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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劇《黑色星期一》:華爾街“鄉村愛情”
“黑色星期一”特指美國1987年10月19日星期一發生的駭人聽聞的股災。華爾街股票市場崩盤,道瓊斯工業指數暴跌508點,下挫幅度高達22%,一天之內失去的股票價值是1929年華爾街大崩盤損失的兩倍。黑色星期一當周,紐約股指損失五千億美元,價值相當于美國當年全年國民生產總值的八分之一。《紐約時報》稱“黑色星期一”是“華爾街歷史上最壞的日子”——雖然說對于上班族而言,多數星期一都是黑色的,多數工作日都是“最壞的日子”。
韓國反映上世紀末的亞洲金融風暴問題,拍成了電影《國家破產之日》,電影從不同身份角色的視角出發,從多個側面反映韓國應對危機的政策、執行情況以及金融危機給社會帶來了怎樣的影響,人物只是敘事的棋子。
股市大崩盤的故事回到美國,時代就成了人物自我書寫的白板,只負責圈出形狀,角色自由主導內容。比如showtime的黑色喜劇《黑色星期一》(Black Monday)。

美國歷史上的“黑色星期一”在全球金融市場上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世界主要金融城市的股市都受到了強烈的沖擊,當日均發生大幅下挫,幅度最小的是法國,墨西哥受美國影響,暴跌程度和華爾街旗鼓相當,超過百分之二十,其他主要城市多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六之間波動。

黑色星期一的形成原因至今仍然沒有定論,普遍觀點認為這是太多負面消息堆積形成的雪崩,美國財長宣布美元或將主動貶值、美國上市公司并購稅收優惠取消、海灣戰爭升級的傳言甚囂塵上……總之每一個原因都可以拍出一部《國家破產之日》。
不過上述這些大問題,電視劇《黑色星期一》一件都沒講,電視劇只表現幾個股票操盤手為了一只垃圾股耍花樣做手腳的故事。

唐·錢德爾飾演的莫里斯·門羅是一家股票交易公司的一把手,熱衷于冒險,并堅持富貴險中求的原則不動搖,拒絕聽取雷吉娜·赫爾飾演的優秀女員工道恩·達西建議,堅持高價從雷曼兄弟手中購入一家名為“喬吉娜”的牛仔褲公司股票——這家公司的股票被雷曼兄弟一家認為是華爾街最難轉手的股票,換言之,莫里斯搞砸了這一單。

通稱“老莫”的莫里斯有一個傳奇的過去,出身孤兒院,靠運氣和努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他吸毒嗑藥酗酒搞女人,同時堅定地認為眼前這一切都是他在風險中求來的。為了拿下喬吉娜牛仔褲的股票,老莫不惜朝黑幫借錢……這一系列危險操作意味著一旦這一單搞砸,老莫將付出他難以承受的代價。
轉機也在危機之中,老莫被拿到工商管理碩士學位的新人操盤手布萊爾·帕夫(尤金·科德羅飾)意外撞灑了一整包可卡因,老莫賭氣決定封殺他,萬萬沒想到看上去沒見過世面的布萊爾竟然有一位決定老莫命運的女友——喬吉娜牛仔褲老板的女兒。
老莫和道恩為了脫手股票,千方百計籠絡布萊爾,想方設法借助布萊爾搞定女友來搞定問題。雖然有同樣的目標,但老莫和道恩在策略和方法上一直難達成一致,布萊爾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過程中搞出不少笑話……

《黑色星期一》播出之后在美國的風評并不好,主要原因在于它跟里奧納多·迪卡普里奧主演的《華爾街之狼》更像,而《華爾街之狼》反映的是1929年美國股災的故事,表現內容上十分不與時俱進。《華爾街之狼》里的股票操盤手們也是縱情聲色、嗑藥酗酒,滿嘴臟話,開各種下流玩笑。一部以八十年代末為背景的電視劇,逼著如今的美國觀眾對著那些拿艾滋病、女性和同性戀當笑點的笑話笑出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笑點設置上存在爭議,整部電視劇翻來覆去地拿著同樣的問題說個沒完沒了其實才是最大的問題。股災大背景下選擇一支糟糕的股票作為切入點敘事,本身已經限制了電視劇的整體格局,所有能夠拿來構建更核心矛盾的問題,都被《黑色星期一》否決了,一樣也沒有碰觸,喜劇很快就成了嘴皮子功夫互損,電視劇在美收視一路下跌,雖然趕不上黑色星期一的股災,但也足夠把這部劇排除在“績優股”的范疇。

《黑色星期一》就像發生在華爾街上的《鄉村愛情》故事,大俗即大雅,不喜歡的覺得它一無是處,喜歡的覺得它哪里都好,它能夠精準地戳中一部分觀眾的笑點,也讓一部分觀眾完全笑不出來甚至還感到惡心和憤怒……《黑色星期一》就是這樣一部“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喜劇,脫離股災時代背景,荒唐操盤手作妖自救的故事也能成立,它是一部有聲版美國粗口大全,故事荒誕,但1987的時代悲劇自會救場,幫人物把故事編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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