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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味道 | 關于可樂雞翅的遐想

可樂雞翅是一道“魯菜”,這是我不曾想到的。
回想我愛吃的菜,都離不開一個“肉”字,炸肉丸子、臨朐全羊、臘肉炒面,現在想來也讓人垂涎三尺。在初到濟南的每一個夜晚里,自己總會走街串巷,尋覓能夠挑逗味蕾的食物,正所謂“盤餐市遠無兼味”,烤肉串、火鍋店、絕味鴨脖,只要帶一點肉,就是自己的可口菜肴。
只是,妻子對我的這些“兼味”并無好感,時不時的“絮叨”一番其中害處,“只可遠觀”幾乎成了這些食物的緊箍咒。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偷偷地買過一次烤雞背,妻子知道之后,竟”一怒之下”給扔掉了,我翻墻倒柜也沒找到丟哪里去了,從此之后,我再也買過這“野味”。

后來想想,到中年的我,竟然還能保持“苗條”的身材,妻子的“功勞”占了很大一部分。
不過,妻子在“絮叨”“嚴詞”之后,總會用“可樂雞翅”來安慰我,而這道菜就是出自岳母之手,在妻子描繪的圖景里,吃上一頓可是上等的榮耀,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吃到,這就像每位吃客記憶中,總會有一份童年回憶的飯菜,好吃、可口,又充滿溫暖。
可樂雞翅,自然是由可樂和雞翅一起烹制。話說發明于1886年的可口可樂,至今已有130年了,我想當時的發明者約翰·彭伯頓肯定想不到,在后來的中國,可口可樂會從一種飲品變成中國人廚房里的一種“調料”,也更想不到會有“可樂雞翅”這道菜。

可樂作為舶來品,有其危害之處。經過科學家的多年研究,除了把可樂的秘方分解出來,還把可樂的害處進行了科學的論證。雖然“可樂”不及“鴉片”危害之大,不過長期飲用的確是沒有丁點好處。在岳母眼里,可口可樂喝不得,只有當成一種“調料”才具備可利用的價值。以致于以可口可樂為代表的飲品,成了妻子孩童時代的禁忌,后來我偶爾買上一瓶,媳婦必會抿著嘴巴品味一番,也會感慨一下已經好久沒有吃到“可樂雞翅”了。
說道可樂雞翅的“緣起”,據說,在中國大陸有道“焦糖色燒雞”,山東濟南的一家餐館在做這道菜時,偶然把可樂打翻到鍋中,發現可樂上色更方便,具有特殊的口感和迷人之香味,于是“可樂雞翅”自此流傳。至于是哪家餐館成就這道“無意之作”,現在也很難考證了。
“每一年春節,媽媽總會做可樂雞翅,到時候你可以多吃點”,這是妻子常常跟我念叨的一句話。將雞翅上下兩側用刀橫切,在滾燙的熱水中淖一下,隨后,鍋里放少許植物油、八角、姜片、大蔥熗鍋,將雞翅炒至金黃,倒入可樂、醬油、將可樂與醬油熬到成汁,一盤“可樂雞翅”自然制成。甜中帶咸,咸中帶甜,香味入肉,爽滑嫩口,讓人百吃不厭。

有意思是,國外的可口可樂,與中國傳統調味品醬油搭配,能燒制出可口的大眾化菜肴,也是一件極大的幸事。一瓶可樂,一瓶醬油,若干塊雞翅,看似簡單的做法,每個人手中做出來的味道卻千差萬別。
查閱“可樂雞翅”的烹制之法,竟高達二十七種之多,如此看來,我吃到的只是“可樂雞翅”的其中一種。而這些做法,也正是由以岳母為代表的中國家庭“巧媳婦”發明烹制而成。“可樂雞翅”可以說是國人智慧的小小“結晶”,以舶來之物,洋為中用,塑中國之品,共享于民。
后來,我也嘗試著做起了可樂雞翅,照葫蘆畫瓢,也能做成一道像樣的可樂雞翅來,妻子有言,已經學到了岳母手藝80%的精髓,兒子將來也算是有口福之人了。在我看來,剩下的20%的手藝,才是一道可樂雞翅的“精髓”,如果要問是什么,估計也說不出一二三來。

我想,或許這也是魯菜被稱為“最見功力的菜”的緣由所在,筆者也相信,但凡能上灶的人,都能炒菜一道魯菜來,但這味道可是千差萬別,魯菜之難,魯菜之妙,可能就在于此。
一道菜,有一道菜的文化,看似不倫不類的菜肴,里面大有“乾坤”。魯迅先生在《拿來主義》一文中曾經提出,“總之,我們要拿來。我們要或使用,或存放,或毀滅。那么,主人是新主人,宅子也就會成為新宅子。然而首先要這人沉著,勇猛,有辨別,不自私。
“沒有拿來的,人不能自成為新人,沒有拿來的,文藝不能自成為新文藝 。”以可樂雞翅來窺探新時代的“拿來主義”,似乎我們已經做到魯迅先生所希望的“拿來主義”。中國的文藝、制造、科技,從魯迅先生撰寫此文后的80多年來,變革之迅速,創新之大,既離不開國人對“國粹”的守望,也離不開對國外“先進思想”的汲取而用。

自可口可樂1979年中美建交之后再次登陸中國,到“可樂雞翅”的橫空出世,可以說這是中國時代變革之“縮影”,是中國開放發展之“印記”,也是中國“走出去”之參考。時下,“舶來之物”早已走進尋常百姓之家,“拿來主義”也讓國人發揮到極致。
恰如“中國制造”,從“拿來”,到“創新”,我想,以烹制“可樂雞翅”之智慧,精心研制,“中國造”必將邁開腳步。創新永遠是社會發展,造福于民的“第一生產力”。
回想今年的中美貿易與華為“芯片自主”,讓我們明白了一道理,中美貿易的暢通,美味的“菜肴”應有盡有,但核心的“技藝”,還是得有自己的“精髓”。時下,我們經常提“道路自信、理論自信、文化自信”,如何自信?一盤“可樂雞翅”,此之謂也。
文/拾冷 設計/劉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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