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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讀丨老家的那些綠色
今天路過一個庭園,發現一叢綠竹。冰冷的寒風中,竹子仍然保持著堅韌和翠綠,欣喜之余,想起老家的那些綠色。
從小生活在一個帶院子的一樓,門口總是被熱愛生活的媽媽種上各種綠色植物。記憶中有無花果樹、香椿樹、絲瓜、薄荷等等。
印象最深的是無花果樹,長得枝繁葉茂。每年秋季,是我最開心的季節,小朋友來家里玩,我總是給他們炫耀家里的無花果樹,在他們驚訝的眼光里,摘下幾顆成熟的與他們分享。小鳥最敏感,最大的最甜的最早成熟的無花果,往往是它們先品嘗。
每次看到小鳥啄在無花果上的那一個個痕跡,總感到有些心疼,我拿給爸爸看。爸爸總是說,果實是大自然賜予的,我們拿來回饋大自然是最快樂的。所以每年采摘無花果時,我們總要留一些給小鳥。小鳥們給樹捉蟲,排泄物滋養樹木,它們也付出了勞動理應得到回饋。
后來,工作了,一周回一次家,媽媽總是把最好的果實留著,等我回來采摘。再后來,離家越來越遠,媽媽就會用烤箱烘干果子,放到密封袋里留給我。
記憶中,無花果成熟的季節,小鳥圍著飛來飛去,嘰嘰喳喳的場景揮之不去,這是我童年最美的思念之一。
香椿樹長得高高大大,每年春天,爸爸用帶著剪子的竹竿去采摘最嫩的葉。香椿老得快,要在那幾天趕緊嘗鮮。一開始我并不喜歡香椿的味道,覺著怪怪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吃第一口香椿炒雞蛋,吃第一口油炸香椿,慢慢地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那是一種帶著春天氣息的鮮嫩味道,令人著迷。
家里種絲瓜源于何時,我也記不清了。爸爸順著家門的磚墻樹立了幾根竹竿,絲瓜藤順著竹竿爬上墻壁,歡快地游走。絲瓜剛開出小黃花,有點害羞的樣子,花朵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展開。不經意間,一根絲瓜悄悄地在花間孕育,又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那時開心的事,莫過于找到一根隱藏在絲瓜秧下已經長得很大的絲瓜。
絲瓜雞蛋湯是我的最愛,絲瓜的清香和雞蛋的鮮嫩完美融合,刺激著味蕾,你感受到舌尖帶給你的幸福。絲瓜每年留種也很有趣味,選擇長得最好的絲瓜不采摘,讓它在藤上自然成熟,留下最飽滿的種子,留待來年種植。
種植薄荷屬于偶然。爸爸告訴我,幾棵薄荷就可以繁殖一大片。我在小區的花壇里發現一片薄荷,就拔了幾棵最旺盛的,插到自家門口的土地里,就不管了。如此不經心之舉,半個月后新的嫩芽就發了出來。一個月后,薄荷就繁茂起來。薄荷每年在這片土地里繁殖,看起來綠油油的賞心悅目。
摘幾片肥大的薄荷葉泡水喝,有疏散風熱、清利頭目的作用。蚊蟲叮咬了,拿葉子擠壓涂抹,可以快速止癢。小時候,在姥姥家生活,有段時間皮膚過敏嚴重,姥姥采了薄荷為我止癢。敷在皮膚上的薄荷味道,深入兒時的記憶里。
父親離開我們三年多了,曾經夢到過他兩次,醒來使勁回憶也記不清細節,唯有眼中含著淚水。記憶中的那些綠色,有時想起,總會滋潤著心靈干枯的地方,告訴自己要勇敢面對現實中的困難,樂觀面對人生的種種無奈,勇毅前行。
熱愛,是面對人生漫長的最大武器。生活就在腳下,愿親愛的朋友,都被生活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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