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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看“古波斯的榮耀”,上博新展伊朗文物精華
伊朗地處西亞,是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史前文化可追溯到數十萬年前,先后建立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帕提亞王朝、薩珊王朝等在世界上均具有廣泛的影響。在中國史籍中,西漢時稱其為“安息”,南北朝之后稱“波斯”。伊朗與中國是絲綢之路東西兩大文明策源地,關系源遠流長。借由絲綢之路的網絡,古文明間交換貨物、交流思想、交融文化,極大推動了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

展覽現場

展覽現場
伊朗國家博物館館長杰布拉爾·諾坎德在現場表示,伊朗國家博物館曾在2012年參與上海博物館“幽藍神采——元代青花瓷器大展”的舉辦,此次伊方借展文物規模更大、內容更為豐富。希望本次展覽能為熱愛文化的中國人民提供一個近距離感受和欣賞伊朗文化與文明之美的機會。
“ 本次展覽掀開了上海博物館人民廣場館舍定位為‘世界文明館’的新篇章。以此展覽為始,上海博物館未來將推出更多的與世界古代文明相關的主題展覽,讓上海博物館成為世界文明百花園的展示平臺。”上海博物館館長褚曉波說。

展覽現場
“通過這個展覽,一方面想向觀眾闡釋古代伊朗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明;另一方面也想呈現中國和伊朗作為古代絲綢之路上的東西兩端,他們對古代絲綢之路所發揮的關鍵作用,通過展覽,讓觀眾更好、更直觀地了解古代絲綢之路在文明、文化交流上的特點。”上海博物館研究館員王樾介紹說。
高原上的埃蘭人
公元前3000年始,生活在伊朗高原上的人們就開啟了文明的進程。他們建造恢宏的建筑,制作出精美的金銀器、釉彩陶器和玻璃器,構建豐富多彩的物質世界。同時,他們建立神廟,塑造精神的世界。隨著時代的發展,古代伊朗逐步成長為西亞地區物質與精神世界的主要創造者之一。展覽通過“高原曙光”“輝煌時代”“信仰藝術”三個版塊闡釋古代伊朗的悠久歷史與燦爛文明。
“高原曙光”版塊聚焦高原上的埃蘭人。展覽從公元前2800年左右,誕生于伊朗高原西南部的埃蘭王國展開敘事。

展覽現場
在當時兩河流域亞述王國的記述中,埃蘭的城市繁榮而富足。埃蘭人使用楔形文字,崇拜各種神靈,營造了大型的神廟宮殿建筑群。他們喜歡用幾何和動物紋來裝飾陶器表面,抽象的線條和變形夸張的人或動物圖案,是埃蘭人信仰意識的反映。埃蘭人還熱衷很長流嘴的器物造型。埃蘭也跟北部的騎馬民族、西方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互動互融,在銅器、金器等各類器物上,都顯示出高度發達的工藝和藝術精神的表達。高原上的埃蘭人,創造出的各種藝術形象,對后世的伊朗高原造型藝術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展覽現場 瘤牛陶來通 鐵器時代

管流彩陶壺 鐵器時代
比如展覽展出的伊朗高原早期的日常陶器等器物中,彩繪的幾何紋與動物紋最為流行,尤其是牛、馬、羊等動物圖案,表現出騎馬民族進入高原的歷史畫面。從現場展出的管流彩陶壺、釉下彩陶瓶、動物型陶來通到動物紋金杯等,都體現了當時人們對動物的細微觀察和精妙刻畫。

動物紋金杯 鐵器時代

釉下彩陶瓶 (局部) 公元前8——前7世紀
“古伊朗人對于動物形態的觀察和動態的表達是非常精準的,動物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有著特別清晰的表達。他們熱衷于在器物上描繪這些動物圖案,一則由于他們跟騎馬民族的互動交融,這些動物本身就是與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同時也可能說明,在古伊朗人的精神世界中,動物可能有某種指代的含義,是他們精神世界里的一類象征物。”王樾說。
從阿契美尼德到薩珊王朝的輝煌藝術
從公元前6世紀的阿契美尼德,經帕提亞,到薩珊王朝,這持續的一千多年間是古伊朗歷史上最精彩的一段時期,共同構筑了伊朗高原上藝術的輝煌時代。王樾表示,“第二板塊‘輝煌時代’是這個展覽最核心的部分,呼應展覽名字‘古波斯的榮耀’,意在呈現古波斯的璀璨文明。”

展覽現場
阿契美尼德王朝奠定了古波斯的文化基礎,其被亞歷山大滅亡后經歷了希臘化的統治與影響,因而帕提亞王朝兼具波斯和希臘文化的特點。而薩珊時期的伊朗,從文化到藝術,充滿了地域特色和本土生命力,開啟了全面伊朗化的進程。

波斯波利斯遺址出土的埃及藍頭像
該部分展示了伊朗許多著名古遺址出土的文物,比如有來自世界文化遺產地波斯波利斯遺址出土的楔形文字粘土板、雙牛柱頭石立柱(復制件)、半身獅像、埃及藍頭像等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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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波利斯是伊朗古波斯帝國阿契美尼德王朝時期的宮城遺址,這里有舉世聞名的宮殿群和精美雕像,后來在亞歷山大東征時被燒毀。波斯波利斯古城遺址提供了許多關于古代波斯文明的珍貴資料,具有重要的考古價值。

有翼獅金來通 阿契美尼德王朝

展覽現場,各種動物造型的陶來通
來自哈馬丹省金光熠熠的“翼獅金來通”在獨立展柜中展出。從公元前2000年開始,圓錐形的酒具來通就已經出現,并逐漸流行于從愛琴海到西亞的廣闊地域。來通可能起源于人類最早用動物角制杯飲酒的習慣,后逐漸發展出各種材質和造型。此次展覽展出數量眾多的來通,如動物陶來通、牛首陶來通、羊首陶來通……但是金來通是獨此一份的。“這件來通結合了有翼的獅身和近乎錐形的垂直杯身,杯身上端飾有一圈蓮花圖案,其下飾有平行的凹槽線。獅子呈張嘴伸舌狀,頭部、頸部和胸部覆有鬃毛,前爪自然著地。雙翅末端飾有三排羽狀花紋,末端向前彎曲。類似形象可見于蘇薩的釉面磚和波斯波利斯的浮雕。”

國王騎馬鎏金銀盤 薩珊王朝晚期
展出的薩珊王朝晚期的“國王騎馬鎏金銀盤”是典型的薩珊藝術風格的文物。不同于地中海風格濃郁的阿契美尼德或經帕提亞,薩珊時期的伊朗,從文化到藝術,開啟了全面伊朗化的進程。“銀盤上的薩珊國王頭戴新月王冠,腦后飄起象征皇室的絲帶,身穿裝飾華麗的禮服,佩戴著象征武力的劍……”“薩珊銀盤上狩獵畫面表明國王的孔武有力,接過權力象征物的動作象征王權的合法性。”王樾說。
文物實證中伊兩國互動源遠流長
“中伊兩國所傳承下來的這種古老的互動始于兩千多年前絲綢之路的開辟,古絲路西端的伊朗,和古代中國一樣,都是推動絲路經濟文化交流的重要驅動力。”褚曉波說。
據王樾介紹,從許多出土的考古實物可以看出,從公元前一千年始,兩個古老文明之間就一直存在著物質與文化方面的往來交流。公元前2世紀之后,張騫西使,積極活動在深受古伊朗文化浸潤的中亞河中地帶,使得中原王朝對西部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此后很長的歷史時段內,絲路交通長盛不衰,物資貿易是其中主要推動力。

聯珠對鳥紋錦 唐 1966年吐魯番阿斯塔那70號墓出土

波斯銘文銀碗 晉至唐 1989年 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焉耆縣七個星鎮老城村出土

銀幣 上海博物館藏
展覽展出的上博館藏的從阿契美尼德王朝到薩珊王朝橫跨千年的絲綢之路銀幣、新疆吐魯番出土的薩珊風格織錦,新疆出土的波斯銘文銀碗,阿爾達比勒寺收藏的1000多件精美的中國器物,都是古代中國和伊朗貿易、文化往來的見證。

阿爾達比勒寺藏中國器物

釉下彩青花瓷盤 元
“新疆出土的波斯銘文銀碗、唐代聯珠紋織錦,圖案都有著明顯的伊朗風格,到14、15世紀阿爾達比勒‘瓷屋’中的元青花、明青花、青瓷等器物,如果說把晉、唐時期的織錦看成一種貿易物資從西向東的輸入,那么在伊朗發現的14世紀元代以來的瓷器則是從東向西的輸出,說明在持續近千年的時間段里,古代伊朗和中國都保持著物質上頻繁的往來。”
展覽將持續至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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