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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歲不上班不結婚,一個女作家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2023-09-28 15:16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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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撰文|燈燈

十點人物志原創(chuàng)

全職寫作的第10年,七堇年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意義的危機。

從外人的眼光看,她過著一種理想中的自由生活:

一個35歲的單身女性,定居成都,職業(yè)是作家;她出道即成名,大學時就出版了《被窩是青春的墳墓》《大地之燈》等多部暢銷書,早早地確定了一生的事業(yè);寫作之外,她運動、旅行,沒有婚育的壓力,也不用忍受上班的痛苦,日子清靜悠閑,遠離紛擾。

但七堇年的內心卻在時刻經受拷問:看似自由的生活,真的自在嗎?真正的活著,僅止于這樣安足的日常嗎?

這幾年,她寫得越來越慢,鮮少出現在公眾面前。自由職業(yè)是一條更窄、更難的小路,過了35歲,她開始不自覺地困惑于人生的意義,寫作的意義,發(fā)現虛無和倦怠是任何一個對自我有覺察的人,都繞不過的坎。

七堇年的解決方法是向高山走去。過去三年,她數次進入四川省西部的橫斷山脈地區(qū)徒步,短則5天,長則1個月,長長短短的旅行加起來接近二十次。

在廣闊的天地間,她逐漸走出自我的洞穴,在距離城市僅僅一兩百公里的鄉(xiāng)村,她重新認識了生命的無限可能。她將這三年從旅行中獲得的人生感悟,都完整地記錄在新書《橫斷浪途》中。

九月,我在北京見到了七堇年。她穿一件白襯衫,身形清瘦,氣質干凈,半長的頭發(fā)柔順地垂在肩上。

七堇年在活動現場

我們聊起過去三年的旅行和職業(yè)作家的生活,最終發(fā)現,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都是徒勞的藝術。意義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飽滿地、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度過你的生活,處理你的時間。

以下根據七堇年的講述整理。

旅行的意義

三年前的春天,我正處于一段寫作上的瓶頸期。

高強度的創(chuàng)造性工作對腦力要求極高,每天能有3-4個小時的黃金狀態(tài)就很不錯了。那段時間,我早晨5點半就醒了,然后再也睡不著,往往7點鐘便坐在電腦前開始工作。刪刪改改艱難推進500字,大腦已經漸漸轉不動,一看表才10點,普通人漫長的一天還沒開始。

成為作家后真的就是“坐家”了,光有自由,沒有自在。尤其是疫情那會兒,我經常一個人蹲在陽臺上啃蘋果,傻盯著洗衣機旋轉,每天出神的時間越來越長,最親密的伙伴是手機。

人在壓抑的環(huán)境下待久了,就會特別想逃到大自然里去。

我原本就是喜歡山水的人,熱愛徒步、滑翔、攀冰,每年都會花兩三個月去國外的國家公園旅行。疫情之后,雖然出不去了,但也讓我有機會留意到,原來在我的家鄉(xiāng),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有那么多得天獨厚的風景。

我的旅伴小伊是影像領域的藝術家。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卻特別合得來,無論是體能、喜好還是習慣,都很相近,有一種天然的默契。

進山需要保持開放的心態(tài),也需要耐心。很多美麗的海子(指高原上的湖泊)都在無人區(qū),山高路遠,沒有前人的攻略,你得自己去探路。每次出發(fā)前,我們會用衛(wèi)星地圖大致規(guī)劃一個路線,查一下天氣,剩下的只能順其自然。

達古冰川的心/陳蕭伊攝影

不確定性帶來的失落和收獲是時刻交織的。有時候開車在山里轉了一整天,也沒找到想去的地方,很沮喪,只能提前下山。結果剛好在下山那一刻看到了非常壯麗的晚霞,又會覺得,哇,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提前下了山,就錯過了這后面的驚喜。

在路上,各種意外狀況隨時可能發(fā)生。最危險的一次,我們開車經過某個懸崖邊的彎道,車的右前輪突然爆胎,車體瞬間失控,撞向護欄。我倆本能地飛快跳下車,跑了一段路回頭看撞擊現場時,手都在抖——要不是有巨石和圍欄擋著,車大概就直接滾下懸崖了。

城市生活的便捷性會讓人產生幻覺,讓你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旅行會提醒你,生活的本質是無常。

因為喜歡徒步,漸漸開始登山,這幾乎是戶外愛好者的進階必然。

有一次爬海拔5588米的那瑪峰,出發(fā)前,領隊說,人們之所以喜歡登山,是因為過程中能夠和自己對話。其實真正體會過就知道,累到極致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呼吸、邁步、呼吸、邁步。

所謂能夠開解人生、滌蕩心靈的“和自己對話”,壓根不存在。高反帶來的惡心和頭痛欲裂讓你只想問自己,這到底是在干嘛?我為什么來這兒找罪受?

那瑪峰下撤途中/陳蕭伊攝影

但是,登山的妙處也在于,當你幾天后風塵仆仆地回到家,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癱倒在沙發(fā)上,擰開一瓶冰可樂時,會為這奇跡般的舒適感動得想哭。我稱之為“鐘擺效應”。只有經歷過受刑一般的登山體驗,才知道家里那張床,那雙拖鞋和15分鐘的熱水澡有多么珍貴和奢侈。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

這三年的旅行,如果要說帶給我最核心的啟發(fā)是什么,我想應該是關于生活的多樣性。

我在書中寫過一個名叫白馬多吉的藏族少年,他是一位在噶陀寺修行的少年喇嘛。有一年九月,我和小伊,還有另一位朋友去拜訪他,希望他能帶我們參觀一下噶陀寺。他們三人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聽見小伊他們輪番詢問白馬多吉未來有何打算——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畢業(yè)后去哪?會去其他的寺廟嗎?會去印度深造嗎?

白馬多吉的回答只有一個,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想過這些。那一刻我很感慨,如果他出生在“山外面的世界”,他會被迫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世俗生活的運作規(guī)則讓人的存在變得工具化,上什么學,做什么工作,都是有標準軌道的,而生活的選擇本來應該是非常豐富的。

松格瑪尼石經城/陳蕭伊攝影

對白馬多吉來說,他不需要去想未來要做什么,此時此刻,他只需要在一間能看見雪山和月光的房間里喝茶,點燈,心平氣和地抄寫經書,就足夠了。

全職寫作的這些年

我最開始寫作,純粹是為了排解少年時代的苦悶。

一個來自單親家庭的乖乖女,正值青春期,腦子很活潑也很混亂,跟母親的關系不好,學業(yè)壓力也很大,唯一的樂趣就是在高中的晚自習上寫點東西,像是對著一個虛空的樹洞傾訴。

那時的我,沒想過這些文章會有機會發(fā)表,后來即使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拿了獎,上大學時出了幾本暢銷書,被大家認識,我也沒想過要當全職作家。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媽不支持。她是大學老師,對我要求很嚴格,我的寫作沒有得到過她任何鼓勵和認可,她總覺得這不靠譜,不是個長久之計,女孩子還是應該找個“鐵飯碗”,踏實過日子。

研究生畢業(yè)后,我回到成都,在一所高校做行政工作。事情瑣碎而繁雜,最忙的時候,每天從早上六點加班到凌晨兩點,根本沒有自己的生活。

那份工作我做了快兩年,還是辭職了。因為做的事情太無趣了,我看不到自己的價值。人終究是懸掛在自己編織的意義之網上的生物,可以辛苦,但要為值得的事情。

后來我也做過雜志的主編,或者一些事務性的工作,但都不長久。比起和人打交道,我更擅長獨自把一件事完成好,而且我的性格比較自律,沒有拖延癥,不需要靠打卡坐班這種形式來約束自己。

開始全職寫作后,我的生活依然保持著上班一樣的規(guī)律。

我是個早起的人,每天七點前就起床了,接下來一上午都在書房里寫作。下午,我通常會出門鍛煉。我很喜歡運動,我曾經開玩笑說,如果不當作家,我可能會去當羽毛球運動員。晚上的時間,我一般就看看書,看看電影,或者和朋友小聚。

七堇年一直有運動的習慣

自由職業(yè)的生活聽起來很好,很清靜,不用坐班,不用通勤,每天有大把的時間任你安排。但這個禮物背后的價格是,你需要自己承擔全部的責任,扛起存在意義上的虛無。

沒有任何借口可以作為工作不如意的擋箭牌了,沒有值得吐槽的上司,沒有無良甲方,沒有不靠譜的同事……當一個人選擇以寫作為生,選擇自由職業(yè),她就選了一條更窄、更難的小路。稍不努力,便成了作繭自縛。哪天沒忍住摸了魚,那內疚與焦慮,甭提了。

我算是寫得比較慢的作者,今天寫500字,明天寫了負500字的情況時有發(fā)生。過程中的自我懷疑會持續(xù)存在。一本書花兩三年寫完,最后可能已經改了二三十稿,看都要看吐了。

我本身不是自戀型人格,加上每個作品總有不滿意的地方,所以幾乎沒有過“我又出了本書”這樣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對我來說,寫作的快樂是很隱秘的,比如寫《橫斷浪途》的時候,某段文字讓我覺得這段表達是準確的,敏捷的,捕捉到了當時的狀況,還原出了當時的場景,我就會很嗨,很享受。

至于年少成名對于一個作者的影響,我覺得有好有壞吧。好處在于,你能在很年輕的時候確定自己的愛好和天賦,而且這份愛好能養(yǎng)活你自己,在職業(yè)生涯初期建立起自信,確實很幸運。壞處是你可能過早地實現了職業(yè)目標,之后那么長的人生,你要如何去填滿它?

七堇年

人們習慣性地認為,事情應該是線性增長的,人要永遠進步,不斷邁上新臺階。但事實并非如此。當你一開始就很順利的時候,你可能要很早地面對所謂的“下坡路”。

這兩年,我寫書的速度越來越慢了。一是過了憑本能寫作的那個階段,二是對自己的要求也比從前更高。焦慮當然會有,但寫作恰巧是個特別急不來的事。寫不出來的時候確實沒辦法,有時候早上一睜眼,就能預感到接下來又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的一天”。

所以我分了很多精力去拓寬我生活的廣度。打贏一場球,或者是登上一座山所帶來的心流體驗和成就感,能彌補寫作的枯燥。而旅行作為一種反日常的突圍,能讓我隔著一段距離去審視我的人生選擇和生活現狀,對很多事會產生不同的理解。這些都對寫作有幫助,我能感覺到我的內心更開闊了。

我仍在寫作的理由

過了35歲,我開始頻繁地思考意義問題。

小時候沒有自我意識,升學、工作軌跡都是被規(guī)劃好的,所以不會去想人生的意義。人到中年,擁有了對生活的自主權以后,你終究會想知道你來人世間一遭,是為了什么。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古今中外的大量哲學,文學,都在探討它。

從16歲開始發(fā)表文章到今天,20年過去了。倦怠肯定會有,有時候也會想,寫一本書的意義是什么呢?是為了尋求認可嗎?好像也不是,那為什么還要寫呢?這種問題想多了還是挺折磨人的,會覺得很痛苦,很虛無。

最后是登山解決了我的存在主義危機。登山本身就是一種徒勞的藝術,人類費盡艱辛地上去又下來,看上去完全是自找罪受,對吧?但是仍然有那么多人喜歡登山,因為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在抵達目的地的過程中,你看到了什么,經歷了什么。

寫一本書和登山是一樣的,你不能指望寫完它以后能獲得什么樣的成就,但是你把時間投入到寫作中去,你因此而飽滿地度過了你的生命,過程就是它的目的。

登山中的七堇年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很多職業(yè),都是徒勞的藝術。

我偶爾會跳脫出來想,假如我是外星人,看著地球上的人類,一會兒比賽跳水,看誰能把水花壓到最小,一會兒又比賽羽毛球,把一個小小的球打來打去,我大概會覺得很荒誕吧。

可是你以此度過了你的時間,享受到了樂趣,這不就是人生嗎?我很喜歡詩人韓東說的一句話,“剝離了目的的人生,剩下的就是一個有所作為的過程”。

有時候在山里面,身處遼闊的天地之間,我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這種渺小會帶來一種釋放和自由,我們終究只是滄海一粟,什么千秋大業(yè),萬古流芳,對我來說,都趕不上“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度過一生”這個命題重要。

所以我選擇把我的旅途,我的感悟記錄下來,因為它們對我的生命是有價值的。我也期待,這些文字有一天能安慰或者鼓舞到其他人。

七堇年在各地徒步

有一次我和小伊在山里住民宿,老板是個性格很好的姐姐,她和我們聊天,無意間提起自己從16歲的時候開始聽加拿大歌手科恩的歌,之后每次生活遇到難關,聽一下科恩,就覺得又有力量能扛過去。

我當時想,科恩作為一個遠在加拿大的創(chuàng)作歌手,他一定不會想到,他的作品,能夠給遠在中國四川省平武縣和平村的一個農村小姑娘,帶來那么大的勇氣,陪伴她度過人生中無數個至暗時刻。

這種因作品而建立起來的橋梁很奇妙,也很珍貴。就像我小時候寫的那些東西,原本只是基于自身經歷的一種表達,卻無形中陪伴了許多同齡人,因為大家都經歷過迷茫、壓抑的學生時代,至少他們能從這些文字里知道,自己并不孤單。

雖然現在讀紙質書的人越來越少了,我也常常調侃我們是“夕陽行業(yè)打工者”,但我相信內容不會消失,人類對于文字、閱讀的需求是永恒的。

七堇年的新書《橫斷浪途》

當然,擔心太多也沒用,作為一個寫作者,把自己的東西寫好是最重要的。寫作是一件能持續(xù)很久很久的事,它更像一個生涯,而不僅僅是一份工作。能有一件事可以花一輩子去做,是很幸福,也很奢侈的。

對于現在的生活狀態(tài),我很知足。當年《被窩是青春的墳墓》里的那句,“要有最樸素的生活和最遙遠的夢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凍,路遠馬亡”,是我的高中同學對我說的話,如今回想起來,我覺得我真的做到了,我沒有愧對我的生活。

文中配圖均來源于受訪者

原標題:《35歲不上班不結婚,一個女作家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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