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向周鴻祎道歉之前，不知程前是何許人。

一度認為是前央視著名主持人程前。當時心想，一向口無遮攔的周鴻祎，又撞到槍口了。實際上不是，這個程前是個商業財經博主，百萬粉絲網紅。網傳是個出生93年的“年輕人”，他的道歉是另外一出戲碼。

根據媒體報道和現場原聲視頻，簡單梳理一下事件始末：在前商業地產大佬馮侖辦的風馬牛年終秀上，程前和周鴻祎互懟，還當面稱馮侖、王石、周鴻祎演講嘻嘻哈哈，只有自己認真準備了稿子。

期間，王石試圖緩和氣氛，表達對年輕群體的“尊重”，也是對程前和活動的尊重。老企業家講究“三碗面”：體面、場面、情面。

但還是被程前搶了話頭，手上小動作也沒停過。周鴻祎在回答另外一個問題時，程前也是打斷他的發言，自詡和自己的用詞是一樣的。

在這個過程中，程前多次以年輕人、新人自居，自我感覺良好，想證明自己是對的。周鴻祎倒是很收斂，表現出前輩的涵養，但還是指出問題所在，表示程前沒有分清楚speaker和主持人的角色。

程前“是帶著情緒的”，總結時脫口而出：穿紅衣服的，希望明年還能見到。穿保守顏色衣服的（自己），延年益壽。

這真是高端商戰搶公章，低端爭論直接畫圈圈詛咒了。

對此，網友的表態幾乎是一邊倒，認為程前太low、不懂事。事情迅速發酵，程前才意識到嚴重性，緊急站出來道歉。他在視頻中表示，“自己都覺得不可原諒”，惱羞成怒、失態失禮、甚至人身攻擊，都不是本意。

且不說這些話是不是真心的，但道歉視頻呈現的水準，細究起來，可能又是另外一起“董宇輝小作文事件”。

周鴻祎在臺上就指出過程前的問題，“你一直盯著演講稿，都不敢去看觀眾”，一語道破網紅團隊的運作機制。有網友也提出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是有了流量的人容易變得愚勇，還是愚勇的人更容易獲得流量？

這里有個細節，在程前正式道歉之前，周鴻祎宣布要做一場直播，進行演講教學。他在預告中寫到，未來屬于年輕人，特別是年輕的企業家和創業者。“但我發現年輕人擅長玩流量，按照既定腳本，用剪輯好的視頻來表達自己，不太擅長現場演講。我想把這些技巧傳遞下去，希望對大家有用。成功的企業家幾乎都是優秀的演講者。”

老道的周鴻祎，單論懟人功夫，在前輩大佬里，排進前五是沒有問題的。這番話既側面回應了互懟風波，但字字帶刀，字字見血，還順帶打了一波廣告。程前真該好好跟周鴻祎學習演講，而不是念稿子。

當然，周鴻祎給足了后輩的面子，程前道歉后當即回應，“沒多大點事，年輕人犯點錯很正常，能有意識就說明自己進步了。”

這出尷尬的年度大戲，年輕似乎成了“程前們”的保護色。

華強買瓜的年紀，他被大佬教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華強強硬回懟：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程前在圓桌上，也說了一句可能會被他的粉絲反復提起的話，“今天最大的收獲是，老年人的話不要聽，堅持做自己的事”。這得到馮侖的認可，“你有你自己的堅持挺好的，誰還沒有年輕過。”

但反復回看視頻，也會發現，在與現場嘉賓對話的過程中，程前無論是坐姿、神態、舉止、涵養和表現出的專業度，只看到了氣盛。

年輕人可以狂狷，但不能沒有修養。程前應該暗自慶幸，他遇到的是收斂的周鴻祎，而不是火力全開的羅永浩。那場已經是近10年前的對質直播，至今仍被人津津樂道。

2014年，王自如創辦的ZEALER，針對錘子手機T1的評測結果，引起羅永浩的極大不滿，雙方約定在優酷當面對質。這場網絡論戰環環相扣，金句頻出，產生諸多名場面。

正值邏輯巔峰的羅永浩，把王自如批得體無完膚，口不能言。最后甚至不說手機，直接談到王自如的公司、人品、職業道德等方面，特別是那一句，“被包養就不要談獨立人格”，簡直是把王自如的自傲踩在地上摩擦。

年輕的王自如付出了自己成長的代價，幾乎被羅永浩的瘋狂輸出打到自閉。后來歸于大山，選擇一間離董明珠比較近的辦公室，隨時向她匯報。當然，二者之間有沒有直接聯系，已經難以考據。

但羅永浩還是宣稱要對此事負責。最近，他在直播間回應王自如在格力出圈時稱，作為間接當事人，這個孩子（王自如）走到那一步，跟我當年的建議，可能有一些關系。

單論成績和聲名，程前是達不到王自如的高度的。24歲時，王自如就拿到雷軍的投資，OPPO、金立、步步高等品牌大廠也先后注資。關鍵一點是，年輕的王自如，肚子里是真有貨。能和羅永浩過招3個小時，沒有情緒失控，沒有措辭失態，沒有人身攻擊，王自如并沒有輸。

此事過后，他也懂得：年輕人的地位和他人尊重，都是要靠扎實的工作做出來的。“質疑—理解—成為”，王自如走了10年。后來，他在格力對著董明珠說，“剛畢業的年輕人一定要學會心態歸零”。這個感悟，沒有經歷錘打，得不出來。

周鴻祎已經足夠溫和，他的暗示和提醒也很直白。他說，不喜歡辯論賽，也不想成為杠精。現在的互聯網已經變得平和多了，原來與幾個馬總在臺上唇槍舌劍的時候，比今天要好看多了。

顯然，程前沒有聽懂，可能也是打心眼里，就看輕周鴻祎。他就想爭論出“誰是傻瓜，誰是聰明人”。這個時候，他就是周鴻祎嘴里的那個“杠精”。?

年輕氣盛，沒有問題，“少年強則中國強”。辯論也沒有問題，但要有理有據，就事論事，前后一致，不卑不亢。當年韓寒如此，后來的拼多多黃崢也是如此。黃崢早年間說，“時代是一浪推一浪的。”這股朝氣和銳氣背后，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西游記》里，孫悟空一直想要坐上玉皇大帝的位置。猴子回應如來佛的質問時，這樣回答，“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將天宮讓與我，便罷了；若還不讓，定要攪攘，永不清平！”

但能成為天庭統帥，玉皇大帝豈是沒有斤兩的。如來佛勸阻孫悟空說，“他自幼修持，苦歷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相較而言，孫悟空還是太稚嫩。想必，玉皇大帝初次召見孫悟空，封他為弼馬溫時，內心的旁白可能就是：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老一輩企業家，都是經歷風雨磨練出來的。周鴻祎說的“幾個馬總”里有馬云。坊間流傳，馬云有一句話經常掛在嘴邊，“胸懷是委屈撐大的，胸懷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

這也是程前需要得到的教訓：不會做人的年輕人，就要知道社會的真實和殘酷。

我是唐辰同學，關注互聯網科技及商業故事。原創內容，未經許可，謝絕轉載。

「唐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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