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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朗特故居之旅

史鳳曉
2024-01-26 14:49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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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中旬最初的幾朵水仙花在英格蘭開始綻放之際,我與貝殼先生去了位于約克郡的哈沃斯(Haworth)小鎮,著名的小說家勃朗特三姐妹的故居。沒有去之前,我們想象著她們的房子應該是位于荒原里面,就像艾米莉·勃朗特的小說《呼嘯山莊》中的呼嘯山莊所在。事實上,在去哈沃斯小鎮的路上,尤其是接近小鎮時,兩邊的荒原真讓我們瞬間進入了小說中。而且約克郡,尤其是西約克郡,有很多這樣無邊無際的荒原。總讓人覺著,哪里走著一個離開桑菲爾德莊園一無所有狼狽出逃的簡·愛,或哪里奔跑著年幼的凱瑟琳與希思克利夫。但一進入小鎮,高高低低的鵝卵石路讓這種感覺幾乎消失了一半,讓人不禁驚奇,怎么沒有荒原呢?怎么這么繁忙的小鎮呵?

我們初到小鎮時已經是黃昏時間,鵝卵石的主街道依然是勃朗特姐妹時候的主街道。我們當時還不知道自己相對于故居所在的位置,進入客棧后,才知道客棧與故居就隔著一個停車場,而且停車場屬于故居博物館。這真讓人愉悅。更讓人愉悅的是,客棧的房間是根據三姐妹的小說名命名的主題房間,我們的房間是根據夏洛蒂·勃朗特的《謝利》(Shirley)命名的。這真是有趣,我們從湖區來到這里,而夏洛蒂當年因為這本小說與她在湖區的好友哈里雅特·馬蒂諾(Harriet Martineau)開始了濃烈卻短暫的友誼。1849年11月20日她在寫給友人威廉斯的書信中說,她想讓威廉斯幫忙把這封信放在《謝利》中送給哈里雅特·馬蒂諾,因為她對馬蒂諾的“人品——她的作品中表現出來的人品——懷有熱烈的敬慕、深切的敬仰。”(楊靜遠 譯,《夏洛蒂·勃朗特書信》,第218頁)馬蒂諾所在的小鎮安布塞德離我們家所在的肯德爾小鎮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因此,進入這個房間,感覺不僅進入了兩位女作家的友誼港灣,還進入了湖區與約克郡的友誼。我卻深深地知道,這份友誼并沒有持續太久,在1853年,夏洛蒂的小說《維萊特》出版后,當馬蒂諾寫信說無法接受小說中的那種愛時,深深刺痛了夏洛蒂,但她還是回了信為小說中的愛進行辯護“如果男人或女人對懷有這樣的愛感到羞恥,那么按照我對正直、高尚、忠誠、真摯、無私的理解,世上就沒有什么正直、高尚、忠誠、真摯、無私的事物可言了。與你發生分歧,我感到劇烈的痛苦。”(《夏洛蒂·勃朗特書信》,第339頁)這之后,夏洛蒂單方面終結了與馬蒂諾的友誼,再也沒有復信給她。而以這本小說命名的一家餐廳就在這條鵝卵石主街道上,是我們晚飯后散步時在街道上看到的,也決定了它就是次日我們吃午飯的地方。從主街道上一家叫“Hawthorn”的古老客棧吃完晚飯出來時,我們還看到了另外一家叫“Black Bull”的酒館,這家酒館自從勃朗特姐妹的時間就一直存在在那里,在今天它之所以吸引著包括我們在內的游客的注意是因為,勃朗特家唯一的兒子,布蘭威爾(Branwell),本來是有希望與姐妹們一樣在創作上聞名的藝術家,但他大部分時光在這個酒館里度過,夜夜買醉,對酒精與鴉片酊過癮,浪費了自己的才華,讓家人甚是失望。更不幸的是,這種生活與精神上的頹廢致使他31歲就離開了人間。布蘭威爾所坐的椅子還在那里,望著空空的椅子,內心升起的更多是唏噓之情。酒館外面的墻上特意有一塊黑色的板子寫著自己的歷史,與勃朗特家的淵源,尤其是與布蘭威爾的關系。另外一家酒館的墻上貼著以勃朗特家三姐妹與這唯一的兒子命名的麥芽啤酒。次日我們就會知曉,酒館離故居最多五分鐘的腳程。有多少個夜晚,布蘭威爾從那里回家,悄悄翻墻進門。還沒有開始游故居,我們已經感覺到勃朗特家滲透到小鎮的方方面面了,于是更加期待次日的故居游。

所住客棧的以《謝利》主題的套間“The Shirley Suite”

哈沃斯主街上的“Hawthorn”客棧

主街道上布蘭威爾常去的“Black Bull”酒館,墻上左下角的黑板寫的是他們與勃朗特家,尤其是布蘭威爾的淵源

主街上一家酒館外面墻上與勃朗特家人有關的麥芽啤酒牌

不知道是否是受疫情的影響,故居博物館的參觀開始了預約制,我們提前預約了票。次日下著雨的清晨,從客棧穿過博物館的停車場,踏上三個石階就能看到不遠處故居的門口,石階之上左手側是一個藍色的標牌,上面寫著“歡迎來到勃朗特牧師住所博物館”(Welcome to the Bronte Parsonage Museum)。勃朗特故居便是當時哈沃斯的牧師住所,他們的父親,畢業于劍橋大學的帕特里克·勃朗特先生便是哈沃斯的牧師,他在203年前的同一個二月,1820年二月被任命為哈沃斯的牧師,兩個月后,勃朗特先生帶著妻子和包括勃朗特三姐妹以及布蘭威爾在內的六個孩子來到了哈沃斯,住在了這棟牧師住宅里。緊挨著標牌的,左后方的建筑是當時勃朗特一家打算辦學校的校舍,再后來,夏洛蒂與父親的副牧師亞瑟·尼科爾斯在里面辦了婚禮接待。在那一瞬間,我在書中讀到的他們似乎比我還要迫不及待地奔向他們熟悉的地方。冬末春初總是充滿了驚喜,正當我沉醉在標牌下面那一片草地上金黃色的水仙花時,忽然聽見貝殼先生大喊一聲,“看,彩虹。”我一回頭,看到一彎全虹橫跨在停車場的上方,在那一刻,除了華茲華斯的“我一見彩虹高懸天上,/心兒便跳蕩不止”(楊德豫 譯)還有什么能描述當時的心情呢?我幾乎是如發出的箭一般,跳下石階,到停車場更近距離看虹。當時一只黑色的鳥從那拱虹下飛過,讓人欣羨不已,我多么渴望自己是那只鳥,可以飛得再高一點,棲息在那彩虹橋上呵!

停車場附近的故居博物館標牌

我們當天所見橫跨故居博物館停車場的彩虹

待彩虹漸漸淡去,我們朝故居博物館走去。很窄的門框上的左側有一扇紅色的門,敞開著,通向不是很大的四四方方小院子里。院子里已經開了各色的花兒,與教堂墓園隔著半墻。住所的窗戶下側是一簇一簇白色的雪滴花(snowdrops)。很難想象,這小院子與隔壁的墓園也是勃朗特姐妹玩耍的地方。且不說,她們在教士女兒的學校染病在十一歲去世的的大姐瑪麗亞與在十歲去世的二姐伊麗莎白,她們所居住的哈沃斯在當時因為沒有下水道,帶來的水的污染,致使小鎮具有極高的死亡率,很多孩子活不過六歲,而且小鎮大量失去生命的人們的平均年齡是二十五歲,所以,勃朗特三姐妹與家人以及小鎮上的人一樣幾乎是在死亡的陪伴下成長的。而她們的住所就是俯瞰死亡所在。院子里正對著門的那半面墻上有一個地方特別寫著是勃朗特家人去世后通向墓園與對面教堂的通道。所以我們又會覺得這不僅是俯瞰死亡所在,甚至也是通向死亡所在。也是因為如此,我們很難在她們的作品里,我們也很難在這個故居博物館里感受到一種屬于春天的明媚。院子里正在次第盛開的鮮花似乎在對抗這種陰郁。

故居博物館入口處

故居門口上方的女子寫作像

故居博物館的院子,以及隔壁的墓園和墓園旁邊的教堂(帶鐘樓的那個地方)

故居博物館所在,即,牧師住所。

我們進入住宅先見到的是兩個工作人員。她們問我們從哪里來,待我們說到湖區時,她們提到說她們前幾天剛去位于湖區格拉斯米爾的華茲華斯故居進行交流與學習。多么有趣啊!作為研究華茲華斯的我,以及受到影響也對這位詩人越來越感興趣的貝殼先生,似乎感覺一個非常有趣的談話要發生。我先提到,夏洛蒂曾經給居住在湖區凱西克小鎮的詩人羅伯特·騷賽寫信征求他關于女性寫作的意見,且得到了他的回信。騷賽非常熱切地勸她作為女性不要為了出名而寫作,幸好夏洛蒂沒聽從他的建議。而且騷賽也曾經要求夏洛蒂去湖區拜訪包括他,柯勒律治與華茲華斯在內的老詩人們呢。可是待到夏洛蒂有經濟能力去湖區時,遺憾的是這些老詩人們都已經故去了。很明顯,那兩個工作人員很熟悉我說的這件事情,其中一個年輕女孩,看起來像是剛剛大學畢業在這里工作的那樣,她問我們說,你們知道布蘭威爾也給華茲華斯寫過信嗎?還真是被她問到了,因為要在我們故居之旅結束在博物館商店買到一本巨厚的布蘭威爾日記才能知道其中的具體細節。但在此之前,除了知道布蘭威爾在23歲時去過湖區,其他一無所知。她開始給我們講述說,布蘭威爾給華茲華斯寫信征求他關于以寫作為生的建議,但華茲華斯沒有回信給他,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懷這件事情。聽上去太有趣了。我們感謝她提供的有趣信息。

《勃朗特迷思》

后來我們在書上看到,當時年輕氣盛的布蘭威爾給華茲華斯寫信征求純粹以寫作為生而不顧其他的意見時,華茲華斯的確沒有回信給他。他自己是不理解其中原因的,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信表達了足夠的誠意與禮節。但他與此同時還給當時住在格拉斯米爾的哈特萊·柯勒律治(詩人柯勒律治的長子,也是當時一位有名的詩人)寫了同樣內容的信,且得到了回復與邀請。也是基于此,年輕的布蘭威爾去了湖區,得到了哈特萊的款待,并且得到了哈特萊給的中肯建議。大概是說,像布蘭威爾這樣的家庭,他首要的任務還是養家,等等。布蘭威爾提到了沒有得到華茲華斯回信的疑惑,哈特萊沒說什么。只是說,外人看他的父親(柯勒律治),他的姨父(騷賽)以及華茲華斯這些湖畔派詩人為英雄,主要是從他們的作品中去認識他們,對生活中的他們所知甚少,事實上,他們的天才接近于瘋狂,把他們奉為英雄或者上帝去崇拜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哈特萊是不清楚為什么華茲華斯沒有回復布蘭威爾的原因的,事實是,布蘭威爾那封信的確大部分讀上去還是非常有禮貌,但錯就錯在,他說了這么一句話,他說在當時的時代,所有的詩人都分文不值,而他布蘭威爾要立志寫出超出他們所有人的詩作。驕傲的而且一直以為自己會不朽于后世的華茲華斯怎么不會被這句話冒犯,他還很生氣地跟騷賽提到了這件事情,所以布蘭威爾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華茲華斯的回信的。與他們淺淺聊完,他們祝我們勃朗特故居之旅充滿收獲與快樂。我們謝過,便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開始了觀看與研究。進門的左手側的房間標著“勃朗特先生的書房”。房間不大。書房是他辦公以及給孩子們上課的地方。因為在兩個女兒在位于柯比朗斯代爾(Kerby Lonsdale)的科恩橋(Cowan Bridge)教士女兒的學校染病去世后,勃朗特先生就把夏洛蒂與艾米莉接回了家,在家教育幸存的四個孩子。教士女兒學校無論是在人文環境還是自然環境方面都是比較惡劣,我們在《簡·愛》的“勞沃德學校”(Lowood)中可見其一二。夏洛蒂便是根據她們所經歷的教士女兒學校來刻畫的這所讓人生畏生厭的學校。勃朗特先生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他可以在文學、政治、藝術、科學、數學等方面傳授給孩子們知識,當然他后來給孩子們請了藝術課老師,也是在這里上課。這些孩子們最有藝術天分的要數夏洛蒂·勃朗特,她甚至比她專門去藝術學校學習,立志做畫家的弟弟還要更有天賦,這一點也是我們從故居博物館收獲的一個新信息,以前知道她會畫畫,因為簡·愛的善畫并非純粹是作者的虛構,有她自己的影子在那里。我們是在博物館里的展覽中,在她被展出的繪畫作品中,才更加了解到她在這方面的天分,也是因此,后來,她的弟弟妹妹們的繪畫課都是由夏洛蒂來上了,而且如果夏洛蒂沒有成為有名的小說家的話,她當時的夢想是以繪畫為生。在勃朗特先生的書房里還有一架鋼琴,靠左邊的墻而立,鋼琴主要由艾米莉和安彈奏。挨著鋼琴是一個木桌,桌子上面放的是當時勃朗特先生閱讀用的放大鏡和眼鏡。正對著門口的那面墻是壁爐墻,上面放了一些書,書緊貼著一幅黑白的畫,畫面上有三個十字架,每個十字架上都釘著人。這與勃朗特先生的工作與信仰有關。這是耶穌受難圖,他左右兩邊十字架上釘著的是與他一起受刑的罪犯。那幅小小的畫上還畫滿了圍觀者。壁爐架上方有一幅很大的油畫,但由于無法靠近,所以我們確定上面的具體內容。右側角落的小桌子上是包括帽子,小箱子等勃朗特先生的一些私人物品。勃朗特先生的書房有一根繩索圍繞著,所以游客幾乎只能站在外圍觀看里面的物件。

布蘭威爾的遺失的日記

勃朗特先生的書房

緊挨著勃朗特先生的書房的房間是被標為“餐廳”的房間。但這個房間更像是勃朗特三姐妹的書房,比她們父親的書房要大一點。這間房子可了不得,舉世聞名的《簡·愛》《呼嘯山莊》《阿格尼斯·格雷》都是在這個房間寫就的。通常在晚上,三個姐妹會繞著桌子邊走邊討論她們的小說寫作,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艾米莉與安去世。之后,就只有夏洛蒂一個人獨自在這里行走與寫作。那張木桌子還在那里,就在房子中央,壁爐前方,周圍幾把椅子,上面有茶杯和墨水瓶,報紙,散亂的紙張以及鵝毛筆。同勃朗特先生的書房一樣,房內也是被圍了起來。游客只能站在門口線外努力向里觀看。有的可以看清楚,而有的內容即使借助相機也無能為力。面對著門口的那面墻壁爐的上方就是夏洛蒂的肖像,為喬治·瑞奇曼(George Richmond)所畫。左側墻上的窗戶側掛著夏洛蒂的兩個英雄的小幅肖像畫,英國小說家薩克雷與英國將軍威靈頓公爵。看著這三個人的肖像,我想到了夏洛蒂在1853年寫給朋友喬治·史密斯的信,“我榷守殷勤待客的禮節,今早隆重地將他[薩克雷的肖像]吊掛起來。他在他……顯得華美壯觀。給他做伴的,有威靈頓公爵(你記得你曾送給我那幅畫像嗎?);給他做對照和陪襯的,則有里奇蒙[Richmond]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作的畫像,這人在這些貴賓面前是個上不得臺盤的無名小輩。”(《夏洛蒂·勃朗特書信》,第340頁)。夏洛蒂在這封信中所說的“微不足道的人”“無名的小輩”都是指她自己。她提到的那幅畫像就是瑞奇曼為她畫的肖像。我想既然夏洛蒂如此描述,在她的時代,這三幅畫所在的位置應該與今天有所不同。因為對于位于正中央的夏洛蒂來講,威靈頓公爵與薩克雷都成了她的陪襯。夏洛蒂左右兩側都是放滿了書的書架,那些書不一定是夏洛蒂時代的,但這一家人真是在父親影響下廣泛閱讀的一家人。左側書架下方靠近壁爐的地方有一把椅子,以前安經常坐在旁邊,腳搭在壁爐擋上取暖,而右側墻壁上倚靠著一個黑色的皮沙發,沙發上方是她們命運多舛的兄弟布蘭威爾的石膏頭像。那皮色的沙發是勃朗特家的沙發,艾米莉就是在那個沙發上度過了她一生中的最后時刻。

勃朗特家的“餐廳”,也是三姐妹寫作的地方

餐廳內的沙發與布蘭威爾的石膏頭像

對著餐廳的右手側房間是勃朗特家的廚房。廚房不大,在他們入住牧師住所的18個月后,勃朗特夫人病逝,孩子們的姨媽過來照顧他們,這幾個孩子們也會參與到廚房里的一些家務中,夏洛蒂與安出去做家庭女教師的那段時間,艾米莉就幫著姨媽在廚房里烤面包,這對她來說,可以從疲憊的寫作中得到片刻安歇,我們很難想象《呼嘯山莊》的作者其實是家里面最歡快的那一個。今天的廚房很簡單,左側墻上櫥柜里陳列著餐具,櫥柜一旁是一個桌子,上面放著做飯秤量用的一些器具,門口對面是壁爐,上方晾著白色的棉布,我猜想是不是在還原當時勃朗特家洗滌的當時做飯用的以及其他一些織物,按理說廚房可能是冬天最適合晾曬衣物的地方。右側墻是一個立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內容。后來我了解到,廚房的后面是一個洗衣房,所以那些懸掛的白色織物,可能是在還原他們當時洗滌后懸掛衣物的情景。一樓最后一個房間是夏洛蒂的丈夫尼科爾斯先生的書房。這間房間原來是儲放煤炭等燃料的房間。站在那里看著夏洛蒂為自己的丈夫改造的書房,很難不想到兩位曲折的感情故事,尤其是對于尼科爾斯來說,當時愛慕夏洛蒂多年的他向夏洛蒂求婚時,得到了拒絕,而且還得到了勃朗特先生的疏離。勃朗特先生認為尼科爾斯這位年薪只有100英鎊的副牧師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兒,而夏洛蒂對他也沒有愛意,是后來這對父女慢慢被打動,才成就了姻緣,夏洛蒂也在婚后愛上了自己的丈夫,帶來了她生命中短暫的幸福時光。壁爐上方是尼科爾斯先生的肖像畫,左側墻上掛的不是當時的物件,而是1879年拆毀的哈沃斯老教堂的一些紀念物。這個房間內部沒有圍繩,相對比較空曠,但是我們在這個房間里看到一個特別震撼的作品。就是完成于2017年4月6日至2019年1月1日的《呼嘯山莊》的手稿。這個手稿有什么特別之處呢?藝術家克萊兒·圖米(Clare Twomey)邀請故居博物館的游客來重新制作艾米莉遺失的《呼嘯山莊》的手稿。一共有大約一萬個游客被邀請每人寫一行,這些游客從六歲到九十歲年齡不等,共同完成了這份手寫的手稿,用以慶祝艾米莉誕辰200周年。那份手稿在玻璃罩的保護下,看上去非常令人震撼。尼科爾斯先生的書房沒有多少可以看的,所以我們在參觀完一樓所有房間之后開始去二樓接著參觀。在第一段樓梯的終點平臺上有一臺大的落地老爺鐘。這臺鐘屬于勃朗特家,曾經每個晚上九點鐘,勃朗特先生會走下樓梯鎖上前門,再到餐廳勃朗特姐妹寫作的地方跟女兒們說不要熬夜太晚,然后上樓給老爺鐘上弦。從老爺鐘旁邊的窗戶向外看,可以看到窗外勃朗特三姐妹的銅像。在通向二樓的另一段樓梯右側墻上掛著布蘭威爾為他的小說家姐姐妹妹們畫的肖像。或許是因為當時三姐妹都是以男性化的名字Currer Bell(夏洛蒂的化名)、Ellis Bell(艾米莉的化名)、與Acton Bell(安的化名)出版的她們的小說,評論家或者將這三人視為同一人,或是將她們接受為男性作家。即使到后來,人們認出了夏洛蒂。但艾米莉與安很早就去世了,三人并沒有太多作為三姐妹成名的機會。因此,在勃朗特姐妹的時代,也很少有人給她們一起畫個肖像,這幅畫像是唯一的三人都在而且幸存下來的肖像圖。而且畫中的三姐妹都只有十幾歲。這幅圖最初發現的時候,是被中間的一根柱子分開的三姐妹,夏洛蒂在一邊,安與艾米莉在另外一邊,她們三個圍著一張帶書的小桌子。但是在過去的將近兩百年的時間里,那根柱子下方漸漸顯示出一個類似幽靈的存在。直到2015年,才鑒定出來,那根柱子下的畫像實則是布蘭威爾他自己。柱子是他涂去自己所用的掩飾。他為什么要涂去自己,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能是他覺得四個人在那幅畫中有點擁擠,又或者這個一直活在三個姐妹陰影中的布蘭威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那里的好,至于具體為什么,后人只能猜測了。這幅肖像被尼科爾斯先生帶回了家鄉愛爾蘭,折疊起來放在柜子里,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肖像依然是充滿折痕。我第一次見這幅畫像是近十年前在位于倫敦的英國國家肖像館。所以不知道在故居的這幅是原跡還是復印圖。其實,近些年還發現了另外一幅,準確來說,復原了另外一幅布蘭威爾畫的三姐妹圖。那幅圖中的姐妹順序有所改變,安與夏洛蒂被挪到了左邊,右邊是艾米莉,布蘭威爾挨著妹妹艾米莉,他拿著一桿槍。這幅畫與上一幅一樣被尼科爾斯先生帶回了愛爾蘭,但他覺著畫像太不像了,所以幾乎毀掉了大部分圖像,只有艾米莉的那部分還留著。幸好有照片留存,所以后人又復原了那幅圖。在勃朗特家族展覽室里面可見那幅復原了的圖。所以說,真正幸存完整的三姐妹圖,就只有上面一幅。

勃朗特家的“廚房”

尼科爾斯先生書房內游客參與的《呼嘯山莊》的手寫稿

樓梯平臺處的老爺鐘

在平臺處看到院中的三姐妹銅像

布蘭威爾所畫的三姐妹的肖像畫,若仔細看,布蘭威爾就藏在那根柱子下面

展室中復原的三姐妹與布蘭威爾圖

二樓右手邊第一個房間是仆人的房間。住在那個房間里的女仆是哈沃斯本地人,她在勃朗特家工作了三十年,在夏洛蒂去世前一年去世。房間里只能看到她。仆人的房間里除了一面鏡子,一個帶著披肩、圍巾的櫥柜之外,幾乎空無一物。在那個櫥柜里我看到一個非常有趣的物品,是一件繡花的米色帶著流蘇的絲綢披肩,而且這個披肩是產自中國,從中國進口而來。有趣的是,對于這件異域風采的織物是如何成為勃朗特家的物品的,博物館也還沒有調查清楚。對這個絲巾的介紹上寫著,這一點有待弄清楚。但身為中國人在那里看到中國元素的物件,還是非常興奮。女仆的房間旁邊是夏洛蒂的房間,這是我們一直想去看的房間,因為里面據說有夏洛蒂親自設計的衣服。這個小說家真是多才多藝。但當時夏洛蒂房間的門口幾乎是水泄不通,旁邊的“孩子們的書房”也是,我們隱約看見一個泰迪熊,其他的也沒看清楚。左手邊布蘭威爾的房間比較寬敞,所以我們就選擇先進入布蘭威爾的工作室與房間。

來自中國的米色流蘇披肩

一進入布蘭威爾的房間兼工作室就有一種進入落魄藝術家的房間的感覺。里面亂糟糟的,或者說是一種人為的亂糟糟的設計。我們進去之后也才發現,這是否是布蘭威爾房間原來的樣子還不好說,因為介紹文字說這是一種“戲劇化的重新想象”。我更愿意相信是后人根據一個頹廢潦倒的藝術家的房間可能的樣子設計的。而且這里面東西的安置都是在英國的桂冠詩人西蒙·阿米蒂奇(Simon Armitage)的組織下完成的。雖然是重新想象,但根據布蘭威爾自己的愛好以及當時那個時代的風格,在一些復古物件的協助下,呈現的一種盡可能像原來樣子的一種布置。進門左手側便是一張亂糟糟的床,床上的枕頭睡衣與被子都有一種刻意的亂。床邊地板上有幾張寫滿文字的凌亂的紙張和一張素描。床旁邊靠近窗戶的桌子上更是。窗臺上幾本書,桌子上一盞油燈,幾本書,還有幾張凌亂的紙,翻開的一本書。再往右側,對著門口的那面墻上是布蘭威爾的一些素描畫,右手側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幅不知道誰畫的一位女子。畫像前面是一個塑料質的白色鹿頭與鹿角。再往下面是布蘭威爾的素描畫,素描紙,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動物的角。總之整體就是一種凌亂的感覺。站在他的房間里很難不去想象他那可以說是失敗悲慘的一生。布蘭威爾也曾出去闖蕩,專門去學畫畫,立志成為一名畫家,但松散的個人習性,幾乎是做什么都不成。姐妹們好不容易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他還跟女主人曖昧起來,被人家趕了出來。他在Black Bull買醉的時光或許也有很多對自己的無奈吧,姐妹們也幾乎都對他失去了信心,感覺他無藥可救。1848年9月,他是帶著多少遺憾又有多少解脫離開這個世界,雖然只有31歲。同年12月,他的妹妹艾米莉也離開了這個世界。無論家人對他何種情感,他們一個又一個的離去,濃化了這棟房子深深的悲傷與哀愁。因為次年5月,安也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棟房子對于夏洛蒂與他們的父親來說,就是《傳道書》里面所說的“遭喪之家”(house of mourning),但這棟房子曾經也是這本智慧的書所說的“快樂之家”(house of mirth)。雖然勃朗特先生身為神職人員,而《傳道書》里說“智慧人的心,在遭喪之家;愚昧人的心,在快樂之家”,為著智慧的緣故,那誰也不愿意選擇前者。也是如此,你在這樣的房子里,總是會感到一種無言的陰郁與悲傷,為那些一百多年前過早失去生命的年輕藝術家們。

布蘭威爾凌亂的房間一角

我在書上看到的內容是,為了監督布蘭威爾,勃朗特先生與他是居于同一個臥室的,但在布蘭威爾的臥室與工作室,我并沒有發現另一張床。或許是為了突出布蘭威爾作為一個頹廢藝術家的形象所以略去了勃朗特先生那一部分。

布蘭威爾的房間內有一道門,我們順著門走過去,原來通向的是勃朗特家族的展覽室。在展覽室里除了了解到他們父母的身世,姐妹們的成長,以及在成長中一起做的事情,印象最深的有兩件事情,一是,夏洛蒂自己制作的一本小書,一是,勃朗特家孩子們尤其是夏洛蒂作為畫家的形象。在展覽中看到一本特別小的書,有多小呢?那書的長度應該不超過三厘米。上面放了一個放大鏡,供讀者看里面的內容。夏洛蒂制作了不僅一本這樣的書,這是其中一本,名為“年輕人的雜志”(Young Men's Magazine)。完全是夏洛蒂用羽毛筆手寫的故事,詩歌,評論等內容。夏洛蒂是按照市面上雜志的內容版式來制作這本小書的。看上去放大鏡都比書要大,你不禁在想,那么小的字要怎么寫出來,在我看來真是一個奇跡,熱情帶來的奇跡。

夏洛蒂制作的小書,放大鏡下那本特別小特別小的書便是

展覽中有不少夏洛蒂與布蘭威爾的素描。在1828年,1829年左右看到不少夏洛蒂與布蘭威爾畫的廢墟圖,考慮到當時兩個人只有十幾歲,我想應該是勃朗特先生給孩子們請藝術家上藝術課的那段時間的作品。隨著時間的進展,我發現,即使是素描圖,夏洛蒂的畫也顯示出一個成熟畫家的手法。其中一幅是她23歲時畫的羅馬的維納斯神廟的遺跡。在展覽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看到了另外兩幅她在16歲時畫水彩畫,兩朵花兒,一朵是藍色的花兒,我無法辨認出花名。另外一朵是櫻草花。畫功之嫻熟與精美讓人很難看出來是十幾歲的少女畫的花兒。她在16歲時給朋友寫的信中就提到,她從早晨開始畫畫,做完白天的瑣事之后,她晚上閱讀,寫作或畫畫。展覽中夏洛蒂的素描最多。我在另外一本書上曾經看到夏洛蒂畫的她們家的小狗,艾米莉也畫過同一只小狗,兩人的畫看上去都并非業余之作,等等。參觀展覽的有七八歲的小女孩,也有七八十歲的老人,我看到不止一個小女孩拿著筆安靜地在描畫夏洛蒂的素描,一些行走不便的老人,看一會兒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一會兒,接著再看。這些畫面都很讓人感動。展覽室的墻上不止一處寫著《簡·愛》中的名句。其中一句是簡·愛對羅徹斯特的控訴“你以為,因為我貧窮,默默無名,長相普通,個子矮小,我就沒有靈魂沒有心嗎?你想錯了了!”,還有一句是簡·愛與羅徹斯特婚禮上收到的那句反對的話:“這個婚姻無法進行下去:我宣告其中存在著一個阻礙。”離開這個展覽室,緊接著是另外一個專題展覽,題目為“勃朗特三姐妹與自然環境”(The Bront?s and the Wild),主要是展示三姐妹作品中與天氣,和自然風景相關的主題。熟悉三姐妹小說的人,尤其是夏洛蒂與艾米莉小說的讀者會在這里找到很多熟悉的共鳴。這個展覽是故居博物館的最后項目。參觀完這一點就到了故居博物館的商店,然后就可以從商店走出,結束整個展覽。

夏洛蒂用鉛筆畫的維納斯神廟的遺跡

夏洛蒂畫的櫻草花水彩畫

夏洛蒂畫的命名為“藍色的花研習圖”

商店的門口對面墻上寫著各種語言的“歡迎”,其中有繁體中中文,很讓人親切。更讓我倍感親切的是,我在里面一本關于女性的英文書中,發現了有一章是專門寫張愛玲的。那本書的題目是《書蟲:把自己寫進歷史的女人》(Bookish Broads: Women who Wrote Themselves into History)。另外一個收獲是在那里買到了一本叫《遺忘》(Oblivion)的很厚的布蘭威爾遺失的日記集。隨著勃朗特姐妹被研究得愈加深入,幾乎是處于她們陰影中的這位勃朗特家唯一的兒子及其悲劇性的藝術人生,越來越浮現在人們眼前。對他的研究這些年也多了起來。而這本書將會是重要文獻之一。

《書蟲:把自己寫進歷史的女人》

離開商店時,外面下著小雨,享受過一頓精神盛宴之后,感覺到肚子的饑餓。我們去前一天晚上決定去的“維萊特”這家店去吃午飯。然后在主街上發現了三家很有特色的書店。其中一家特別引人注目,名字為“哈查德&女兒們”(Hatchard & Daughters)。不止在英國,我們更習慣見到的很多公司名是什么什么&兒子們(Sons),這家書店取這個名字,我想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勃朗特三姐妹所在的地方,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店主想與眾不同。但遺憾的是,這家書店當天沒有開門,我們無法去問個究竟。第二家書店名字是“T. Venables”,有趣的是,在T的下面有一個括號,里面寫著(No, it’s Tony)。讓人忍俊不禁的同時,會突然意識到這家店主的名字就是Tony,我們進去之后,店主坐在右手邊一個角落里,柜臺后面,盡可能避免與顧客任何的視線接觸。這是第二個有趣的地方,一般來講,你會指望店家熱情打招呼什么的,像很多其他書店一樣。但這位店主盡可能避免與任何人打招呼。第三個有趣的地方是,進去之后發現店里面有很多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明星海報,其中有安迪·沃霍爾、鮑勃·迪倫等迷幻、嬉皮的一代,讓人感覺這位店家大叔也有一顆這樣的心。他似乎不在乎是否有人買書,甚至給人一種感覺就是,最好別麻煩我等等。無論如何,經歷一家這樣的書店,這種驚奇會帶來喜悅的。街上第三家書店是女性書店。我發現不少男性看一下粉色的店與店名,便避開了,我進去看了看,里面全是女性,貝殼先生說他要在外面等我,不知道是不是作為男性被這家店給冒犯到了還是怎么的,很少有書店是貝殼先生不進去的。不過雖然我進去了,也沒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書。但這家書店的存在讓人感覺特別耳目一新,也讓人感覺到哈沃斯小鎮的多樣性與包容性。還有一家店,是勃朗特姐妹的時代就存在的一個藥鋪,現在成了一個香氛與蠟燭店,里面還有不少的博物學的書,不少人慕名而去,試圖尋找她們的蹤跡。

主街上的“維萊特”餐廳

當天沒有開門營業的“哈查德&女兒們”書店

Tony的書店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們決定往回走,因為第二天還要去位于湖區格拉斯米爾的華茲華斯故居博物館中的“到湖區去”的專題展覽。在回去的路上,我們特意從Black Bull繞小路,走了布蘭威爾常走的路,一路上會經過與他家在一側的教堂,他爸爸工作的地方,就在墓園的對面,而他家是緊挨著墓園,都在一側,與墓園相對的另一側是當時勃朗特家想辦學校的地方,也是夏洛蒂婚禮進行接待的地方。那里關著門,我們只能透過門縫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里幾張桌子,別無其他。我在墓園欄桿外站了片刻,貝殼去里面尋找勃朗特家人的墓碑,未果。我們后來知道他們一家人都在教堂里面。但我站在那里想到的是近170年前的4月,在1855年,剛懷有身孕的夏洛蒂因風寒去世后不到一個月,英國著名詩人與思想家馬修·阿諾德來到這里,寫了一首《哈沃斯教堂墓園》。他在里面追憶了夏洛蒂曾經去湖區他家拜訪時候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有不少詩行獻給了布蘭威爾,他寫到說“我也曾經聽說一個,/一個兄弟——他安眠在此處嗎?/在所有有天賦的家族中/他不是最沒有天賦的那個;年輕,/不快樂,口若懸河——承載著很多希望/與淚水的一個孩子。/啊,孩子,如果你在這里安眠,好好睡覺!/繆斯也曾在你的搖籃/露出明媚的笑容;/但是一些黑暗的影子出現/(我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干涉其中。”在這樣有天分的一家人中,對布蘭威爾這樣特別的一位,你很難不給予額外的關注。他與其他幾個姐妹如此不同,但又幾乎有著同樣的天分,由于自己沉迷于酒精而被折斷了雙翼的天使。這是怎么樣的一家人啊。站在那里,再看一眼院子與房子,在這貧窮苦難的家庭里,有著多少智性藝術的回聲啊。我不得不想到華茲華斯那行“樸素的生活與高尚的思想”(Plain living and high thinking)。他曾在19世紀初,哀嘆英格蘭已經沒有了這種生活方式,而他們自己以及勃朗特家族本身是多么強有力的反證,他們就是這種生活方式的典范啊。想想,勃朗特先生曾經一度幾近失明,全家人擔心爸爸會失去這份工作,而他們又都會無家可歸。這也擋不住繪畫,鋼琴,閱讀與書寫。

主街一角

夏洛蒂婚禮招待地

故居隔壁教堂墓園內對勃朗特故居的介紹圖

下雨天急著趕路回去,我們在路上才想到,還有夏洛蒂的房間沒有看。而且,哈沃斯荒原也沒有來得及看。因為夏洛蒂的傳記作家,蓋斯卡爾夫人的緣故,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以為夏洛蒂家就在荒原邊上,或者在荒原中。蓋斯卡爾夫人在給夏洛蒂寫的傳記中,為了為批評家批評她的語言粗糙狂野辯證,特別說,是因為她們家住在荒原沼澤這樣的環境中,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語言風格。實則,他們家離荒原有一段距離。也是因為如此,如果要想去那里,還需要至少多一天待在這里。所以我們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用一天的時間,去徒步哈沃斯荒原,去看看艾米莉常坐的石頭,去看看激發艾米莉寫出《呼嘯山莊》的那棟房子,還有以凱瑟琳與希思克利夫命名的兩棵樹。每逢艾米莉的生日,總有她的讀者們去樹下放花兒來紀念這位荒原中的玫瑰。

哈沃斯荒原上以凱瑟琳與希思克利夫命名的兩棵樹

在回程的路上我看著雨霧中不清楚的荒原,跟貝殼先生說,你不覺得勃朗特先生就像是《圣經》中的約伯嗎?他失去了妻子與所有的孩子,被奪走了一切,但他一生還是獻給了他的神,內心有多少堅韌是外人不知。那幅他老年時候的照片更給人這樣一種受盡苦難卻充滿堅韌的感覺。他說,是啊,可是我們多么希望那是一個考驗,待他表明真心后,神會還給他失去的一切。但看似,那所有的一切要在他百年之后,才能再失而復得了。

勃朗特先生晚年相片

之后我們陷入沉默,我望著窗外想,無論如何,于世間而言,我們還是要感激,這位堅韌的老先生給了我們不止勃朗特三姐妹這些巨大的精神財富。

    責任編輯:臧繼賢
    圖片編輯:張穎
    校對: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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