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孩子們想把世界黏住,成人卻要撕開它

推出「拾遺」系列
如果你有特別希望我們復原的文章請在文末留言
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導筒」系列專訪
《郊區的鳥》在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獲得最佳影片,同時提名最佳導演、最佳演員、最佳藝術探索三個獎項,本片由梅峰擔任文學顧問、黃茂昌監制。

郊區的鳥原定8月30日公映,目前暫時選擇了撤檔待定。

China| 2018 | Fiction| Color | 118min
第71屆洛迦諾國際電影節 (2018)
當代影人 新導演競賽單元 入圍
第12屆FIRST青年電影展 (2018)
青年電影競賽 最佳影片 獲獎
青年電影競賽 最佳導演(提名) 仇晟
青年電影競賽 最佳演員(提名) 龔子涵
青年電影競賽 最佳藝術探索獎 (提名) 仇晟

仇晟,生于杭州。清華大學工學學士,香港浸會大學MFA畢業。風格乖張,自成一派,致力于尋找電影新的可能。個人短片作品《Winterstare》《高芙鎮》等曾于中國獨立影像展、Premiere Plans d’Angers等影展獲獎。曾于2015年入選金馬電影學院。2018年完成首部長片《郊區的鳥》。
導筒專訪《郊區的鳥》仇晟
導 筒:此前《郊區的鳥》參與金馬創投,吳天明電影基金等創投活動,最大的收獲是哪些?
仇 晟:一是認識了監制黃茂昌和其他一些團隊成員。二是通過不斷的講述讓核心意念以及劇本更明晰。

導 筒:本片有一個在時空上存在復雜變化的故事,你如何考慮組織其中的情節和人物關系?
仇 晟:情節不是我的核心關注點。我通常都是先設計人物,然后推演他們的互動關系。

童年部分的人物大多來源于我的記憶,在書寫過程中漸漸清晰。成人部分的人物則來自我的身邊,我從制片人、副導演、攝影師身上提取靈感,一組勘測的工程人員仿佛一個劇組,為一個虛無目標而努力。因為都出自我的主觀感受,兩組人物形成后,天然地形成了相關關系,我再在其中做一些修剪,便成了影片中的樣貌。

導 筒:4:3的畫幅是很早就確定的嗎?有什么用意?
仇 晟:對,畫幅在籌備期便已確定。對我來說,寬熒幕影像具有強制性。它強迫我們進入導演或攝影機視野來觀察。而4:3畫幅和觀眾的關系更松散,它就像一張張明信片,等待觀眾寫上訊息,寄給遠方的友人。

導 筒:影片在杭州拍攝,也采用了大量杭州方言對白,你對方言在影片中的作用及杭州的地緣文化有怎樣的思考?
仇 晟:對于我來說,片中兒童一定是要講方言的。方言是一種秘語,帶有封閉性和粘滯性。對于像片中兒童這樣的私密關系,方言是最合適的。
另外,杭州是一個方言孤島。杭州方言是由當地吳語混雜南宋遷都后帶來的開封話形成的,是一種雜交的方言。在方言之內,存在著南和北的斗爭,都城和地方的較量。

仇 晟:這兩個夏昊有不同的發型,不同的語言。他們還是同一個人嗎?
或者說,這是習得后的遺忘,以及遺忘后的習得。

仇 晟:設計工程測量這個職業一部分靈感來自卡夫卡的小說《城堡》,另一部分來自我在杭州的生活經驗。杭州同時有多條地鐵線在建,在街上,經常可以看見戴著安全帽的測量員在工作。他們互相之間幾乎不說話,只是默默背著尺子,擦身而過,走到指定位置。


仇 晟:字卡的背景用的是一種染色的麻布,有細細的紋理。確實有受日本老電影的影響。
其他一些直接給影片帶來影響的導演有:洪常秀、蔡明亮、Miguel Gomes、Lisandro Alonso、Bruno Dumont.

仇 晟:兒童演員是從各個小學海選而得。最初的選拔是看面相,我通過看每個人的臉找到想要的小孩。而后我們進行了一系列的訓練,在訓練中再進行選擇。我抱定這樣一個標準:我無法解讀的孩子就是我要的孩子。

仇 晟:你提的這三個恰好都是虛構的,但也都是我非常想做的事情。傳遞香煙,開著破公車一起前進,都是友誼最初的形態,不分彼此。

導 筒:成人世界與兒童世界會通過口香糖和望遠鏡等完成過渡,這些元素是怎樣選擇的?
仇 晟:成人想要看清一切,孩子們不讓。孩子們想要把世界黏住,成人想要把世界撕開。

仇 晟:片場是先拍完所有兒童戲份,再來拍成人戲份。兒童部分成為大夏昊的過去,也成為劇組的過去。


導 筒:聊一下影片的配樂和聲音設計,也可以談一下結尾段落搜聽郊鳥的段落。
仇 晟:聲音上,成人部分充滿了噪音,遠處總有工程在進行,世界在毀滅而后重生。兒童部分則充滿了蟲鳴鳥叫,他們與孩子和諧共處。結尾時,他們已經在城里很久,所以他們渴望聽見鳥叫。

配樂方面,較多使用一些帶有現代感的電子樂,處在樂音和噪音的交界地帶,體現混亂和秩序的矛盾。

導 筒:與李淳的合作有什么有趣的幕后故事?
仇 晟:在這部戲中,我要求李淳駝背演出。頭幾天,他沒有做到。到了第五天,我發現他背駝起來了。我問他怎么做到的,他說其實他本來就是駝背,但之前演了一個動作片,被迫要挺直腰背,現在才慢慢找回自己。所以,在影片整個拍攝過程中,李淳在慢慢復歸本態,直到最后一場戲回到山林。

仇 晟:我最先在腦中對所有人物有一個想象,當見到演員后,存在落差。調試人物和演員間的關系成為最大的挑戰。對于部分角色,演員和人物最終相遇了,另一些則始終沒有相遇,所以還是有一些遺憾的。

我希望始終從生命體驗出發去書寫故事,類型方面則不加限制,恐怖、喜劇、科幻、情色,我覺得都可以。

本文為澎湃號作者或機構在澎湃新聞上傳并發布,僅代表該作者或機構觀點,不代表澎湃新聞的觀點或立場,澎湃新聞僅提供信息發布平臺。申請澎湃號請用電腦訪問http://renzheng.thepaper.cn。





- 報料熱線: 021-962866
- 報料郵箱: news@thepaper.cn
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31120170006
增值電信業務經營許可證:滬B2-2017116
? 2014-2025 上海東方報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