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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V掉進“蜜罐”里:百年電影和網絡名人能擦出怎樣的火花?
當電影不止于黑暗中投射在大銀幕上的唯一光束,當觀影也不僅僅是一群人屏息凝神在影院的被動接收,走過130年的電影藝術,以及和電影結緣了120年的城市,正用獨特的城市基因重新定義光影敘事,同時用與時俱進的步伐,探索與之相關的,更多的可能性。
6月6日下午,“光影對話 —— 網絡名人共話上海電影” 沙龍在上海電影藝術中心開聊。影視圈大佬、文化 KOL、互聯網弄潮兒齊聚,從上海電影百年風云聊到互聯網時代的傳播密碼,再到海外出圈秘籍,把上海和電影的神仙羈絆聊得明明白白。

“光影對話 —— 網絡名人共話上海電影”沙龍現場
本次沙龍,借著即將到來的上海國際電視電影節(jié)的“東風”,為傳統(tǒng)影視行業(yè)進一步擴展“朋友圈”,也讓一批對電影懷著真摯與熱愛的網絡名人,有了與“電影之城”更親密接觸的機緣。
大V眼中的上海電影文化肌理
“上海是中國電影的發(fā)祥地,更是一個孕育藝術的‘蜜罐’。”主持人、賬號“可凡傾聽”負責人曹可凡的發(fā)言拉開了對上海電影歷史回溯的序幕。他細數上影百年歷程中的諸多 “第一”:1913年誕生第一部故事片《難夫難妻》、1921年誕生中國第一部長故事片《閻瑞生》、1948年費穆導演、梅蘭芳主演的《生死恨》是中國第一部彩色電影, 1962年的《魔術師的奇遇》是中國第一部立體電影,謝晉的《芙蓉鎮(zhèn)》《牧馬人》、吳貽弓的《城南舊事》更是成為一代人的精神印記。1993年,吳貽弓導演倡導創(chuàng)辦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讓上海成為世界電影在東方展示的重要窗口,也架起中國與海外電影交流的堅實橋梁。

主持人 曹可凡
曾采訪過大量上影老藝術家,他感慨,“上海就是一個大熔爐,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作《蜜罐》,上影廠的藝術家合起來就是一個藝術的蜜罐,每一個這個時代的人都可以從這個蜜罐當中吸取很多的養(yǎng)料。”
走街串巷用上海話講老上海建筑歷史的賬號“上海寶爺”負責人李義寶 以個人經歷串聯起城市與電影的記憶。他回憶起曾位于石門路與南京西路路口的新華電影院,他記得小時候曾在這里看到與好萊塢同步放映的《魂斷藍橋》,現在已經消失無蹤。談及與上影廠的淵源,他感慨:“90年代我租住在上影廠,與張瑞芳老師共事兩年半。老藝術家們生活簡樸,卻對藝術充滿赤誠。”如今,他計劃拍攝重回當年的辦公地,挖掘“上影演員劇團老演員的故事”,“想通過短視頻,讓年輕人了解上影廠的歷史,回憶回憶過去,講講上海的故事。”

李義寶 賬號“上海寶爺”
作為上海的中生代演員代表,陳龍也現身說法為“電影之城”正名:“上海是座電影之城,作為我一個在上海長大的人很有發(fā)言權。我從小是被電影和電影院包圍的,小時候住在淮海路西藏路,周圍有大眾、嵩山、國泰、大光明等影院。夏天家里沒空調,就泡在電影院‘孵冷氣’,從門縫蹭涼風到坐進影院看一整天電影。” 幼時的陳龍能在電影院反反復復把一部電影看上幾十遍,后來對畫畫的興趣,最初也緣于影院門口的常換常新的手繪海報。

陳 龍 上影演員劇團副團長,賬號“陳龍”
如今的他,不僅是一位家喻戶曉的演員,也躋身新晉“網紅”,作為賬號“陳龍”的負責人陳龍用短視頻創(chuàng)作,講述自己對這座城市和生活的理解。在短視頻里,他不是他扮演的角色,而是陳龍自己。“無論是大銀幕也好,電視屏幕也好,包括現在的手機屏幕也好,它們只是一個表達的方式,關鍵是你講什么、輸出什么內容,這很重要,你想表達什么東西?”陳龍?zhí)寡裕F在自己拍視頻已經有些“癮頭”了,“不斷發(fā)自己覺得不錯的,能夠解讀的,我理解中上海的樣子,我從小到大跟媽媽走過的路,也全部把它用影像的方式記錄了下來。我很喜歡這種表達方式,很自我,很陳龍。”
當百年藝術邂逅互聯網
在互聯網時代,影視解說類內容成為連接觀眾與電影的重要橋梁,盡管短視頻與長內容之間的關系有時還有些微妙,但不可否認,影視解說,已經成為許多當下觀眾認識電影、走近電影的重要形式。
B百大 UP 主、賬號“劉嗶電影”負責人劉楠對此深有體會:“短視頻讓影視作品以輕量化形態(tài)觸達觀眾,解說不是簡單劇透,而是加入個人觀點的二次創(chuàng)作。”隨著短視頻平臺的發(fā)展,影視作品作為一個輕量化的內容形態(tài)已經成為了很多觀眾接觸影視文化的一扇窗口。在劉楠的觀察中,“傳統(tǒng)的影視宣傳方式也迎來了一個變化,我們解說類的內容恰好填補了傳播鏈中的空白,成為連接觀眾和影視作品的橋梁。”

劉 楠 賬號“劉嗶電影”
快節(jié)奏的生活,讓相當一部分觀眾在日常生活中沒有時間一一看完太多的電影,而劉楠的工作是,”通過我們這種影視解說來了解它的內容。尊重作品前提下通過我們解說讓更多觀眾了解電影本身,短時間內激發(fā)廣泛的討論和熱度,作為作品傳播的力量。“過往的創(chuàng)作中,他也經常會收到粉絲后臺的私信,點名自己想看的電影,這也讓解說者獲得不少成就感。
“現在很多人接觸電影的第一步是觀看解說視頻。” 在賬號“1900影劇室”負責人沈淳的觀察里,這已經是相當普遍的現象。當他向好友推薦電影《八佰》,得到的回復是,“好的,我回去找一下電影解說”。“現代人的思想已經不一樣了,很多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看電影,而是去聽解說,只有你解說打動了他才會去看原片。”

沈 醇 賬號“1900影劇室”
賬號“上海小馬哥” 負責人馬騫從觀眾視角表達感受:“感謝電影剪輯大 V,你們讓我把原來我覺得好看的電影用不同的角度又看了一遍;把原來我覺得不好看的電影也變得好看了。還有原來不太敢看的電影也敢看了。”
另一位電影內容解析大V“獨立魚”的負責人黃江南,則在成為電影博主的12年后,回歸熱愛電影的初心,決定成為一位真正的電影創(chuàng)作者。“去年我們就去計劃自己去拍一部電影,已經備案了名字叫《光影行者》,目前還在籌備,希望能夠盡快做出來。”
作為優(yōu)質內容的創(chuàng)作者,網絡名人們也以各種身份和方式投身電影創(chuàng)制環(huán)節(jié):視頻博主賬號“Fu大爺”于夫最近參演了滬語電影《菜肉餛飩》的拍攝,賬號“烏合麒麟”負責人胡睦洋介紹了自己投拍紀錄片的經歷,希望從屏幕到熒幕,進一步參與上海電影創(chuàng)作。賬號“新一MAX”負責人陳信源本身就是一位導演,他給自己做了份PPT在現場推介自己,表達了參與上海出品電影創(chuàng)作的誠摯期望。

陳信源 賬號“新一MAX”
外國友人在中國做 “網紅”:用世界語言講好中國電影故事
“上海的電影,從來都走在世界前沿,上海就是一個電影非常重要的碼頭,中國電影跟世界電影差著10年,30年代、40年代好萊塢電影和上海電影時間差大概一周時間,上海的大光明電影院基本上就是外國電影放映的場地。”
放到今天,上海也依然是與中國對外交流展示,最重要的窗口。在全球化傳播的版圖上,外國友人化身 “網紅”,正成為中國電影走向世界的 “文化翻譯官”。賬號“Shanghai Spotlight” 負責人 Alex Butler 對此深有感觸:“2004 年剛到中國,我既興奮又對未知充滿了忐忑,但來到這里以后我感受到的是溫暖、鮮活且充滿深度的文化氛圍。”親身感受到的氛圍,讓 Alex發(fā)現這里與西方媒體的理解呈現大相徑庭,“當時不少國外媒體對中國的現狀報道帶著一些刻板印象和片面解讀,這讓我意識到市場需要一種更平衡、更專業(yè)、更深入的聲音去介紹那些被海外外界忽略的中國故事,一個真實的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故事。”

Alex Butler賬號“Shanghai Spotlight聚焦上海”
在 Alex Butler 看來,“許多好萊塢作品之所以能在商業(yè)和口碑上取得成功,比起作品本身有多高的原創(chuàng)性或品質,更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其強大的市場營銷和品牌塑造,而從國際視角中看中國的情況恰恰相反,這里不斷涌現出眾多優(yōu)秀的富有創(chuàng)意的項目,他們完全值得獲得更多國際關注,但遺憾的是他們在國際舞臺上并未贏得更多的贊譽和矚目,而這正是我們公司所努力的方向。宣傳這些優(yōu)秀的內容,讓他們出國門,被世界看到,被更多人看到。”Alex說,“最近,《哪吒2》票房成就的案例就是有力的證明。我們的愿景是讓盡可能多的人聽到中國人才的話語、思想、情感以及他們背后所創(chuàng)作的故事,并且讓國際友人能夠參與到當下的中國創(chuàng)造中來。”
另一位“洋網紅” Aleksandra 是賬號“阿拉颯紗博士”負責人,她是來自俄羅斯的交大在讀博士,如今已經是一位“上海媳婦”。在得知自己母校所在地上海交大的旁邊就是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的舉辦地,颯紗也十分驚喜地表示,“我要告訴其他的外國朋友們,這里是上海電影的圣地,要多來這里看電影,要把上海電影的歷史,包括今天了解到的很多以前上海的故事,都告訴我的外國朋友們,讓更多外國人知道中國電影。”

Aleksandra Antonenko和丈夫趙逸煒 賬號“阿拉颯紗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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