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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嬌娃》:小妞兒片仍然找不到方向
好萊塢專門有一種影視劇,名曰“chicks”,翻成中文大概就是“小妞兒片”,無論哪個版本的《霹靂嬌娃》《海灘救護隊》都是標標準準的小妞兒影視劇。對于這類作品,正確的打開方式或許應該參考《老友記》里的喬伊和錢德勒:他們討論《海灘救護隊》的重點永遠只有一個——慢跑長鏡頭。是的,純爺們哪有空關心劇情。
自然,如此販賣春光在如今這個時代是絕對“政治不正確”的,補救的方法不外乎兩個:一是再配上一眾肌肉陽光男;二是喊喊女權主義口號。

比如最新一部《霹靂嬌娃》(Charlie's Angels),開場就是一通尬聊,圍繞著拜金、交易、男女之間的選擇與被選擇,以此點出本作主題——女力至上——姐姐妹妹們在新千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種開篇就打著蘋果光,透著玫瑰紫,裝點粉紅心的小妞兒片,觀者肯定也不會期待片子能拗出什么造型出來,反正只要不太做作,就算合格了。
片中有一個明顯特供中國市場的植入廣告,“裹裹”兩個漢字讓我會心一笑,也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找到了打開這部電影的鑰匙——沒錯,只要用《撒嬌女人最好命》里“怎么可以吃兔兔”的語氣,采用“AA”型疊詞方式來解讀這部電影,就會感覺自己好棒棒喲!

在2019年版《霹靂嬌娃》里,大部分男生都好壞壞,也很蠢蠢,不過都好笨笨,當然也有幾個小鮮肉超級憨憨又MAN MAN。
妹子們都好贊贊,功夫棒棒,打起架來漂漂亮亮,逃起命來也瀟瀟灑灑……

筆者完全沒有想要貶低《霹靂嬌娃》,盡管這部電影確實有點像是在過家家,所謂的反轉,所謂的懸念都像是懷春少女的心——全都寫在臉上。
很明顯,2019年《霹靂嬌娃》有著巨大的野心,它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內,連接起劇版《霹靂嬌娃》(1976-1981)、影版《霹靂嬌娃》(2000)和《霹靂嬌娃2》(2003),同時吸取了2011年失敗的重啟劇版《霹靂嬌娃》的教訓,努力想要打造屬于自己的“霹靂嬌娃”宇宙,目標大概就是奔著最少三部曲的節奏去的,因此在2019年版《霹靂嬌娃》里處處埋下線索,設置神秘人物,架構龐大組織形態,但項目能否順利進行下去,還得看這部影片在中美兩個市場的票房了。
“Charlie's Angels”直譯成中文就是“查理的天使”,無論如何重啟這個IP,都是圍繞著“查理的天使”這五個字在打轉:一個名叫查理的神秘人開了家私人偵探社,通過變聲話筒遙控指揮著偵探社,查理有個代理人名叫Bosley,他直接指揮著三個既漂亮又能打的小妞兒們解決一系列棘手案件。



小妞兒們有個稱號叫“天使”,套用一句用爛的話來說,這三個妹子都是“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手”。無論是1970年代的杰奎琳·史密斯、切瑞·拉德和凱特·杰克遜,21世紀伊始的卡梅倫·迪亞茲、茱莉·巴里摩爾和劉玉玲,還是現在的克里斯汀·斯圖爾特、娜奧米·斯科特和埃拉·巴林斯卡,她們在片中的人設一成不變,永遠是那樣的楚楚動人、清純可愛、芳華絕代。她們盡管也會有小女生之間的小情緒,但說到底都是姐妹淘,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重復是難免的,2011年劇版《霹靂嬌娃》的失敗正是源自毫無新意,仍然在延續上個世紀的搔首弄姿。
很顯然,伊麗莎白·班克斯肯定是注意到了炒老IP的風險,身為本片導演兼編劇,又出演了一個女Bosley(這里的Bosley是一個職位,相當于軍中的某個高階軍銜),她努力想要跟上如今特工片的發展潮流:劇情里必須要有無間道,裝備上必須得是高科技。插科打諢也不能少,1974年出生的班克斯專門為此做出“犧牲”,貢獻了一個有關于她到底有多老的梗。

不過結果就是《霹靂嬌娃》像是女版《王牌特工》、女版《007》、女版《諜影重重》、女版《碟中諜》、女版《極限特工》……
事實上,現在的小妞兒片越來越找不到方向了。當新版《霹靂嬌娃》最后一場大戰結束之際,大堂里的每一位女嘉賓都亮明了自己的“天使”身份,那種感覺有如《驚奇隊長》突然放出了大招,《復仇者聯盟4》里所有的女超級英雄們排成一排,與其說是在彰顯女性力量,不如說這是一種商業考量——電影上映之后,片方自然會把這一段單獨拎出來,配上諸如“姐妹加油”之類的標題上傳到各大網站上。
以《霹靂嬌娃》為代表的小妞兒片仍然需要解決一個問題:它們的目標受眾群到底是誰?想要通吃全部人群,結果,“打架”的“打”顯得不夠激烈,“打扮”的“打”又沒能火力全開。或者再進一步說,如果《霹靂嬌娃》能夠不要處處考慮女性特質,純粹從特工片的基本規律出發做電影,那或許才叫做實打實的男女平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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