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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回上大“交作業”,分享《志愿軍》幕后故事
電影《志愿軍:雄兵出擊》是一部以志愿軍群像為主線,全景式呈現了新中國成立一周年之際,在各個戰線上保衛祖國的英雄兒女,講述抗美援朝戰爭三年的恢宏史詩。作為《志愿軍》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志愿軍:雄兵出擊》講述了從如何決策出兵,到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打響第一、二次戰役這一階段的故事。目前已有超過1330萬名觀眾走進影院深情致敬,影片也拿下了國慶檔口碑評分第一的成績。
近日,該片主創開啟全國高校的巡回路演。10月9日,來到上海大學,導演陳凱歌格外感慨,因為在這里,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上海大學上海電影學院名譽院長。作為上海大學上海電影學院的首任院長,陳凱歌雖已卸任,同學們依然高呼著“凱歌院長”,熱情高漲。一同前來的還有同在高校任教的美術指導陸偉及編劇張珂。映后現場,“學院派”電影工作者與相關專業的同學們就電影幕后的創作展開深入交流。
“我是一個已經離任的院長,但是我仍然記得我是如何收到同學們的作業的,今天我回到學校是帶著我自己的作業來的。”陳凱歌說。

導演陳凱歌、美術指導陸偉、編劇張珂走進上海校園
70公尺鏡頭,300個炸點,35天拍一場戲
《志愿軍:雄兵出擊》的拍攝歷時399天,規模宏大,也創造了許多陳凱歌自己拍片生涯的歷史。
陳凱歌介紹自己在創作這部電影過程中的經歷,“我一天得做三件事,首先要拍攝,從早晨太陽升起一直到日落,接著我要開會,跟所有的主創一起來討論明天我們拍什么,特別是武戲,這個會議非常頻繁。第三件事是要逐一的分鏡,我寫了一兩千頁的A4紙,把它全部都記錄下來,這些都還完好的保存著。”
在談到拍攝中的挑戰時,已經“身經百戰”的陳凱歌依然覺得驚心動魄,“我們設計了一場戰斗中間的鏡頭,大概全長70公尺,聽起來70公尺不算長,但是戰士在其中有很多的跑位和躲閃。在整個70公尺中間,我們要埋300多個炸點,這是什么概念?這就是有300次可能出現的爆炸的地方,這會不會給我們的演員和群眾演員以及工作人員造成危險,這個令我們一直高度緊張的事情,而且這樣的鏡頭一天只能拍一次。直到拍完之后,我們才能夠喘過一口氣。”
陳凱歌透露,整個松骨峰戰役是在冬天拍攝,“實際拍攝時間35天,花了35天的時間,全組才把這一場戲給拍下來。這一天要確保這300多個炸點都能炸,不能出任何的安全問題,同時又要把它拍好,如果我們拍不成,就得第二天再拍,可是我們時間成本的壓力非常之大。”除了埋炸點這件事情之外,劇組還需要用很多時間去做排練,“通常是早上開始做所有的準備工作,然后到下午4點左右才能第一次把這個鏡頭拍下來。”
最終到實際拍攝時,導演在現場的監視器上,也成了第一個看到現場拍攝成果的觀眾,“像這種鏡頭通常都是8臺左右的攝影機同時拍攝,”因此陳凱歌也不由感慨,“拍攝《志愿軍:雄兵出擊》,對我個人來說是一次學習的機會,我接觸到了很多我過去沒拍過的、不熟悉的東西,比如怎么樣在野戰的情況之下展開大規模的戰斗,不僅要顧及到前景的作戰場面,還要顧及到后景每一個人都得是真實的。”

主創與上海學子合影
史詩電影的遺憾和圓滿
同為上海大學教師的陸偉在現場感慨,整個片子拍的時間特別的長,跨越了兩三年的時間,很難跟同學們見面,只能在線上上課,評講作業。”而陸偉的研究生則直呼,拍這么難的電影還花了這么多時間給學生們上課的老師真是不可思議。
影片中,聯合國大會、鴨綠江大橋等場景的還原搭建,置景規模之大,工作時間之緊張,耗時之長久,對美術部門都是巨大的挑戰,對此陸偉在分享中也談到自己的工作“壓力巨大”。“《志愿軍》是三部曲,所有的場景是一塊在搭建,同時在做。我們統計了一下,內外景出去引進的,光我們搭建的景,就有超過100萬平米以上,同時我們用的攝影棚有10多個,道具量也是在10萬件以上,體量非常龐大。這個過程里每一個景大概我們是需要兩個月到三個月時間來搭建,所以我們從很早,大概2021年1月份,就已經開始第一個中南海場景的搭建。”
陸偉也借此機會現身說法給學生們現場“上課”,“電影所尋求的真實性,都是為了整個影片呈現出一種真實感,既要去追求歷史的真實,同時要考慮歷史的真實,所以時常在設計的時候要做一些取舍,哪些東西是對整個場景或者對整個場景主要體現的情感有幫助,那么我們就盡可能把它做得非常的細致。”
談及面對的挑戰,陸偉說片中彭德懷有一段臺詞令他印象深刻——“一個人一生中總會遇到幾件天大的難事,害怕困難的人,碰到困難就慌了,我也慌過,但是后來想明白了,其實困難才是人生的好滋味,有些人想遇都遇不見了。”陸偉說,這句臺詞引用在當下的電影中也有特別的用心,“對于我們每一個人,在工作層面和學習層面其實都非常的重要,既要學會面對機遇,也要勇于面對困難。困難永遠是不斷的,但就是困難讓我們成長。”
《志愿軍》是編劇張珂第一次作為第一編劇操刀劇本。對于這位年輕的合作伙伴,陳凱歌評價,張珂同時是一個史料專家,“他對于整個抗美援朝的戰爭經歷都非常了解,同時他的手非常快,我覺得這個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特征。當我們討論到一個問題,需要做文字、對話方面的修改的時候,他都能夠迅速的去完成。”
談到此次全景式史詩戰爭電影的創作,張珂介紹,“我們從1950年10月19號跨過鴨綠江,一直寫到了1953年的7月27日朝鮮停戰協定的簽訂,這其中有大量的戰斗英雄人物的史料,但是鑒于電影的結構和篇幅,不能完全將所有人都展現。”雖然有很多遺憾,但張珂發現,很多觀眾會主動的去看其他的紀錄片和書籍,電影沒有展現的部分,他們會通過自己觀影之外的閱讀去補足,我覺得這個是一個電影的遺憾,但又是一個電影帶來的圓滿。”
這種片外的“圓滿”也正中陳凱歌拍攝這部電影的初衷。現場的分享中,陳凱歌表示,“我拍這部電影,是發了一個很大的心愿——我希望在這一場戰爭中間犧牲的無名戰士,能夠永遠的被我們的國人所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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