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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來，痛苦就會過去

阿蘭·德波頓曾說，人類的藝術形式和作品中，占據最大比例的，是對傷痛的探討。隱藏在角落、潛伏在心靈深處的苦難無法以常規的方式被準確表達，于是文學就點燃了微暗世界中引路的火光。作家提筆書寫自身，他們的文字引起無盡的共情；他們對自己過往的再度解剖不僅是對昔日一次充滿力量而溫暖的療愈，也給了讀者直面傷痛、無畏艱巨的勇氣。

作為二十世紀現代主義和女性主義先鋒的英國女作家伍爾夫用二十四年的時間寫就日記，記錄五百多個夜與日的私人絮語。正如她在書中寫道：

也許我不會變得‘著名’或‘偉大’，可我要繼續冒險，繼續改變，開闊眼界，拒絕被人踐踏，拒絕墨守成規。重要的是釋放自我，不受限地找到自己的空間

——《寫下來，痛苦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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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寫不出莎士比亞的劇作”？

在伍爾夫所處的父權制社會中，女性通常被視為男性的財產或附屬物，她們被區別對待，并被剝奪了平等參與社會和政治生活的機會。女性的自我發展被限制，社會和經濟不平等現象日益加劇，更遑論成為文學的創作者。

我還想到了一位已離世的老先生，我記得他曾是主教。他宣稱：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有莎士比亞那樣的才華。關于這點，他曾在報紙上撰文論述過。他還跟一位向他請教的夫人說，貓是上不了天堂的，雖然，他補充道，它們也有某種靈魂。為了拯救一個凡人，這些老先生是多么殫精竭慮！他們每進一步，無知的邊界邊向后退縮了多少啊！貓進不了天堂。女人寫不出莎士比亞的劇作。

——《一間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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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房女子圖鑒：什么都不如一套自己的房？

伍爾夫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開門見山，“女人想要寫小說，她就必須有錢，還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一間自己的房間對于女性來說不僅是物質自足的標志，更是不為人打擾、獨立思考的權力的象征。一百年后的今天，可能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寫小說，但一間舒適的、安全的、不受打擾的房間，卻是每個人都依然渴望擁有的。

買房這件事向來令人頭疼，在跳島談天說地的「自由潛水」欄目中，跳島的常駐主播于是曾邀請到編輯希穎和漫畫作者亦心，決定來挑戰這個“恐怖”的問題。三人從漫畫《想在東京買個房子》說起，聊了聊單身女性的買房夢。漫畫女主人公沼越幸，二十六歲，月工資折人民幣一萬，她要如何在大城市靠自己買下一套房？單身女性想要在大城市買個房，會有多難？買了房的女性，在婚戀市場上會遇到哪些新難題？伍爾夫的女子房產說在今天還適用嗎？沒有房，就沒法擁有安穩幸福的人生嗎？一間自己的房間，究竟意味著什么？

本期節目中，你將聽到但不限于：

在《想在東京買個房子》這套典型的女性群像漫畫中，主角沼越幸作為線索串聯起劇情，展現出大都市里女性的生存現狀和生活選擇。但現實的日本由于房產無法作為增值手段以及工作頻繁調動，年輕人普遍傾向于租房，而中國年輕人則更多選擇買房，顯示出不同文化與國情影響下的差異。

這套漫畫的創作動機是企業行為——日本地產公司“三井不動產”為了促進女性購房，設立了“有房女子計劃”網站，邀請出版社以女性購房為主題進行創作。這一舉動打破東亞女性不必要擁有房子的刻板印象，促進年輕女性開始思考自己的房產與幸福感、安全感的關系。

在大多數日本漫畫中，女性作為工具性的客體，處于被觀看和被凝視之中，喪失內在的主觀能動性。以池邊葵為代表的日本女性漫畫創作者，正在用文化對抗文化，拒絕做欲望的象征。

進一步引申到伍爾夫的女性房產說在當下依然有其意義，房產給了年輕女性“躺的空間”，也拉近了她們與父輩的經濟聯系，使得代際間能以一種全新的關系親近起來。

最后，女性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不等于要建立一個完全是女性的世界。要向日本的姐妹們學習，女性主義可以回歸日常，“從零開始”。

「相關圖書」

《寫下來，痛苦就會過去》

[英]弗吉尼亞·伍爾夫 著

[英]倫納德·伍爾夫 編著

宋炳輝、吳欣 譯

中信出版·無界 2024年1月

在伍爾夫剖白自己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到她如何踏過荊棘，身為女性作家的她，其創作幾乎受到了與稱贊分量相當的詆毀，一邊是“我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另一邊是“搜腸刮肚地在文章和評論中尋找自己的名字”；她會“毒舌”評論名家之作，跟隨她的日記我們幾乎能夠獲得一份絕妙的閱讀清單；她在日記中也記錄了陷入抑郁癥和精神崩潰的歷程，坦陳自己在黑暗中的掙扎與求索……

《一間自己的房間》

[英]弗吉尼亞·伍爾夫 著

于是 譯

中信出版·大方 2019年11月

數次精神崩潰、幾度試圖自殺、幼年被性侵、經歷29年無性婚姻......譯者于是為這本書撰寫了長達4300字的精彩導讀，剖析女性主義先驅伍爾夫坎坷而傳奇的一生。撕開這些標簽以后，你將認識一個更立體的伍爾夫。

全書圍繞“女性想要從事文學創作，需要物質的基礎和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展開，既回顧了曾經女性所處的地位、女性作家在創作中所面臨的艱難，又提出了對當時女性的期許。這本書還囊括了她對于簡·奧斯丁、夏洛特·勃朗特等作家的評價，以及她對于現代小說創作的看法。伍爾夫在書中對女性說：“我希望，大家無論通過什么方法，都能掙到足夠的錢，去旅行，去閑著，去思考世界的過去和未來，去看書做夢，去街角閑逛，讓思緒的釣線深深沉入街流之中。”

END

文中圖片提供 | 作家榜、無界

編輯、排版 | 談舒陽

原標題：《有房女子計劃：從伍爾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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