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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祭》首演,謝欣:解完全世界最難的題,太爽了
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不僅是音樂界的里程碑,在舞蹈界也有著深遠的影響力。問世以來,《春之祭》的舞蹈版本超過400個,成為許多舞蹈編導檢驗自我才華的“試金石”。如今,謝欣也向這部巨作發起了挑戰。
2月21日-22日,由謝欣編導的《春之祭》在上海國際舞蹈中心劇場首演,4位音樂家與12位舞者同臺,帶來一部全新的音樂舞蹈劇場,讓人眼前一亮。“解完全世界最難的一道題,太爽了!”謝欣說。

《薩蒂之名》

《薩蒂之名》
演出分為上下半場,巧妙地融合了薩蒂的柔美與斯特拉文斯基的狂野,一個輕一個重,一個柔軟一個剛烈,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上半場的《薩蒂之名》如同平靜的流水,帶領觀眾進入一個浪漫的詩意空間;下半場的《春之祭》則如火山噴發,展現出原始的生命力量。“設計節目要考慮節奏和律動,不能都是持續高潮的狀態,要張弛有度。”負責音樂編排的付藝霏說。
在《薩蒂之名》中,付藝霏將薩蒂的3首《裸體舞曲》與6首《玄秘曲》重新穿插,形成了快-慢的敘事邏輯。同時,她對音樂進行改編,在鋼琴之外,加入空靈、透亮的顫音琴,以二重奏形式再現薩蒂名曲。

《薩蒂之名》

《薩蒂之名》
一捧流沙從天而降,仿佛是時間在緩緩流淌。鋼琴家李聰和打擊樂演奏家付藝霏分居兩座流動的小島上,隔空對話,薩蒂的音樂節奏緩慢、縹緲憂郁,似乎泛著淚光。色彩繽紛的舞者們,在舞臺上游弋,不停變換著美麗的陣型。
生活中,薩蒂的音樂無處不在,像無形的流動的水,隨時隨地出現在人們的耳畔。“這部作品和所有人有關,我希望描摹生活中那些詩意的浪漫的時刻。”謝欣和舞者們就像在不斷制造旖旎的電影畫面,吸引人們跟隨音樂的流動和舞者的腳步,一首一首往下聽。
“太美了,每一套衣服,我都想抱回家。”有觀眾甚至忍不住打聽,哪里能買同款衣服。李昆為舞者們設計的服裝,色彩淡雅,狀態松弛,十分養眼,“你可以想象這些人在希臘的一個小島上,放松地享受著陽光,生活中當然也有小波瀾、小破碎,但不耽誤它的浪漫和美好。”

《春之祭》

《春之祭》
下半場的《春之祭》,則是純粹的黑色系,充滿了生命在廢墟中重生的力量。
2023年12月,一場大火吞噬了謝欣舞蹈劇場的駐地,將舞團多年的心血化作廢墟。在《春之祭》中,謝欣看到了原始的生命力,在穿過傷痛的過程中,看到生長,看到希望。也因此,她的《春之祭》沒有赴死之約,而是向死而生,描畫了生生不息。
斯特拉文斯基的管弦樂版《春之祭》,采用了大量的不和諧音符,設置了許多反邏輯的重音,節奏復雜,節拍多變,具有強烈的敘事性和原始氣息。付藝霏將管弦樂版改編為雙鋼琴雙打擊樂版,將風云變幻聚焦于鋼琴家的指尖,將戲劇張力注入打擊樂的鼓棒。
聽著雙鋼雙打版的音樂錄音,帶著舞者們排練時,謝欣總感覺背后有很多猛獸在盯著自己,挑戰巨大,“你根本數不清它的拍子,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把很多碎片粘連在一起。你會看到生命的能量,看到斑駁的美感,像火山一樣,是噴射狀的一種心聲。”

《春之祭》

《春之祭》
闖過重重難關,《春之祭》終于登上舞臺。鋼琴家李聰、王魯,打擊樂演奏家付藝霏、呂政道,以雙鋼雙打的形式共同奏樂。黑衣舞者們踩著音樂起舞,大汗淋漓,舞步驚厥、撕裂,不時上揚雙臂,就像飛鳥在掙扎著逃出困境。
舞者們突破自我,燃燒著身體能量。樊小蕓在首演前很緊張,上臺后,她丟掉所有包袱,盡情享受當下,“我把自己真實地丟進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野性。”一個男舞者則感受到上下半場帶來的不同色澤,“前者更加生活,后者像在生活里被壓抑了許久,要探尋一個出口。”
觀眾們也經歷了一場獨特的藝術之旅。一位觀眾形容,如果說皮娜版《春之祭》是土,有震撼靈魂的力量,謝欣版《春之祭》則是水,有治愈心靈的魔力。“如果你覺得它是水,也是在火上被煮開了的沸水!”謝欣笑說。
《春之祭》誕生以來,吸引了無數人面對它、解讀它,和它對話,和它碰撞。“這是全世界最難解的一道題,因為它太復雜、太暴力了。做完《春之祭》后,任何一道難題我都不怕了。”謝欣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重擔。

《春之祭》,鋼琴家李聰、王魯和打擊樂演奏家付藝霏、呂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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