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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答2016:全民博物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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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博物君張辰亮。2016年是博物熱興起的一年,在這一年我的微博粉絲暴漲,我接受了最密集的媒體采訪,記者都在問我,為什么中國突然出現了博物熱?這股熱潮不是憑空出現的,它經過了幾年的積累。
我在《中國國家地理》旗下的《博物雜志》擔任科普編輯和策劃總監,這些年負責管理《博物雜志》微博賬號,這是我們單位的官號。官號之前沒有專人管理,我來單位實習的時候,主編就把這個活給我了,讓我隨便發點什么,別招人罵就行。發什么呢?我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件事。
我從小喜歡昆蟲,早期是愛抓蟲子,后來就想了解一下昆蟲知識。但是我九幾年那會兒,市面上沒有幾本像樣的昆蟲科普書,尤其是本土原創,我就沒見過。只從圖書館找到過幾本日本歐美引進過來翻譯的書,翻譯得還一塌糊涂,我一個小孩都能看出一堆錯,只能艱難地從這些書中拼湊出我的昆蟲學基礎。
有一天,我在我媽單位的一棵大臭椿樹上看到了三種奇怪的蟲子,有一種最小,黑底白點,一碰就跳走;第二種大一號,紅底兒黑白點,也是一碰就跳;第三種最大,有四個大翅膀,前翅有波點,后翅是紅藍相間,非常鮮艷,還是一碰就跳,不過是一邊跳一邊飛。當時我先是興奮,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蟲子,但是它們和我認識的任何昆蟲的長相都不挨邊。不是蝴蝶,不是蜻蜓,不是螞蚱,不是甲蟲,完全沒有頭緒。而且我能找到的所有的書里也沒有關于它的信息,我身邊也沒有可供交流的昆蟲愛好者,我也沒有人可以去問,當時的人們都覺得上了小學還玩蟲子就很丟臉了,所以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得知這三種蟲子的名字。想到這兒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巨大的絕望感,覺得孤立無援,求之無門。喜歡大自然,好歹也是個正常愛好,怎么獲取點知識這么難!

斑衣蠟蟬
后來網絡發達了,我才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中不少都是昆蟲學專業的碩士博士,如今很多都已經是國內著名的昆蟲學者了,跟他們交流,我才慢慢走上正軌,才知道當年那三種蟲子其實都是一種蟲子,叫斑衣蠟蟬。兩個小點的是低齡若蟲和末齡若蟲,大的是成蟲。 長大之后我讀了中國農大的昆蟲學碩士,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想。
碩士畢業后我來《博物雜志》管微博,發現偶爾有網友遇到不認識的動植物,會拍照@我,問我這是什么。因為我們雜志是介紹博物學動植物的,所以大家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想問問看。我一看這不就是當年的我嗎!如果我那會有微博拍照@一個人,那個人就會告訴我答案,那我得高興死。于是我就開始用博物的官博給網友鑒定物種。這個方法效果特別好,一下激發起大家互動的熱情。
其實很多人心里都是喜歡大自然的,但是在我剛管理博物官博的2011年,社會氛圍還不太接納這種愛好,主流輿論都覺得喜歡花花草草是玩物喪志,知道幾個花的名字又不能多掙錢,看見昆蟲趕緊踩死,神經病才會湊去觀察,所以很多人一直壓抑著心中對自然的熱愛,但是他們在我這里找到了一塊伊甸園,不懂就可以問,我盡量都解答。
那么博物熱的出現代表著什么?我們更了解大自然會給我們帶來哪些影響?這對大自然與人類的相處有什么更加深遠的意義……更多精彩,敬請關注收聽蜻蜓FM重磅自制節目《請回答1969-2019》。
【延伸閱讀】

《海錯圖筆記》
海錯的“錯”,是種類繁多、錯雜的意思。清代畫家兼生物愛好者聶璜繪制的《海錯圖》,共描繪了300多種生物,幾乎涵蓋無脊椎動物門和脊索動物門的大部分主要類群,還記載了不少海濱植物,是一本頗具現代博物學風格的奇書。但時代所限,書中也有很多不靠譜之處,比如有些動物聶璜未曾親見,僅根據別人描述繪制的外形,就會有很大失真。關于生物習性的記載,也是真假混雜。正因如此,當我開始用今天生物學的角度,對《海錯圖》中的生物進行分析考證,從他的文字和畫作中發現蛛絲馬跡,辨別真偽,一步一步推理分析后,鑒定出畫中生物的真身——這就像在破案一樣,非常過癮。在這期間,我還去了遼寧、福建、廣東、廣西、天津及日本、泰國等地搜集素材、實地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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