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米蘭球員慶祝勝利。本文圖片 視覺中國

史上第170次米蘭德比，是紅黑軍團不折不扣的傷心地。

因為在主場圣西羅，米蘭2比3吞下失利苦果；因為5連勝被夙敵終結后，來之不易的聯賽第三又被對手搶走；因為紅黑軍團踢出了本賽季最差的上半時、且全場都處處挨打……

更因為，這支在加圖索治下一度極具凝聚力的球隊，以極不光彩的方式自曝家丑，上演內訌。

凱西和比格利亞內訌。

第69分鐘，加圖索做出本場比賽第三次換人，小孔蒂上，凱西下，但被換下的科特迪瓦中場卻對這一決定相當不滿，在替補席上發泄郁悶的他，卻招來了老大哥比格利亞的呵斥。

阿根廷人認為凱西應該尊重主帥的決定以及替補他出場的小孔蒂，于是出口教訓凱西，但科特迪瓦人并不買賬，凱西沖著比格利亞連吼帶比劃。如果不是替補席隊友們及時出面制止，兩人險些要訴諸全武行。

加圖索（右二）是米蘭精神的象征。

而此時，比賽仍在進行之中，這一幕也被直播鏡頭全數記錄下來。盡管當時忙于關注場上形勢的加圖索，并未第一時間對此進行處理，但賽后米蘭主帥卻開動了吹風機：

“這場比賽最讓我受傷的就是凱西以及替補席上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從我看待足球的方式，還是看待球隊的方式，這種行為都是不能接受的。這場比賽對我來說是雙重失利。我會在接下來幾天發表我的看法。”

言外之意，“請家法”勢在必行。

場邊的加圖索。

開懟主帥換人決定、當場上演內訌，眼熟嗎？就在上個月的英格蘭聯賽杯決賽，切爾西門將凱帕在眾目睽睽下拒絕被換下場，生生讓場邊的主帥薩里成了空氣。

然而，這出米蘭城的“誰才是主教練”風波，起因或許和切爾西版本略有相似，結局和走向，卻大有不同。

凱帕和凱西敢于當場發難，無疑都“恃寵而驕”：前者是切爾西本賽季標王，更是足壇門將第一身價，簡直是動不得的存在；而凱西雖然眼下仍是租借身份，但今夏2800萬歐元的強制買斷條款早已激活。

作為李勇鴻時代的重要引援之一，凱西年薪高達230萬歐元，資歷雖淺，卻已是米蘭的中上階級——作為對比，身為紅黑軍團“大腿”的蘇索，續約前長期拿著100萬歐元工資，西班牙人的心理預期，也不過300萬歐元年俸而已。

位低而俸厚，一眾老臣誰能對新來的沒想法？

弗蘭克·凱西（右）已經認識到錯誤。

但對于曾是米蘭傳奇，格外熟悉更衣室權力游戲的加圖索而言，眼下的米蘭，最不能助長的就是偽大牌的橫行霸道：

正如上個賽季對替補身份格外不滿的卡利尼奇，盡管身價和工資都高到驚人，但加圖索寧可給菜鳥庫特羅內首發席位，也要將克羅地亞人堅決地按在板凳甚至看臺上。

而今，極有可能再次撞上槍口的凱西，面臨的處境絕不比前輩更好。

但令人欣慰的是，在凱西“作妖”時，米蘭眾將沒有像彼時圍觀凱帕的切爾西隊友一般，聽之任之，視若無睹。

除去當場準備揍凱西的比格利亞，參與拉架和調解的阿巴特、里卡多·羅德里格斯和雷納等人，都表現出了老將應有的氣場和操守，他們沒有選擇像阿茲皮利奎塔一樣“沒看到”，不管肩膀上是否戴著隊長袖標。

一個月前的“凱帕事件”，結局是薩里賽后在發布會上極力為手下文過飾非，但在米蘭德比賽后，鬧劇的當事人凱西和比格利亞卻雙雙出現在混訪區，一臉羞愧的前者，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當時我對下場感到失望，我想要做得更多，我把情緒發泄在了比格利亞身上，那是一個錯誤，我已經進行了道歉。他比我年長，我應該從他身上學習東西，我很抱歉。”

而比格利亞也不忘為小兄弟打圓場，并自我檢討：“我們已經澄清了這件事，我們都想要贏球。我們都對當時難堪的局面感到難過，也向隊友和主教練進行了道歉。我們讓俱樂部丟臉了，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凱西和比格利亞賽后直面采訪。

家丑外揚，固然丟臉，但解決家丑最好的辦法不是遮遮掩掩，而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想必如今正在追《都挺好》的劇迷和球迷，都會心有戚戚。

而在處理內部矛盾上，紅黑軍團的穩準狠都值得借鑒：主帥和當事球員反應迅速、言辭懇切，后續處置雖然注定嚴厲，卻也以儆效尤。

正如加圖索所說：“我必須維護更衣室的秩序和紀律，我們必須尊重更衣室里的每一個人，你必須尊重身上的這件球衣，必須尊重隊友，即使他們有數月沒有參加比賽。”

米蘭不是一天建成的，但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會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