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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用手機拍長片?
他在微博上分享拍攝經歷時提了這么一句話:希望拍《法茲》的長片,還用P30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作為“人的延伸”,手機全方位無死角地改變了我們生活的本質,將許多長期以來形成并存在的空間和習慣消弭無形,手機攝影的極大便捷性和普遍性也是現代最深刻的人類行為改變。豎屏、黑白,青年創作者不斷嘗試手機拍攝帶來的豐富可能,或許,用手機拍長片的時代,真的快了。

監制|高一天
制片人|黃婷婷
攝影指導|劉勇宏
美術指導|蘭志強
聲音指導|李丹楓
主演|張寧浩 黃麗麗 馬寶康 梁凱 云樂天
看過《八月》的影迷能從《法茲》中嗅到一些熟悉的氣味。在1994年8月度過了一個漫長暑假的內蒙少年小雷長大了,1999年,他十七歲,因為喜歡搖滾樂,和朋友組了一支叫“末日”的樂隊,在學校舉辦的“走進新世紀文藝演出”中,他們迎來了樂隊的第一次演出。
而在影像風格上,雖然同為黑白影像,《法茲》卻選擇了影調大反差的風格路線,大面積保持暗調,使畫面更有雕塑感。比起前作黑白處理的靜謐,此次選用黑白則是為了重現搖滾時代的文化文本。

在世界末日傳聞盛行的1999年,小雷第一次得到了像末日一樣珍貴的演出機會。
世紀之交是一個時間奇點。有一些新東西確確實實地出現了——在張大磊的記憶里,他第一次看到了一本叫《母語》的雜志,介紹當代藝術、搖滾樂,在那個對電腦一無所知的年代里,雜志會隨刊附一張電腦光盤。那個冬天街上第一次飄起了麻辣火鍋的香味,在那之前,他的故鄉呼和浩特沒有這個。也是在那一年,出現了北京新聲的那幾支樂隊:新褲子,花兒,地下嬰兒,麥田守望者……這些感受和新世紀聯系起來,就好像真有一個新的時間開始了。

“那時正處于青春期,總覺得很興奮,莫名其妙的興奮。”張大磊這樣描述他的世紀之交,“從99年的年末開始,新世紀讓我又重新有了勁兒,不是對于學習,而是對于當時自己堅定要做的搖滾樂,那是特別美好和理想化的記憶。”
不知所起的積極和理想唱成了歌:終于到了這一天一切都改變,這里沒有煩惱一切都是愛。
《我們的時代》,來自新褲子樂隊1996年的首張專輯《新褲子》。簡單天真而有力的三和弦,將歌詞中隱匿的灰色掃蕩成某種強勁的希望,對于奔跑著進入千禧年的年輕人來說,那是確鑿無疑的“我們的時代”。

“法茲”是搖滾樂史上最早出現的失真效果器。它起源于歷史上一次錄音事故,不小心被摔破的音箱發出粗糙的噪音,反而強有力地應和了吉他手們內心的躁動。此后的演出中,他們用剃須刀在音箱喇叭上刺出一個個窟窿,再現刺激的破音,直到這種尖厲粗野的增益效果促成了第一款失真效果器的誕生——Maestro Fuzz Tone。

不同于搖滾樂這一標簽慣性牽引出的反抗和破壞,《法茲》所展現的是一群少年無所顧忌的投注和追求。張大磊在手稿中寫:“他們的技術不好,但喜歡搖滾樂。他們沒有設備,但喜歡搖滾樂。他們的家長反對,但他們喜歡搖滾樂。”
法茲手稿




吉他和鼓點可以憤怒,但當老師勒令他們下臺,小雷望了一眼側臺穿黃棉衣的姑娘,只是含著淚說:“求求你了,我們只唱一首。”
張大磊說:“我希望把他們只當作一群孩子來看待。可能搖滾樂也不是那么重要,音樂只是背景,這群孩子只是很純粹地想做一件事。”


HI8與P30 Pro
在跨世紀轟轟烈烈的時間節點上,張大磊依然延續了《八月》的做法,刻意模糊掉時代大事件和地域性帶來的直接沖擊,在克制抒情的敘事中,把鏡頭對準不那么典型的個人。
短片中,有一個小胖子拿老式HI8卡帶攝像機記錄下末日樂隊首演的始末,張大磊用華為P30 Pro模擬了這種老錄像的質感。借由一臺老攝像機,主觀視角與客觀視角來回切換,近在咫尺的旁觀和相隔二十年的回望產生微妙的交疊。





后來如我們所知的那樣,世界末日沒有在99年到來,新世紀已經過了十九年,小雷們一個個步入中年,他們可能不再唱歌,而是成為導演、程序員、電臺DJ、餐館老板、中醫大夫……他們承受了一些幻想的破滅,但幻想成真與否也不那么重要。
短片結尾學生們高聲唱著《我們的時代》離開學校,在后期聲音制作時,那些跑調走音的聲音都被額外放大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坦蕩的愉悅。
有一天,當新的鏡頭里再次出現黑白的往事,當很多年不唱朋克的樂隊再次彈起三和弦,當曾經的少年再次因為“想做一件事”而相聚,許多個訊號像二十年前那樣指向一個模糊的征兆:
此刻會不會,有可能,依舊是,他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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