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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訪|德陽女醫生自殺后600天:網絡暴力下的傷害與被傷害

澎湃新聞記者 明鵲 實習生 陳媛媛
2020-04-16 10:08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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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除非經由記憶之路,人不能抵達縱深”。

這句政治家的名言提醒我們,人活在時間的河流中,要理解現在,要從理解過去開始,而過去會不可避免地走向未來。只是,一塊礁石、一處險灘、一波洪水都可能是命運翻轉的因素。

那些因為某起事件、某個人物、某次意外成為新聞主角的普通人,又會走向何方?那些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是否得到救贖?那些在風中飄的答案找到了嗎?

澎湃人物“回訪”專欄,希望在更長的時間跨度里,留下他們的生命印記。

他們,也是我們。

600天過去,“德陽安醫生自殺”事件余波未平。

這是一場因泳池“碰撞”沖突引起的自殺事件:2018年夏天,安醫生夫婦與13歲的初中生羅佳(化名)在泳池里發生沖突后,調解無果,兩家矛盾不斷升級,羅母把泳池監控視頻提供給媒體,安醫生夫婦的信息隨即被人肉,陷入了輿論漩渦。

35歲的兒科醫生安寧(化名)從出事到去世,只用了五天。她在自殺前發短信給調解的民警:“對不起,是我做錯了,我對整件事負責,一條命頂一個心理創傷應該夠了嗎?”

輿論瞬間反轉,“德陽安醫生自殺”上了熱搜,不少網民同情安寧的同時,對另一方羅家人進行人肉搜索;短信、電話詛咒謾罵;甚至還有人寄花圈、紙錢到羅家……

網絡暴力之下,傷害與被傷害沒有分界線。

安寧的丈夫喬偉(化名)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向警方報案,希望追究羅家人的刑事責任。他的代理律師趙啟太介紹,案子2019年7月已移交到德陽綿竹市人民法院,開庭時間未定。

3月27日,喬偉告訴澎湃新聞,法院在春節前向他下達告知書,稱他不是被害人,不能上庭。4月8日,喬偉參加了第三次庭前會議,法院改變主意,稱他可以上庭,但至今未確定開庭時間。

旁觀者退場,兩個家庭卻永遠地被改變了,他們依舊在殘局中等待與煎熬。

泳池沖突

2018年8月20日晚上,安寧一家三口在家附近的泳池游泳時,與13歲初中生羅佳發生了“碰撞”。

監控視頻顯示,當日19時44分,安寧在泳池游泳時,迎面遇上了兩名男生。安寧與其中一男生發生“碰撞”,停頓了幾秒后,她轉身游走了。突然,喬偉游了過去,抓住這名男生摁了下去,等男生露出水面后,他又順手拍他了一巴掌,泛起一串水花。

關于視頻上這一幕,雙方至今說法不一。

喬偉說,妻子轉身游走后,男生朝她頭上吐口水,他覺得是對妻子的侮辱,所以才動手打了男生。羅佳母親潘莉的說法是,兒子當時是標準的蛙泳,一上一下,不小心跟安寧發生“碰撞”,對方“哎喲”一聲游走后,“我兒子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游泳時嘴巴里的水流了出來。”

發生碰撞后,羅佳打電話給母親,潘莉很快過來了,接著另一男孩母親和奶奶也來了,他們到泳池吧臺看監控視頻。當潘莉看到兒子被喬偉摁到水下,又被打了一巴掌時,她氣急敗壞地沖進浴室找安寧。

“我說,你趕緊出去看監控,她不理我,還在給她女兒梳頭發。我當時很生氣,罵了她一句:‘你們大人太不要臉了,沒本事只會打孩子。’”安寧用手指著她說:“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潘莉又重復了一遍,安寧抓著她的頭發就往地上摁,幾個人都拉不開來。

喬偉承認,確實是安寧先動的手,因為對方罵得太難聽了。但對方當時有好幾個人,妻子從女浴室走出來時,她的額頭上、臉上、胳膊上……到處都是被抓傷的血痕,膝蓋上方還有一塊明顯的淤青。

很快,派出所民警來了,他們看了看被打學生的臉,問他“需不需要去醫院”,羅佳和母親潘莉都說不需要。

民警在詢問他們個人信息前,又來了三個男人,他們站在門口聽到民警的問話后,一男人在走廊打電話說“快來,快來,一個醫生,一個公務員,這下有的鬧了。”

潘莉說,她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當時游泳館很多人在圍觀,我只聽到喬偉說他是稅(水)務局的,所以第二天才去他單位核實”。

當晚到派出所后,喬偉反思,覺得自己打孩子不對,于是他向羅佳道歉說:叔叔今天打你不對,沖動了,給你們道歉,希望你們原諒。

民警問兩個學生:這個叔叔給你們道歉,你們接不接受?兩個學生大聲地說“接受”。

之后雙方又說了幾句,喬偉想緩和下氣氛,突然加了一句,“對不起,我跟妻子感情特別好,沖動了。”他沒想到,這句話再次激起雙方矛盾。話剛落音,一個男人跳起來大聲質疑:“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說你倆感情好,我們感情就不好嗎?”

潘莉覺得,喬偉以夫妻感情好為借口,根本就不是誠心跟孩子道歉。

一直到晚上12點,民警讓雙方先回去,找時間再私下調解。喬偉以為,他已經向孩子道歉了,而且他妻子也被打了,之后雙方私下聊開就可以了。

潘莉卻并不這樣認為,回家的路上,兒子跟她說:“媽媽,我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

輿論升級

事發第二天,潘莉和她表妹等幾人,先后去了喬偉和安寧的單位。

喬偉說,對方在他們單位大吵大鬧,要求單位開除他們黨籍和公職,并辱罵安寧“這樣的人怎么配當兒科醫生”?潘莉辯稱,她只是去找對方領導溝通此事,因為從小是工廠子弟,養成了“有困難找領導,有問題找領導”的思維。

當天,潘莉散布出監控視頻,并把它發給了某視頻網站。

2018年8月22日開始,游泳池沖突的監控視頻流傳到網上。

在此之前,本地一個叫“德陽育兒”的500人微信群里,已經有人在討論此事——“怎么把事情搞大”、“怎么人肉喬偉夫婦的單位、照片”、“如何聯系媒體”……

2018年8月22日,多家網站流傳出喬偉打人的視頻,以及安寧在浴室打人的照片。很快,德陽本地微信群、QQ群、貼吧等,出現攻擊安寧夫婦的輿論:“對孩子出手的變態”、“去她醫院掛號,看看什么樣的醫生會對孩子出手” 、“去她醫院拉橫幅”……

那幾天,安寧請假在家,很快看到網上的輿論攻擊,她憂心忡忡地對丈夫說:“這下好了,我成了醫院的名人了。”

8月23號晚上,安寧對喬偉哭訴說,她不想在德陽待了,覺得這里的人都欺負她,她想回老家青海。“我想不通啊,就這么一個小糾紛,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有必要嗎?”去年12月中旬的采訪中,喬偉陷入回憶,他點燃一支煙,煙霧飄散到空氣中。

潘莉對澎湃新聞稱,她當時把視頻公布出去,是期待“網友討論有一個公正的結果”,也“希望對更多的人有教育意義”。

事發后的第四天,安寧去咨詢律師,沒有結果,她又去了派出所報警,警察說網上的事管不了。從派出所出來后,她打電話給喬偉,“哭得稀里嘩啦的,說要找記者回應”。

她聯系了《德陽日報》的記者,聊了兩個多小時,夫妻倆最終決定先不回應。喬偉解釋說,妻子很焦慮,因為他動手打了孩子,擔心輿論影響到他,怕他被行政拘留,還是希望私下調解。事實上,已有很多記者打電話到喬偉單位,警察勸他不要接受媒體采訪,喬偉也不想把矛盾激化。

那時候,喬偉已經在找中間人,希望雙方找時間坐下來談一談。

安寧每天都在問“怎么樣了?對方有回復嗎?”她告訴喬偉,“心很慌,總覺得還會有事情發生。”喬偉回復他,不要亂想,并讓她考慮下談判時的措辭。

“今天我們大家能夠坐在一起……”“今天我們來到這里……”“今天我們大家能夠坐在一起,相信我們都是帶著誠意來的……”安寧翻來覆去地想開場白,在白紙上寫下了她零亂的思緒。

2018年8月24日下午,喬偉和妻子找到潘莉單位領導,對方當著他們的面打電話給潘莉,告訴他們已經溝通好了,讓他們下午4、5點再給潘莉打電話確定時間。

喬偉打電話給潘莉時,對方說在忙,掛斷了電話。他又發短信過去,對方回復家里老人病了,這兩天不方便。安寧知道后,失望地對喬偉說:對方故意擴大輿論,制造更大的影響力,不像是要和談這么簡單。

潘莉對澎湃新聞說,這是一件需要慎重考慮的事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解決?”她擔心喬偉有暴力傾向,打電話給另外一位孩子母親,商量要不要叫上民警、中間人,茶館最好訂在派出所邊上。

潘莉回憶,第二天她們在茶館訂好了一間十幾人的包間,但并沒有跟喬偉夫婦約定時間。她沒想到的是,和談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條命抵一個心理創傷”

喬偉和安寧在青海長大,高三畢業前,兩人開始談戀愛。在喬偉眼中,妻子安寧安靜、溫柔,有文藝細胞,性格有點內向。大學時,兩人一直異地戀,大學畢業后,喬偉一個人來了成都部隊,經常需要到偏遠的地方駐守。

2009年,兩人結婚后,喬偉帶著妻子來德陽看爺爺奶奶。喬偉說,他們對德陽印象不錯,覺得這里宜居,離成都近,房價也便宜,安寧很快又找到了工作,夫妻倆便決定把家安在德陽。

一直到2014年,喬偉退伍回到德陽,夫妻倆才結束兩地分居。

2015年春天,喬偉突然心臟驟停,搶救回來后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此后,安寧總擔心丈夫的身體,不希望他有壓力和負擔。事實上,自結婚以來,安寧一個人既要照顧家里老小,還要上班,操心里里外外的事,喬偉一直對此心存感激。他沒想到,自己回德陽才幾年,妻子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2018年8月25日,中元節。

上午,喬偉和妻子去給奶奶燒紙,安寧在奶奶墓前哭。喬偉沒有發現異常,他以為妻子壓力大,需要宣泄一下情緒。中午,一家人在外面吃完中飯,喬偉要去看正在裝修的房子,安寧先帶著女兒回了家。

下午四點多,喬偉回家時,在門口碰見妻子,安寧說心里有點堵,想到家附近轉一圈。那幾天,夫妻倆都心情沉重,喬偉也覺得疲倦,想回去休息一下。上樓后,他擔心妻子,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安寧說,她已經到樓底下,想在車里再坐一會兒。

之后,喬偉在床上瞇了一會,到五點半,安寧青海的舅舅突然打電話過來,問他安寧在哪里。舅舅告訴喬偉,安寧突然打電話給他,讓他拍張照片發給她,說自己以后見不到了。

喬偉打電話給妻子,一開始沒人接,后來電話關機了,他立即打電話報警。

在此之前,安寧給閨蜜發短信,讓她幫忙照顧女兒和爸媽;給曾聯系過的記者發短信,稱她害老公出現這么大的輿論,她的錯由她負責;給調解的民警發短信,說自己做錯了,要用自己的一條命抵對方一個心理創傷。

喬偉想不到,妻子怎么會這么傻。

晚上七點一刻,在離家三公里遠的旌湖邊,喬偉找到了車子里的安寧。她服下了超大劑量的藥物,眼睛睜著,張著嘴,身體已經僵硬,最終也沒有搶救過來。

安寧自殺后,遺體被安葬離家不到兩公里的墓地。澎湃新聞記者 明鵲 圖

“人肉搜索”

兩天后,喬偉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報案,德陽市公安局經濟技術開發區分局立案調查。

安寧自殺后,一位張姓醫生自稱是她同事,接受媒體采訪時稱,羅佳與安寧碰撞后,在水下對安寧進行了性騷擾。一瞬間,人們在網絡上紛紛指責13歲的羅佳是“殺人犯”、“強奸犯”、“小畜生”。

最開始在百度貼吧,之后在微博、QQ、微信等,羅家人的個人信息、照片、家庭住址,工作單位等陸續被網友人肉出來,甚至流出打公安系統內部水印的個人信息。

安寧自殺后,輿論反轉,有網民自發組建了QQ群,開始人肉搜索潘莉一家人。網絡資料圖

網民們相互攻擊、謾罵,已分不清對和錯,成為互聯網的一場“狂歡”。

喬偉的戰友楊旭說,始終有正反兩方在網上辯論:有人認為喬偉不打小孩什么事都不會發生;更多的人認為潘莉不該利用輿論逼死安醫生。

很快,早期報道的“媒體”也紛紛被攻擊,本地一家叫“德陽爆料王”的自媒體,此前轉載了某視頻網站的視頻,因搜索和點擊量多,瞬間成為網民攻擊的靶心。

2018年8月27日,“德陽爆料王”發布了一篇致歉信,解釋他們只是原文轉載,結果留言、私信罵的人更多了。“你良心不會痛嗎?”“人血饅頭好吃嗎?”這家自媒體的員工張卓說,那幾天的暴風驟雨,把辦公室的小女孩嚇哭了,很多員工后來也都辭職了。

9月1日開學,潘莉不敢讓兒子回學校,“怎么去啊,網民到處在找我們,說殺人犯孩子在哪里?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們到校門口去堵,潛伏到學校里收拾他……”潘莉說著,突然身體顫抖起來。

一開始,潘莉收回了兒子的手機,不想讓他看到網絡暴力攻擊。但半個月后,羅佳還是看到了,他不敢一個人睡,經常半夜大汗淋漓,他問:“媽媽,這個事情怎么會這么嚴重,他們為什么要這樣說我?”潘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安慰兒子,一切很快會過去。

他們不敢住在家里,在賓館躲了兩個月,“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白天不敢出門,只有等到深夜時,戴著帽子眼鏡口罩全副武裝,買好了東西就回來。

潘莉去找公安局,對方告訴她,孩子去學校不會出事,但潘莉還是不放心。

網傳羅佳侵犯了安寧,有些人說他摸了屁股,有些人說他摸了胸。潘莉希望公安局調查清楚后,盡早公布案情,還兒子一個清白。

“他沒有侵犯安寧,兩人只是碰撞,公安一幀一幀地放大監控視頻,看得很清楚。”潘莉說。但公安至今沒有公布案情,而羅佳也一直沒回學校。

潘莉給兒子請了幾個老師,讓對方每天來家里上課,但羅佳想去學校,懇求母親讓他去學校看下老師、同學……潘莉不許他去,“萬一出了事,你說怎么辦?”

一個叫明月的網友曾在德陽生活過,知道安醫生自殺事件后,他從外地趕回德陽待了三個月。那段時間,他和不少網友都在找潘莉母子。他說,“如果網友找到了潘莉母子,可能真的會發生什么。”

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于2019年12月15日發布了《網絡信息內容生態治理規定》:網絡信息內容服務使用者和生產者、平臺,不得開展網絡暴力、人肉搜索、深度偽造、流量造假、操縱賬號等違法活動。該規定自2020年3月1日起施行。而此前,2013年修訂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2014年最高法公布的《關于審理利用信息網絡侵害人身權益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和2016年通過的網絡安全法等法規,“人肉搜索”也都被定性為一種違法和侵權行為。

等待與堅持

很長一段時間,喬偉跟女兒小敏說,媽媽出國了,去很偏遠的地方援助。

有一次,喬偉幾個戰友來了,在外面吃完飯后,小敏抱著一位阿姨不肯下來,她說“阿姨身上有媽媽的味道,我好久沒有這樣抱著媽媽了。”

8歲的小敏聰明、敏感,喬偉一度猶豫要不要告訴她,他害怕女兒知道媽媽走了會有心理陰影,又害怕現在不說,她長大了會埋怨他。

去年年初,喬偉陪女兒玩耍,他感覺女兒心情比較好,就把女兒拉到跟前,對她說:“媽媽回不來了,上天堂了。”女兒沒反應,喬偉又問她,你聽懂了嗎?小敏說聽懂了。后來,女兒再也沒有提起媽媽,喬偉心想,“她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很難過她也看得出來。”

安寧是家里的獨女,出事后,六十多歲的老人身體一下子垮了。喬偉說,岳母一度不愿意提起女兒,一提到女兒就哭得不行,她覺得女兒太狠心了,丟下父母和女兒,自己一個人走了。

小敏看到姥姥哭,小小的她也會安慰姥姥說:我是媽媽的女兒,你看到我就像看到媽媽一樣,等我長大了會養你的。

喬偉經常無法入眠,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后,他原本戒掉了抽煙,如今又變本加厲。生活已經回不到從前,他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結束,有時一提到妻子自殺,他就渾身發抖。

2018年10月26日,德陽市公安局經濟技術開發區分局行政處罰決定書稱:喬偉將羅佳短暫按入水中,用手掌扇了他面部一耳光,根據《中華人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定,決定對喬偉行政拘留十日,并處五百元罰款。

喬偉說,行政處罰并未執行,此后德陽司法局多次組織調解,但調解最終失敗,案子繼續走司法程序。

在網絡上,有網友新建了QQ群,微博超話,希望理性地推動“安醫生事件”。

喬偉的戰友楊旭,經常刷微博、看貼吧、網站到凌晨一兩點,他有時也跟網友解釋、辯論。

一位山東網友說,一開始,他堅持每天在微博超話打卡、發微博、看網友發文,關注官方微博的信息,跟大家一起等待“安醫生事件”的結果,但不久他就失望了——網民希望喬偉出來發聲,但喬偉沒有出來。

漸漸地,網民散去,QQ群從最多兩千多人,到現在只剩一百多人;“德陽安醫生”超話閱讀量已達八千七百多萬,如今每天打卡的也是寥寥無幾。

德陽安醫生超話,閱讀已達八千多萬。網絡截圖

一年多過去了,網絡上罵聲依舊,潘莉覺得一家人的生活也徹底毀了。潘莉說,最艱難的時候,她也想過去死,但是放不下兒子,“我如果要走那條路的話,肯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清白的”。

潘莉擔心兒子出現心理問題,她說兒子五年級開始一個人睡,出事后,就吵著晚上要跟她一起睡,現在經常睡覺做噩夢,出一身的冷汗,嘴里說著胡話,白天又不愿意跟父母溝通。

喬偉的代理律師趙啟太介紹,檢察院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對潘莉等三人提起公訴,等刑事案子結束后,他們會再追究民事案件。

而另一方面,潘莉也請了律師,準備對張醫生等人提起民事訴訟。

“安醫生自殺事件”半年后,有人在微博上發文:網絡的力量真的是強大又短暫,強大到可以在短短時間內逼死一個人,短暫到熱搜撤掉后,事情像一顆小石子扔進大海,最多起點波紋就不見了。

圍觀者已經散去,但泳池事件波及的兩家人,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為保護受訪者隱私,文中部分人物為化名。)

    責任編輯:黃芳
    校對:張亮亮
    澎湃新聞報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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