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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駿:神與物游丨私享藝術

從吾所好文 / 馬駿
每位畫者的繪畫面貌背后都有屬于自身的營養源,這些選擇是因人而異的,就我個人而言,自然、本真、璞玉渾金式的審美是我一直喜愛并關注的,繪畫過程更多的是對洋溢于心中的美的捕捉與沉淀。畫面的調整與變化實在是心中對審美的微調所致,在繪畫中的每個階段盡可能保持一種新鮮感,有足夠的繪畫愿望而不是只流于某種形式,因此對自身所喜愛的繪畫營養的再發現、整理與提煉信息就非常重要了。

馬駿作品局部
早期藝術形式中,大膽、潑辣,不拘泥于一種固定模式,生動樸茂、有真趣,對于空間切割巧妙靈活的語言非常符合我對繪畫創作中自由、多變有著足夠發揮空間的理解與認知,通常意義上的早期繪畫,因為種種原因,保存下來的實物資料數量有限,如果要比較全面地理解早期繪畫,還要更多地放眼其它藝術形式,這些藝術形式依附于不同時期、不同地域、不同材質、不同方式的各種語言上,也許并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欣賞理解模式,甚至有些形式的外在語言還會顯得比較粗糙或荒率,但往往這些早期的藝術作品非常注重神的捕捉,雖然形式不同材質各異,但屬于中國式審美特有的韻味蘊含其中,繪畫作為其中一種語言,也廣泛地吸收借鑒其它藝術形式,并豐富著自身的創作方式,如果不敏感于觀察,會忽略掉這些營養間相互滲透所產生的內在之美。

馬駿作品局部
在欣賞學習過程中我更關注人的參與,也就是人在創作中的創作狀態問題,材質與工藝只是這種精神表達的外在手段,能否精準地借助這個材質形式,暢神地表達了創作精神才是一件優秀作品的重要前提,正如黃賓虹所說“藝術流傳,在精神不在形貌,形貌可學而至,精神由領悟而生,無分繁簡,不辨工拙?!?/p>
馬駿作品局部
南朝謝赫提出“古畫皆略,至協始精”當然這些是站在文身士大夫角度來講的,也是我們通常意義欣賞習慣來講的“精”與“略”。魏晉時期,作為人的精神覺醒期,畫家在創作中的情感代入,材料形式的日趨成熟,直接影響后世繪畫的不斷完善與發展已至高度成熟,這些是我們在藝術院校學習中要不斷理解和著重學習的重點。隨著畫面格調的不斷提升,法度的不斷完善,與技法題材的不斷深化,是繪畫不斷細化與精的過程,如果只是一味強調技法,不注重精神上的補充,隨著這種細化伴隨產生的繪畫制作性、圖示性、過于強調技法化的畫面語言蒼白的諸多問題也會隨之顯現。因此重新回頭閱讀并關注早期繪畫,早期的藝術形式,解讀隱藏于各種形式、材質背后的創造熱情與細膩情感,會對時下的創作注入鮮活的力量,早期藝術蘊藏著極大的審美元素和創作方式,民間畫工雖然在文化水準與創作題材上都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他們大膽嘗試在藝術形式上的突破,用大膽潑辣的形式與筆法表達了對生活以及生命力的理解,正是這種積蓄的力量才有后來各個門類的枝繁葉茂,也為后世繪畫的不斷“精”化做好了圖示與技法上的儲備,這些營養在現階段的挖掘與理解是明顯不夠的,所以我們在深入學習解讀“有名”的經典同時,不能忽略早期的無名經典,要追根溯源發現審美的原動力,這些語言雖然時間久遠,但仍然活力依舊氣血充盈,相反一些牽強地依附于某種表面形式或只是抓住細枝末節過度精化的作品反倒是暮氣沉沉。

馬駿作品局部
“文勝質則史,質勝文則野”對于無名經典的借鑒也不是生吞活剝式的學習,發現的同時更要注重提煉語言,感受早期藝術的濃度、鮮活、升騰之氣,以重新激活以往所熟悉的成熟期作品的認知,用以啟發對傳統真味和時下對繪畫的一些思考,最終把這些力量融化于自身打磨的繪畫語言中,可以說這種借鑒是了無痕跡的,是一種長期的浸泡與滋養,更是一次開闊的精神遠行。
入古者深,出古者遠,追根溯源,從吾所好,在學習與欣賞中修正自身審美,這種修正與調整也會階段性折射到自身的創作中去,更開闊地認知與挖掘傳統并不是守舊,而是為了更為通透靈活地理解傳統,認清自己并找到適合自己的語言,在規律中更清晰自如地自由表達。

馬駿,1975年生于天津,1994-1998年就讀于天津美術學院中國畫系,現任教于天津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國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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