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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教育觀察|一位中國母親的加州中學舞會印象記
文|秋塵
編輯|薛雍樂
1

大概是學生年紀還小的緣故,這場初中生舞會是學校官方組織的,不僅老師們,連校長都會直接參與組織和監督,同時也會邀請我們家長參加,不是去跳舞,而是去做義工。
那是2005年一月底的一個周五晚上,華燈初上,我來到召開舞會的中學體育館里,體育館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同來做義工的家長有十來個,任務十分簡單,就是把住體育館的各個邊門,不要讓孩子們中途出入。
其中原因沒有人問,我估計一來是為了經濟效益,因為舞會有象征性的收費,雖說價格不高,但加州公立學校的經費一直十分有限,能得一點補貼學校也是好事;二來校方可能也怕有社會上不請自來的人士甚至是不良青少年進來,對舞會帶來不良后果。
我們的另一個任務是要適時地制止舞會上可能的不當行為。有較真的家長問何為不當行為,胖胖高大的白人校長狡黠地一笑說:見到了你們就會知道的。
七點整,電鈴突響,臨時舞廳內立刻漆黑一片,音樂如炸彈一般,驟然席卷了整片空曠。接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神妙莫測,瘋狂旋轉起來。
學生們開始進場了。不一會,廳內已是影影綽綽的一堆堆、一簇簇的少男少女。場內光線的設置過于逡暗,大概是為了更好地讓學生們跳舞,免得相互看得太清楚而不好意思吧。我好奇地東張西望,看得見追逐打鬧的,玩笑嬉鬧的,還有不少交頭接耳聊天的,甚至還有坐在邊上玩游戲機的,可環顧了一圈,就是沒有見到一個下場跳舞的,看來情緒還在醞釀之中。
半小時后,廳里涌動著的人影已有300人左右了。氣氛顯然熱烈了起來,音樂和霓虹燈依舊瘋狂地、漫無目的地掃射著。站在角落里的我,已經感覺到身體里一塊塊騷動的肌肉有些抑制不住地跳動起來,卻還是不見有人下場跳舞。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還在變聲的男孩的聲音。他熱情地致以簡短的歡迎辭后,鼓動著各年級分別集體歡呼,比試實力。氣氛高漲起來,舞會正式開始。
第一支舞曲是一個學生為過生日的朋友點的,此后的音樂也大都是典型的搖滾,再后來,偶爾有慢慢悠悠的倫巴。直到這時,我才隱隱約約地看見,極度炫目、撲朔迷離的霓虹燈光影里,開始出現隨著節奏搖動的身影。
2

舞會上,最搶眼的要數女學生們的裝束。單從服飾上看,就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年齡的女孩要比男孩更早熟些。在一月的冬夜里,女孩們身著的多已是薄如蟬翼的長短裙了,再配上各色精制的小皮鞋和小手包,仿佛讓我置身于民國繁華的上海洋場大世界里,搞得那時幾近不惑之年的我不得不搖頭感嘆:這些精致精巧的小女人們呀,真能把人的眼都靚瞎了。
轉了一圈下來,我發現真正男女成對跳舞的,至多只有那么十來對。其余的多是扎堆。多是男生扎男生的堆,女生扎女生的堆。男生的堆,多的有十幾人,圍成一圈,有時里面也混入了個把女生。總有兩三個人會是一堆中的表演者,其他人眾目睽睽做著觀眾。女生扎大堆的不多,三三兩兩,多不過五六,活動類型倒是多樣:有拉手跳舞的,有做拍手游戲的,還有跳韻律操的,甚至還有跳那種我80年代在南京上大學時曾跳過的24步。
我正欣賞著眼前的青春爛漫,忽聽一聲“媽”,便看見兒子突然從黑暗中閃了出來,見到我后,他轉身指著身后跟來的幾個姑娘說,這些就是平日里總追著他的幾個女孩兒。
記得兒子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我:如果女孩總是沒事和你打招呼,或追在你后面跑是什么意思?我當時支支吾吾,似乎從沒給過他一個標準答案,還對他說,什么時候讓我會會那些大膽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句話,這次,他竟然真把她們引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眼望過去,有四五個長發女孩兒風風火火撲面而來。見到我了,突然停下腳步,然后四下張望著把臉調到一邊,可馬上又好奇地轉頭來看我。正待我要上去和她們打招呼,她們卻像躲瘟神一樣一哄而散逃跑了。光線太暗,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她們的樣貌,只隱約記得其中有兩個似是華人長相。
我問兒子為什么不邀請她們去跳舞。兒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做了個鬼臉說:我可不想成為下周一學校的新聞人物。原來,那些成雙成對的舞伴都是公開了男女朋友關系的。其他扎堆游離的都是還自由沒伴的。哈哈,這算是什么舞會呀?
狐疑之余,我也替兒子惋惜。我真希望他能和一個女孩跳次舞,不是為了找女朋友,只為了感受一次和異性跳舞的經驗。尤其我家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平日里幾乎從來不和女孩來往,課外活動不是打棒球就是踢足球、練武術啥的,根本不可能有和女孩一起活動的機會。我突發奇想,也忘記了自己做義工的職責,對兒子說,索性讓我來做他的舞伴吧。他竟然像看外星人似的,大叫了一聲,嚇得逃之夭夭了。
舞會進行到一個小時左右時,音樂更加瘋狂了起來。我們這些義工也開始放松,在舞廳邊緣聊起天來。一位來自西雅圖來的白人母親告訴我,她當年要到高中時才可以開始跳舞,初中學校不辦舞會。她們那時的舞會也完全不同,男孩們站在一邊,女孩們坐在另一邊,舞曲一開始,男孩就過來邀請女孩做舞伴。被邀請的女孩答應了,就和男孩一起到中間跳舞。
另一位兒時在波士頓長大的母親說,她喜歡學校辦這種活動,因為這不僅給孩子提供了參加集體活動的機會,也可以讓家長不必擔心孩子們在外面干父母不知情的事情。
或許因為父母在場的緣故,我認識的那些家長的孩子們沒有一個真的在跳舞。我們聊天的時候,那些孩子偶爾會來打招呼,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拘謹和不自在。我想,這個年紀的孩子也許就是這樣的,無論種族、文化和家庭背景吧。
我還注意到,一直有一條一字長龍隊伍在舞廳里游走穿梭,隊伍是由后一個人的雙手搭在前一個人的肩膀連接而成,行進速度緩慢,步調卻很一致,隨著舞樂,或搖擺,或表演出簡單但齊刷刷的舞姿,很是養眼,又因為隊伍很長,更顯得十分壯觀。
據說,加入這個一字長龍隊的孩子都沒有固定舞伴。我身邊的一位母親告訴我,她的兩個兒子都在里面,話語中頗為得意。我著實吃驚不小,我還期望著兒子能和女孩一起跳一支呢,實在沒想到美國有父母會這么保守。
3

兒子離去后,我心里一陣悵惘。想到自己大學畢業后出國已有17年之久,在異國生活的時間幾乎接近之前在祖國的時間了。可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屬于這片土地,心心念念地總是想回去。雖然身在當地市政府工作,可我對是否能真正融入美國社會并不那么在意。可是,我的孩子們呢?難道他們也要像我一樣不必融入、不想融入嗎?想到這里,我全身不覺一震,竟被一種無名的悲哀感團團圍住。
舞會進行到最后半小時的時候,家長們都開始顯得不耐煩了。一周辛苦工作之后,好不容易盼到周五晚上,又來服務,整場沒有凳子,我們要么像守門員一樣站著,要么像巡邏兵一樣要到處走動。而此時,校長卻依然頻繁地在場上穿梭著。
一位母親告訴我,她曾看見過一次所謂的“不當行為”。一位女孩和一圈男孩在一起,邀請那些男孩觸摸她的身體,結果被這位母親制止了。她指著中間一塊扎堆的地方,篤定地說:那里面一定有問題。于是,我向那堆人群走去。
這水泄不通的人堆里三層外三層不說,好像一個巨大的蘑菇,還具有游走能力,當我貼近時,它就遠離開,總讓我不能靠近。我試了幾次,都無法打開突破口。但明顯看見,這大蘑菇中間有塊空心,空心外面由一些高大的學生層層圍住,個子相對矮的學生圍在外圈。因為圈層太多,外人很難一下子進入。
難道這是他們的策略嗎?(后來和一位母親說起,她也這么認為。現在的中學生呀,不可小覷。)我改變了突破的方向,往深處的另一個圈走去,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側腰。我不得不側頭看了一眼,還沒看清是誰,肩上又被撞了一下。只見一個精干高大的小伙子,全身正在激烈地抖動著。我這一看不要緊,簡直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男孩的雙手掐在前面一個女孩的腰間。女孩幾乎是坐在男孩的兩腿間,和男孩一起搖擺。我立刻明白了,腦海里浮現出校長所謂的“不當行為”。
我用手指捅了捅男孩的背部,他并無察覺,繼續搖曳著。我加力又捅了幾下,他這才有了反應,下身仍然盡興地擺動著,只不規律地扭動了兩下肩膀,試圖擺脫來自我手指的騷擾。他大概以為是哪個學生在和他玩笑吧。我不再客氣,伸開巴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頭,并大叫:孩子,停停,停停!他這才轉過頭來,一看是我,雙手從女孩腰間滑脫,站直了身體。那女孩這時也回頭看見了我,趕緊轉回頭去,很快就隱形于人群之中。
回家路上,我給兒子講了自己80年代初在清華附中上學時跳舞的情景:男生圍一圈在外,女生圍一圈在里。男生和女生手拉手跳舞,大家跳得都一樣,叫交誼舞。等一曲結束,男生會松開一直握著的女生的手,女生則前行飄然一步,把手伸向下一個正伸手等待著她的男生。兒子聽著沒有言語,不知道他是不是以為我在講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快到家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問兒子:平日里和他玩的好的那幾個男孩兒,怎么今晚都沒有見到。他告訴我:他們的父母沒有簽字批準。在那之后,我腦海里一直縈繞著一個揮之不去的問題:下次舞會,我該同意兒子參加嗎?不過,后來沒有印象大兒子再拿舞會通知來讓我簽字,不知道是他自己壓根兒不想去了,還是學校再沒有舉辦這種活動。
從我做義工的經歷來看,學校辦一次舞會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來籌措、組織、安排、監督,萬一鬧得不好,可能還有后續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我還是覺得學校做得很不錯。畢竟讓孩子們有一些這樣的經歷,還有家長幫助監督,既開闊了學生們的視野,又讓家長們了解了孩子們在學校范圍內的交往和表現,是一件雙贏的活動。
4

與初中舞會相比,高中舞會與校方無關,純粹由學生們自己組織和舉辦。美國的高中舞會有一個特殊的名詞,叫Prom,對大部分學生而言,Prom是他們高中生涯中的重要事件,是他們告別青少年時期,初次公開、正式地享受成年人待遇的美麗時刻。
我兒子所在的學校里,四年高中生涯里可以參加兩次舞會,一次在11年級(Junior Prom),一次在12年級(Senior Prom),后者更加隆重,因為那也是高中生的畢業舞會。
我們這里的高中舞會通常都在四五月份舉辦,在完成了一年繁重的課業之后,新鮮靚麗又刺激無比的Prom舞會可以讓孩子們年輕的心靈享受一次春光乍泄。因此,每一個參加舞會的男孩和女孩都會在很早的時間就精心策劃起學期末的高中舞會。
據我了解,高中舞會和此前描述的初中舞會流程相似,只是無論在場地還是服飾方面都要奢華得多。我家兒子參加Prom時,大約在中午吃完飯后,便有男女同學來到我家。女孩大多是亞洲姑娘,偶爾也有白人女孩兒,個個都穿上了養眼亮麗的晚禮服。男孩通常也都穿上了西裝,有的還一身的燕尾服,格外儒雅。
那時候你會想到中國那句老話,人在衣裳馬在鞍,平日里平平常常的少男少女們,這一日真的就是公主王子,讓人挪不動眼睛。看著他們,我會傻傻地一直躲在一邊看,腦子偶爾會有些輕飄飄暈乎乎的感覺,眼前的佳人美景和昔日自己的青春時光交相穿梭,令人不得不感嘆雖然時光飛逝,歲月還依舊靜好,感恩之余,更是心滿意足。
孩子們在服飾上的講究令我咋舌。除了出席正式晚宴的盛裝禮服之外,女孩們還要佩戴與禮服搭配得當的手花、領花,甚至發帶、腰帶。這些花花有的是男孩給她們買的,有的是自己買的。穿戴滿意之后,孩子們會一對對、一群群地開始拍照。我家門前有一顆盛開的紫紅色茶花,那個季節仍在開放,公主王子們幸運地在那里留下了美麗溫馨、成為永恒的瞬間。
拍照完畢,他們便魚貫鉆進一輛或白或黑的加長林肯禮賓車里。那時候,我和先生會站在盛開的山茶樹下,無比幸福地和他們揮手道別,祝他們開心。我們知道,那晚上的孩子們屬于他們自己,因為他們不會回家來。
兩個兒子的五次Prom的地點均不一樣,是舊金山或者屋侖(我們附近兩個大城市)的旅店或鄉村俱樂部內設有的大型舞廳,其中一次還在游艇上。因為晚宴是其中一項重要的安排,餐飲訂制得也很講究。單看照片,你眼前甚至會迷茫起來,好似看見了當年法國上流的社交場所。大部分的孩子都有之前約好的固定舞伴,也比初中時要成熟老練得多,會更加盡情地享受這樣為數不多的歡樂時刻。
Prom結束后,通常孩子們會到之前訂好的旅店或者什么特別的地方,度過一夜,到第二天才回家。我家大兒子做事一直還算有分寸,也相對傳統,并且在11年級時就有了女朋友,所以這一次“夜奔”并未讓我太過擔心。不過,后來和小兒子談起他的Prom經歷,沒想到,他倒是讓我大跌了一次眼鏡、連連直叫阿彌陀佛。

小兒子在10年級時就參加了一次11年級舞會,一位11年級的白人女孩邀請了他。小兒子說其實他和那個女孩并不熟,雖然知道女孩大概對他有些好感,但兩人并沒有多少跳舞的激情。倒是女孩的一個韓國同伴對他更加側目,主動找小兒子跳了幾支舞。小兒子是學校田徑隊的,后來還做了隊長,主攻百米跑和跳遠,因此身材健美,少年時期又練過中國武術,所以一時高興顯擺過度,原地打個空翻什么的恐怕一定會發生。
在Prom上,就有朋友警告過他,那個韓國女孩有男朋友,而且那男朋友很邪性。小兒子當時玩得夠嗨,恐怕根本也沒在意,被朋友指指點點告訴哪一個是那個邪性的男朋友時,小兒子也沒覺得咋樣。沒想到,Prom之后,那個男孩就讓人遞話給小兒子說,他要殺了我兒子。小兒子后來告訴我,他當時的確有些害怕,因為那個男孩兒是“韓國幫”學生的孩子頭,挺狠的。
不久后,“韓國幫”在校外把我兒子截住了。經兒子的描述,我能想象當時的場景:我兒子和他的小兄弟——一個特別乖巧聽話的臺灣移民的男孩——面對著一幫韓國孩子。那個傳說中帶著邪性的孩子頭惡狠狠地朝我兒子走來,我兒子赤手空拳,站在那里等著。
我后來想,他跑百米的,怎么就沒想著跑呢?當然那樣其實不合適,因為如果逃跑,留下的那個胖胖的臺灣小兄弟就慘了。韓國孩子頭走近了,伸手在我兒子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兒子把另一半臉轉了過來,韓國孩子頭倒膽怯了似的住了手,轉身回到他那幫小兄弟們中間,揚長而去。
這段故事,我是最近因為要寫此文采訪小兒子時才知道的。如今已經大學畢業三年的小兒子,說起這事時很是淡定。我問他,你當時為什么沒有跟我們說?他聳了聳肩,顯然意思是:說了又有什么用?
“我和哥哥說了。”他補了一句。那時他哥哥已經是12年級的學生了,個子有一米八二。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這個大個子哥哥幫著弟弟撿回一條命,反正我聽后真的是一個阿彌陀佛接著一個阿彌陀佛。
5

據網絡資料介紹,在上世紀50年代之前,美國學校里舞會的規模類似于小型的周末聚會之類。但隨著美國社會物質財富積累的成熟和娛樂社交活動的繁榮,Prom逐漸發展到今天這種在高級旅館或鄉村俱樂部里舉辦的大型規模,并成為了美國高中生活的巔峰和里程碑式的活動。
盡管長大后可能漸漸淡忘,但中學時孩子們對舞會(尤其是畢業舞會)重視度極高。想想也可以理解,這可以被看作從學生成為成人的墊腳石和登門磚,是他們開始融入社會、學習社交的第一步。美國第38屆總統杰拉爾德·福特(Gerald Ford)總統的女兒蘇珊·福特(Susan Ford)在1975年就是在白宮開的她的高中畢業舞會。很多中學生甚至把Prom看作他們之后舉辦婚禮的預演。
美國視頻網站上有很多Prom實況錄制。看了幾集后,我感到,Prom對許多中學生而言,有著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穿禮服,第一次邀請舞伴,第一次參加舞會,第一次不在父母的安排和許可下和異性在外面過夜,第一次感受成年人的禮遇,而且這種禮遇像是天賜給他們的權利。
當然不止這些,或許對其中的少數人,還可能是第一次誤入了歧途,比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含有某種毒品的飲料,又在毒品的作用下,在失去理性控制的時候,發生了非己所愿的性關系,而且這一行為又帶來后續的惡性影響……在最近的MeToo反性騷擾浪潮下,這樣的現象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和警覺。
但是,作為兩個兒子的母親,此刻的我認為,對于Prom,也許我們應該采取中性的態度來看待,而非將其視為完全的好事或壞事。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經歷那些大多數同齡人該經歷、可以經歷的事情,但理想的狀況應該是,幫助孩子在活動之前了解甚至洞悉潛在的負面影響,以防患于未然。
走筆至此,我想,假如生活可以重來,我會愿意去做一個更加有心的父母,主動又全面地去獲取相關的信息和知識,與我的孩子們進行更真誠的交流,讓孩子們了解一個真實的現實世界,幫助他們在享受年輕盲從還不諳世事時青春的美好的同時,又不會因無知或大意,落入難以自拔的人生境地。
【作者簡介】秋塵,原名陳俊,祖籍江蘇南京,1987屆南京大學學士,1991年加拿大滑鐵盧大學碩士,2010屆北師大文學博士。2003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著有長篇小說《時差》、《九味歸一》、《酒和雪茄》、《青青子衿》,文學作品散見于《當代》、《鐘山》、《小說月報》、《北京文學》、《中華文學選刊》等。現供職于美國舊金山市政府,從事IT技術以及項目管理工作至今。
(本文由北美文學家園公眾號:AACW2016協助征集。圖片除標注外均來自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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