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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的色彩課:“不保證各位聽得明白,但聽得愉快可能行”

2019-05-20 18:36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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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s

5月7日晚,央美5號樓一個不大的階梯教室里,6點半不到,教室里已經圍滿了人,有人擠不進來,干脆扒在了窗口。

大家在等那天晚上的主角:阿城——他受畫家喻紅、劉小東邀請,要來這兒做場關于色彩的講座。

有些人顯然是被阿城的名氣吸引來的,但又對他缺乏認識。一個女生偷偷問身邊的人:“《邊城》是這個人寫的嗎?”

阿城是誰?

他是作家,80年代就靠《棋王》《樹王》《孩子王》成名;

他也是編劇,謝晉的《芙蓉鎮》,田壯壯的《吳清源》,侯孝賢的《刺客聶隱娘》,都是他參與做的劇本。

他也是個雜家,或者用更謙虛的話說,他寧愿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從小混跡在北京琉璃廠,靠舊書和文玩完成通識教育;

20多歲去插隊,組裝音響聽BBC的古典音樂廣播,還獨自穿越邊境看美國和平隊放電影;

2000年到美國,他當上了汽車修理工,組裝起古董車;后來重回中國,他作為“編外人士”開始研究中國造型史;

2005年,他是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評委,06年為畫家劉小東制作了紀錄片,07年完成歌劇《圖蘭朵》編劇,08年在韓國全州做了電影大師課、策展了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建筑館……

“阿城是小說家、文體家和生活家,不妨視他為坐擁世俗卻清明謙沖的智人。”有人這么說。

畫家劉小東講不太敢當面請教阿城,感覺在他面前像個白癡。無論跟他再熟,只要說錯一件事,他馬上就指正你,不給任何人留情面。他不會順著你說,不油滑。

最近這些年,用央美油畫系副主任劉商英的話來說,“阿城是位跨界型學者,建構了自己的學術坐標系統”。2005年和2010年,阿城還兩次在央美做過造型探源的課程。

到了晚上7點20,穿著深藍外套的阿城姍姍來遲,剛一坐定,他就用濃重的北京腔調開口說:

“怎么有點兒流鼻涕呢?誰有紙?我在網上買一那什么——手絹來著,還沒送來。”

臺下傳來笑聲,有人遞了紙,嚴肅的氛圍一下變成了炕上圍爐,大家準備好了,要聽阿城講上一晚故事。

多少年來,“聽阿城聊天”一直是文化圈津津樂道的事,從王朔、陳曉卿到楊葵,聽者都像是吃了頓飽足的飯,還止不住地喊要添飯。

那晚的講座也是如此。

阿城的話里透著幽默,“赭石這個顏色來自氧化鐵,氧化,就像是現在的大美女吃葡萄籽,氧太多了不好。”

他用自己生活里的趣事打諢,把色彩學和藝術史講得世俗又生猛,“老婆買回來一件東西,你說:這么難看!‘啊?難看?’這就是雞同鴨講,因為你沒她那第四種視覺細胞,她看出另外的顏色來了。”

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東西都嫁接到一件事上,他講自己在意大利看古羅馬人的罵街涂鴉,在法國走梵高畫過的大道,一不留神就跑了題,聽者照樣覺得津津有味。

他也坦誠,講到1個小時,嘆口氣:“哎!我怎么辦,我有個陋習。”工作人員回應:“您說”,他立刻順坡下驢:“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抽根煙。”然后半個教室的人都跟著他出去吞云吐霧了。

講座結束后,學生們湊上去簽名,他一邊簽一邊點評噎人:

“這書上不都有名兒了嗎?”

“你這兩本書肯定都是別人免費送的。”

“拿大金筆簽,不怕晃瞎了眼。”

“合照?有什么必要合照呢?”

“握手?咱們能不能別那么矯情?”……

Lens派記者旁聽了講座,整理了部分內容,盡可能地還原了這個愉快的夜晚。

“黑白灰與色彩灰及當代品色”

我這個色彩課,不能保證在座的都聽得明白,但聽得愉快可能行。我不跟大家為難,盡量把它講明白。

先講石粉固有色。

在史前,人們開始要做畫畫這件事,基本上就是用礦石,把石頭磨成粉,就在洞窟里畫,因此給它起了這么一個名。我們現在國畫還在使用石青、石綠、赭石這樣的名稱,證明來源都是石料。

這是丹霞地貌。經過火山噴發、地殼變遷,所含的化學物質變化產生了這樣的顏色。比如赭石和紅,基本上就是氧化鐵。本來地球處于氧過多的狀態,后來大量的鐵被氧化,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們人類就適應了,不是有什么美女啊,特別怕自己(老),吃葡萄籽這些,都是為了抗氧化。

俗話說,這就是“天然的顏色”。

我有個朋友老樹,他原來用國畫色畫,后來他說:怎么能把顏色用好?我說你去張掖,直接用那兒的顏色,自己回來砸碎了研細了,我們現在看到他的畫(的色彩),都是用張掖這兒的石頭磨的。

這是法國拉斯科最著名的原始洞穴,里面墻壁上有這些畫,法國現在把它做了復制品,因為人進去太多,哈氣大,顏色開始變質和脫落,復制了就不怕了。

最早人用的顏色就是石料,有沒有用植物的汁呢?有。好比說藤黃,就是從藤里榨出來的。但植物的顏色禁不住時間,有個幾十年就差不多了,容易變質。最穩定的是石粉的顏色。常常有壁畫展,禁止攝影,(主辦方)說我們這個顏色會褪,那就是胡說,石粉不會褪色。

這是洞穴當中的一個廳,很大,很難想象我們的祖先爬到那么高去畫,那是原始巫術,在致幻藥物的影響下,這些畫其實都是活動的,我們現在因為都是良民,不吸毒,看不見它動。

公元前2000年,地中海克里特島上出現了米諾斯壁畫,它其實還是延續了石粉的色彩,但制作工藝進步了,開始摻膠。而且大量使用碳粉。

這是殘破的壁畫,但像赭石、赭紅等顏色都歷歷在目。畫得很漂亮,可見那個社會的幸福指數比較高,雖然今天消失了,也可以看到人的狀態面貌。
這是公元前4世紀到5世紀北涼的金塔寺,在甘肅。北涼時期佛像的用色全部都是石粉。敦煌壁畫也如此,先是北涼,后來北魏占據之后把它們又重新涂了一遍,但涂的顏色還是石粉性質的東西。

這里面石青用的相當多,但我在張掖沒看到石青這個涂層,它應該是用藍石頭研磨出來的,工很大。

我們以前說:隨類賦彩。以現在的看法來說,比如葉子是綠的,那葉子類的都涂綠的,花是紅的,因此隨花這個類都涂紅的。這是個錯誤的觀念。在以前的工匠來說,“隨類”是指“類色”,就是領班或設計師標上了每一塊涂什么顏色,他寫一個“工”字,表示用紅色;寫一個“六”字,就是綠色。“隨類賦彩”講的是工匠的操作原則。

我們因為受寫實主義訓練,老愿意把自己看到的顏色給表達出來,以前不是這個意思。

來到歐洲。我們知道“藍衣少年”這張畫非常有名。藍顏色當年在歐洲非常貴重,它出產在阿富汗,要從那兒一路運到敘利亞,再進入歐洲,所以畫家要貸款,先付了錢,其他地方都畫好了,(藍色)運來以后,再把藍衣藍褲填好。

這個少年只是個模特,并不是貴族小孩,問題是穿了藍衣藍褲就值錢了,當時轟動一時,但真正是不是畫得很好,或者說藝術價值有那么高,我倒不認為。我們去洛杉磯,在亨廷頓圖書館,南面墻上就是這個藍衣少年,它北邊相對的墻上是個粉衣少女,問了很多人,從來沒聽說過,為什么?粉色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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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色方面,我們對腦的研究突飛猛進,但還是比較粗淺。我們只能在目前膚淺的腦研究水平上,講一講為什么會看到顏色,顏色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首先是因為有光打到物體上,光反射到視網膜上,但不要以為視網膜直接就把紅色(的信息)給傳進去了。所有進入腦的信號都要用腦語言翻譯一下,或者進來以后,和原來腦里面的語言進行比對,說:哦,這是紅!我們基因里就有這個東西。它本身就已經組成了一些先天的、類似紅這樣的波形,(光)進來以后跟這個一對,馬上就反應出來“這是紅”。

所以從腦來說,顏色是先天的,它有模型。

認真說起來,我們真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顏色。

顏色是什么?是光射過來物體反射回去的頻率,如果反射的是紅的頻率,腦就告訴你這是紅色,如果稍微偏一點,頻率改變,可能就是綠了。

我們要把這點記住:綠石頭它不綠。它之所以看起來綠,是因為反射了一個綠的頻率。真的較真起來,這個石頭有沒有顏色,誰也不好說,因為我們沒有另外的顏色判斷手段來解讀它。我們要意識到,不是說用綠色來畫畫,這個物質就是綠的。而是這個物質一直到分子程度都是反射綠的。

這就是蝴蝶有意思的地方,它翅膀上的鱗毛會隨時變化,比如感覺麻雀過來了,就朝向它的方向,反射出來紫的,或者赭石的顏色,和地面有點接近,麻雀就只看到一片土地,蝴蝶就把自己保護了。自然界中很多動物都會通過調整反射角度來躲避敵害,或者吸引異性。異性會覺得:哦!怎么它今天這么漂亮!

這張圖,左上是正常;右上是綠色盲;左下是紅色盲,看不到紅色。考駕照的時候首先就是要辨色,如果你是紅綠色盲,很危險,紅綠燈變的時候,你只能靠位置來辨別記住,否則的話沒有辦法。右下是藍黃色盲。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是色弱,我并不是看不到這個紅,但紅沒那么強,它可能變成了我們說的粉色。
我們現在進行一個比較復雜的測試,最近很流行,這個鞋是什么顏色?

我看到的,鞋尖是粉紅的,越到鞋跟,越是灰綠的。這個鞋啊,是個粉白色的鞋,但是打了個色光在上面,因此有人辨別它是灰綠色。這個圖的制作方法,就是色素點一點點緊挨著,你一錯神,看成粉白了,再一錯神,看成灰綠了。

第一眼就看見粉白的人,打的色光根本干擾不了你,視錐細胞能力很強。看成灰綠的人,是不能將干擾從腦語言里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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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人性染色體的構成是XY或XX,前者是男性,后者是女性。女性如果有一個X染色體“不正常”,就是和另外那條X不一樣,她在紅綠藍視錐細胞之外,會多出一種“橙色”視錐細胞;本來女性腦對于顏色就非常敏感,在千分之一的女性里,她會有4個視錐細胞,看到的顏色差別要比我們多幾百種。

有時候不管是你的情人也好老婆也好,買回來一個東西,你說:這么難看!“啊?難看?”這就是雞同鴨講,因為你沒有她那第四個(視錐細胞),她看出另外的顏色來了。

對吸毒人員進行心理測試時發現,進入幻覺時會短暫激發這個功能,看到的色彩非常斑斕。醒過來說:沒法描繪,沒這個詞兒啊。所以就變得很沮喪。

母親懷孕期間有自己的激素系統,為什么中國說懷孕的母親就是“皇上”啊,平常婆婆多惡啊,這個時候一聲都不敢吭。古人的經驗告訴我們,這時候母親受了刺激,她的激素會不正常分泌,循環到胎兒身體里,就影響到它到底長出什么類型的腦。胎兒的器官還照舊,但腦變了,也就是說可能是男身女腦,或者女身男腦。怎么有人(聽見)這么高興啊?(編者注:腦科學研究對于男性腦女性腦的差別問題尚存爭議)

女性腦有個特點,女嬰剛生下來,總是誰在說話就抬頭看誰的臉。女性腦特別能辨別人的表情。女性腦還有個特點,把腦監測起來,發現她待著的時候,腦是多點都在亮。男性腦只有一個點在亮。所以跟女性聊天要注意,她忽然就轉話題了,為什么,因為她還亮著別的地兒呢。

但男性腦不是這樣,所以男性專注力特別強,當他專注于一件事的時候,你叫他“吃飯了,飯得了!”他沒聽見,因為他聽覺那部分關閉了。那當太太的就很生氣:我都說三回了,你還不過來吃飯。

我們理解了男女腦結構的特點后,就能科學地體諒對方。

此外,男性腦天生對結構很敏感,你說一個方向吧,他兩三下就知道怎么走。女性對于結構,不是天生擅長,經過訓練可以產生一定的成果。所以我們美院教學要注意了,我是體制外,就給你們建議:男生進來先訓練素描,結構性的東西;女生入校先是色彩。根據腦的特長進行教育是事半功倍。

對于千分之一有4個視錐細胞的人,這些人是特殊人才,她能看到一般人無法辨別的差別和極量。比如我們一般人,紫外、紅外就看不見了,她可能起碼能看到紅外。我們應該通過測試,把這些人都選拔出來,讓她們做更有意義的工作,而不是僅僅做美術。

剛才講到:我們可能在胎兒時期受到母親激素的影響,相對于身體器官,本來我是男腦,但受到影響后,可能有一半、四分之一或者八分之一成了女腦。女性也是同樣。有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有“假小子”這類人。還有喻紅,素描大衛畫得那么好,這應該是男腦。

我們應該對自己有所測試,發現自己最好、最適宜的能力是什么,這樣使用自己才效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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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顏色認知的這種天生模式,跟我們長久以來用石粉固有色來表達的方式(相對應),我們看石粉色不用怎么費腦子,還會產生舒適感、愉悅感。

(我們來說說)喬托,他好像在美院油畫系地位挺高,為什么?第一是他開始把“神”畫得像“人”了,在中世紀,神是不會犯錯誤的,在他筆下,這個形象可能犯錯誤哦,對于會犯錯的神,我們可以交個朋友。第二個是,他希望(畫里)有一個透視關系。喬托開始改變畫中身體造型的明度變化,來配合他想要的透視關系。

在明度,也就是視桿細胞上,喬托做了些和透視有關系的嘗試,但是在視錐細胞,也就是顏色上,他完全沒有突破。

我們看一下,會覺得,這畫的也不怎么樣啊,這是因為我們現在的訓練。當我們看了大批的中世紀宗教繪畫后,會強烈感覺到這個驢和后面那個山的關系,這座山和后面那座山的關系,他有種想要做出來的透視。
這是大家比較熟悉的一幅《猶大之吻》,他試圖做一些透視,以前中世紀沒有這么畫人的,人都是平鋪開的,用這種人摞人的畫法,喬托力圖分出透視關系,真的是一個勇敢的嘗試。因為金主的腦袋已經被中世紀洗過了,他不能接受你這么畫。喬托的偉大之處,在于他要強烈地改變一些既存的東西,這個改變就是文藝復興。

喬托想說:我們的存在是有遠近的,你要遠了就得聲音大點,你喊我才能聽得到。這就是文藝復興的欲望。所以喬托被稱為文藝復興繪畫的起始者,可惜他在色彩上沒有什么野心。這影響了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整個繪畫界,文藝復興三杰啊還是什么人,走的全是這條路。

你看,從描繪和用色來說,還是石粉固有色。女人和后面的自然風景存在透視關系,這是達·芬奇拿手的東西,這些在視桿細胞上都能找到,但是沒有動用視錐細胞。如果了解我們眼的生理結構之后,就知道他用了哪一部分,沒用哪一部分。
這是米開朗琪羅的《圣家族》,雖然看起來艷麗了一些,這個藍非常貴,畫在一塊兒,就是為了要給金主看的。人體在素描、也就是明度關系上非常正確,還有一些想象性。但是顏色還是延續了視桿細胞起作用的明暗關系。這么大的大師在色彩上沒有建樹!
我們再看拉斐爾這個《雅典學院》,完成得極其細膩,素描層次極其豐富,但在色彩上還是延續了從洞穴開始的石粉畫,只不過是成熟了。

我94還是93年去羅馬,有個熱心人說他爸是羅馬市政府的歷史顧問,愿意帶我去個地方。其實就是斗獸場對面有座小丘,下面是皇宮,到了一個像萬神殿那么大的大廳,老頭說,當年尼祿坐在這當中,上面有個窟窿,光線射下來,看過去是一個個拱門,每個拱門里有個女性,做出引誘他的樣子,他的座位是個由水力帶動的轉盤,這么一個個洞來回看。

看到大廳上面有畫,我說:那上面是壁畫嗎?他說你問到關鍵了,上面是古羅馬的壁畫,如果上去看的話,都是罵人的話,羅馬那些流氓小偷不法分子(寫的)。但有一批是罵拉斐爾的,為什么,因為他把這上頭有些羅馬壁畫割下來拿回家去了。據歷史學家說,他的這張畫就是抄的羅馬的。這是個花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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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9年,這是拉斐爾畫《雅典學院》的年份,如果我們把視線轉到同時期尼德蘭低地這個地方,就是現在的荷蘭、比利時,我們發現了比三杰更世俗的處理,他們的顏色和巖石粉的固有色系統不一樣了。

我們看這個,1434年,揚·凡·艾克畫了這個,顏色就不一樣了。

看這個側墻,就是在傍晚的時候我們看到的那種顏色。這是用不同顏色調和起來,再加點白,出現了色彩灰。
色彩灰和石粉固有色是不一樣的,他已經達到了現代膠卷的水平。在15世紀,荷蘭人已經在色彩上做到了這個程度。超前。所以對顏色,尤其對文藝復興時期色彩想要研究的,不妨去一下意大利,再去下荷蘭,我們發現荷蘭人牛啊,意大利人算個什么。

在透視上凡·艾克也很有意思,這么小一個屋子,他在墻上安了一面鏡子,鏡子里就有畫家本人、兩個人的背影,您這宅子我全畫了,是通過透視畫的,一個巧妙的反射。凡·艾克自己還留名了,這就是他的標。

對于膚色的處理,我建議大家去看原作,超過三杰對于膚色的粗糙描繪。還有一個值得提的是這個藍和這個綠,據說這也是很貴的綠。活生生這兩樣都在他的畫里。
荷蘭是資本主要發源地之一,銀行非常多。那年我去,他們的碼頭有很長的臺階,咱們就想:可能是照顧苦力,這臺階不能太陡,抗包的得能上去。他們說:這是每天早上各銀行的職員全到這兒來,拿望遠鏡看著。為什么?航海去探險的人錢哪兒來啊?是從銀行貸的。因此每天早上都有銀行職員,按照登記在冊的日子看哪只船該回來了,也就是說,貸給他的那個錢,他帶著財寶回來了,銀行利息算是有了。

另外這兩年信兒傳進來了,大衛·霍克尼說這個時期的畫家用透鏡把實景反應在畫布上,就在這上面打稿。和凡·艾克同時期的好幾個畫家,他們的畫面都偏綠,因為那個時候的透鏡是綠玻璃,這造成他們的畫都偏色。后來的荷蘭畫家把這個糾正了。到了維米爾的時候就比較好了。

這畫可能有的人不知道,但值得看,霍貝瑪的《林蔭道》。關于地面的描繪,意大利三杰的道路都是直角,這幅畫里出現了轉彎。這個很重要,都是直角說明畫是設計出來的,這個是寫實的,鄉下就是這樣,是我們常常碰到的俗人的生活。我們能看到遠處有影影綽綽幾個人,他們就在林蔭道的陰里。

我們再來看維米爾的這個街景,當文藝復興想要達到的已經被玩膩了,你怎么還能玩出花兒來呢?日常生活。

畫中是花磚地,荷蘭人喜歡干這個,有人說荷蘭女人一生當中,一半時間是擦,另外一半就是看:哪兒還沒擦呢?

對我們來說,一幅畫的色彩能達到仿人眼結構的三個感光層所反映出來的色彩,一個健全的視網膜它的視錐細胞所合成出來的色彩,色彩的寫實能達到這種程度,(很厲害了。)剩下的是什么?是藝術更本質的東西。是自己,是我們內心。我主動創造一個環境,然后在整個的顏色邏輯上把它重現出來。

到這個時候,我們覺得這個人能力太強了,但我們視網膜的能力全部挖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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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畫家柯羅,反而好像是一種退步,巴比松這個畫派實際上就是在往后退:太多了,我們要做減法。這個派別的畫法都是做減法,不要那么多。能夠意會到就好了。
有個東西是我們研究繪畫和色彩表達的人能夠體會到的:他用不同的灰造成了透視。遠處的建筑,隔著這么遠的空氣,它就變成了這個顏色。這里用不同的色彩灰呈現出一種距離感,同時巴比松玩的好的是空氣感,隔得遠,就是隔著空氣。這個東西在當時非常迷人。

可是柯羅之后不久,有一批人又開始做加法了。這波人就是印象派。他們通過那個時代對光譜的分析,一種科學的發現,腦子開竅了。哦,原來我們看到的東西還有色彩沒有畫出來。

這之前的畫都是這樣:有一束光打在物體上,然后反射到我的視網膜上。這叫折射。到印象派時,他要畫入射。我們會教小孩:別老看太陽,眼睛瞎了!他們這幫人是就要看太陽。《日出印象》就是趁著太陽還暗著點兒呢,我要看。印象派畫家開始把明晃晃的太陽擺在畫面上。他們有個野心:把入射光畫出來。他們在這上做了大量的試驗。

我覺得莫奈是最有代表性的,對于光色一輩子抓住不放。他通過別人的科學實驗,那時候科學在歐洲也是很鼓舞人心、很正派的東西。對于光色的實驗對印象派的推動力非常大。

莫奈不但要畫入射光,還要把反射光綜合起來,這兩個綜合起來,發揮視桿細胞和視錐細胞合在一起之后那種極致的能力。所以我們發現,看這個畫得瞇一下眼睛,太亮了,同時這個裙子上有色溫的變化,明亮之極。底下的野花小點雖然是折射光,但都變得像入射光那么強烈。它把我們的視錐細胞全部都震蕩起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才徹底擺脫了石粉固有色。

印象派最大的功績是這個。那他們為什么這么敏感?因為他們喝苦艾酒。所以他們視網膜上的這兩組細胞非常活躍。我們在這里面已經完全看不到石粉固有色的痕跡。其實用的還是那一套顏料,但再回想一下三杰,不可同日而語。

莫奈非常有能力,但作為一個藝術家,要“走回來”,就是要自己創造色彩。這個時候已經把針對視桿細胞和視錐細胞的功能走到頭了,這時候世界上一定會再次出現新的刺激方法。

(梵高的這幅畫)有陽光照在上面嗎?好像不知道,它就是這么一片。天是這樣洋白菜的色嗎?這個不重要。這些顏色和有意安排的色彩灰有關系。很有意思的是,當你把比較純的顏色放在色彩灰上面的時候,純的顏色會更亮。這是眼睛的一個細胞反應。

這個時期歐洲的顏料已經進入到工業生產,它的純度已經非常高,這個時候再用石粉形容已經不太對了,有很多化學原料,它對視錐細胞的刺激也不可同日而語。

這條街我曾經走過,人家說:你走的那條街就是畫里的那條。好像我記得這個樹還在,那是個冷色調的地方,不是這樣子的,這是梵高自己的主觀想象。

同時他把黑加了上去,以前黑是作為明度處理的一種顏色,在這里不是。在接近純色的畫面中加一個黑,這是索尼顯像管的原理。索尼顯像管是4個,有一個是黑,就是不發光的一個條,顯示屏的顏色就很飽和,這是他們的專利,是因為他們看明白了這個道理。

梵高并不是自己發現的這回事,他是正好趕上萬國博覽會,當時用日本的浮世繪包運來的瓷器,去了之后把包裝一拆,滿地都是,法國人撿起來一看說:誒,這畫啊這是。結果浮世繪就在法國非常風靡。印象派幾乎每個畫家都收藏浮世繪,浮世繪版畫對于品色、黑的運用,給了最起碼是梵高一個啟發。從畫面上看,也給過雷諾阿和德加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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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現在就來進入品色。我們看看日本的這個品色。
品色是什么?第一個是它互相不發生關系。色彩訓練中總在強調這個色彩和那個色彩之間有什么關系,品色說:沒有關系。這個東西在咱們中國叫什么?怯。穿得多怯啊。這就是品色。

但在這樣的照片里,通常會有色彩灰的出現,為什么?我需要這塊灰。所以張藝謀拍《英雄》的時候,他說:我就是要中國的顏色。可老張他不懂顏色啊。他的《英雄》里沒有灰啊,都是品色,嘩過去了,它怯啊。他也做得對,老百姓不怕怯。

品色是對某種視錐細胞單純的滿足,和別的不發生關系,高純度的顏色。

我們發現從現代藝術開始,怯色進來了。假如我們說經過長期的訓練和熟練的觀察,色彩灰已經變成了一種修養,那品色為什么會闖進來?從15世紀到20世紀,色彩灰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成就,所以這次不怕怯色進來,反而會造成我們料不到的結果。

比如馬蒂斯的畫當時是屬于野獸派,但是你看他的畫,一點都不野獸,他是色彩灰訓練非常好的一個人。其實野獸派是什么呢,是說你這個人在顏色上沒有教養,你他媽胡來,你橫沖直撞。但馬蒂斯(用這個顏色)的意思還是說:還是有教養的。高更也是,跑到大溪地去,想借助環境脫離,玩顛覆,可他已經被色彩灰深深植入腦子里了。

在現當代品色進來之前,誰都沒有資格自稱是野獸。

畢加索、蒙德里安都是這樣,品色一直是主導。你不是說我怯嗎,我就是怯了,怎么了?品色有這種意思在里面。顛覆,不合作,有具體的社會意義在里面。主要是因為色彩灰作為一種顏色教養,已經(普及的)差不多了,訓練過的人都有這種本事了,這個基礎上就不怕品色進來,同時可以利用品色,做一些更漂亮的事情。

其他上個世紀當代繪畫的大家,你們已經很熟悉了,我也就不老王賣瓜了。好了。

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編輯整理:m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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