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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王宏圖對談:在傳記中,看到一個更熱情、更開放、更具人性化的契訶夫

1月13日,“在不確定與確定之間——《契訶夫傳》新書分享會”在朵云書院·戲劇店舉行。作家走走、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王宏圖與責編周紅聰圍繞這本傳記從細節聊起,與讀者分享了他們眼中的契訶夫。
安東·巴甫洛維奇·契訶夫是現代戲劇的開創者,也是世界偉大的小說家之一。作為農奴的孩子,童年時,他的生活時常會因一個可怕的父親、一個占有欲強的姐姐和違法的哥哥變得沉重。到成年后,他承擔起家庭的經濟重擔,整日為錢發愁,生活拮據卻在設法支撐他的動物園。他在渴望孤獨和需要陪伴之間左右為難,曲折地平衡在一系列情婦的感情和與一位并不像傳統上描繪的田園詩般的女演員的婚姻之間。
但契訶夫的個人生活不應該被視為他文學創作的附屬物,而應被理解成滋養其創作的經驗之源。這一點正是英國俄羅斯文學學者唐納德·雷菲爾德在《契訶夫傳》中所想看重的。他花費五年時間,遍訪俄羅斯各個資料檔案館,研究契訶夫的生平,研究考證了數千封和家庭成員、愛人、友人部分未曾發表的信件,以編年史的形式講述了契訶夫的一生與創作。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一個人在藝術家與普通人兩種身份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也看到一個更熱情、更開放、更具人性化的契訶夫。

[英]唐納德·雷菲爾德/著
徐菡/譯
啟真館·浙江大學出版社
1月13日,“在不確定與確定之間——《契訶夫傳》新書分享會”在朵云書院·戲劇店舉行。作家走走、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王宏圖與責編周紅聰圍繞這本傳記從細節聊起,與讀者分享了他們眼中的契訶夫。
在闡釋今天的活動主題時,周紅聰解釋道,我們確定的是契訶夫及他的作品以及我們對他的愛,而我們不確定的是,就像這本傳記的特色在于雷菲爾德以編年史的形式講述了契訶夫的一生與創作,但他其實并未做過多的文本分析,那契訶夫還是我們刻板印象中的他嗎?他又將是一個怎樣的形象?而從這本書中,我們可以得知的一點是雷菲爾德嘗試將契訶夫復雜、立體、有血有肉的 “人”的形象更好、更生動地呈現給熱愛他的人們。
走走補充說道:“我從契訶夫的作品來看這一主題,他所有的小說,確定的是一定會提出一個人生問題,不確定的就是他從來不會給出答案,小說中的主人公也永遠沒有辦法知道答案。就像他最喜歡用的一個經典句式——過去有,現在有,將來還有……我覺得這是契訶夫的一個寫作風格。”

為什么今天讀契訶夫傳記仍然很重要?走走認為:“因為我們現代人已經沒辦法愛很多人,甚至連怎么愛自己都心存疑惑,而我覺得契訶夫是一個真正的自由主義者,他的終身都是在為自己的自由而奮斗。”傳記里寫道契訶夫去動亂的薩哈林島為文學寫作搜集素材,他其實是想用一本與之相關的著作獲得大學的一個教職,后來他的愿望落空了,但他仍然堅持多年,為薩哈林流浪的孩子們做了很多事,也免費為感染傳染病的農民看病,他當然也是害怕被傳染的,他一直在醫學和文學里搖擺。在走走看來,這本傳記不斷建立又消解契訶夫,“他的多面性、神秘性就像他的文本,沒辦法用一個答案來概括。”
“在契訶夫看來,寫作是高于一切的存在。”男女關系是契訶夫作品的重要表達內容,走走解釋說,他有大量的崇拜者,他對這些女性不冷不淡的,有時候會挑逗,有時候又若即若離,然后這些女性對他表白愛意的情話或者是行動都會被他變成寫作的素材。
對此王宏圖接著補充說,他在感情中是個遲鈍但善良的男人,不許諾,不拒絕,在現代社會,這肯定是要被批判的。我們有很多原因來解釋他的婚戀觀:一方面他的出生和他的家庭對他的束縛已經夠多了,所以他不想再因為婚姻給自己新加一個枷鎖。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天性如此,“他的荷爾蒙決定了他是一個花花公子。”

王宏圖說,但契訶夫厲害的地方在于,他實際上是把男女關系當中很多微妙的真相,我們羞于承認的那部分真相解釋出來。他通過透視男女關系當中的曖昧性和復雜性抵達了藝術真正所要表現的生活的曖昧。就像高爾基在談論契訶夫時說,沒有人像他那樣清楚地理解“生活瑣事中的悲劇”。
王宏圖談及相比于小說,他更喜歡契訶夫的戲劇,“沒有驚心動魄的戲劇性,場面結構也很平淡,具體的人物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起伏發展。我第一次讀到就感慨:戲劇原來可以這樣寫,說起來有點像金宇澄《繁花》當中的‘不響’。”他表示契訶夫是個平民出身的作家,所以他的人物帶有非常強烈的平民色彩,有時候大家就是為了活下去。我們從中看出人類一種真實的生存狀態,一種像泥濘一般的掙扎狀態。周紅聰認為:“正是因為他寫的是生活本身,那么我們在閱讀他的故事時,不是在讀一個天外奇想,而是在讀關于生活的本質。”
新媒體編輯:袁歡
配圖:出版方圖

原標題:《走走、王宏圖對談:在傳記中,看到一個更熱情、更開放、更具人性化的契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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