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在世界聲博會人工智能產品創新展上體驗智能AI教學設備。視覺中國 圖

今年全國兩會，關于人工智能的話題備受關注。

全國人大代表、科大訊飛董事長劉慶峰建議，適時修改新課標、調整新高考要求，并提出創新評價方法，在未來的各類人才選拔中，將現有閉卷紙筆考試權重比例設為70%，確保孩子掌握基本知識，開卷考試比例設為30%，評價孩子使用AI工具的創新能力。這一建議很快引發網友熱議。

當前，人工智能的沖擊正在改寫人才競爭規則，重復性工作正面臨被替代的危機。工業革命后，人與機器爭體力早已認輸；進入人工智能時代，AI可以輕松考出高分，毫不費力寫出漂亮的文章，想與人工智能拼識記的結局，不言而喻。在這一時代背景下，教育和教育評價體系該如何順應變化？

在十四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首場“部長通道”集中采訪活動中，教育部部長懷進鵬表示，歷史上每一次重大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都對社會提出了特別重要的需求，尤其是對教育，所以AI也是教育改革和發展的重大機遇。

AI技術的突破性在于，它能像“數字顯微鏡”般洞察每個學生的學習軌跡。AI為因材施教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借助AI工具，教師可以為不同學生定制差異化學習路徑，實現“千人千面”的教學場景，變“大水漫灌”為“精準滴灌”，讓每個學生都能在最適合自己的知識土壤中成長。

在人工智能重塑社會的今天，教育體系改革也正站在新起點上。教育不應是知識的復印機，應是創新的孵化器。在這樣的要求下，劉慶峰代表建議30%考試設為開卷，不僅是對評價體系的技術性調整，更是一場關于教育本質的深層思辨。

在公眾印象中，考試當然應該就是閉卷的。尤其是涉及考生升學的中考和高考，更不能兒戲。其實，不少地方的中考，社會學科曾嘗試過開卷考試，切實減輕了學生的記憶負擔，但由于種種原因大多沒有堅持下來。

AI時代的到來，無疑提供了新的契機。一定比例的開卷，既保留了閉卷考試對基礎知識的考查，避免學生沒學會走就被AI拉著起飛，患上“AI依賴癥”，又為孩子使用AI工具的創造性應用留出空間，可謂兩全其美。

令人欣喜的是，很多高校已經聞風而動。過去一年，復旦大學推出“AI大課”，計劃2024-2025學年推出至少100門AI領域課程；最近，杭州電子科技大學開設的《AI實戰：從零到精通DeepSeek》通識課一座難求……高校AI課出圈了，基礎教育階段如何結合自身實際積極行動起來，不妨拭目以待。

未來社會將呈現“人機團隊協作”模式，人與人工智能打交道將越來越普遍。在AI與人類共舞的時代，教育也不是培養“人形AI”，教育的本質始終是培養那些AI無法替代的核心能力——批判性思維、創造性突破、人文關懷精神等。人工智能時代的教育邏輯，要讓學生從“學會知識”轉向“學會創造”。

這場教育變革不是簡單的技術疊加，而是一場觸及靈魂的范式革命。如何答好這份時代考題，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