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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善良,都是不動聲色的
后疫情時代,網上總有一些事件讓人唏噓,也引人深思:
那些或悲傷、或惡劣的事情,看上去離我們很遠,但其實并非如此。
當它們真正發生在我們身邊時,我們又該如何對待?作為社會中的一員,我們又能做些什么?
或許讀完這本《不寬恕的權利》,你會找到屬于自己的答案。
前段時間有一則社會新聞引發了熱議:
江西陳顯志結婚16年,現在發現3個女兒都不是親生,痛定思痛,他決定拿起法律武器維權。
讓他沒想到的是,輿論對他這個受害者并不友好:
有人說他是“借精生子”,現在生不出兒子才翻臉不認人;
有人說他不識時務,三個孩子都跟他姓賺大了,應該偷著樂才對。

(來源網絡,侵刪)
這些評論讓陳顯志更加抑郁:自己明明是受害者,為何要承受比施害者更多的惡意?
韓國作家金泰京在他的著作《不寬恕的權利》中寫道:
在我們的一生中,任何人都可能在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的情況下,成為下一個倒霉的受害者。
當我們在不經意間,往這些受害者傷口上撒鹽、落井下石時,至少要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保持一點對無常的敬畏,收斂一下自己的言論,有邊界地共情他人的苦難,不僅是對他人的幫助,也是對自己的慈悲。
因為,這世間真正的善良,往往是不動聲色的。

真正的共情,是我不懂你的痛
看過這樣一句話:“人們總是喜歡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去分析和揣測受害者的思維和感受,誤認為這就是理解。”
深以為然。
在一檔民事調解欄目中,調解員接受了一位老人的委托,勸說他的兒子為自己養老。
老人的兒子向調解員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位老人年輕的時候拋妻棄子,從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
現在被繼子拋棄才想起有他這個兒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接受。
調解員并未對老人的兒子表現出過多的同情,只翻來覆去地說著“誰年輕不會犯錯”,“百善孝唯先”之類的陳詞濫調。
老人的兒子越來越不耐煩,推搡之下,調解員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句,“你這樣沒孝心,難怪當初會被拋棄。”
老人的兒子聽到這句話后勃然大怒,一拳打在了調解員的臉上。
諷刺的是,一直勸他人大度的調解員,這回大度不起來了,表示一定要追究責任。

在生活中,我們經常聽到這樣的言語:
“做人大度一點,沒必要緊抓著這一件事不放。”
“TA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在有些人的眼中,原諒總是來得特別容易。因為承受痛苦的人,不是他自己。
《不寬恕的權利》中,作者用大量的案例告訴我們:有些心理陰影是一生都無法擺脫的。
作為一名為受害者提供幫助的心理咨詢師,他從來不說:“我懂你的痛,你要選擇原諒。”之類的話。
而是選擇說:“當你因為心理陰影而承受痛苦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提供幫助。”
真正的共情,需以一顆敬畏理解之心為基礎。
別輕易說懂得,別輕易給人指導,在那些傷心人面前,最好的禮貌是閉嘴,最大的支持是無言。

真正的共情,是拋棄受害者成見
那么,我們到底該如何面對別人內心的悲傷和遭遇的傷害?
書里寫道:“一切還來得及,還可以補救,重要的是開始改變看向他們的目光。”
今年5月,武漢一所小學內發生了老師開車撞死學生事件,半個月后,孩子母親從24樓一躍而下,追隨孩子而去。

(圖源網絡,侵刪)
這件事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如果孩子的死是一個意外,那么孩子母親的死則是網絡暴力推波助瀾的結果。
因為孩子死后,越來越多的人質疑這位母親自己買熱搜、下一步要直播帶貨;還有人惡意評價她的身材和穿著,揣度她的職業。
這些“惡語”最終成為了壓她的最后稻草,讓她選擇離開這個紛擾絕望的塵世。
世間有一種可怕的偏見,叫“受害者應有的樣子”。
他們就應該精神崩潰、衣衫不整、恐懼害怕,才能博得大眾的同情與寬容,否則,就會被指指點點:
“你看這個孩子,親人死了也不傷心,天生的冷血。”
“你看這個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收拾得這么漂亮,肯定被人包養了。”

《不寬恕的權利》中,作者提到:
很多受到傷害的孩子在悲傷的間隙也會玩耍,有人指責他們的無情、麻木,卻不知,他們是在一邊害怕,一邊自救。
玩耍能讓他們關注當下,暫時忘卻痛苦,玩耍的次數增多時,孩子也會生出和過往說再見的勇氣。
這一點對大人也同樣適用。
所以,當我們看到一個受害者為擺脫過去而打扮、玩耍時,不要隨意抨擊他們無情,不要摧毀他們的努力。
及時閉嘴,為每個放下過去的人慶幸,用這種舉手之勞的善良,為自己贏得尊重。

真正的共情,是小小的尊重,大大的力量
很喜歡書里的一段話:
擺脫心理陰影最有效的因素就是身邊人的支持。
這也就是說,此刻正在讀這本書的你,或許對某個正處于擺脫心理陰影之下的人來說,將成為他唯一的一盞燈、一根稻草。
小時候,班上有位同學的父親是服刑人員。
在那個保守的年代,有這樣的父親,無異成為集體攻擊的對象,這也讓他的校園生活充滿苦難。
為了改變現狀,班主任先是找班干部們談心,要求班干部與他一起上下學,又經常表揚他積極勞動,為班級默默地做貢獻,
那時同學之間流行送明信片,大家會把寫滿祝福的明信片偷偷地塞進某個同學的書桌里。
有一天早上,當他打開課桌時,從不可置信到無聲哽咽,讓我們集體破防了。
原來,他是那么地“好”,而我們是那么地“壞”。
很多年后同學聚會,他端起酒杯突然說了一句:“當年的那些明信片,我還收著吶。”
然后又捂著臉哭起來。
他感恩當初的善意與尊重,我們則在慶幸,當時的一念純良。
如書中所言,對于那些惶惶不可終日的受害者而言:
一杯默默遞來的水,一個為他們擋住人群的寬厚背景,
一個充滿誠意的關心、體貼之舉,都能讓他們重新燃起“值得活著”的希望。
每個人都需要這種希望,每個人都應該傳播這種希望,為他人,更是為自己。


寫在最后
英國詩人約翰· 鄧恩生活的那個年代,傳染病肆虐,每當有人因病逝去,教堂就會響起鐘聲。
這時鄧恩就會好奇,今天又是誰死去。
但有一天,染病的人變成了自己時,他突然明白,這個告知死亡的鐘聲事際上是為自己敲響的。
于是就有了流傳千古的詩句 :“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
我們為什么要去共情他人的苦難,要向陌生人傳達善意?
因為世事無常,誰都有可能成為生活的受害者。
這時候,溫暖的善意遠勝喋喋不休的指責與打擾。
未知全貌,不出惡言,不作冷語,你能為他人,他人也將為你。
點個「在看」,跟諸位共勉。
作者 | 許清歡
排版 | 余景
圖片 | 圖蟲創意;網絡,侵刪
什么是“適當的”受害者形象?真的可以“一看就知道”誰是壞人嗎?
如果是你,躲得掉嗎?當被害者或家屬想要傾訴時,我們該如何傾聽?
看看這本《不寬恕的權利》,不再妄加評論、使用暴力……從我們做起。
看見案件背后的人,尊重他們的痛苦與悲傷。

原標題:《真正的善良,都是不動聲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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