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丁女士向澎湃公眾互動平臺“服務湃”（https://tousu.thepaper.cn）反映，自己實付8980元購買了“流利說”的私教課，但因實在太忙，只聽了贈送的一些AI課，沒有預約和聽私教課。她希望退還部分費用，被流利說方面拒絕。

丁女士認為，《用戶協議》中關于“用戶在開課后2周內可以退費退課，逾期不再接受退課退費申請”的規定屬霸王條款。北京澤亨律師事務所竇江麗律師分析認為，該條款僅以普通文本呈現，未見明顯提示，而該條款限制用戶逾期后退費權利，明顯屬于“排除消費者依法解除合同或請求返還預付款的權利”的情況，丁女士可主張該條款無效，要求平臺退款或補償。

26日下午，流利說APP客服表示，會把記者的采訪訴求轉達給相關工作人員，不過，截至發稿澎湃新聞未獲回復。

要求退款遭拒

2024年7月19日，丁女士通過有贊商城里的流利說旗艦店，實付8980元，購買了“懂你英語?A+VIP私教課（商務版）”課程。

丁女士提供的聊天記錄顯示，下單前，客服介紹，正常報名是48節1對1私教課，但周年活動額外贈送4節，總共52節1對1私教課。此外，還贈送1年人機課（AI課）來學習，“不用花錢購買”；還會再贈送額外52節的專項課。

下單后，客服將兌換碼發給丁女士，丁女士在流利說APP中進行了課程兌換。丁女士說，因工作太忙，后來自己僅完成4節發音課和8節AI課，發音課也屬AI課。而私教課需自己選老師、預約。至今，52節私教課她一次也未使用。其次，專項課她也沒學習過，但每個星期，流利說APP里會出現一節專項課回放。

丁女士所購課程有效期360天。2025年5月，丁女士通過流利說APP客服提出退費。她告訴澎湃新聞，客服表示，用戶用兌換碼兌換課程時，有勾選《用戶協議》，因此拒絕退費。對此，丁女士認為，在咨詢、下單付款時，無人告知自己退款約定。其次，《用戶協議》十分冗長，且是格式條款，其中“用戶在開課后2周內可以退費退課，逾期不再接受退課退費申請”屬霸王條款。更重要的是，私教課自己沒預約過，流利說并未提供實質服務，應該退款。

澎湃新聞通過流利說APP查詢發現，兌換課程頁面有《用戶協議》，點開可以看到，除總協議外，還包含每種不同課程的協議。

下拉到后面，在“懂你英語?A+VIP私教課”協議部分，記者注意到，協議約定：用戶在開課后2周內可以退費退課，逾期不再接受退課退費申請。此外還對退費金額的計算方式進行了約定。

丁女士指出，客服曾告知她專項課和AI課是贈送的，自己只學習了AI課程1個月，她要求流利說扣除這塊的費用，退費8580元。

5月26日下午，澎湃新聞致電流利說客服熱線。客服承認，協議里的專項課，其實是每星期推送一個視頻。對于丁女士的退費訴求等問題，客服表示，會將采訪訴求轉達給相關人員，不過，截至發稿澎湃新聞未獲回復。

律師觀點

對此，北京澤亨律師事務所竇江麗律師指出，流利說客服在售課時雖提及贈送課程，但未明確說明贈送課程的性質、使用限制或與主課程的關聯性，可能影響消費者對交易內容的判斷，涉嫌構成誤導性宣傳。

竇江麗認為，丁女士向流利說支付費用購買課程，該平臺以預收款方式多次或持續提供服務的模式，屬于典型的預付式消費場景，可適用2025年5月1日起施行的《關于審理預付式消費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根據該《解釋》第九條，類似“收款不退、丟卡不補、限制轉卡”等排除消費者主要權利的“霸王條款”，依法應認定為無效，消費者有權要求解除合同并退還費用。

依據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二十六條，格式條款應當以顯著方式（如加粗、加黑等）提請消費者注意，但流利說在《用戶協議》中未以顯著方式提示該退費條款，其僅為普通文本；二是該條款是否排除或限制消費者權利、減輕或免除經營者責任。流利說限制用戶逾期后退費權利，明顯屬于“排除消費者依法解除合同或請求返還預付款的權利”，應當認定為無效條款。因此，丁女士可主張該條款無效，要求退款或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