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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追風、小S流淚、樸樹真香:人間很值得,因為處處有奇遇
2018,與《奇遇人生》相見
“地球,五億一千萬平方公里;人類,七十億四千萬。當我們凝視世界時,世界也凝視我們。當我們遇見他們時,我們也遇見了自己。只有出發才是一切的開始。”——《奇遇人生》片頭

帶上靈魂,奇遇人生,打破所有循規蹈矩的桎梏。
34587人評價,豆瓣9.0分,單集片長55分鐘,2018年底,國內首檔明星紀實真人秀《奇遇人生》掀起一股風暴。節目采用“紀錄片+綜藝真人秀”深度結合的形式,故事的結局總是輕描淡寫,但過程中的欣喜、失落、感悟、焦慮、矛盾卻被一一記錄下來:小S在非洲照顧孤兒小象、春夏在美國追逐龍卷風、毛不易在臺灣探訪老人院唱《消愁》、陳學冬在云南大山里放映露天電影、樸樹在古巴彈起《平凡之路》……
節目全程無臺本,拍攝前有明星嘉賓問:“導演,我該怎么做?”導演回復:“你隨便。” 也有人在問及到了目的地之后要做什么,要達到什么節目效果時,收到導演組的回復:“我們也不知道。”

節目第2期,春夏與阿雅在美國追龍卷風
總導演趙琦坦言,這十期明星嘉賓他之前一個都不認識,所以根本不會給他們做人設。“我就是從一個體驗者的角度去拍他們。鏡頭是沒有價值判斷的,你是什么人,我的鏡頭出來就是什么樣。”
在確定嘉賓人選、根據嘉賓背景明確目的地之后,便是跟隨明星行者的身影,踏過山河歲月,趟過人情變遷,通過其當下的反應,記錄一切“意料之外”的未知與真實,展現著世界的立體感和人的多面性,使觀眾在追逐鏡頭里的景色時不斷觸動,被稱贊“走路又走心”。
在節目播出前的媒體看片會上,總導演趙琦說: “如果非要解釋那種不同,感覺就像樸樹開始唱歌,李健開始聊文學。總有些人,才華傍身卻是內斂其中的,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在某一剎那驚艷到你。”
《奇遇人生》第一季于2018年11月27日完結,12月13日,總導演趙琦來到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現場,分享“爆款”紀實背后的心得體會。
《奇遇人生》導演獨白

《奇遇人生》的導演趙琦,是中國的紀錄片界的傳奇人物。他是第一位同時獲得艾美獎、伊文思獎、金馬獎、圣丹斯大獎和亞太電影大獎的中國人,其作品在BBC、ZDF、NHK、PBS等國際主流媒體播出,《殤城》、《歸途列車》、《千錘百煉》……他執導和監制的片子,幾乎部部經典。
趙琦:我獨立紀錄片在做,VR在做,跨界的娛樂業也在做,我覺得新鮮的事物總能激發起一些活力。如果你總是嘗試一些新的、未知領域,去熟悉它,你會發現自己又開拓了一個新的體系。說實話,做《奇遇人生》之前,我沒跟藝人打過交道,也沒做過真人秀,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像《三重奏》、《幸福的生活》之類的真人秀是怎么做的,到時候也想請教一下。
拍《奇遇人生》時,我的團隊只有三個機位,所有人都很驚訝,他們問:“難道不是30個嗎?”30個機位對我們來說難以想象,我后來跟我的攝影師聊,覺得還是因為方向不一樣,傳統的真人秀24小時無死角,三四十個機位的目的可能是為了全部拍到,它不能遺漏什么東西;而我們依然從做故事的角度而言去尋找故事,有選擇性地拍攝。這種不同之處在創作上產生的相互溝通挺有意思的,也拓寬了我的一些認知。有人說藝人比較難處,但我覺得還好,我跟藝人們說:“你們怎么樣都行,無論你們發脾氣還是干嘛,我都會拍下來,也有可能會放到節目里面。”
像樸樹那一集,他發脾氣了,我覺得一切不可預知的發生,對紀錄片來說都是很珍貴的東西,都是值得被記錄的。可能對于常規的真人秀來說,它要達到一個既定的方向,如果發生這些事情,是得被濾掉的。而正反雙面的方式,使得我們的內容更有特殊性,更產生紀實感。

節目第五期,樸樹在攝像機前爆發了情緒,說你們可能找錯人了,我就是很悶,騎什么摩托車,我根本不想騎摩托,甚至還不如我自己坐一坐,在屋里做做瑜伽。沒多久后,他坐在摩托車上開心得高舉雙臂,拿出手機自拍。在中途休息時興奮地對阿雅說:“我覺得坐這個特好,咱們還可以開快點。真酷,還想再快一點,我現在知道他們為什么喜歡摩托車了。”被網友戲稱為大型“真香”現場。

在這樣一個體系里面,我們沒有什么游戲的設置,所有的故事都通過現實的人們的感知、發生的事情作為天然的驅動往前走。大家最開始對于每一期拍完后到底會拿到什么結果很擔憂,其實我也很擔憂,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明星的時間很短,起初我跟阿雅聊天,她說你覺得拍一個人需要多少時間?我說要想拍一個小時的東西,怎么著也得一個月吧。但明星的工薪高,一個月是絕對不可能的,后來將就將就,再怎么著,我也得有七天的時間,如果連七天的時間都沒有,我是沒有辦法拍的。
因為我們是一邊往前拍,一邊定藝人。最后一集陳學冬來了,他是看了小S那一集后,挺感動,但他也問:這是一個什么真人秀需要這么長時間?但他拍完以后,就意識到的確是需要這么長時間。后來他還找我們來說他有想法,有想拍的思路。我說:“好啊,要不然下回跟我去紀錄片提案吧。”但他說他還要正兒八經地思考。

奇遇人生第10期,陳學冬、阿雅與大山電影放映員楊大哥的故事
跨界制作,把一些不在我們傳統行當里面的人拉進來了,然后這些人代表著一些新角度,讓你有一些反省,有一些突破,同時他也能帶來一些新的資源。反過來,我個人一直覺得中國紀錄片的創作品類還是比較狹窄的,做的東西都很趨同,很類似,不管是題材還是手法,相對而言,照理說這么多人的國家,這么多有趣的故事,我們應該有各種各樣的內容產生,所以說我還是挺希望能真的打開思路去多思考,這樣的話有可能產生一些原創的、新的東西,而且能帶來更多別的資源進來。
中央電視臺把我培養了很多年,我很感激它對我們專業紀錄片的要求。當我做《奇遇人生》這樣的真人秀式紀實片時,有觀眾在豆瓣上留言說很有質感,但其實紀錄片從業者,相對有個5年、8年以上經驗的,一般都能達到這樣的水準。我們帶著在紀錄片領域所受的各種鍛煉,進入到新的不熟悉的維度領域時,盡管制作水平沒那么高,但也是游刃有余的,我們在這里面相應獲得的也更多,所以我挺鼓勵大家去嘗試不一樣的東西。
跨界制作
紀錄片行業觀望

云卷云舒、光影斑駁、草木蔥榮、山河巍巍、江海濤濤……它們帶著磅礴之力,透過鏡頭撲面而來,壯美而震撼。作為一支專業的紀錄片團隊,不僅趙琦,《奇遇人生》總策劃歐大明、攝影指導孫少光等都有著深厚的紀錄片功底,在紀實領域貢獻了一幀幀美輪美奐的大片畫面。
在融媒體的環境之下,“跨界”似乎已成為紀錄片行業的風向標——跨領域合作、跨平臺傳播、跨行業融資......五洲傳播中心副主任井水清強調:“要讓中國紀錄片走得更遠,必須進行跨界融合。其將會推動紀錄片行業資源的流動與分享,凝聚起紀錄片產業鏈的各個環節,實現共贏。“
優酷副總裁干超在接受GZDOC采訪時也表達了對紀錄片跨界的熱切觀望:“紀實和娛樂結合就是紀實真人秀,紀實和新聞結合就是直播,紀實和院線結合誕生紀錄電影,紀實和廣告結合帶來傳播價值觀的高端商業廣告。”“教育產業為什么不能和紀錄片打通?紀錄片本身就是知識文化的載體。紀錄片為什么不能和旅游產業打通?為什么不能和線下體驗打通?”
時代在變,觀眾的口味也在變,當下應如何賦予紀錄片深刻內蘊與飽滿張力,使其能夠展現更多時代風云、城市表情與眾生相?不管對于紀錄片人、媒體人,還是每一個正拿起相機記錄生活的普通民眾,這個問題都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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