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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之后,沒什么特別要說的了

你好啊。
我剛剛看完一部電影出來。《奇美拉》,意大利的片子。導演的上一部電影是《幸福的拉扎羅》,一個有神跡的故事。這一部,也仍然有古意,某種吟游詩人的味道。我很喜歡。語言能說得還是太少。
總之很高興可以在電影院看這部片。我喜歡上電影院。坐在影廳里,和自己在家是兩種感受。除了畫面更大之外,和一群陌生人坐在一起,為一個毫無意義的目的(和很多事情相比,電影當然太輕)浪費兩個小時,投入一個古怪遙遠的故事,總是讓生活呈現出另一番樣貌,好像你看見了桌子的底部。
去電影院,是去赴一場儀式。昨天晚上,大概是另一場。我去中心書城主持了宥予的新書活動。以前,我常去那里。這里說的以前,大概是十年以前。和剛認識的年輕朋友提到這一點,對方驚詫,十年似乎很長很遠,可我回想起來,幾乎就在昨天。這當然即將滑入感傷主義。就此打住。
和宥予是第一次見。他的小說里,有一句話,“你沒有生活”。對了,他的小說主人公叫何小河,這句話,完整一點是:小河,你沒有生活。這確實是在說我了。我也常常有此感,生活的稠密于我而言是種負擔。我喜歡大城市,就是喜歡它的不聞不問,宥予說,就像水溶于水。
生活之輕,是我們必須承受的。而我也正學習不為此憂慮。有恰好的,恰好的不輕不重的生活嗎?我想沒有的。它要么是輕,要么是重。由此,“你沒有生活”似乎也并不是一句指責,它只是一種對事實的描述。我應當領受。
其實,出現在電影院里,排著隊領海報的這群人。多多少少,恐怕都沒有生活,否則,何必來此經歷一番他人的生活?或許,正是因為沒有生活,所以通過另一種方式,來作補償。擬真的經歷,不僅安全無虞,且過濾掉了雜質,有時候還能抵達意想不到的地方。當然,它總是不夠剛健,但這也無妨,不是嗎?
忘了說了。前天是我的生日。每一年,都會寫兩句話,告訴你,告訴關注公號的朋友們。好像有義務擠出幾句話來,證明這一個日子,確實存在。但其實,30歲一過,好像后面也就沒什么特別之處了,至少目前還沒有。并且,任何關于年齡的體悟都沒有用,它只是自己的牢騷,自己的功課。但我很愛看唐諾寫他步入老年的感受,我其實也不大懂的,但就是喜歡看,也不是預習,只是好奇。
忽然想到昨天在微博上看到劉墨聞的一句話,他說他是個不會許愿的人。我大概也是如此。愿望總是過于鄭重,我只覺得,現在就很好。過去很好。未來也很好。
今天就寫到這里。
我們下周再聊。
小河
20231112
原標題:《30歲之后,沒什么特別要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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