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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名士|“何以謝囂塵”——堯峰山下,汪琬的隱居生涯(1670—1690)
原作者: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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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州的西南郊,有一座地跨橫涇、越溪兩街道的山叫堯峰山,它也是七子山的西南支脈?!秴且刂尽份d,“堯峰山,在西麓,堯時人民避水登此故名。下臨太湖最高也。”明代的陳仁錫在《堯峰志序》里如此描繪:“自石湖十五公里山水回合……又嘗上妙高觀落日,湖山一島,桃浪一葉,皆含靈妙?!?/span>就是這座中國南方的普通之山,一直以來是文人們隱居的首選之地。北宋皇祐五年(1053),節度推官馬云和高士仇一起隱居于此,北宋宰相王安石的后人王玨也于乾道元年(1165)在堯峰東麓辟一園圃居之,名曰“環谷”。此后,元代的顧阿瑛、吳文泰都曾在此筑圃隱居。

汪琬小像
1670年,汪琬乞病告歸,也與這座山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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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汪琬,先說一個關于他的“段子”。
有一次,汪琬宴客席間,賓朋們紛紛談論家鄉土產,則粵有象牙犀角,陜有狐裘毛皮,魯有絹絲海錯,鄂有優質木材,輪到汪琬說蘇州土特產時,他慢篤篤地說,一是梨園子弟,二是狀元。此語一出,眾人“結舌而散”。這是記錄于清代《觚剩續編》里的一段軼事。作者鈕琇。

明 仇英(傳) 觀榜圖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蘇州狀元甲天下,這是另外一個話題,此處不贅。不過,用現在的話說,汪琬就是那種把天聊死的人。話說康熙九年(1670),就是這樣一個日常生活中脾氣不甚溫和的人,在47歲的盛年之際毅然離開官場,選擇了中國古代文人最為尋常的一條道路:告老還鄉。他從堯峰山里一位盧姓村民手里購得一處舊園,稍加修葺,開始閉戶撰書不問世事的隱居生活——后人也因此稱他為“堯峰先生”。

南宋 劉松年 四景山水圖·冬景(局部)故宮博物院藏
而這樣的決定在上半年就已經有了征兆。是年春天,他先是囑咐兒子在蘇州西郊購得明代陸姓尚書的一處有二十余間房子的舊宅,名曰城西草堂。當年五月,他匆匆忙完案頭公務后又專門回了一趟蘇州,在草堂一側拾掇出一間小屋,名為苕華書屋。這些不經意的行為都暗示著他的歸隱之意越發濃厚。果不其然,到了冬天他請告南歸,辭友別朋,回到了家鄉。只是回鄉之路走得極為艱難,尤其在歲末途經盱眙時,“寒云四集,彌望無人煙”,而他“衣裝皆涇,手足僵硬欲裂,上下齒搏擊,矻矻有聲”。就是經歷了如此艱辛,他才回到家鄉,開啟了歸隱生活。

清 汪琬 山水圖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那么,他為什么非要執意選擇這樣一條道路呢?其實,這還得從清代的“奏銷案”說起。此事讓汪琬也受到牽連,連降兩級,緊接著職務也發生變化,擔任“北城兵司馬指揮”一職。
在這個崗位,每天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這與汪琬作為士大夫的職業理想相去甚遠。他曾在《兵司馬西閣記》里寫到,此職“集士大夫、仕宦、中朝者,皆得以公事檄使之所轄之地。若窮村、委巷、餅師、酒媼、牧豎、敗夫、酌酒、淬語、攘雞、逐狗之屬無所不當問。……故同為京朝官而士大夫悉輕視之,至以相識嘲”。當然,這讓他萌生了退意,甚至連書房的名字也改叫嗜退軒了,還專門寫了一篇《嗜退軒記》。除此之外,他的五個女兒相繼夭亡、夫人袁氏亡故,而他由于公務纏身,未能見最后一面。這些悲苦疊加一起,似乎加劇了他的歸隱之情。汪琬曾經寫過一首《寄贈吳門故人》:
遙羨風流顧愷之,愛翻新曲復殘棋。
家臨綠水長洲苑,人在青山短簿祠。
芳草漸逢歸燕后,落花已過浴蠶時。
一春不得陪游賞,苦恨蹉跎滿鬢絲。
這首詩既是汪琬寫給摯友顧苓的深情之作,也在字里行間流露了歸隱之意。顧苓在明亡之后一直隱居不仕,整日吟賞山水,以棋曲自娛,頗為逍遙。而汪琬羈身宦途,徒生羨慕。詩的首句即以古人顧愷之比擬顧苓,表達了自己對譜制新曲、復錄棋局的隱居生活的無限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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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仕隱居的汪琬,置辦了自己的山莊,他在《堯峰山莊記》記錄得較為詳細:
故為盧氏別業,秋七月,予介友人盧子定三評其屋直,償以白金四十五兩,而命子筠更新之。凡鳩工一百五十有奇,木以根計,竹竿以個計,瓦甓磚釘以枚計,灰砂以斛計,漆油以斛計,共一萬一千五百有奇。閱四旬,糜白金幾如屋直之數而始訖工。
他還寫過《自題山莊兩首》,記錄隱居生活的悠然自得:
(一)
問舍山深處,蕭然一徑斜。
庭陰叢苦竹,墻角蔓圓瓜。
壞壁惟生蠹,荒畦每聚蛙。
耕漁俱在眼,真作野人家。
(二)
水北山南地,漁樵并結鄰。
歲時仍漢臘,風土是堯民。
怪石苔侵面,長松薜裹身。
不因村舍僻,何以謝囂塵。
我數次去堯峰山,沒尋到堯峰山莊的半點印跡。偶遇山人,皆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從汪琬的筆下倒是可以復原出山莊的當年模樣:面山臨水,石苔侵面,有御書閣、鋤云堂、梨花書屋、墨香廊、羨魚池、瞻云閣、東軒、梅徑、竹塢、菜畦等十余處建筑,可謂既有琴房書屋,又有竹林菜畦,是宜居宜隱的絕佳之處。

元 王蒙 夏山隱居圖 弗利爾美術館藏
隱居堯峰山莊的汪琬,有了充裕的時間和從容的心情整理舊作。他將過去所著的前后類稿118卷一一刪定,取其愜意者編為《堯峰文鈔》50卷,收集其所著經解、論評、問、碑、銘、行狀、記、序、傳、書、書事、箴、贊、頌、題跋、祭文等各種文體535篇,古體詩205首,今體詩834首,洋洋30余萬字。此外,還有專著若干,計詩話《說鈴》、《讀書正偽》一卷、《兵餉一覽》、《震川先生年譜》一卷、《歸文辯誣錄》三卷等。這些文字都是如今極為珍貴的一份吳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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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琬不僅勤于著述立說,修訂舊作,也開啟了自己的姑蘇之游。

藝圃 圖源:蘇州市園林和綠化管理局官網
他去得最為頻繁的當是藝圃。藝圃初名醉穎堂,明萬歷末年,文徵明曾孫文震孟將其遺址修葺后改名叫藥圃。后來,差不多在清順治年間,園子過手到山東萊陽人姜埰手里,他改額敬亭山房。到了他兒子這一代,又改為藝圃。因為兒子風雅好士,這里也就成了黃宗羲、歸莊、魏僖、施閏章等名流的常來之地。汪琬與園主也是私交甚好,還為之寫下了不少文章。他的“藝圃二記”——《姜氏藝圃記》和《藝圃后記》,是明清兩代有關藝圃的扛鼎之作。藝圃是蘇州很有特色的一個園林,不大,宜獨游,宜品茗。汪琬的前文意在于評,后文重在于游,將這個小園子寫得極為傳神。不僅如此,他的紀游之作不似經史之文質實樸重,而是長于刻畫,寄托性情,有清約質樸之風。
尤其是《姜氏藝圃記》,算是對藝圃有了一個概括的總結,又寫得文采飛揚:
藝圃者,前給事中萊陽姜貞毅先生之僑寓也。吾吳郡治西北隅,固商賈闃闃之區,塵囂湫隘,居者苦之,而茲圃介其間,特以勝著。
圃之中,為堂、為軒者各三,為樓、為閣者各二,為齋、為窩、為居、為廊、為山房、為池館、村砦、亭臺、略之屬者,又各居其一。予嘗取其大凡,則方廣而彌漫者莫如池;邐迤而深蔚者莫如村;高明而敞達者莫如山顛之臺;曲折而工麗者莫如仲子肄業之館若軒。至于奇花珍卉,幽泉怪石,相與靄乎幾席之下;百歲之藤,千章之木,干霄架壑;林棲之鳥,水宿之禽,朝吟夕呈,相與錯雜乎室廬之旁?;虻怯诟叨鴶堅莆镏?,或俯于深而窺浮泳之樂,來游者往往耳目疲乎應接,而手足倦乎扳歷,其勝誠不可以一二計。蓋茲圃得名也久矣,圃之主人亦屢易。其始則有袁副使繩之,以高蹈聞于前;其次則有文文肅公父子,以剛方義烈著于后。今貞毅先生,復用先朝名諫官優游卒歲乎此,而其兩子則以讀書好士、風流爾雅者紹其緒而廣大之。馬蹄車轍,日夜到門,高賢勝境,交相為重,何惑乎四方騷人墨士,樂于形諸詠歌,見諸圖繪,訖二十余年而顧益盛與?不然,吳中園居相望,大抵涂飾土木,以貯歌舞,而夸財力之有余,彼皆鹿鹿"妄庸人之所尚耳,行且蕩為冷風,化為蔓草矣,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藝圃 圖源:蘇州市園林和綠化管理局官網
除過《姜氏藝圃記》,汪琬還寫了《藝圃后記》:
藝圃縱橫,凡若干步。甫入門,而徑有桐數十本。桐盡,得重屋三楹間,曰延光閣。稍進,則曰東萊草堂,圃之主人延見賓客之所也。主人世居于萊,雖僑吳中,而猶存其顏,示不忘也。逾堂而右,曰馎饦齋。折而左,方池二畝許,蓮荷蒲柳之屬甚茂。面池為屋五楹間,曰念祖堂,主人歲時伏臘祭祀燕享之所也。堂之前為廣庭,庭左穴垣而入,曰谷書堂,曰愛蓮窩,主人伯子講學之所也。堂之后,曰四時讀書樂樓,曰香草居,則仲子之故塾也。由堂廡迤而右,曰敬亭山房,主人蓋嘗以諫官官事謫戍宣城,雖未行,及其老而追念君恩,故取宣之山以志也。館曰紅鵝軒,曰六松,又皆仲子讀書行之所也。軒曰改過閣,曰繡佛,則在山房之北。廊曰響月,則又在其西。橫三折板于池上,為略杓以行,曰度香橋。逾橋,則南村,鶴柴皆聚焉。中間壘土為山,登其巔,稍夷,曰朝爽堂。山麓水涯,群峰十數,最高與念祖堂相向者,曰垂云峰。有亭直愛蓮窩者,曰乳魚亭。山之西南,主人嘗植棗數株,翼之以軒,曰思嗜,伯子構之以思其親者也。今伯子與其弟又將除改過軒之側,筑重屋以藏棄主人遺集,曰諫草樓,方鳩工而未落也。圃之大凡如此。
主人謂誰?前記所謂貞毅先生是也,以藝名其圃者。主人而命予為之記者,仲子也。仲子名實節,字學在。余悉載前記中,不復著云。
在《藝圃后記》里提到的諸多景點,汪琬還寫詩一一詠之,結成《藝圃十二詠》,分別對南村、鶴柴、紅鵝館、乳魚亭、香草居、朝爽臺、浴鷗池、度香橋、響月廊、垂云峰、六松軒、繡佛閣進行主題描寫。若將這些詩文與后記對比著讀,而且就在藝圃的清風明月里讀,也是一件很風雅的事。別有意思的是,在當時的江南文化交流圈時里,《藝圃十二詠》引起的反響較大,流傳甚廣,這既與姜的聲名有關,也與汪琬的聲名有關。這就像是一個文化現象一樣,和者甚眾,先后有施閏章的《和藝圃十二詠寄姜仲子學在》、王士慎的《藝圃集詠十二首》,吳雯的《藝圃十二詠,阮亭先生命作》、宋犖的《和藝圃集詠十二首》以及吳綺的《藝圃詩為學在賦》。

藝圃 圖源:蘇州市園林和綠化管理局官網
除此之外,汪琬還寫過《藝圃小游倦六首》《藝圃采蓮曲四解》《藝圃竹枝詞四首》等詩作。粗略統計下來,約有三十余首。其中《再題姜氏藝圃》里的頸聯,一直為后人所引用:斐幾只攤淳化帖,雪甌頻試敬亭茶。

上聯

下聯
清代書法家梁同書所書的汪琬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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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記載,汪琬為人,性直,據不完全統計,作為清代古文運動的焦點人物,他的一生,前前后后參與過十余次的論爭。他此次歸隱,剛剛回來就又卷入了一場論戰紛爭——這一次,是跟歸莊因為歸有光文集而再起口戰,成為歷史上的一樁公案。

歸有光像
歸莊(1613-1673),字玄恭,號恒軒,江蘇昆山(今昆山)人。他博覽群書,與顧炎武學行相許且齊名,有“歸奇顧怪”之稱。他曾自言:“余素以孤傲得狂名”,“但以余之生平負其氣飾文章,目空一世,即談理家有不合者,輒爭辯岳岳,不為之屈。”事實上,汪琬與歸莊皆以善罵和不容他人而聞名,恰好,1671 年,歸莊整理、刻行其曾祖歸有光的文集,并對原稿進行了不少修訂。而汪琬則認為歸莊私自竄改歸有光文集實屬不當。兩人于是有了書信往來,但意見始終不能達成一致,兩人互不相讓,遂鬧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成為清代文學史上的一段軼事。其實,兩人的交惡,除了關涉修訂文集之外,更深層次的原因則在于他們對錢謙益態度的截然不同以及更多復雜的原因。
舌戰終將淹沒于歷史的煙云里,孰對孰錯任人評說,但從中倒是可以看出汪琬性格的剛烈與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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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琬雖隱在深山,但因文名卓然,也引得不少人慕名而來。

元 錢選(傳) 蕭翼智賺蘭亭序圖卷 汪琬書法題記 弗利爾美術館藏
其中有一位醫士吳士縉,隨后也在堯峰山買宅筑園,名南垞草堂。堂前有喬柯數株,文石參列,飛泉從山巔而瀉。從汪琬為其撰寫《南垞草堂記》足見兩人關系非同一般。除此之外,明代宰相王鏊六世孫王申筍也因崇拜汪琬而在堯峰西麓建有別業,名曰石塢山房。山房建有真山堂、木瓜房、魚樂軒、自遠閣、牡丹徑、梅花深處等十四勝。清代湯斌曾寫有《〈石塢山房圖〉記》,以記其事。湯斌此文另辟蹊徑,由汪琬及山房主人,寫得搖曳生姿:
吳郡山水之佳,為東南最,而堯峰名特著者,則以汪鈍翁先生結廬故也。鈍翁文章行誼高天下,嘗辭官讀書其中,四方賢士大夫過吳者,莫不愿得其一言以自壯。而鈍翁常杜門謝客,有不得識其面者,則徘徊澗石松桂之間,望煙云杳靄,悵然不能去也。以此鈍翁名益重,然亦有病其過峻者矣。
王子咸中,舊家吳市,有亭臺池館之勝,一旦攜家卜鄰,構數椽于堯峰之麓,曰石塢山房。日與鈍翁掃落葉烹苦茗,嘯歌晏息乎塢中,鈍翁亦樂其恬曠,數賦詩以贈之,稱相得也。鈍翁應召入都,咸中復從之,舍舟登陸,千里黃塵,追隨不少倦,蓋其有得于鈍翁者深矣。余嘗過吳門,晤鈍翁于城西草堂,讀其所為堯峰山莊諸詩,慨然欲往游,未果。至京師,始與咸中相見,叩其所學,大約以鈍翁為宗。間出其《山房圖》請記。予既心儀其為人,而又自悔不獲身至堯峰,以觀其所謂文石、乳泉者,猶嘉得于圖中,想見其藤門蘿徑、芒鞋竹杖,相過從吟詠時也,乃撫卷太息者久之。
文章里的“數賦詩以贈之”,是指汪琬寫給王申筍的《坐王咸中池亭》《坐王咸中池上》《王咸中至山莊以松花餅作供二首》等詩作?!獔蚍迳角f、南垞草堂、石塢山房,仿佛是靜立于堯峰山上的一個文化坐標,在歷史深處有著別樣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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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汪琬自康熙九年(1670)辭官歸鄉后,也有過一次短暫的復出。
康熙十八年(1679),朝中召試博學鴻詞科,經宋德宜、陳廷敬等名流的推薦,汪琬被授翰林院編修,參與纂修《明史》。他在館六十余日,撰寫史稿一百七十五篇,可見才思之過人。只是,他很快又乞病而歸。這樣的決定,既與時為主官葉方靄、纂修同仁的排擠有關,也與閻若璩的一次論爭有關,更與當時世人對博學鴻詞科的譏諷有關——彼時,他們稱之為“野翰林”。
這一次,算是汪琬徹底告別了官場。
回到蘇州,恰好他的好友湯斌、宋犖都在江南為官,他們交往頻繁,詩酒酬唱,給他的隱居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他們一起出游,一起酬唱,日常生活里有著彌散著文人的逍遙與自由。有一次,任職江蘇布政使的宋犖和汪琬一起相約光福賞梅,沒想到天突然下起了雨,宋犖遂留汪琬在官署飲酒。汪琬一口氣寫了《花朝游玄墓雨阻,漫堂中丞留言飲署齋次韻》五律六首,其中的好句子“西溪曾獨往,鄧尉約重探。辜負梅花信,終身抱此慚”“路轉珍珠塢,橋通練瀆河。幾重青嶂繞,一望白云多”,這些詩句和宋犖的香雪海也不無關系。

清 王翚 觀梅圖 旅順博物館藏
相比這樣的快樂,最讓汪琬感到榮光的是康熙兩次南巡,都對他給予褒獎??滴醵辏?684),康熙第一次南巡,召巡撫都御史湯斌諭曰:汪琬久在翰院,文名甚著,近又聞其居鄉不與聞外事,是誠可嘉。汪琬在《御書閣記》里還專門記錄了這一事件。

清 王翚 康熙南巡圖卷第七卷/無錫至蘇州 加拿大阿爾伯塔大學博物館藏
五年之后的1689年,康熙第二次南巡江南。這一次,汪琬參加了接駕,康熙當面贊揚他說:臣與近臣論本朝文學砥行大儒,首稱數先生。這一次,康熙賜御書立軸一幅,并賜御廚及果品——在古代中國,這樣的禮遇實在是太難得了。隨后,汪琬撰寫《迎駕始末》一文以記其事。
次年,也就是1690年,汪琬卒于丘南別業——他在虎丘二門西側的一個住處,后葬于堯峰山中,至此,他67歲的生命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參考文獻:
1.(清)汪琬撰;李圣華箋校:《汪琬全集箋?!?, 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年。
2. 陸鳳良 鄒志一編:《名人遺跡,吳地尋蹤》, 江蘇:廣陵書社,2014年。
3. 袁美勤:《汪琬隱逸思想探尋》,常熟美專學報,2003(9):41。
4. 陳其弟點校:《吳邑志長洲縣志》, 江蘇:廣陵書社,2006年。
5. 王堯、朱天石主編:《蘇州語文》, 江蘇:江蘇大學出版社,2015年。聲明:本館原創文章轉載,須經館方授權。公益原創文章插圖,圖片版權歸屬于收藏地或創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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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何以謝囂塵”——堯峰山下,汪琬的隱居生涯(1670—1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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