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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新:《一本好書》像個大游泳池,我一個人隨便游
無論是《為你讀詩》,還是《聲臨其境》,又或是新晉播出的讀書節目《一本好書》,“學者型”演員趙立新的每次出現,都能收下眾多崇拜者的膝蓋。他的語言天賦在《聲臨其境》中被很多人驚嘆,他的表演張弛有度,行云流水;據說他拍影視劇再忙,也要保持每年一部話劇的節奏,不過也有人說他太狂,他自己從不介懷,無論臺上臺下,該狂還是狂。
在《一本好書》首期作品《月亮與六便士》里,趙立新化身洞悉人性的作家毛姆,與飾演畫家查爾斯·斯特里克蘭德的黃維德,狂飆演技。眾所周知,趙立新是戲癡,他自己是否和畫家查爾斯·斯特里克蘭德有相似之處呢?

“斯特里克蘭德某種程度上代表了頗有才華的人的一個境遇和異乎尋常的一種生活選擇。多少……我們有相似的吧!這樣說不會有自詡為天才之嫌吧?有之嫌就有之嫌吧!不怕它!”趙立新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如是說。
總導演關正文稱《一本好書》劇本一大特點在于忠實于原著,在這方面,趙立新的體會是:在設置《月亮與六便士》導讀內容的時候,最可愛的就是保留了毛姆作為一個旁觀者的客觀性,沒有加入那么多創作的主觀意識;還有對于書里提到的人物,尤其是斯特里克蘭德的這種判別,這種想用尺子去衡量的、一種主觀的東西。
演繹一本書和戲劇舞臺上的表演,區別在哪里?
趙立新覺得它們之間“有相同又有區別”,“形式是關正文導演的獨創,和我一拍即合,基本上沒有跟對手演員的排練時間,更多是即興。是對演員的極大的挑戰。”
他接著很形象地做了比喻:在《一本好書》的舞臺上,就像一個大的游泳池。我一個人在里邊兒,隨便兒游,各種泳姿都可以展示;影視像是一個小水坑,或者是一個小池子,我只能在那兒,很有限的擺一擺pose。

近兩年,趙立新在電視文化節目中頗為活躍,對于如何選擇節目和自我定位,他有一個特別簡單的準則。“這個節目的錄制過程中,我要問自己:趙立新,你知道你在這兒干什么嗎?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嗎?如果我的回答是模糊的,甚至是不情愿的,那這個節目就不要再去了。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知道我在做什么!”
參加《一本好書》應該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趙立新生活中也是個書迷,愛看書愛買書,還有自己偏愛的一些出版社,他說愛書的喜好就像經常喝酒的人,甚至吃小吃的人都會有自己喜愛的品牌。“有幾個出版社,我是比較信任他們的。像人民文學出版社、譯林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這些出版社還是非常有信譽,有自己的審美高度和自己的水準,他們出的書不會太讓人難堪和失望。”
“作為一個學者型演員,閱讀是怎么影響您對表演的思考的?”記者問。
“表演,他不是演‘事’,它實際上是演‘人’,演人的命運。你說一個人去演另外一個人的命運,這事兒本來有點兒扯。就算你生活經歷再豐富,還是有很大的缺失。那么剩下的空間,就要你用思考來填補,這種思考是需要營養源頭的。這樣營養源頭,光憑自己的人生經歷,不足夠。要大量的去閱讀,去跟這些高人交朋友。去聽他們對于生活的思考和感受,從他們那兒得取營養,豐富你自己要去補充的東西,這點很重要。所以演到最后,大家就要拼很多感知性的東西,這是需要書籍來補充的。”趙立新回答說。

不管對人生價值的思考,還是對歷史現實的思考,趙立新認為,思考是一個很重要的事。
“人長久不思考就荒廢了,就像這些植物一樣,要么瘋長,要么就是枯萎,就失去了一個精神面貌,”思維一發散,趙老師的話立刻變得多了起來,“我們經常在祝語里面,大家相互祝愿,要歲月靜好啊,其實歲月沒有那么靜好,大家生活都有各自的困惑和難處。文化節目在某種程度上呢,讓我們的歲月中美好的東西放大了。讓我們對文字文學,甚至文化有了一份尊重;但人很難說坐在那里單獨去思考,那是一個很空泛的說法。思考要建立在某種基礎上和刺激上,無論是一部好電影,一本好書,一部好戲,都會給你的思考,打開一個源頭,讓你特別樂意的或者是被迫的,就開始了。在這個時間里,你就體會了這樣一種活動,這種內部精神的活動,是屬于你自己的,是別人拿不走,也無法去干涉的。”
談及2018年印象極為深刻的好書,趙立新滔滔不絕:“雙雪濤的書,《飛行家》《平原上的摩西》都非常非常棒,我覺得他作為一個銀行職員,然后就突發奇想了,抑制不住他的小說才華和講故事的才華,成為了短篇小說當中的佼佼者,真的是為他高興。跟他本人見面聊天兒,(發現他)是很有趣的一個人。他的語言已經形成了他獨特的風格,非常有意思,值得看。另外像蕾拉·斯利瑪尼的《溫柔之歌》,也很帥。我在鼓樓西的朗讀會上推薦過。接下來就是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了。”

在另外一部即將播出的文學作品《三體》中,趙立新演繹的是羅輯。這部科幻題材的小說,不管對于電影作品,還是舞臺呈現,無疑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三體》電影沒拍出來,電影很難拍,又花了那么多的錢,萬眾期待的。我們(的版本)就像導讀一樣,沒那么大的壓力。只是介紹一下,所以心理上沒有那么沉重,《三體》又是那么一個好玩的東西,即使我們做得沒有那么全面,也很正常。”
趙立新還透露,在《三體》呈現中給自己定了一個準則,拿到本子并沒有看。
不想看的原因,是希望它留給自己一個巨大神秘的最后揭底或是驚喜。希望去到現場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么,這樣才能更符合一個科幻的氣質。趙立新解釋說,在現場演繹的過程中,自己是和現場觀眾一樣一點一滴進入的,“我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有些詞是去背了,但它是段落性和碎片似的,并不是串聯起來的,完整的這個故事的情節。特別刺激,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這應該是《三體》最精彩的吧,我們非常平等的同一時間經歷了一次巨大的體驗,是全新的!”

雖然對總結性的推薦特別害怕,但在采訪中,趙立新依然為記者推薦了三位對他影響很大的作家:“三個作家提出來,你們可能會笑,風馬牛不相及,他們是完全不相關的三個人。但是確確實實,自少年至今,他們在不同程度上對我影響,確實很大,斯蒂芬·茨威格、薄伽丘、金庸先生。”
對于教書,趙老師感嘆說,“現在不教書了,沒什么好教的,沒有多少人愿意學。”年輕人各自有各自不同時代的人生,趙立新寄語年輕人說,“好好活著吧!珍惜自己,知道自己來世界一場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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