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95年，中貿圣佳（前身中商盛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在北京王府飯店敲響拍賣第一槌，自此開啟了中國藝術市場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重要歷程。三十年來，這家由劉亭女士創立的拍賣企業，以破冰者的姿態見證并推動著中國文物藝術品市場的崛起與繁榮，在堅守文化使命的同時不斷創新突破，書寫了中國藝術市場的傳奇篇章。

20世紀90年代，中國藝術市場雖處于萌芽階段，卻充滿了無限的潛力。彼時，剛剛于大洋彼岸完成研究生學業的劉亭女士，機緣巧合下在美國參與文化藝術交流工作，接觸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深感中國現當代藝術在國際上的認知不足，懷著推動中國藝術發展與國際交流的歷史責任感，1995年，劉亭女士回國創辦了中貿圣佳（前身中商盛佳），希望通過專業拍賣平臺助力中國藝術走向世界。

初創十年（1995-2005年），公司順應《拍賣法》實施與股份制重組等變革，建立專家團隊，以學術研究引領行業規范化發展。第二個十年（2005-2015年），中貿圣佳聚焦精品戰略，2009年以徐揚《平定西域獻俘禮圖》創下中國書畫首件億元紀錄，奠定“學術先行”模式。進入第三個十年（2015年至今），公司拓展器物、古籍等板塊，推出多個品牌專場，2016年明成化斗彩碗與“天祿琳瑯”宋版古籍連創紀錄，實現多元化突破。

作為一個有文化使命的公司，在創立初期，中貿圣佳便積極推動文物回流。2000年，受保利集團委托，公司赴港搶救性回購圓明園獸首，得到社會好評；2002年，促成唐 閻立本《孔子弟子像》手卷由首都博物館購藏，傳為美談；同年，成功讓米芾《研山銘》回流，首開定向拍賣先河，如今藏于故宮博物院。拍賣行不僅是文物流通橋梁，更是文化價值闡釋者，通過學術研究與拍賣流程，讓流失文物重獲關注。

劉亭女士個人亦將公益慈善融入企業理念，以藝術與慈善共同回饋社會。1996年，她將母親王光美女士珍藏拍賣所得捐給“幸福工程”作為首筆啟動資金，后續慈善活動也籌集善款物資。投身公益是企業責任，既展現擔當、收獲信任，又凝聚員工力量，促進公司發展。

面對市場變革，公司屢開行業先河：2003年非典期間首創“直播拍賣”，2020年疫情下加速數字化轉型，以及早期引入中國現當代藝術及西方藝術，促進跨文化交流。2024年香港圣佳藝術空間的成立，標志著京滬港三地協同的國際戰略布局——北京深耕傳統、上海聚焦現當代、香港鏈接全球資源。

三十年來，中貿圣佳以破局者姿態開啟轉型之路。在拍賣業績、業務模式、學術生態、社會責任等方面均有卓越表現。未來，中貿圣佳將深耕特色業務、調整拍品結構、培養人才；以數字化創新為引擎，學術深耕為根基；構建覆蓋拍賣、展覽、研究、公益的全產業鏈生態，推動中國藝術品市場向專業化、國際化邁進。

雅昌藝術網&雅昌拍賣圖錄獨家對話中貿圣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董事長劉亭

三十年探索成長：在變革中奠定發展根基

雅昌藝術網：1995年，中貿圣佳（前身中商盛佳）在北京王府飯店舉辦首場拍賣會時，中國藝術市場尚處于起步階段。作為創始人，您當時為何選擇進入拍賣行業？

劉亭：這跟我過往的經歷與個人理念密切相關。20世紀90年代中國藝術市場雖處于萌芽階段，但潛力巨大。在美國研究生畢業后，我參與了亞洲文化協會（ACC）義務資助文化藝術交流的工作，這讓我接觸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也深刻感受到中國現當代藝術在國際上的獨特魅力。但我發現國際市場對中國現當代藝術認識很不夠，我認為當代藝術的從業者，更應該帶著這樣的歷史責任感來推動當代藝術的發展和國際交流。

工作之余，我還義務幫藝術家朋友們銷售作品。當時許多如今聲名遠揚的畫家生活頗為困頓，我雖無力全部收藏，但懷著對藝術的純粹情懷，盡力為他們尋找藏家。我家客廳常常堆滿油畫，盡管單幅價格不過幾千美元，卻承載著藝術家們的心血與希望。

這段經歷讓我深刻認識到藝術市場對藝術家發展的重要性，也積累了豐富的藝術資源與人脈。同時，我參與紐約當代藝術博物館教育委員會的美術交流工作，進一步拓寬了對藝術行業的認知。這些經歷讓我意識到，中國藝術市場雖處于起步階段，但蘊含著巨大潛力，而拍賣行業正是推動中國藝術發展、搭建藝術交流橋梁的重要平臺。因此，1995年我決定創立中貿圣佳（前身中商盛佳），希望通過專業的拍賣平臺，為中國藝術家提供展示機會，助力中國藝術走向更廣闊的舞臺，推動中國藝術市場的繁榮發展。

中貿圣佳1996年拍賣現場

雅昌藝術網：1995-2005年是中貿圣佳創立的第一個十年，這十年間，公司經歷了1997年《拍賣法》實施、2000年股份制重組等變革。您如何概括中貿圣佳第一個十年的發展？

劉亭：中貿圣佳成立后的第一個十年（1995-2005年）是在變革中探索、成長的關鍵時期，面臨諸多挑戰的同時，也為后續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首先要適應法規政策變化。1997年《拍賣法》實施，為整個拍賣行業提供了規范和準則。中貿圣佳積極響應，依據法律調整內部運營機制，規范業務流程。拍賣行業也從無法可循到有法可依，逐步走上了規范化道路，中貿圣佳可以說是與拍賣行業一起經歷風雨發展壯大起來的。1999年，我們與全國六家著名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聯合發出《行業自律倡議書》，提出了：誠信是拍賣業的基礎，尤其是藝術品拍賣的生命線。向全行業倡議，誠信經營，純潔市場，讓進入拍賣場的買家得到有尊嚴的消費。

中貿圣佳1997年拍賣現場

2000年，中商盛佳進行股份制重組，正式更名為「中貿圣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聘請一流的文物專家、史學家、藝評人，逐步建立了一個專家主持的常規化的研究機構。包括啟功、朱家溍、徐邦達、史樹青、楊臣彬、劉如仲、周錚、聶崇正、尹光華、金運昌、李澤奉、徐書城等在內50余位國內一流的專家學者，都先后為中貿圣佳征集的文物，撰寫了百余篇考據性的賞鑒文章。新的管理模式為公司發展帶來新的思路和動力，使其在市場競爭中更具優勢。

在這十年間，盡管市場尚不成熟，但中貿圣佳憑借自身實力，積累了豐富的行業經驗。同時也積累了寶貴的客戶資源和藝術資源，為后續發展提供有力支撐。

徐揚

1760年作 平定西域獻俘禮圖 手卷

43×1865cm

估價 咨詢價

成交價 RMB| 13,440萬

2009-10-18 中貿圣佳

徐揚《平定西域獻俘禮圖》專拍

雅昌藝術網：從2005年十周年慶典拍賣會到2009年首件過億書畫作品誕生，中貿圣佳在第二個十年中做出了哪些順應市場變化的調整舉措？

劉亭：這第二個十年是中國藝術市場風云變幻的關鍵時期，行業整體面臨從粗放型增長向專業化轉型的陣痛。在這期間，中貿圣佳穩扎穩打，也做出了一系列順應市場變化的調整舉措。

我們全力聚焦書畫精品征集，組建專業團隊挖掘海內外資源。比如2009年我們征集到的清代徐揚的《平定西域獻俘禮圖》手卷最引人矚目，這也是一件《石渠寶笈》著錄作品，而且是一件重大歷史政治題材的鴻篇巨制，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文獻價值、藝術價值以及深刻的政治內涵。拍前我們邀請到國家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院資深專家撰寫考證文章，效仿《研山銘》時的學術研究方法，深度挖掘拍品的文化內涵，由文物出版社出版《五臺山人藏——徐揚畫平定西域獻俘禮圖》大型畫冊。最終不負眾望，以1.344億元人民幣成交，刷新了當時中國書畫拍賣的世界紀錄，中國書畫第一次突破億元大關，從此進入億元時代。這不僅是一次價格的突破，更是對“學術先行”理念的早期實踐，為公司后續的專業化布局與開拓埋下了伏筆。

明成化 御窯斗彩蓮池鴛鴦紋墩式碗

直徑13.5cm；高7.2cm

估價 50萬

成交價 RMB| 1,736.50萬

2016-05-16 中貿圣佳

藏珍——瓷器專場

雅昌藝術網：2015年起，中貿圣佳進入第三個十年，從書畫領域拓展至器物板塊，并成立古籍部。這一階段取得了哪些新的成績與突破？

劉亭：中國的藝術品拍賣行業脫胎于舊式古董行，中國的拍賣企業從一開始就帶有很強的舊式色彩，如何向現代化的企業轉型，這是老牌拍賣公司不得不面對的問題。經過了多年的粗放型發展和轉型，2015年邁入第三個十年，作為一個分水嶺，中貿圣佳在二十周年華誕之際迎來了新生。熟悉中貿圣佳的朋友都知道，我們曾經以書畫見長，自此開始逐漸拓展器物等其他版塊，在眾多拍賣會標的量井噴式增長的時候，我們選擇了「精耕細作」，對拍品質量進行嚴格把關，陸續打造出了“斫木”“方物”“集萃”“萬卷”“逸玩”“又見”“浮生”“止水”“鑿山骨”“梵塵妙相”“絲路乾坤”“瓷藝丹青”“璀璨”夜場及“琳瑯”夜場等一系列優質品牌專場，極大豐富了公司的業務品類和藏家的收藏選擇。

纂圖互注揚子法言 十卷

估價 60萬

成交價 RMB| 2,300萬

2016-05-16 中貿圣佳

中國碑帖·古籍·書札專場

2016年，可謂中貿圣佳邁出創新發展的重要一年！春拍首次推出的“璀璨”夜場大獲成功，成交總額超1.4億元人民幣，成交率近90%。更有首次在中國大陸拍場亮相的明成化 御窯斗彩蓮池鴛鴦紋墩式碗，作為國內拍賣二十余年來首次出現的成窯斗彩珍品，備受矚目，最終以1736.5萬元人民幣成交。同年設立古籍部，首場拍賣中的“天祿琳瑯著錄宋版《纂圖互注揚子法言》十卷”以2300萬元成交，不僅摘得當季春拍桂冠，更刷新了天祿琳瑯藏書成交價的世界紀錄。《天祿琳瑯》的再度現身引起古籍界的極大關注，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沉寂多年的古籍市場煥發出新的生機。2018年另一部極具分量的《天祿琳瑯》藏書現身中貿圣佳春拍：宋版首部著錄帶乾隆御題的《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存卷首、卷十至十五），以3047.5萬人民幣價格成交，再次打破紀錄。至今，中貿圣佳已成功推出31部“天祿琳瑯”舊藏古籍善本，100%的成交率，多次刷新天祿琳瑯藏書拍賣的世界紀錄，成為業內新的風向標。

天祿琳瑯宋版首部著錄乾隆御題《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存卷首、卷十至十五

22.3×15.3cm

估價 2,000萬

成交價 RMB| 3,047.50萬

2018-06-20 中貿圣佳

璀璨③——「弘曆的帝王品味」古代藝術珍品及宮廷瓷器專場

從書畫領域拓展至器物板塊并成立古籍部，這一系列戰略布局讓我們在新賽道上收獲頗豐。這些成績不僅代表中貿圣佳在多元化發展上的成功，更標志著我們為中國藝術市場的繁榮注入了新活力。

米芾

1102年作 《研山銘》 手卷

估價 咨詢價

成交價 RMB| 2999萬

2002-12-06 中貿圣佳

2002秋季拍賣會·中國書畫（古代）

使命擔當：文物回流與公益事業的雙重堅守

雅昌藝術網：作為文化藝術品拍賣企業，中貿圣佳一直積極推動文物回流（如圓明園獸首、米芾《研山銘》）。經過三十年發展，您如何看待拍賣行在文物回歸中的角色與責任？

劉亭：作為中貿圣佳的創始人，推動文物回流不僅是一份沉甸甸的商業責任，更是國家賦予我們的文化使命。也正是這份使命讓我深知，文化自信的根基正深深扎根于這些承載歷史的瑰寶之中。而拍賣行的角色，不僅是搭建文物流通的橋梁，更是要成為文化價值的重新闡釋者。我們通過專業的學術研究與嚴謹的拍賣流程，讓流失海外的文物重新回到大眾視野，用當代視角挖掘它們的歷史價值與現實意義。這些文物不僅是歷史的見證，更是指引現代藝術發展的明燈。

2000年，圓明園獸首在香港拍賣，國內輿論嘩然，引起國人憤慨。眾所周知，近代中國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浩劫，文物流失慘重，據中國文物學會統計，流失海外的中國文物有1000萬件左右。讓這些文物回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中貿圣佳接受保利集團委托，赴港對國家珍貴文物進行搶救性回購，最終以3900萬港幣的價格將兩只獸首購回，得到社會各界好評。

2002年，閻立本《孔子弟子像》宋摹本（局部），首都博物館購藏。

2002年，注定是中貿圣佳乃至中國拍賣史上值得紀念的一年，我們從日本征集到唐 閻立本《孔子弟子像》手卷。這幅手卷設色紙本，長870厘米、高32厘米，繪孔子弟子59人，曾藏于清宮內府，著錄于《石渠寶笈續編》。經專家鑒定為宋代摹本，清末流入日本，流傳有緒，著錄完整，屬國寶級文物。拍賣之前便受到海內外各大博物館、收藏界極大關注，海內外的買家已將競買籌碼，累積至2000萬元。業內普遍相信，回流文物《孔子弟子像》有望創造新的拍賣紀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我們在拍賣前夕選擇了撤拍，因而《孔子弟子像》未經公開競買，經中貿圣佳斡旋，以協議價800萬元人民幣由首都博物館購藏。當時的首都博物館還坐落在孔廟舊址，漂泊異鄉數十載的《孔子弟子像》終于回到孔廟，一時傳為美談。

同年，經多方運作，我們成功將米芾《研山銘》從日本回流。我們邀請到啟功、徐邦達、楊仁愷、傅熹年等最權威的專家進行鑒審，并與中國書法家協會聯合主辦了「米芾《研山銘》書法藝術研討會」，三十余位學者、專家共同出席，拿出了一致的意見：米芾真跡，國寶重光。會后我們編輯出版了《米芾研山銘研究》一書，收錄相關論文18篇，為一件即將拍賣的目標興師動眾出版理論研究文集，這在中國出版社、拍賣史上都屬首例。最終《研山銘》以定向拍賣形式由中國文物信息咨詢中心以2999萬人民幣價格競得，打破中國書畫的拍賣紀錄，也首開定向拍賣的先河。如今《研山銘》藏于故宮博物院。

雅昌藝術網：您個人長期參與公益慈善事業（如幸福工程），這與中貿圣佳的發展理念有何聯系？

劉亭：對我而言，投身慈善事業與經營中貿圣佳，本質上都是在為社會進步添磚加瓦。中貿圣佳自成立起，就以傳承中華文化為使命；而幸福工程這類慈善事業，通過幫扶貧困群體、傳遞生活希望，和藝術滋養人心一樣，都是在為社會創造價值。

企業發展離不開社會各界支持，投身公益本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1996年，我們把我母親王光美女士珍藏的拍賣所得，全部捐給幸福工程作為首筆啟動資金；后來的慈善晚宴，也籌集了不少善款物資。這些事不僅是我們踐行社會責任的證明，更讓社會看到中貿圣佳的擔當，收獲了大家的信任。同時，公益活動也能凝聚員工力量，激發團隊的歸屬感，這種凝聚力也促進了公司業務發展。

中央電視臺直播2003年中貿圣佳秋拍畫面

創新突破：引領行業變革的先鋒實踐

雅昌藝術網：三十年間，中貿圣佳在逆境中不斷突破，如2003年非典期間的“直播拍賣”，2020年疫情下率先嘗試網絡拍賣。這些創新實踐對行業產生了哪些影響？

劉亭：在中貿圣佳的發展歷程中，2003年非典期間的“直播拍賣”以及2020年疫情下率先嘗試的網絡拍賣，這些創新實踐猶如劃破行業陰霾的曙光，對整個藝術市場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

2003年非典肆虐，藝術市場陷入低迷。在這樣的絕境中，我們大膽嘗試與中央電視臺合作進行“直播拍賣”，將拍賣會的現場畫面傳遞到千家萬戶。這一舉動打破了傳統局限，第一次讓更多人直觀感受到拍賣的緊張刺激與藝術魅力。它向大眾普及了拍賣知識，拓寬了藝術市場的受眾范圍，讓藝術不再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而是以一種更接地氣的方式走進普通人的視野，激發了民眾對藝術收藏的興趣，培育了潛在的藝術消費群體。

到了2020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線下活動近乎停擺。中貿圣佳迅速布局網絡拍賣，搭建起網絡拍賣平臺。我們的網絡大拍、限時拍、即刻拍等多種模式齊頭并進。這些舉措不僅為公司在特殊時期找到了業務發展的新路徑，更為行業轉型提供了示范。一時間，眾多拍賣行紛紛效仿，加速了整個藝術市場從傳統線下模式向線上線下融合模式的轉變。線上拍賣的興起，打破了時空壁壘，讓藏家隨時隨地進行藝術品交易，確實實現了價值最大化。

陳逸飛《窗外》，中貿圣佳1995秋季拍賣會專場封面拍品。

雅昌藝術網：中貿圣佳是最早將中國現當代藝術引入拍場的拍賣公司，也是最早將西方藝術介紹至中國的拍賣行之一。這些創新舉措與您個人的經歷有怎樣的關系？

劉亭：80年代末，我赴美求學，隨后在海外工作，這段經歷讓我置身于國際藝術市場的前沿，親眼目睹了西方藝術市場的成熟運作模式，也感受到不同文化背景下藝術創作與收藏的獨特魅力。但我發現國際市場對中國當代藝術認識很不夠。

所以1995年秋拍，我們舉辦了國內第一場現當代藝術拍賣，這一開創性舉動，為中國現當代藝術家提供了展示平臺，讓國內藏家與藝術愛好者首次在拍場集中接觸到這些充滿活力與創新的作品，開啟了國內對中國現當代藝術收藏與研究的新篇章。

同時，我們精心挑選具有代表性的西方藝術作品，通過拍賣會、展覽等形式呈現給國內觀眾。這一過程并不容易，需要克服文化差異、市場認知度低等難題。但我堅信，藝術無國界，西方藝術中的創新理念、表現手法，能為中國藝術家帶來靈感，也能拓寬國內藏家的收藏視野。

圣佳藝術空間·香港

雅昌藝術網：2024年香港圣佳藝術空間的成立標志著怎樣的戰略方向？京滬港三地將如何協同發展？

劉亭：2024年香港圣佳藝術空間的成立，對中貿圣佳而言，是邁向國際化征程的關鍵一步。香港作為國際藝術市場的重要樞紐，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成熟的市場體系與自由開放的營商環境，匯聚了全球頂尖的藝術資源與多元的文化氛圍。在我看來，香港圣佳藝術空間不只是一個拍賣與預展的場地，更是一個多元文化交流的平臺。我們計劃定期在這里舉辦各類學術講座、藝術沙龍等活動，搭建起國際藝術家與藏家溝通的橋梁。

談到京滬港三地的協同發展，我認為這是一盤精心布局的大棋。北京是文化古都，北京的藝術中心會繼續深耕中國傳統文化藝術領域；上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上海藝術空間會重點聚焦現當代藝術與國際藝術交流；而香港，憑借其國際金融中心與自由港的優勢，將成為我們連接國際市場的重要窗口，在國際藝術品交易與拓展海外客戶方面發揮關鍵作用。未來，我們會讓三地藝術空間形成資源共享、優勢互補的良性循環。

未來展望：構建全產業鏈生態，推動行業發展

雅昌藝術網：站在三十年的新起點上，您對公司未來五到十年的發展有哪些規劃和目標？我認為未來核心競爭力在于文化挖掘和可持續發展。

劉亭：深耕中國藝術的專業研究，致力中華文化的普世傳播，是我們的核心服務。我們要堅持深入挖掘藝術品背后的文化故事，緊跟時代步伐，運用新媒體平臺創新內容，讓藝術品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而不是只存在于拍賣行和博物館里。

實現可持續發展，就公司自身而言，我們要持續深耕特色業務，及時調整拍品結構，滿足藏家日益多元化的收藏需求，培育新的藏家和市場增長點；同時加強人才培養與團隊建設，提升專業服務水平。就整個行業而言，則需要業界同仁共同努力，加強行業規范自律，推動藝術教育普及，保證藝術品行業良性發展。我們此刻的每一份努力，都將成為未來的“歷史參照”。

三十年砥礪前行，中貿圣佳一次次站在時代變革的浪潮中以破局者的姿態開啟轉型之路。三十年來，我們不僅在拍賣業績上屢創新高，更通過業務模式重構、學術生態建設與社會責任踐行，將“藝術服務”延伸至文化傳承的深度與廣度。從區域深耕到線上突圍，從品類創新到國際拓展，我們以實踐印證：唯有擁抱變革、堅守專業，方能在時代浪潮中續寫行業傳奇。未來，我們將繼續以數字化創新為引擎，以學術深耕為根基，逐步構建起覆蓋拍賣、展覽、研究、公益的全產業鏈生態，以綿薄之力推動中國藝術品市場向專業化、國際化邁進。

作者：羅書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