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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碑立傳|閑庭信步,與樹相遇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
一半在塵土里安詳,
一半在風里飛揚;
一半灑落蔭涼,
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三毛
一個人行走于天地間,應該是何種姿態?
匆匆快步抑或是閑庭信步,
直到與樹相遇,那是一棵棵古樹。
又一個風云繾綣的周末,午后的日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路上,一片斑斕。對于樹碑立傳的小伙伴來說,這無疑是尋樹看樹的好天氣。我們一行人將沿著文廟(蘇州碑刻博物館)→蘇州一〇〇醫院→滄浪亭→網師園的路線,漫游其中,探尋古樹的蹤跡。
我們考察項目的起點,正是蘇州千年文脈的原點。北宋時期范仲淹出任蘇州知州,秉持“廟學合一”的理念創立文廟府學,迄今已有980余年歷史。剛進文廟,迎面便是一棵擁有110年樹齡的高大的楸樹,愛心型的葉片在風中搖曳,煞是好看。相傳,宋時立秋有頭戴楸葉祈福的習俗,至明代尚存。《東京夢華錄》中有“立秋日,滿街賣楸葉,婦女兒童輩,皆剪成花樣戴之”的記載。楸樹花期是在每年的5-6月份,且每年只能開花一次。我們來的時候正值秋季,因此無緣得見,否則真想一睹滿樹楸花的盛景。




移步至大成殿前,一棵樹齡高達800余年的銀杏樹(稱為壽杏)矗立在此。由于遭受過雷擊,導致這棵銀杏的樹干已呈中空狀態。



600余歲的“連理杏”也同樣遭受過雷擊,與“壽杏”樹干中空不同的是,“連理杏”的樹干神奇地長出了一棵樸樹,合二為一,故為“連理”。

漫步文廟,我們在呼吸間感受著千年的文化養分,抬眼間收獲著沉淀許久的文化景致。蘇州的人文精神匯聚在這里,如同長廊中的碑刻,廟宇中的凌云古木那樣,接受歲月的洗禮,光華盡顯。
在蘇州一〇〇醫院里,我們見到了一棵安靜的,頗具美感的白皮松,230年的樹齡。關于白皮松,沈周的《草庵紀游圖》記有“上有古栝,喬然十尋,其枝骳骫深翠,數百年物。” 這棵白皮松好似一位遲暮美人,盡管眼底已有風霜,她依然選擇舒展纖長的四肢,優雅從容地生活下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我們站在一座七孔花崗石橋上靜靜地觀賞她,她搖著滿樹枝葉來回應我們。


滄浪亭離醫院不過數步,是蘇州現存最古老的園林,始建于五代,為蘇州四大名園之一。北宋詩人蘇舜欽遭貶后隱于此,名為“滄浪亭”,大有超然物外、寄情自然山水之意。如果時間充裕,靜下心來慢慢欣賞園中景物真的會是不錯的選擇。然而我們還要趕往下一站,不免有些倉促。在這里介紹位于仰止亭的兩棵190年的楓楊。這兩棵古樹的生長姿態和名字一樣,郁郁蔥蔥,恣意瀟灑,且他們的樹干均呈現不同程度的中空狀態,根部亦是如此。他們與土壤的聯系看上去不甚緊密,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無邊的綠意蔓延到每一個駐足觀賞的人的心中。




離開滄浪亭,我們步行至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網師園。高達930余年樹齡的圓柏可謂是這里的“明星樹”,人們慕名而來,贊嘆之聲不絕于耳。相傳由第一代園主、南宋侍郎史正志親手栽種。只見這棵圓柏的樹冠彎向一側,緊緊依靠著三兩根支撐架。好似一位飽經風霜的老者,深深低下頭,須依靠拐杖方可行走。“松柏本孤直,難為桃李顏”,它不聲不響地立在那里,與園中的其他景物融為一體,堅韌且厚重,是漫長時間下有溫度的存在。

除此之外,網師園中還有諸如白皮松、玉蘭和木瓜等多種古樹。玉蘭仿佛很害羞,只展示了她的花苞和些許花瓣。木瓜的果實碩大,重重地綴在空中,樹冠像傘一般,將一處的四方天遮了大半。天色將晚,木瓜的果實和枝葉被潑了墨色,以泛白的天空做畫布,獨有一番韻味。



從網師園出來大約是6點,暮色濃重,我們不再逗留,互相道別后便三兩為伴離開了。這是一次奇妙的尋樹之旅。當我們為一棵棵古樹駐足停留時,古樹何嘗不是穿過百年千年的歷史風沙為我們停留呢?所以,我們和古樹應該是相互守望的關系。去靠近去了解古樹吧,認真地溫柔地去對待他們吧,因為這是天地自然給予我們的最接近永恒的禮物。
撰稿:張雯清
攝影:林昕越、半緣君、橘涂初四
剪輯:李小可
統籌:吳文化博物館
技術支持:蘇州多棱鏡網絡科技
原標題:《樹碑立傳|閑庭信步,與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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