有很強的象征化色彩,這里面有非常多可以玩味的東西。

叢治辰:我和培源剛才其實已經為黃錦樹的《烏暗暝》概括出了兩方面主題,我談的主要是馬華文學的漂泊感和認同焦慮;培源則強調它其實跟現代文學之間仍有著密切的聯系。但即便已經有了兩個主題,我們的討論還遠遠沒能涵蓋這部書,問題恐怕還是沒有那么簡單。黃錦樹所暗示的馬華文學和中國現代文學的關系,似乎為《魚骸》中的教授在三地之間的糾結增加了一點砝碼,讓糾結的天平有所傾斜。但他為什么更多討論郁達夫,而不是魯迅或者茅盾,或是像港臺作家那樣大談張愛玲?因為只有現代文學巨匠當中只有郁達夫后來流落南洋不知所終,只有他身份如此曖昧:文人?漢奸?地下工作者?隱士?只有他可以表達出現代以來馬來西亞與華夏母國之間的一種微妙和隱秘的關系。這又再一次讓馬華文學和中國現代文學的問題,與馬華文學中的漂泊感問題變得復雜了。

因此比較起我們的討論,我更建議大家買下這部書,回家打開它,耐下性子去讀。黃錦樹不一定好讀,很多嚴肅文學的經典都不像通俗文學那么好讀,但是經典的價值就在于,你為它花費了時間,你不會后悔的。很多書很好讀,一天能看三本,但是看了更空虛,不如不看,還浪費了時間。黃錦樹的小說是可以慢慢琢磨的,甚至你都未必從中讀到什么知識,得到什么教益,觸及什么主題,他的敘述本身就是美的,耐琢磨的,你沉浸其中,心靈會變得細膩和豐富。黃錦樹的小說技術是非常漂亮的。比如《烏暗暝》這篇小說,是分成兩條線索敘述的。一條線索是馬來西亞深林中的家里,媽媽說今天“火笑了”,會有客人來的。這條線一直在描述馬來西亞深林的景象,以及一家人在對某種危險的預感下的等待,敘述得非常慢,讓人不耐煩。黃錦樹很多小說都很慢,但這篇小說其實說明了為什么這么慢:小說的另外一條線索是這一家在臺灣讀書的兒子終于回來探親了,在母親等待他的同時,他就在回程的火車上。他很煩躁,他發現他的家鄉時間是停止的,從現代的臺灣回到馬來西亞叢林,他不能忍受那種速度的減緩。而我們體會一下會發現,凡是涉及到兒子的部分,黃錦樹的速度就非常輕快,直到兒子也下了火車下了汽車,走進叢林。于是我們就知道,在這部小說集中很多小說里密不透風的詞語和緩慢的敘述,或許正跟那個雨水豐沛而身處現代之外的馬來西亞相配,也就是說,敘述的調子和敘述的對象是高度統一的,這就是很高明的技術。

所以我們讀小說,還真不一定是讀故事,如果只是讀故事,你可能看不下去黃錦樹,你該去看電視劇。甚至有時候讀小說都不一定為了解讀什么。像剛才我們所說的,去體味一種技術,感受一種美感,本身就是迷人的。我們閱讀書籍,不就是為了不斷打開我們的經驗空間嗎?那么我要說,錯過黃錦樹向我們講述的那個獨特的馬來西亞和馬華的文化空間,是非??上У摹懳恼轮v究首尾呼應,我想在這次活動的最后,再呼應一下最開始我的感動。我非常敬佩后浪的編輯們,把這樣異質性的文學作品引進到大陸來,讓我們能夠讀到黃錦樹,了解黃錦樹。我希望大家喜歡這本書和這個作家,我自己是非常喜歡的。

(稿件據講座錄音稿整理而成,經主講人審定。)

    責任編輯:彭珊珊
    校對:徐亦嘉
    澎湃新聞報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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