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深刻領悟黨紀的鮮明特性

楊 穎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為中國工農紅軍制定的紀律,是“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的生動寫照。我軍紀律建設和軍事制度建設的實踐充分證明,這些規定既加強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還加強了軍民團結,密切了人民軍隊與群眾的血肉聯系。從“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我們可以深刻領悟黨紀的政治性、人民性、先進性、嚴肅性和自覺性等鮮明特性,正確把握中國共產黨領導黨紀建設的科學規律。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不斷總結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成功經驗基礎上制定的紀律,其內容經歷了一個不斷發展和完善的過程。在紅軍初創時期,就已提出部隊對待群眾要說話和氣,買賣公平,不拉夫,不打人,不罵人。1927年10月,在江西省遂川縣荊竹山動員部隊向井岡山進發時,毛澤東“宣布工農革命軍三項紀律:一、行動聽指揮;二、不拿群眾一個紅薯;三、打土豪要歸公”。1928年4月初,部隊到達湖南省桂東縣沙田村,在沙田集合部隊時,毛澤東宣布和解釋了工農革命軍的“三大紀律,六項注意”:“‘三大紀律’是:第一,行動聽指揮;第二,不拿工人農民一點東西;第三,打土豪要歸公。‘六項注意’是:一、上門板;二、捆鋪草;三、說話和氣;四、買賣公平;五、借東西要還;六、損壞東西要賠。”

1930年3月,為嚴明軍紀,讓更多群眾了解中國工農紅軍精神和建軍宗旨,毛澤東等人發布了《整頓軍風紀的訓令》,第一次正式提出了“三條紀律六大注意”的訓令規定。后來,根據形勢的發展和黨領導軍隊建設的實踐經驗,毛澤東又將三大紀律中的“不拿工人農民一點東西”改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打土豪要歸公”改為“籌款要歸公”,后來又改為“一切繳獲要歸公”。“對于六項注意,增加了‘洗澡避女人’和‘不搜俘虜腰包’兩項內容”,形成了最初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1947年10月,由于解放戰爭對人民軍隊的政治紀律、軍事紀律和群眾紀律提出更高要求,毛澤東起草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關于重行頒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訓令》(又稱“雙十訓令”),對原先“各地各軍略有出入”的內容作了統一規定。自此前后跨越20年豐富發展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以文本的形式固定下來,成為全軍都必須遵守的“第一軍規”。

黨的紀律是黨的各級組織和全體黨員在完成黨的任務、實現黨的目標過程中必須遵守的行為規則。習近平指出:“我們黨是靠革命理想和鐵的紀律組織起來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紀律嚴明是黨的光榮傳統和獨特優勢。”紀律是成文的規矩,是我們黨在長期革命實踐中總結的成功經驗。對此,習近平指出:“黨內很多規矩是我們黨在長期實踐中形成的優良傳統和工作慣例,經過實踐檢驗,約定俗成、行之有效,反映了我們黨對一些問題的深刻思考和科學總結,需要全黨長期堅持并自覺遵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為人民軍隊制定的紀律,是“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的生動寫照,也是新時代新征程黨的紀律建設必須弘揚的光榮傳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歷史實踐充分證明,鐵的紀律不僅是黨發展壯大和人民軍隊戰無不勝的堅強保證,還密切了人民軍隊與群眾的血肉聯系、厚植了黨的執政根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蘊含的黨紀的政治性、人民性、先進性、嚴肅性、自覺性等鮮明特性,生動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百余年黨紀建設的科學規律和基本遵循。

一、“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彰顯了黨紀的政治性

黨紀的政治性是黨的紀律的第一屬性,體現在堅持和維護黨的領導是黨的組織和黨員完成黨的政治任務、達成政治目標的根本特性。從“三大紀律,六項注意”的“行動聽指揮”,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一切行動聽指揮”,這一紀律始終不變。“一切行動聽指揮”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正確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的統一,居于“三大紀律”之首,詮釋了黨紀的政治性,體現為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原則和人民軍隊內部下級服從上級的指揮關系,保證了人民軍隊堅決執行中國共產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使全體指戰員形成了高度的政治自覺,在潛移默化中將人民軍隊的價值理念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為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凝聚了強大的精神力量。

在人民軍隊發展史上,古田會議是一個具有開創意義的光輝界碑。在《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即“古田會議決議”)中,毛澤東為糾正軍隊存在極端民主化問題時提出,紅軍“在組織上,要厲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生活”,包括“黨的領導機關要有正確的領導路線”“上級機關要明了下級機關的情況和群眾生活的情況”“黨的各級機關解決問題,不要太隨便”等要求。毛澤東還指出紅四軍黨內存在非組織觀點,分析了黨內非組織的具體表現形式就是“少數不服從多數”,提出了“開會時要使到會的人盡量發表意見”“黨的紀律之一是少數服從多數”等糾正方法。毛澤東還進一步明確了黨的組織路線,提出通過制定入黨的五個完備條件、嚴格執行紀律等方式來確保黨的集中統一領導。這有力地消除了黨內存在的主觀主義、個人主義和盲動主義,逐漸建立起“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紀律制度。古田會議提出的思想建黨、政治建軍原則,有力確保和維護了全黨全軍思想統一和步調一致,確保了黨領導中國革命的正確政治方向。1935年6月,長征中的紅一方面軍在四川懋功地區與紅四方面軍會師,中共中央確定了北上建立川陜甘根據地的戰略方針,但張國燾不承認在北方建立根據地的可能,拒絕執行中央的北上決定,走上分裂黨和紅軍的道路。留在紅四方面軍的朱德、劉伯承等人堅決維護黨的領導,在艱難的處境下與張國燾的反黨分裂主義錯誤進行斗爭,最終促成了紅軍三大主力在陜北勝利會師。黨的百余年歷史向我們昭示,正是因為黨紀的政治性,黨才能在經歷挫折之后仍然帶領全體黨員同志和全國人民取得一個又一個偉大的歷史性勝利,才能永葆無產階級政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新時代以來,我們始終堅持黨的紀律的政治性,始終堅持把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擺在首要位置,推動全黨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堅定政治原則和政治立場,提高政治覺悟和政治站位,確保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黨中央重大決策部署有效貫徹落實。在主持黨的十九屆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指出:“我們黨有8900多萬名黨員和450多萬個基層黨組織,保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政治屬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能指望泛泛抓一抓或者集中火力打幾個戰役就能徹底解決問題。黨的政治建設是一個永恒課題,來不得半點松懈。我們黨歷來注重從政治上建設黨。”習近平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旗幟鮮明講政治、保證黨的團結和集中統一是黨的生命,也是我們黨能成為百年大黨、創造世紀偉業的關鍵所在。”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把“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等轉化為紀律要求,既為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提供規范指引,也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堅強政治紀律保障。

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貫穿了黨紀的人民性

黨紀的人民性是黨的紀律的價值立場,體現著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1928年1月,毛澤東面對工農革命軍紀律方面出現的一些情況,宣布了包括還門板、捆稻草、說話和氣等內容的工農革命軍“六項注意”。因為有了嚴明的群眾紀律,工農革命軍贏得了井岡山地區人民群眾的擁護支持,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得以開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嚴明紀律,以及“說話和氣”“買賣公平”“借東西要還”“損壞東西要賠”“不打人罵人”“不損壞莊稼”“不調戲婦女”等具體要求,是人民軍隊性質的體現,是黨的群眾紀律的生動寫照。紅軍上到黨的高級領導干部、下到普通士兵都模范地踐行為民宗旨,以鐵的紀律密切黨群血肉聯系和軍民魚水關系。

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涌現出了“朱德賠壺”“半條被子”等一個個感人肺腑、暖人心脾的故事,體現了無論是黨的領導干部還是普通革命戰士,都始終將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理念。毛澤東在分析總結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革命戰爭的經驗時指出:“中國共產黨是英勇堅決地領導了中國的革命戰爭,在十五年的長歲月中,在全國人民面前,表示了自己是人民的朋友,每一天都是為了保護人民的利益,為了人民的自由解放,站在革命戰爭的最前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正是依靠嚴明的紀律,時時處處維護人民群眾的利益,團結和依靠人民群眾進行艱苦卓絕的革命斗爭,才取得了革命戰爭的偉大勝利。“在近百年的奮斗歷程中,我們黨不僅是這么說的,也一直是這么做的。在長征途中,紅軍經過汝城縣文明鄉沙洲村,我們的三位紅軍女戰士把僅有的一條被子剪下半條給鄉親們,留下了‘半條被子’的故事。”我們黨始終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始終堅持民心是最大的政治。這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能夠生存、發展、壯大并奪取革命戰爭勝利的力量源泉。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中央八項規定破題,以上率下抓作風建設,推進全黨作風建設不松勁、不停步、再出發,使黨風政風民風煥然一新,黨心軍心民心高度凝聚,為新時代偉大變革提供了堅強作風保障。新時代新征程,黨的紀律建設必須堅持黨紀的人民性。中國式現代化,民生為大。必須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必須依靠億萬人民群眾的共同奮斗。這必然要求以更加嚴明的紀律把中國共產黨建設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中國共產黨必須時刻堅持人民立場,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緊扣民心這個最大的政治,緊盯群眾反映強烈、損害群眾利益的突出問題,緊抓監督執紀問責,及時有力懲治群眾身邊的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切實維護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同時,讓人民群眾監督黨員干部,讓黨員干部時刻把人民群眾的安危冷暖記掛心上,自覺接受紀律約束,不斷密切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努力贏得民心、匯集民智、凝聚民力。

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蘊含了黨紀的先進性

黨紀的先進性是黨的先進性的重要體現。中國共產黨是先進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其遵循的紀律必定具有先進性,具體體現在對黨員干部和黨組織的高標準、嚴要求上,也體現在與時俱進的調整、完善上。秋收起義后,毛澤東決心整肅軍紀,將工農革命軍建成一支真正代表工農利益、與舊軍隊有著根本區別的先進的人民軍隊。地主階級、資產階級組織的舊軍隊由于在思想上充斥著唯心主義,在紀律上保留了封建紀律,無法適應時代的發展,逐漸成為落后的、反動的力量。與此不同的是,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人民軍隊是用先進的理論武裝起來的,有嚴明的組織紀律,這種先進性的重要體現是紀律的先進性、嚴明性,也正是在嚴明的紀律下,人民軍隊在實踐中戰斗力不斷增強。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深刻體現了黨紀先進性。“三大紀律”中“一切繳獲要歸公”,“八項注意”中“不虐待俘虜”“借東西要還”“不打人罵人”等要求,細化了對黨員和軍隊的要求,與舊軍隊的繳獲物資據為己有、打罵士兵等軍隊惡劣風氣區別開來,展示了黨和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的良好作風和形象,體現了無產階級政黨謀求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的先進性和革除自身弊端、不斷進行自我凈化、推進自我革命的堅定決心,布設了紀律的“高壓線”,筑牢了紀律的“防火墻”。毛澤東堅持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正確處理軍隊中存在的錯誤思想路線問題,針對紅四軍黨內存在的建立在農民、游民、小資產階級之上不利于黨的團結和革命前途的錯誤思想,提出我們必須“去克服這種思想,以求紅軍徹底改造,凡有障礙腐舊思想之鏟除和紅軍之改造的,必須毫不猶豫地反對之,這是同志們今后奮斗的目標”。毛澤東進一步從黨的組織問題、黨內教育問題、士兵政治訓練問題等方面全面加以糾偏和改造,指出:“為了紅軍的健全與擴大,為了斗爭任務之能夠負荷,都要從黨內教育做起。不提高黨內政治水平,不肅清黨內各種偏向,便決然不能健全并擴大紅軍,更不能負擔重大的斗爭任務。”這就要求全黨全軍嚴格執行“三大紀律”,并加強對“三大紀律”及其執行的宣傳,讓“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成為每一位黨員和每一名革命戰士的自覺行動。

毛澤東早期撰寫的部分調查報告(圖源:中工網)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為永葆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的先進性提供了堅強的紀律保障,也是人民軍隊最終實現從勝利走向勝利的先決條件。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人民解放軍露宿南京路,嚴格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鑄就了“南京路上好八連”的傳奇。上海市居民群眾無不感動于解放軍的嚴明紀律與崇高風范,紛紛表示對中國共產黨的支持與擁護,這也為人民解放軍后續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群眾基礎。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的紀律建設始終堅持黨紀的先進性,不斷推進黨的紀律建設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習近平指出:“我們黨作為百年大黨,如何永葆先進性和純潔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遠得到人民擁護和支持,如何實現長期執政,是我們必須回答好、解決好的一個根本性問題。”黨先后三次修訂《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把黨章、黨中央的紀律要求以及其他黨內法規的紀律規定,整合為政治紀律、組織紀律、廉潔紀律、群眾紀律、工作紀律和生活紀律六項紀律,明確了紀嚴于法、紀在法前、紀法分開和監督執紀“四種形態”等重要內容,并通過紀律教育,加強對黨員干部的教育管理,提高黨員干部的政治素質、紀律意識和道德水平,推動黨員干部進一步把好用權的“方向盤”、系好廉潔的“安全帶”、遵循紀律的“信號燈”,有力地促進了黨風政風的好轉和社會風氣的改善,以偉大自我革命全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進一步彰顯了黨紀的先進性和引領性。

四、“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反映了黨紀的嚴肅性

黨紀的嚴肅性是指黨的紀律的剛性,也就是違紀必究、執紀必嚴。紀律嚴明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基本特性和寶貴品質。在延安整風時期,毛澤東提出了一個著名的論斷:“路線是‘王道’,紀律是‘霸道’,這兩者都不可少。”視紀律為“霸道”,是強調其剛性約束,黨員干部必須有敬畏之心。不敬畏,就不會去認真遵守,就會影響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實施。毛澤東曾說:“孫行者頭上套的箍是金的,列寧論共產黨的紀律說紀律是鐵的,比孫行者的金箍還厲害,還硬,這是上了書的,《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上就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共產黨員和人民軍隊任何時候都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不管是誰,只要觸犯了就要受到懲處、概莫能外。1937年10月,抗日軍政大學第六隊隊長黃克功,對陜北公學女學生劉茜逼婚未遂,開槍把劉茜打死。案發后,毛澤東給陜甘寧邊區高等法院院長雷經天寫信,要求當著黃克功及到會群眾宣讀:“以一個共產黨員紅軍干部而有如此卑鄙的,殘忍的,失掉黨的立場的,失掉革命立場的,失掉人的立場的行為,如為赦免,便無以教育黨,無以教育紅軍,無以教育革命者,并無以教育做一個普通的人。因此中央與軍委便不得不根據他的罪惡行為,根據黨與紅軍的紀律,處他以極刑。”正是因為敢于刀刃向內、刮骨療毒,我們黨才能保持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堅強戰斗力。正是嚴格執行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才維護了黨的紀律的嚴肅性,保證了黨和人民軍隊的純潔性和戰斗力,保證了黨的團結統一和行動一致,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在黨的各項紀律之中,政治紀律是最重要、最根本、最關鍵的紀律,遵守黨的政治紀律是遵守黨的全部紀律的重要基礎。1938年9月至11月召開的黨的擴大的六屆六中全會制定了《關于中央委員會工作規則與紀律的決定》《關于各級黨部工作規則與紀律的決定》等重要黨內法規,完整提出了“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黨的一切工作由中央集中領導”的民主集中制基本原則。毛澤東在政治報告中重申了黨的紀律:“(一)個人服從組織;(二)少數服從多數;(三)下級服從上級;(四)全黨服從中央。”這些黨紀黨規進一步強化了全黨遵規守紀意識,對各個層級黨員領導干部遵守紀律提出了具體要求。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十分重視黨的紀律建設,始終堅持黨紀的嚴肅性,把全面從嚴治黨納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堅持把紀律挺在法前,從制定和落實中央八項規定切入整作風、糾“四風”,以雷霆萬鈞之勢推進反腐敗斗爭。習近平強調:“領導干部要把對法治的尊崇、對法律的敬畏轉化成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做到在法治之下、而不是法治之外、更不是法治之上想問題、作決策、辦事情。黨紀國法不能成為‘橡皮泥’、‘稻草人’,違紀違法都要受到追究。”《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強調:“堅持紀律面前一律平等,遵守紀律沒有特權,執行紀律沒有例外,黨內決不允許存在不受紀律約束的特殊組織和特殊黨員。”這為嚴明黨的紀律,遵守、執行、維護黨紀的嚴肅性提出了明確要求。同時,黨通過修訂黨紀處分條例,不斷健全和完善黨的紀律體系,堅定執行紀律和規矩。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嚴厲懲治腐敗現象和群眾身邊的不正之風,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無論是高級干部還是普通黨員,只要觸犯黨紀國法,都會受到嚴肅處理,極大地提高了黨的戰斗力和廉潔度,保持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為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的發展提供了堅強保障。

五、“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體現了黨紀的自覺性

黨紀的自覺性是指讓黨的紀律成為廣大黨員干部和黨的各級組織自覺遵守的行為規范。黨的紀律的自覺性體現在黨員內心的自我約束和自覺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用最通俗的語言將嚴肅的紀律具象化為行為準則,從最不起眼的細節入手,對黨員言行作出具體要求。

從1927年上井岡山開始,毛澤東就經常結合邊界實際宣講革命道理,從區別新舊軍隊的高度強調維護群眾紀律的重要性,從而使紅軍官兵做到“不拿群眾一個紅薯”。通過政治教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在官兵心目中不再是僵化的條文,而是服務人民、贏得勝利的必然要求,進而內化于心并外化于行,最終固化為一種自覺的行動。延安整風時期,毛澤東深刻指出:“黨的紀律是帶著強制性的;但同時,它又必須是建立在黨員與干部的自覺性上面,決不是片面的命令主義。”這種自覺性取決于黨員干部的政治素質、思想覺悟、道德境界,也取決于黨員干部對黨的紀律的深刻理解和全面把握。黨員對黨的紀律自覺遵循來源于黨員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和對共產主義理想信念的追求,來源于黨員對黨的忠誠和對黨紀的認同。如抗美援朝英雄邱少云為確保全體潛伏人員的安全和突擊任務的完成,堅決執行潛伏紀律而放棄自救,以血肉之軀鑄就了“紀律重于生命”的精神豐碑。又如遼沈戰役期間,錦州鄉間的蘋果已經成熟,果香誘人。行軍路過的解放軍戰士雖然饑渴難耐,但沒有一個去摘蘋果。戰士們的感人之舉受到當地老百姓贊揚,獲贈“仁義之師”錦旗。2022年8月16日,習近平在遼沈戰役紀念館參觀時,駐足在這面錦旗前說:“這樣的蘋果,我們現在也不能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自覺紀律和鐵的紀律的有機統一,以教育為主、懲戒為輔,使黨員干部和人民軍隊把外在的約束內化為自覺遵守的準則,從而達到思想一致、方向一致、行動一致。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始終堅持和強調遵守黨的紀律的自覺性。2023年1月9日,習近平在二十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上強調:“紀律是管黨治黨的‘戒尺’,也是黨員、干部約束自身行為的標準和遵循。要把紀律建設擺在更加突出位置,黨規制定、黨紀教育、執紀監督全過程都要貫徹嚴的要求,既讓鐵紀‘長牙’、發威,又讓干部重視、警醒、知止,使全黨形成遵規守紀的高度自覺。”新時代新征程,廣大黨員干部要把遵規守紀刻印在心,內化為言行自律,把紀律規矩轉化為政治自覺、思想自覺、行動自覺,時刻繃緊遵規守紀這根弦,做政治上的明白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政治原則問題上做到頭腦特別清醒、立場特別堅定,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永遠對黨忠誠、為黨分憂、為黨盡責、為黨奉獻,不斷提高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政治執行力。

六、結語

“欲知平直,則必準繩;欲知方圓,則必規矩。”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 ,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創造性地提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在加強黨的建設、糾正黨內不良風氣、保證革命取得勝利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在中國共產黨百余年奮斗史中,“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直是人民軍隊高揚的精神旗幟和我們黨加強作風建設的源頭活水,它的基本精神也在中央八項規定以及歷次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中得到創造性傳承,同時不斷被賦予新的時代內涵,開辟了黨的自我革命的全新局面。新時代新征程,我們在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偉大進程中,要在傳承“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內核精神的同時推進黨紀黨規與時俱進,不斷健全黨的紀律體系,不斷提高對黨的紀律建設的規律性認識,將黨紀學習教育落到實處,把理論學習同基層黨員的生活實踐緊密結合,在全黨范圍內營造學紀、知紀、明紀、守紀良好氛圍,讓廣大黨員將紀律規矩真正轉化為政治自覺、思想自覺、行動自覺,以紀律學習為抓手推動黨的自我革命不斷向縱深發展。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偉大實踐中,重溫“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一“歷史教科書”,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提供堅強紀律保障和強大思想動力。

來源: 《毛澤東研究》2024年第4期

作者: 楊 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