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上海書展|在大江健三郎的小說里,看“新人類的未來”
8月20日,上海書展活動之《兩百年的孩子》新書分享會在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舉辦。知名譯者、魯迅文學獎優秀文學翻譯獎獲得者許金龍與魯迅文學獎獲獎作家李浩圍繞“新人類的未來”為主題開展了深入交流。
《兩百年的孩子》是日本文學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創作的幻想小說。在這部作品里,大江想象了一個“如同永遠一般郁暗的森林”,在這個森林深處,有一棵千年老柯樹。傳說,只要在千年老柯樹的樹洞中沉入夢境,就能隨心所欲到任何想去的時間、地點。而正好來鄉下度假的三個孩子借助這個樹洞進行了數次時空旅行,目睹了日本這個國家兩百年的社會。
今年3月,大江健三郎去世,終年88歲。他一生都在反對軍國主義復活,主張世界和平。他也對中國人民和中國文學有著深厚的感情和淵源,曾在多個場合表達他對魯迅、巴金和莫言等中國作家的敬意。而內山書店恰是魯迅晚年在上海的重要活動場所。本次活動在內山書店舊址修繕改造后的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舉辦,也是對這位“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的一種悼念。

《兩百年的孩子》
在活動現場,許金龍首先從魯迅與大江的關系出發,為現場的讀者進行了講解。他提到,大江自小把魯迅當為導師,一直在讀魯迅的書。到他晚年期間,還在學習中文,用到的教科書正是魯迅先生的《兩地書》,大江以通過該書學習中文的方式加深對中國的理解。這是他和魯迅之間的淵源。
許金龍認為,在《兩百年的孩子》中,大江健三郎從歷史寫到當下,再寫到未來,通過縱向的時間線描述了各個時代所面臨的問題。書中還特別提到,在未來的2064年,日本把少年兒童組織起來,穿迷彩服,戴迷彩帽,組建成一支整齊劃一的小號軍隊,并且全國90%以上的少年都參加了準軍隊組織。如果真走到這一步,那么中國的孩子和日本的孩子都要陷于戰火和苦難中。為了不走到這一步,大江在書里鼓勵中國、日本的青少年們共同為創造幸福的未來攜手合作。
李浩提到,大江在他所見的東方作家里,屬于少數的像魯迅一樣包含著巨大痛苦的作家。在大江健三郎的小說中,包括對他的所有作品的閱讀中,你都會感受到那種強烈的問題意識,他始終關注著問題和問題的核心。比如《兩百年的孩子》,他反復地在說孩子們往何處去,孩子們應該面對的未來是怎樣的。
李浩進一步解釋道,大江健三郎小說里的追問包含著巨大的對生活、生命的意義,“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和我們這些作家仍然覺得他在我們之上,他和魯迅共同面對著我們民族性的真問題,而我們這些作家在面臨這類問題時有時候會忐忑地退縮。從小說的寫作技法,或者說是從藝術性上來說,他們不是不注意,他注意著,但是不讓它呈現特別強的花樣。所以在我們閱讀《兩百年的孩子》的時候,會發現它的魅力感更強,這里面就是因為作家的這種問題意識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8月20日,上海書展活動之《兩百年的孩子》新書分享會在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舉辦
許金龍還說到,后來自己在到大江健三郎先生家做客時,大江先生提到他的大兒子大江光在1963年出生,但患有先天性智障,智商停留在3-5歲,所以他是永遠的“孩子”。每天上床以后,大江會把毯子給他蓋好,但起夜回來之后兒子就不會把毯子蓋在身上了。所以大江說他每天最后的工作就是陪兒子起夜,把毯子給他蓋好之后再回去睡覺。大江說自己每晚給兒子大江光蓋好毛毯以后就會上樓帶著絕望睡覺。但第二天早上把眼睛一睜,就會覺得自己不能在絕望中沉淪下去,必須要為兒子、日本的孩子、中國的孩子、全世界的孩子尋找到希望。
那么怎么幫助他們?只能就通過日常的工作、寫小說來為孩子們尋找希望,這也是自己最后的工作了。在大江的這個思想下,《兩百年的孩子》實際上也是一本為“新人類”們創作的希望之書。





- 報料熱線: 021-962866
- 報料郵箱: news@thepaper.cn
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31120170006
增值電信業務經營許可證:滬B2-2017116
? 2014-2025 上海東方報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