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醫療  澎湃新聞記者 蔣立冬 AI創意

3月13日，杭州啟明醫療器械股份有限公司（啟明醫療，02500）收跌65.84%，報1.92港元/股，市值8.47億港元。

當天早些時候，啟明醫療宣布，經香港聯合交易所確認于13日上午9時整正式恢復股票交易。自2023年11月23日宣布停牌以來，啟明醫療停牌時間已超過15個月。

啟明醫療成立于2009年，位于杭州國家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濱江）。2019年12月10日，公司成功在香港聯交所主板上市，被稱為“中國心臟瓣膜第一股”。巔峰時期，啟明醫療的市值曾突破300億港元。產品管線方面，啟明醫療擁有多個行業第一，如中國第一個獲批上市的TAVR產品，歐盟市場第一個獲批上市的中國心臟瓣膜器械，第一個在美國進行正式臨床應用的中國心臟瓣膜器械。

原本風頭正好的國內心臟瓣膜微創介入治療領域的龍頭企業為何陷入停牌風波？

根據啟明醫療公告，停牌主要是因為前高管訾振軍和曾敏未經授權轉移資金，而此次復牌的條件之一就是對未經授權交易進行適當的鑒證調查、公布調查結果及采取適當的補救行動。啟明醫療方面也對外表示，此次復牌標志著啟明醫療徹底解決了公司治理問題，并重新建立了內部控制體系，是公司回應市場關切、重塑行業信心的關鍵一步。

據啟明醫療2019年11月披露的招股書，訾振軍于2003年1月至2011年12月擔任上市公司先健科技公司的高級管理層成員。2012年11月，訾振軍加入啟明醫療，擔任公司董事兼總經理。曾敏也曾在先健科技公司擔任職務，于2013年6月加入啟明醫療，擔任董事。

除了上述信息，訾振軍的另一重身份還是啟明醫療的創始人之一，而曾敏還曾擔任啟明醫療董事長。在上市公司停牌之前不久，訾振軍和曾敏雙雙辭去啟明醫療的職務。

對于兩名前高管轉移資金的具體情況，啟明醫療在復牌公告中提到，董事會于2023年8月24日成立特別委員會調查與已披露資金往來有關的情況。調查發現，與訾振軍、曾敏及其關聯實體存在其他未披露資金往來，包括2023年4月1日訾振軍控制的實體進一步轉賬1億元，以及2020年及2021年向曾敏控制的實體進一步轉賬。

此外，啟明醫療于2023年12月12日委聘德勤咨詢（香港）有限公司為法證顧問進行回顧2019年12月1日至2023年11月24日的法證調查。法證顧問已完成法證調查并于2024年2月23日發出法證調查報告，調查發現并將回顧期間的未經授權交易分為四類，包括已披露的資金往來：向訾振軍及曾敏提供的貸款，涉及24項資金轉賬，資金流出約11.6億元，資金流入約13.2億元；未披露資金往來：2020年4月至2023年5月，公司向訾振軍及曾敏的關聯實體進一步轉賬35筆資金，涉及自2019年12月1日至2023年11月24日向關聯實體流出約6.896億元及流入公司約5.838億元。公告顯示，根據已披露資金往來及未披露資金往來合并計算，于2020年4月至2023年5月，合共約18.5億元轉賬至訾振軍、曾名或彼等的關聯實體，而共約19億元由訾振軍、曾敏或該等實體轉賬至公司，導致公司凈流入約5280萬元。

除了上述兩類未經授權交易，調查還發現兩類交易，包括向江蘇吳中作出的未經授權貸款：集團于2021年1月及2023年1月未經授權向一間名為江蘇吳中地產集團有限公司的外部實體轉賬資金三次合共人民幣2.3億元，其中人民幣1.5億元已于2022年12月6日連同1%月息償還。余下人民幣8000萬元于公告日期尚未償還；向Hangzhou Kuntai作出的未經授權擔保：未經授權于2023年3月至6月期間質押集團存款六次合共3.9758億元為訾振軍控制的公司Hangzhou Kuntai Biotechnology Co., Ltd.貸款3.96億元提供擔保。所有質押存款均已解除。

公告提到，針對法證調查及所得款項用途檢討的結果，公司已實施全面的補救措施，其中包括管理團隊變更。所有涉及未經授權交易的員工（包括公司當時的財務總監及其他財務人員）已經辭任，不再于集團擔任任何職務。啟明醫療還稱，根據內部控制檢討及更新內部控制檢討的建議，公司已全面加強其內部控制，包括成立由三名董事組成的督導委員會，以監督集團的內部控制。對于若干重大及非經常性的經營活動，如所有貸款/擔保/質押及投資、關聯方交易、任何對外經營付款及單筆交易金額超過人民幣1000萬元的資產處置，由公司行政人員發起及批準，該等事項將轉交督導委員會作為額外一層監督，以確保符合內部政策及治理框架。

對于此次復牌，啟明醫療總經理兼首席執行官林浩昇表示，復牌不僅是公司過去一年多以來在公司治理以及內部控制方面取得的里程碑，更是我們全面履行對患者、醫生、股東、行業伙伴和社會的長期承諾的新起點。

經過這一番內部治理，重新出發的啟明醫療能否走出發展陰霾，依然需要觀望。業績層面，wind數據顯示，啟明醫療上市以來，2019年至2023年，營收分別為2.33億元、2.76億元、4.16億元、4.07億元、4.92億元；歸母凈虧損分別為3.8億元、1.82億元、3.74億元、10.58億元、7.2億元。2024年上半年，啟明醫療營收為2.3億元，同比下降9.7%，期內全面虧損總額為2.09億元。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現金流方面，2024年上半年，公司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4.86億元。有業內聲音認為，這也是此次復牌后股價下跌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3月13日的官方新聞稿中，啟明醫療多次強調了對公司未來發展的信心：雖然面對眾多的困難與挑戰，啟明醫療的瓣膜業務仍展現出強勁韌性。在國內市場，公司在心臟瓣膜行業維持龍頭地位；國際業務方面，全球首個且唯一在中國及歐洲獲批上市的自膨脹式經導管肺動脈瓣置換術 （TPVR）產品 VenusP-Valve已經在近70個國家或地區獲批，作為公司的拳頭產品，其不但在歐洲主流國家納入醫保覆蓋，且植入量呈現穩健增長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