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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其林北京榜單引群嘲,大家已經不迷信星星了
原創: 外灘君 外灘TheBund
米其林在中國的水土不服還在持續
北京榜單今天首度開啟
又引發了大家的吐槽模式

榜單中收錄了20家一星餐廳,2家二星餐廳和1家三星餐廳。其中,新榮記(新源南路)勇奪三星桂冠。
對于這一榜單,北京吃貨們都出離憤怒了。

有人甚至做了這樣的發言:“米其林,你們是不是恨北京?”
這是自米其林進入中國以來,第3次引發巨大爭議了。
種種爭議不斷的現狀,讓人不禁有了疑問:我們是否應該重新審視《米其林美食指南》的價值?
01
北京米其林又成了重災區
連續3年,米其林的上海榜單和廣州榜單,其評選標準都受到了不少質疑。
而剛剛頒布的首版《北京米其林》,整體上相當平庸,有人吐槽一星榜單簡直是烤鴨榜。上海菜去北京拿了個二星,更讓北京當地人開起了群嘲模式。
頒獎現場也一度讓人很迷惑,主持人成功地把大柵欄(Dà shí lànr)念成了大柵欄(Dà zhà lán)......露怯阿。

整個推介讓人感覺沒有研究過北京美食,反倒像個來到陌生城市的觀光客,看到什么都覺得新鮮。


02
日本壽司之神摘星事件引起爭議
不僅僅是北京榜單和必比登受到爭議,11月26日頒布的《東京米其林指南》也引發了一眾討論。

該店背后的主理人正是被譽為日本“日本壽司之神”的小野二郎。

然而這樣的要求,并不符合米其林的評選標準。他們希望自己介紹的每家餐廳,都是大家可以任意前往和品嘗的。

而有些粉絲卻認為,被米其林“摘星”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這家頂級的壽司店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不必再承受來自米其林的束縛和壓力了。


在這里用餐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不僅要承受高達30000 日元(約合 1832元人民幣)的起價。還要嚴格遵守用餐的規矩:小野二郎會要求顧客在第一時間吃下做好的壽司,整個流程緊鑼密鼓,容不得半點喘息。
日本美食家山本益弘就不止一次說過,在這家店里用餐你心里不僅充滿期待和崇拜,甚至會感到緊張、害怕。

壽司的美味,一半在于食材,另一半則在于廚師的技術。而無論從哪方面講,“數寄屋橋次郎”的壽司都是當之無愧的頂級美食。

供應商們每天都會特意留出最好的食材供小野二郎使用,這是長期交往下來達成的一種默契。

在日本,無論是什么餐廳都會在顧客入座后提供毛巾或濕巾,非常人性化。而在小野二郎先生的店里,亦是如此,只是他們這里提供的是熱乎乎的毛巾。就這樣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卻是每位學徒來店的第一課。他們必須學會用手擰燙毛巾,一開始會燙傷手,很痛苦。
如果沒學會擰毛巾,就絕對不能碰魚。

“我練習煎蛋很久了,以為自己沒問題,但在實際操作時,卻總是搞砸。他們一直說‘不行,不夠好’。”十年的基礎訓練完畢,一名學徒終于夠格煎蛋,卻發現自己似乎永遠無法滿足師傅們的標準。他又花了 4 個月,經歷 200 多個失敗品后做出了第一個合格的成品;當小野二郎終于承認這名學徒為“職人”時,他高興得哭了。

無獨有偶,同為日本頂級壽司店之一的齋藤壽司,這一次也因為僅接受熟客預訂,而落選米其林三星。
這或許會讓很多人感到困惑:為什么他們寧愿將美食界的頂級榮譽拱手讓人,也不愿意改變一下自己的經營方式呢?

這種只愿接待熟客的經營方式,是日本所獨有的一道風景:傳統的店主和廚師,十分珍惜他們和熟客之間的“絆”——在日本的文化語境下,這個詞語代表著人和人之間最緊密的聯結。
同時,熟客意味著相互了解,便可以根據客人的實際情況調整菜品,最大限度地發揮出自己的技術。
小野二郎便是這么做的。在客人用餐時,他會根據顧客的不同性別、偏好和習慣安排座位,調整制作手法和上菜流程。
如果一下子來了大量的陌生客人,這些便都無從談起了。
不能把壽司做出最好的效果,這對于追求極致的小野二郎來說,是絕對不可容忍的。

韓國主廚起訴:不要給我米其林了
除了以外,近日來自韓國的主廚Eo Yun-gwon因為未能將自己的餐廳從榜單上撤下而起訴米其林。
Eo Yun-gwon認為,米其林榜單用170家餐廳代表首爾的美食“簡直就是笑話”,也并不愿意進入這個“殘酷的系統”。
而在此前,他多次給米其林去信,要求撤下星級、退出榜單,但根本沒有效果,這才有了這次的起訴事件。

而來自異國的米其林指南,很難理解這樣的情感和邏輯。雙方的分歧的來源就在于此,這才有了今天摘星的尷尬局面。
同時,這樣的舉動也帶來了另一個問題:讓全世界眾多餐廳趨之若鶩的米其林星級,真的珍貴到一定要爭取到手不可嗎?
04
米其林是榮耀,也是負擔
毫無疑問的是,憑借高標準的美食推薦,《米其林指南》一直是全世界聲譽最高的美食指南之一,世界各地的許多廚師,都把獲得米其林星級評分系統中的最高評價:米其林三星,作為職業生涯的最高目標。
但只有戴上這頂光芒炫目的桂冠的人才能明白,至高榮譽帶來的很可能并不是享受,而是難以承受的巨大壓力。
壓力首先來自精神方面。
作為全世界最具信譽度的美食指南之一,米其林的評價標準是公認的嚴格,一旦餐廳的食物不再符合米其林的標準和喜好,就會失去相應的星級。

更讓大廚們感到緊張的是,為了保證公正度,《米其林指南》采用了最隱秘的探店形式:暗訪。這些不知何時會出現在餐廳里的匿名評審員,讓世界知名的大廚每天都提心吊膽、疲憊不已。
甚至有人因為不堪重負,走上了極端的道路。
早在1966年,一位名叫Alain Zick的廚師,就因為餐廳失去了2顆星而自盡。
2003年,法國明星主廚Bernard Loiseau在家自盡身亡。身邊的朋友表示,很可能是餐廳將被降星的傳聞,最終壓垮了他。

與此同時,米其林餐廳需要承受的,還有來自物質上的壓力。
2017年,法國廚師Jér?me Brochot給《米其林指南》寫信,希望放棄自己的星級。原因在于,為了維持米其林星級餐廳的標準,他必須使用昂貴、新鮮的食材,已經到了當地居民難以負擔的程度,以至于餐廳一直門可羅雀。
“過去的三年就是一場災難。” Jér?me Brochot這樣說道。

每當有餐廳登上米其林推薦榜單,緊隨其后的就是房租的大幅度增長,讓許多擁有幾十年歷史的老店,一下子難以為繼。
2016年,佳佳甜品在榮登《米其林指南2016》的街頭小吃推薦后,很快收到通知,月租由9萬元上漲到22萬元,增加了1.4倍,要負擔房租,店里必須每月賣出超過1.1萬份糖水。

2014年,比利時‘t Huis van Lede餐廳的大廚Frederick Dhooge選擇放棄餐廳擁有的星級,理由是,他想要“自由自在地做炸雞,而不被被人指手畫腳說,這不是米其林水準的菜。”
2017年,連續20年獲得米其林三星的餐廳Le Suquet的名廚,也是米其林廚師的代表人物Sébastien Bras也表示,希望《米其林指南》將他的餐廳從榜單中除名,他認為,自己的菜是為客人制作的,而非為了評審員。
如今的《米其林美食指南》,帶來的已經遠遠不只是榮譽和名望。這并非《米其林美食指南》的本意——但正如同樣選擇放棄星級的西班牙廚師Julio Biosca所說的:“問題不在指南本身,而在于‘圍繞它成長的縮影’”。

米其林是美食的標準嗎?
如今,擁有100多年歷史的《米其林美食指南》,正在面臨一個全新的問題:它似乎變得不再那么令人信服了。
在過去,《米其林指南》所采取的偏法式的標準,在法國本土乃至整個歐洲大陸都能暢通無阻。但隨著評選范圍的逐漸擴大,不同地域在飲食上的巨大差異,已經讓《米其林指南》顯得有些應付不來了。

這下子讓不少咖啡館的粉絲大動肝火,懷疑米其林對紐約的餐廳抱有偏見——《紐約時報》稱,在2星及以上的餐廳中,一半以上都可以視為法式餐廳。
這樣的問題在亞洲表現得格外明顯。
在日本特別是關西地區,很多廚師對米其林并不感興趣。他們不認為這家來自法國的美食榜單,能夠對日本料理有充足的理解。
從韓國主廚訴米其林、“壽司之神”退榜,到在中國一次次引發爭議的推介,都說明了同一個問題:想要真正做出符合世界不同地區、國家實際情況的美食指南,米其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關于《米其林美食指南》的爭論,直到今天還在繼續著。有人認為,米其林自有其評價標準,無需加以質疑;也有人覺得,一本《米其林指南》,是無法評價全世界種類如此繁多的美食的。
當然,有著嚴格標準和豐富經驗的《米其林美食指南》,的確有著不一般的分量。但正所謂“食無定味,適口者珍”,美味并非由紙面上的標準所決定,它更需要用味蕾和心親自去體會和感受,不是嗎?
文 / 冷面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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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米其林北京榜單引群嘲,大家已經不迷信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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