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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聚焦普拉多《蒙娜麗莎》,上海呈現“西班牙往事”
4月22日傍晚,“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在上海浦東美術館開幕。展覽橫跨16至20世紀,匯集了普拉多博物館館藏中提香、委羅內塞、格列柯、魯本斯、委拉斯開茲、戈雅、索羅拉等畫家的70幅作品,其中可見西班牙繪畫的傳承,更是西班牙歷史上科學、經濟、文化等的見證。
對于此次以特別單元聚焦的普拉多藏《蒙娜麗莎》,普拉多博物館館長 米格爾·法洛米爾·福斯 (Miguel Falomir Faus)說:“經過研究,我們認為普拉多的《蒙娜麗莎》是在達·芬奇本人的指導下完成的。”

浦東美術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展覽開幕現場
普拉多國家博物館被譽為世界上最卓越的博物館之一,坐擁全球最頂級的西班牙藝術收藏。普拉多博物館館長米格爾·法洛米爾·福斯 (Miguel Falomir Faus)在開幕現場說,“今天對于普拉多博物館是重要的一天。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普拉多博物館將向中國公眾展示其精美藏品中最杰出的畫作。這是一批精美絕倫的西方藝術精品,但它的意義遠不止于此。很少有博物館能像普拉多博物館這樣清晰地反映本國的歷史。這次展覽展出的70件作品見證了歐洲繪畫大師們驚人的美學成就,同時,也見證了西班牙在歐洲和世界歷史上扮演的重要角色。因此,本次展覽的標題非常貼切。”

達·芬奇工作室,《蒙娜麗莎》,約1507/1508—1513/1516年,木板油畫 ,普拉多國家博物館館藏
“幾年前,上海地鐵曾展出了普拉多博物館的29件精選復制品。這些作品在中國多個城市的公共空間巡回展出,讓數百萬人第一次接觸到了普拉多博物館的藝術。還有其他活動也為這一天和這一次展覽做了鋪墊。”米格爾·法洛米爾·福斯 (Miguel Falomir Faus)說。
特別單元聚焦普拉多藏《蒙娜麗莎》
聚焦單元呈現了普拉多博物館館藏中最具歷史價值的特色作品之一:普拉多的《蒙娜麗莎》。研究發現,該畫作與盧浮宮原版的《蒙娜麗莎》繪制于同一時期,且由達·芬奇工作室的成員繪制而成。值得強調的是,此次展覽為這幅作品史上第二次離開普拉多博物館,此前僅在2012年被借至盧浮宮展出時短暫離開過一段時間。

普拉多博物館52B展廳 2022年 自從2013年從盧浮宮的展覽返回后,這幅作品幾乎一直在此展出。2021年啟用的新陳列布局,使得觀眾能在觀賞《蒙娜麗莎》的同時,欣賞到與深受達·芬奇影響的16世紀其他西班牙和意大利杰作。
“這件作品緣何聲名遠揚,因為它指向了達·芬奇工作室和他個人的一些經歷,通過研究其繪畫材料、筆觸走向、甚至可以認為是在達·芬奇本人的指導下完成的。”普拉多博物館館長 米格爾·法洛米爾·福斯 (Miguel Falomir Faus)說,“達·芬奇的《蒙娜麗莎》是無法離開盧浮宮的,所以當時將修復后的普拉多藏《蒙娜麗莎》借展盧浮宮,奠定了普拉多藏《蒙娜麗莎》的地位。此次在浦東美術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使中國觀眾也能欣賞和享受其中。”

盧浮宮“列奧達多·達·芬奇的最后杰作《圣安妮》”展覽現場

展覽現場 普拉多博物館藏《蒙娜麗莎》
據悉,普拉多博物館藏《蒙娜麗莎》早在17世紀就被列入西班牙皇家藏品清單,后于1819年隨著普拉多博物館的成立被收入館藏,并一直陳列于普拉多的展廳內。2011年,為了將該畫作出借至法國盧浮宮參加次年的達·芬奇主題展覽,普拉多博物館對其進行了修復與研究。經分析,在畫面背景中的黑色顏料下,還存在著一層風景畫。此次修復使長久以來被掩蓋的畫面得以顯露。通過紅外反射成像技術,人們還發現普拉多的《蒙娜麗莎》在繪制過程中與盧浮宮的原版享有許多驚人的同步之處。目前,普拉多的《蒙娜麗莎》被視為還原達·芬奇工作室創作過程的重要線索之一。

微距攝影 這些照片展示了創作過程中的細節,讓觀眾可以極力細致地觀賞畫作

普拉多博物館藏《蒙娜麗莎》的研究修復過程
聚焦單元以一層公共區域中的超大幅蒙娜麗莎圖像為起始點,引領觀眾進入展廳。透過一系列攝影原作、復制品和動畫,展覽深入探索了普拉多的《蒙娜麗莎》在修復前、修復期間和修復后的歷史。同時,多幅細節圖像進一步揭示了這幅杰作的精妙之美。

展覽現場 展陳設計團隊從《蒙娜麗莎》所在的普拉多原展廳中汲取靈感,再現了許多“普拉多同款”空間元素
展陳設計團隊從《蒙娜麗莎》所在的普拉多原展廳中汲取靈感,再現了許多“普拉多同款”空間元素,例如:畫作背后的拱形背板和石膏裝飾線。這些設計旨在為觀眾打造一種置身于普拉多博物館的沉浸式觀展體驗。此外,聚焦單元還詳細闡述了該畫作與盧浮宮原作之間的聯系,使觀眾們對這件繪畫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師之作產生更加全面且深入的了解。
在“秘室”中,看普拉多館藏的自我參照
特別單元的《蒙娜麗莎》只是此次普拉多展的一隅,更多的展覽作品位于美術館三樓展廳。據普拉多博物館19世紀繪畫部策展人佩德羅·馬丁內斯·普拉薩(Pedro J. Martínez Plaza)介紹,在此會以十個主題展示普拉多博物館的西班牙“光輝時代”。
“希望把普拉多最重要、最有代表性的畫家作品帶到中國;希望在展覽中呈現西班牙的歷史、西班牙統治下領土的文化和社會情況;從藝術角度了解西班牙的歷史。”普拉薩說。

喬登斯,《畫家一家》,約1621—1622年,布面油畫
展覽第一件作品是雅各布·喬登斯的《畫家一家》,這是普拉多博物館17世紀佛蘭德斯畫派藏品中最引人注目的肖像畫之一,其創作者喬登斯與魯本斯、凡·戴克及老揚·勃魯蓋爾齊名。馬里納斯·凡·雷梅爾思維勒1539年的作品《稅吏與他的妻子》(又名《兌幣商和妻子》)是此次展覽年代最早的作品(展覽最晚的作品是1910年完成的,基本跨越四個世紀)。

展覽現場
此后,格列柯、魯本斯、委拉斯開茲、戈雅等家喻戶曉的畫家,伴隨著哈布斯堡王朝、波旁王朝的歷史輪番登場,費利佩二世、費利佩四世,卡洛斯四世、費利佩五世一家畫像與16至18世紀的西班牙(包括西班牙統治下的領土)的民俗、風景、生活娛樂等次第排開,由此一窺這段時期內科學、文化、風尚和社會的變遷。

展覽現場,格列柯,《年輕紳士肖像》,約1600—1605年,布面油畫
其中,最為引人注明的是“神話秘室”展廳,在此,提香的《沉醉在愛與音樂中的維納斯》和4幅魯本斯的神話作品環列,呼應了普拉多博物館最著名的歷史片段之一——“秘室”(Sala Reservada),也對應提香對于魯本斯的影響。

展覽現場 提香作品《沉醉在愛與音樂中的維納斯》
自16世紀下半葉以來,西班牙皇室和貴族的收藏記錄中提及為裸體作品特設展覽場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查理四世在1792年和1796年做出的決定,響應圣費爾南多皇家學院的要求,將其最重要的此類畫作存放于該機構的一個“秘室”中,以便使用它們來學習顏色,查理四世總共出借15位畫家的37幅作品,其中提香和魯本斯的作品最具代表性。
1827年,這些畫作被運送到普拉多博物館,其中大部分被整合到一個位于博物館邊緣的新“秘室”中(即目前的64至少67號展廳)僅限擁有特殊通行證的人,才能進入。通過費爾南多七世的遺囑得知的“秘室”中包括72幅畫作。

浦東美術館“神話秘室”展廳

浦東美術館“神話秘室”展廳
此次浦東美術館的展覽,喚起普拉多“秘室”的記憶。其中,提香是威尼斯畫派的典型代表,他與西班牙王室維持了長達四十余年的密切聯系,為查理五世和費利佩二世繪制了眾多作品。此次展覽中《沉醉在愛與音樂中的維納斯》可謂是其代表作之一,展現了其描繪人體的精湛技藝。“在普拉多博物館,《沉醉在愛與音樂中的維納斯》與戈雅《瑪哈》互望。戈雅也學習了魯本斯,更遠則追溯到提香。”馬丁內斯·普拉薩說。

展覽現場 彼得·保羅·魯本斯及工作室《劫奪希波達墨婭》
這一板塊中,魯本斯及其工作室的作品《劫奪希波達墨婭》《墨丘利》《狩獵女神戴安娜》《福爾圖娜》展現了巴洛克藝術的繁榮。他在創作中深入表現人類的激情,其畫中人物的豐腴美態和構圖的動態感,在《劫奪希波達墨婭》中尤為凸顯。即便是描繪單一人物,他的作品亦展現出蓬勃的生命力和動感。

展覽現場,彼得·保羅·魯本斯及工作室,《墨丘利》
“威尼斯畫派色彩先于線條的特點,受到西班牙君主的喜愛,這種影響力是巨大且有延續性的。”普拉多博物館館長 米格爾·法洛米爾·福斯 (Miguel Falomir Faus)在接受澎湃藝術專訪時說,“魯本斯和委拉斯開茲向提香學習,戈雅又學習委拉斯開茲和先前畫家作品,才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所以說普拉多博物館正是擁有這些畫家如此多數量的作品,才能有館藏的自我參照性。”

展覽現場,彼得·保羅·魯本斯及工作室,《狩獵女神戴安娜》
“這是本次展覽的一條主線(即普拉多博物館館藏的自我參照性)——如果沒有看過提香的作品,魯本斯也許會成為不一樣的畫家。在這個展廳中,可以看出魯本斯女性人體與提香的聯系。如果沒有看過提香,就不會理解委拉斯開茲,如果沒有看過委拉斯開茲,就不會理解戈雅。”馬丁內斯·普拉薩說。

展覽現場,保羅·委羅內塞,《以撒的獻祭》,約1585—1588年,布面油畫
八幅戈雅,看其藝術的傳承和遠播的影響
對于西班牙美術史另一位重要藝術家——戈雅,此次展覽呈現了他的8幅作品。其中兩幅位于“波旁王朝與新政權”板塊,以勾勒波旁王室統治下西班牙王室肖像畫的創新與演變。

展覽現場,戈雅《卡洛斯四世》,約1789年
“戈雅與現代性的開端”則是專屬戈雅的展廳,展示了他在西班牙近現代繪畫史上留下的濃厚印記。戈雅也是此次展覽展出作品數量最多的藝術家。

“戈雅與現代性的開端”展廳展出的戈雅早期作品《托比亞斯和天使》
其中,早期作品《托比亞斯和天使》尚存古典主義風格的影子;而《陽傘》作為戈雅為設計宮廷掛毯而創作的畫稿,則顯露出他步入成熟期的個人風格。掛毯設計也是戈雅一生中參與的重要委托項目之一,共計持續了20年之久,此次展出的掛毯設計還包括《摘水果的男孩》和《慶典當天的圣伊西德羅小教堂》。在作品《畫家弗朗西斯科·巴耶烏》中,他以高超的技巧,精確地捕捉了人物的外在特征與內在情緒。

展覽現場 《慶典當天的圣伊西德羅小教堂》戈雅
作為將現代性引入西班牙繪畫的關鍵人物,戈雅在歐洲畫壇中舉足輕重,為后世的藝術家們提供了無限靈感。這一展廳中,最后兩件作品是歐亨尼奧-盧卡斯-委拉斯開茲的《瑪哈》和《宗教裁判所的審判》。
“戈雅有非常多的追隨者,歐亨尼奧·盧卡斯可能是其中最好的體現。這樣的一種影響不僅是繪畫內容當中的瑪哈,也包括馬德里地區女性的服飾,以及光影運用。戈雅也是多面的,有不同時期、呈現不同面貌和風格,盧卡斯的《瑪哈》聯系到戈雅比較友善、和藹的一面。《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可能讓人想到黑暗時期的戈雅。在光影的運用上也可以很清楚看到如何以突出的光線,使人物從黑暗的背景當中凸顯出來。”馬丁內斯·普拉薩說。

盧卡斯,《瑪哈》,約1855—1860年,布面油畫,普拉多國家博物館館藏
此外,該展廳空間的設計尤為特殊,展墻特別選用了戈雅畫作中常見的黃色作為主色調,墻紙紋理呈現出明顯的油畫筆觸。這一巧妙的布置不僅突顯了戈雅的杰作,也為展廳增添獨特的藝術氣息,使觀眾仿佛置身于戈雅筆下的世界。

展覽現場 《陽傘》弗朗西斯科·德·戈雅

展覽現場
走過戈雅的展廳,展覽逐漸進入的尾聲。最后兩個展廳分別側重19世紀的肖像和風景。此時,畫家筆下的肖像就不再是王室成員,資產階級以及新貴族替代了王室成為了畫家的主要顧客。

展覽現場 華金·索羅拉-巴斯蒂達《畫家奧雷利亞諾·德·貝魯埃特》
其中在索羅拉的作品,可以看到委拉斯凱茲和戈雅的影子。在他的作品《畫家奧雷利亞諾·德·貝魯埃特》中,畫中人的臉部微微轉向觀眾,在另一堵墻上,戈雅的《畫家弗朗西斯科·巴耶烏》也正望著這邊,畫中的動感和即時性產出著共鳴。看新世界的眼光和思維,不僅在肖像畫中體現,風景畫中也是如此。

展覽現場 《畫家弗朗西斯科·巴耶烏》戈雅
展覽最后一件作品是索羅拉1906年的《女演員瑪麗亞·格雷羅扮演的“傻姑娘”》。畫中女演員的服飾,讓人想到了西班牙的國寶名畫《宮娥》中的公主,她穿的裙子正是西班牙式宮廷裙的樣式。

華金·索羅拉,《女演員瑪麗亞·格雷羅扮演的“傻姑娘”》,1906年,布面油畫,普拉多國家博物館館藏
“通過這一幅畫想要回顧西班牙繪畫當中的元素、內容、大師風格,看大師與大師、繪畫與繪畫在歷史過程中影響的邏輯。”馬丁內斯·普拉薩說,“這位女演員,她所出演的是西班牙黃金時代的著名劇作家洛佩·德·維加的《傻姑娘》,通過這幅畫,也希望想告訴中國公眾,不僅是繪畫,西班牙文學也具有國際影響力。也希望以最后一幅畫吸引大家到西班牙普拉多去看《宮娥》。”
正如陸家嘴集團副總經理、浦東美術館公司董事長李旻坤所言:“這不僅是一場藝術的盛宴,更是中國與西班牙文化交流的美好見證。我們希望以此展覽為契機,將更多西班牙的藝術瑰寶引入中國,帶到上海,與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共享超越國界的思想與文化的璀璨光華。”
注:“光輝時代:普拉多博物館中的西班牙往事”由上海陸家嘴(集團)有限公司出品,普拉多國家博物館和浦東美術館聯合主辦。展覽由普拉多博物館19世紀繪畫部的佩德羅·J·馬丁內斯·普拉薩(Pedro J. Martínez Plaza)擔任策展人。展覽將持續至2024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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