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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靖:“戲精”的人生就像一幕即興劇,自己快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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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Figure跟金靖的第一次見面。
她剛剛結束12小時的平面拍攝,晚上10點接受采訪依舊活力十足:「當然不累啊,我是藝人好嗎?完全不會累,請把我當一線明星看待,謝謝!」
她經常在微博上發(fā)自己的美照,自稱「超級名模」或「小徐熙媛(大S)」,偶爾還會贊嘆一句「我這一天天的,怎么這么漂亮」、「誰能承受這種美」。

在這個舞臺上,她充分展露了自己的喜劇天賦,尤其是《機場培訓師》里收放自如的「精分」表演,引得網友直呼「酷炫的爆發(fā)力」、「連臉上的痣都是滿滿的演技」。
金靖成為「米未傳媒」旗下的簽約演員。捧紅了《奇葩說》眾多選手的馬東,在《飯局的誘惑》上幾次三番被金靖逼得「了無生趣」,但作為米未的老板,他因為挖到這個表演天才而格外得意。
▍暗戀過每一個同桌
不同于節(jié)目上滿嘴段子、表演夸張的精分小姐,小時候的金靖很文靜,甚至有點自我封閉。
「我暗戀過每一個同桌,每一個,因為我只跟他講話。」她笑了笑,略帶自嘲地聊起往事。

那時金靖發(fā)現(xiàn)有些同學刻意提醒別人不要跟她一起玩。她就跑去問為什么,同學說是老師不讓跟她玩。于是她又跑去問老師。老師推說沒這么說過,是她成績不好,不希望他們影響她學習。
這番話被辦公室的另一個老師聽到了。有次考試金靖考得很差,這個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考這種成績還好意思問老師為什么別人不跟你玩?」
「當時覺得世界好灰暗,每天上學那個腳步好沉重,想到第二天還得上學就很難過。」在學校的金靖日漸沉默,越來越不開心,只想留在家里跟會逗樂自己的爸爸在一起。
爸爸總會用各種好玩的方式給她講自己單位里發(fā)生的事,偶爾還會模仿弄堂口那個蘇北老太的口音,特有畫面感。這讓她第一次體會到,帶給人快樂是一件美好的事。
▍給別人快樂成為打開自己的開關
一直想著要在學校「另尋出路」的金靖開始嘗試用爸爸的方式跟同學打交道。當時流行看《快樂大本營》,金靖會記下節(jié)目里好笑的點,在學校講給同學聽。慢慢地,她跟周圍的同學熟絡了起來。
在金靖看來,自己從文靜到活潑的轉變并不突然。「我做過逃避的選擇,但那樣我就會越來越不說話,越來越不快樂。我嘗試讓大家快樂,發(fā)現(xiàn)那個我會得到更多快樂。」
自那以后,她總會找機會逗別人笑,看到好笑的段子,就想要表演一下給大家看。
或許是骨子里帶著爸爸的幽默基因,金靖總能成功逗樂別人,大學時跟好友劉勝瑛洗澡前的一番閑聊,還被同學以為是在「表演雙簧」。

或主動或被動,快樂成了金靖的人生圭臬。
金靖毫不掩飾自己對快樂的執(zhí)著。「你為什么要掙錢呢?因為掙錢吃飽了,睡好了快樂。你為什么要找男朋友呢?因為有人陪了你快樂,有人愛你你快樂;或者你不想找男朋友你自己一個人待著快樂——我覺得迷題的終極奧義就是為了讓自己快樂。」
金靖找到了一個打開自己的開關;或者說,一種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不愛背詞,天生的即興表演笑匠
快樂至上的金靖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喜劇表演,她發(fā)現(xiàn)讓大家快樂,自己也會更快樂。
但需要提前排練、記憶大量臺詞的小品表演讓金靖覺得有負擔,得到的快樂被打了折扣。不愛背臺詞的她總在臺上演著演著就忘了下一句該說什么,但她總有辦法圓回來。
即興喜劇的出現(xiàn)讓她從「半即興」成了「真即興」。

在外教工作坊里做即興游戲、練習無實物表演的日子里,金靖對即興喜劇日漸癡迷。
即興就是把自己推到懸崖邊,每分每秒都在失控。
「就像極限運動,你每次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不要想要做什么你先上去就對了。你站上那一刻就是跳下去,如果能在臺上能創(chuàng)造出一些東西的話,你就安全地給拖住了。因為你不把自己逼到那個極限,你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么話來。」
▍在失控中綻放
在2016年的上海即興戲劇節(jié)上,金靖和好友劉勝瑛被節(jié)目導演發(fā)現(xiàn)并受邀參加節(jié)目。
「除了我們倆以外的所有其他的演員都上臺準備了一個開場,那一次預錄沒有我們兩個人,還蠻難過的。我跟劉勝瑛說我們一定要記得這一幕。」
在金靖的表演生涯里,好友劉勝瑛從未缺席。大學起,她就與金靖在學校演小品,之后又一同跟著外教學即興劇,一同創(chuàng)立上海雙人滬語即興團隊、參加即興戲劇節(jié),一同體驗即興表演時的刺激與失控。
作為沒有劇本沒有道具、沒有準備的互動式喜劇,即興劇演出的每分每秒都在脫離表演者的掌控。金靖很享受在臺上即興碰撞的刺激感和新鮮感。

金靖馬上就反應過來,朝她大喊:「你別摔我的孩子!」現(xiàn)場爆笑。
之后「摔孩子」變成一個梗。每個演員與金靖對戲時,都會模仿兒媳的動作,把孩子摔在地上。這時,金靖就會雙手抱著頭,做出浮夸的崩潰狀,朝每個人喊「你別摔我的孩子」。就這樣拯救了一次「失控」。
「有些人失控之后就謝了,我在失控中綻放了,會尋求那樣的土壤,越危險越失控,我就能開出越美的花。」
在這些「失控」中,金靖和同伴們除了追求喜劇效果,也會在不經意間創(chuàng)造一些「笑果」不足但打動人心的故事。
金靖印象最深刻的故事是一個媽媽用電視劇的長度來定義人生。故事中,她兒子非常不開心,有次回家就跟媽媽說我想放棄,媽媽就告訴他現(xiàn)在才演到第三集,正是出現(xiàn)第一個小困難的時候。之后每一次兒子不如意,媽媽都會以電視劇劇情的轉折寬慰他。故事的最后,媽媽對著丈夫說「我們大概演到大結局了」,然后他們倆就走了。

「所以我真的很愛做即興,就不用去想,互相一起一步一步,搭搭搭,搭出一個很美的故事。」回憶起當時的表演,金靖有些動情,仰起頭望著天花板,邊擦淚邊笑著說,「我怎么又哭了,剛畫完的妝,我等一下還要去演出呢。」
▍「快樂有時候人不太記得,人就是會記住讓自己痛的東西」
金靖演了5年即興喜劇,但她覺得自己還在盲人摸象,沒能完全理解它。
「我以前的表演可能是為了炫耀。說一些特別深的東西,讓人覺得這個人好有內涵。以前覺得那個是難的,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那是簡單的。相反,做一個簡單的、快樂的、單純的,要放下那些你想表達的欲望和你想炫耀的技巧,才是難的。」
被問到演出時的開心時刻,金靖總答不上來,但關于生活中的小苦痛,她常能脫口而出,比如小時候被同學孤立,被老師當眾批評,演出時無人觀看,上節(jié)目當替補……
曾有一位好友當面對金靖說「我很討厭你」。雖然她們后來和好了,但疙瘩一直都在。「這好像有點回到小時候那個感覺,就是原來你不喜歡我。然后我又很害怕,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討厭,我很想改。就像小時候,如果你不喜歡我很悶,那我就改得開朗一點。」

為了逃離痛的感受和憂傷的氛圍,金靖離開了最初的即興劇老師。「那個老師其實是個蠻陰郁的人。他說他站在舞臺上知道怎么表演,但是當燈光暗下來,他不知道該怎么生活。」
金靖說自己身上也有些憂郁的東西,如果靠近那樣的人很久的話,她會被傳染。「因為他說的話,我會想很久,有時候會被帶入。你知道就是這種憂傷的美,容易讓文青陷進去。我怕自己那個開關被打開,我不喜歡那個自己。」
「我知道自己快掉下去了,就趕緊爬起來。」現(xiàn)在的金靖會阻止自己去想:「因為我真的太容易流淚。」
▍人生就是一場即興劇只要現(xiàn)在快樂就ok了
「你不可能臺上開心,臺下就不開心,把人想得那么簡單。」對金靖而言,即興劇就像一面霧氣騰騰的鏡子,她一直不停地擦拭,試圖看清自己,又不得其法。「因為即興劇沒有任何準備的東西,你在沒有準備而且有人在注視你的時候,那個情急之下你做的反應就是最真實的,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多年前,她曾在日記里這樣寫道:「我想,要把手中這條來源莫測的性命過成充滿事件、事件之間的因果關聯(lián)卻又神秘難解的漫長生活,實在需要一點放棄追問的決心,和老子無所謂了的痛快。」
不知如今她是棄了一點追問的決心,還是得了一些無所謂的痛快,似乎對于認識自己,她已經少了許多執(zhí)念,只一心追尋快樂。

她也借著在即興劇舞臺上獲得的力量,把所有遭遇都看作一份禮物,一步步搭建自己的故事。「即興劇給了我一套應對各種環(huán)境和問題的肌肉訓練,就是犯了什么錯我都可以把它變成一個游戲,認為所有的都是禮物。」
這樣的肌肉記憶總在她面臨挑戰(zhàn)或是憂慮未來時發(fā)揮作用。「人的本能就是反抗、焦慮,提前想,怕走出去。但是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它們迅速消失。等到我要去做的時候,我就說:現(xiàn)在最會表演的金靖已經出來了,走就可以了。」
金靖覺得生活就如同一場巨大的即興劇,每個人都毫無準備,即興應對。
觀眾入座,燈光亮起,她又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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