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波禪寫千年古剎東西塔，泉州古城半城煙火半城仙

2024-08-27 13:46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文/鄭梧沐

刺桐花開了多少個春天，東西塔對望究竟多少年。提及“泉州古城”，那“半城煙火半城仙”之語便如詩如畫般在我腦海中浮現。泉州西街，恰似那人間煙火的靈動畫卷，演繹著塵世的喧囂與熱鬧；開元寺的東西塔，則如仙宮玉闕般的神圣象征，代表著超凡脫俗的“半城仙”。寺內寺外，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邊是煙火人間的熙攘，一邊是寧靜神圣的殿堂。

雨中的泉州開元寺大門口，游客絡繹不絕

泉州的歷史，如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作為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起點，它見證了無數的商貿往來和文化交流。刺桐港的繁華盛景，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和旅行者。那時候的泉州，匯聚了多元的文化和藝術，留下了豐富的歷史遺跡。開元寺便是其中之一。

今年年中，嶺南名家周波老師自南平武夷山寫生畢，一路南下，來到泉州古城。恰逢此時，我家中老人赴福州求醫，如此便南轅北轍，錯過了與周波老師碰面的機會。我急忙極力推薦他一定要去拜訪開元寺，那寺中的東西塔，承載著千年歷史的滄桑，更有近現代大德高僧弘一法師（李叔同）晚年的足跡留存。

周波開元寺畫西塔，與游客愉快地交流國畫藝術

開元寺，坐落于鯉城區西街。“此地古稱佛國，滿街都是圣人。” 始建于唐朝垂拱二年，即公元 686 年，悠悠歲月，迄今已有 1300 余年歷史。它乃是福建省規模最大的佛教寺院，曾與洛陽白馬寺、杭州靈隱寺、北京廣濟寺等并駕齊驅，聲名遠揚。

《西塔·塔影梵音》46x68cm 紙本水墨設色周波 2024年

《東塔禪影》46x68cm 紙本水墨設色周波 2024年

寺內有東西雙塔，東塔為鎮國塔，西塔為仁壽塔。據史書記載，最初為木塔，后遭遇火災，改為磚塔，最后再建則為如今這雄偉的石塔。而且，它還創下紀錄，成為中國現存最高、最大的仿木結構樓閣式石塔。每日，眾多國內游人和僑胞、港澳臺同胞以及國際友人紛至沓來，到此觀瞻。許多游客誤以為兩座塔一樣高，實則東塔比西塔足足高出 3 米有余。

周波畫東塔，引游客圍觀

當然，寺內還有弘一法師紀念館。弘一法師一生充滿傳奇色彩，“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他的這首《送別》傳唱至今，時常會在耳邊響起。在他 24 年的佛門生涯中，有 14 年是在閩南地區度過，最后圓寂于泉州。

開元寺內的弘一法師紀念館

在這“半城煙火半城仙”的泉州古城里，周波老師與這座古城邂逅了五日。他深深體悟到泉州人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站如東西塔，躺似洛陽橋”。那聳立千年的東西塔，已然成為泉州人自強不息的精神圖騰，如同一座不朽的豐碑，激勵著人們奮發向前。

《印象開元寺》68x68cm 紙本水墨設色周波 2024年

佇立在東西雙塔之下，周波老師駐足仰望，思緒飄至中世紀。那時，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在其游記中瘋狂為泉州打call，稱泉州為“東方第一大港”，與埃及的亞歷山大港齊名。“雙塔巍峨映古城，當年盛景憶難平?！边@兩座塔，如同歷史的見證者，默默訴說著那個時代的輝煌與榮耀。

《開元寺雨意》68x68cm 紙本水墨設色周波 2024年

周波開元寺寫生，吸引眾多游客駐足觀看拍照

周波拿起畫筆，架好畫板，開啟了他的東西塔寫生之旅。他對我說：“畫塔極為難畫，畫得太實，便成了界畫；畫得太虛，又會失去塔的雕刻技藝之靈魂。石塔上有眾多雕刻，古人的巧奪天工，令今人見之，嘆為觀止。如何畫好塔，著實考驗對畫筆的駕馭能力?！?/p>

周波的繪畫風格獨特，他善于捕捉自然與人文的和諧相融。在他的筆下，東西塔不僅僅是兩座古老的建筑，更是一種歷史的傳承和文化的象征。他用靈動的筆觸和樸素的色彩，展現出塔的雄偉與莊嚴，同時也融入了自己對泉州歷史文化的理解和感悟。

《東塔雨色》46x68cm 紙本水墨設色周波 2024年

《東塔雨色》塔身局部圖

從周波的這組開元寺東西塔寫生作品來看，放大畫作，石塔的雕刻若隱若現。這種駕馭畫筆的能力并非一日之功，而是幾十年如一日不辭辛苦地畫畫才能夠練就的。放眼國內，周波之名甚短，僅兩個字，故同名者眾多，同為畫者也有好幾個。但其中最具社會影響力和網絡影響力的，當屬我文章中提及的這位“周波”。作為嶺南名家，他現在是廣東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藝術創作中心特約研究員，曾獲賈平凹提名藝術家榮譽稱號以及第 26 屆秋季廣州國際藝術博覽會藝術新銳獎。此外，他在嶺南美術出版社出版過《水墨大境·周波山水畫集》。

若將周波的畫作比作一首詩，那么東西塔便是那詩中的靈魂。每一筆線條都如同詩句中的韻律，起伏跌宕，富有節奏感。而色彩運用，則像是詩人精心挑選的詞匯，靈動有意境，為畫面增添了無盡魅力。

周波老師對我說，每每寫生兩座塔，一畫便是一天，有時甚至廢寢忘食。天黑后，回到民宿繼續補缺補漏，加班加點完善作品。在如此專注的創作之后，累了一天的周波老師最能解乏的便是西街的人間煙火美食。哪怕是一碗面線糊配上兩根油條，也能滿足他的味蕾。

西街的夜晚，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各種聲音交織，如一曲激昂的交響樂，讓這座古城充滿了活力。古色古香的建筑在路燈的映照下，格外有氛圍感，讓人仿佛步入了一個全新的王國世界。在這里，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更沒有其他雜念，有的只是靜下心來的放松與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