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9日，《我們的荊軻》再登北京國際戲劇中心曹禺劇場的舞臺。這是該劇繼今年5月赴塞爾維亞巡演后，再次回到人藝的新一輪演出，并將上演至12月8日。

《我們的荊軻》是莫言編劇的首部大劇場話劇作品，由任鳴導演，王斑、李小萌等主演。不同于以往荊軻刺秦的講述套路，這部作品的聚焦所在并不是對荊軻刺秦過程的敘述，而是選擇探討刺秦的動機與意義。獨特的視角、豐富的語言、深刻的主題，加上舞臺呈現上著力突出的“東方美學”風格，使《我們的荊軻》上演十三年來一直在不斷征服著新老觀眾。

《我們的荊軻》劇照。本文圖片 李春光 攝

《我們的荊軻》上演以來，不僅在國內收獲觀眾喜愛，更多次走出國門，在世界舞臺講述中國故事。今年五月，該劇赴塞爾維亞演出，成為首部亮相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的中國話劇。

交流歸來，面對新一輪的“本土”演出，《我們的荊軻》劇組以嚴謹的創作態度，向觀眾展現了“藝無止境”的戲劇追求。無論是舞臺上飾演荊軻的王斑，飾演燕姬的李小萌以及連旭東、雷佳、李珀、叢林、李勁峰、李麟、郭為等伴隨作品打磨多年的演員，還是剛剛進入劇組飾演士兵等角色的青年演員，大家都在重新挖掘劇目內核，傳達作品思想。從細節呈現到整體氣勢，這部作品再次與觀眾進行了一場“我們的”古今對話。

編劇莫言曾表示，“荊軻既是古代人又是現代人，我們都是荊軻。”導演任鳴則將詮釋重點放在“我們的”三個字上面，讓觀眾在歷史劇中看到當下的生活，感受到穿越古今的哲思與觸動。“這部戲是任院的得意之作。在他去世后，我們更要把它的魂兒和精氣神留下來。”王斑介紹說。

“這部戲的排演可以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八個字來總結。它既有莫言先生哲學高度的思辨性，又有幽默詼諧的可賞性。我們要把它的思想性、藝術性，包括創新性、當代性傳達給觀眾。最近幾年的演出結束后，不少觀眾都反映耳目一新。大家也感受到其中的荒誕性，其實真正的悲劇都是荒誕的，真正的喜劇也是荒誕的，所謂悲喜同源，而悲欣交集也是我們對演出效果的追求。”

作為1987年北京人藝與中央戲劇學院首次聯合舉辦的87表演班學員，王斑自1991年畢業后，已經在北京人藝工作了33個春秋。此輪出演《我們的荊軻》，也是他在今年就任國家大劇院黨組成員、副院長后，經兩家劇院“公對公”協調的“回歸”演出。對于之后還會不會繼續出演此前在人藝參與創作的《香山之夜》《她彌留之際》以及經典版《雷雨》等作品，王斑告訴澎湃新聞記者，“一切聽從組織安排。”

燕姬的扮演者李小萌是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她告訴澎湃新聞記者，燕姬也是全劇唯一一個并不見于史冊記載的人物。“雖然她是莫言老師虛構的，但她的思想并不‘虛’。在這盤事關兩國甚至天下命運的大棋局中，她不僅起到了平衡陰陽的作用，而且她的認知層面其實不僅高于荊軻，甚至也高于太子丹和秦王。我從這個角色中，能感受到莫言老師對女性形象的偏愛。她的很多臺詞看似簡單，卻常常有一語道破天機之感。”

“一出好戲是越演越有味道，出演這樣的角色自己也能夠‘長功’。”李小萌表示演員之間的碰撞是最鮮活的，“燕姬同荊軻心意相通后，兩人把彼此視作自己的一面鏡子。這時，燕姬要高聲喊出一句臺詞，也是這部戲的點睛之筆，‘其實（我們）都是普通人！’去年演出時，因為我的聲帶嘶啞，為了把高潮頂上去，這句臺詞是我和斑哥一起喊的。斑哥對這部戲非常了解，當年創作的時候他和任鳴導演就曾參與了劇本的修改。這次演出前，他專門把我找來說，這句臺詞還是要由燕姬自己去說。”

“風蕭蕭兮易水寒”，伴隨荊軻刺秦功敗垂成的落幕，悲壯的音樂聲適時響起，隨著“我們，歷史上見”幾個字的出現，也留給當下觀眾一段值得回味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