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手后的一系列神奇操作來看，我有理由懷疑馬斯克是故意要把Twitter整得半死不活。這可能只是為了搞笑，也可能是想把公司徹底搞破產來解決即將到來的債務危機。又或者，他只是想用更便宜的價格繼續抄底。誰知道呢，但誰又在乎呢……

至少就目前來看，Twitter恐怕已經斷氣了。

而封死Twitter棺木的最后一根釘子即將到來——馬斯克表示將正式讓Twitter更名為“X”，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字母。很快，所有標志性的小藍鳥圖像都被清理出巢，取而代之的是超級陽剛、超級俗氣，而且冷酷無情的“X”品牌。盡管Twitter有著種種問題（用戶多年來一直都很清楚），但其免費營銷和極具特色的使用感受仍吸引到各類傳媒與受眾的喜愛，這種魅力是任何金錢都買不到的。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再，為什么？那些打造“超級應用”的愿景將永遠不可能實現。但還是那句話，誰知道呢……

Twitter不只是一款有趣的產品，也是一款踏實可用的產品，就這樣眼睜睜看它衰落著實令人心痛。起初，我們接受了“For You”算法標簽，Twitter早該做此嘗試來幫助用戶接觸已關注者之外的更多群體（同時繼續保留“Following”標簽）。但在此之后，“For You”快速淪為廉價迷因的糞坑，平均每三條推文中就有一條是劣質廣告。最近，每次刷新還至少會顯示一條（甚至是多條）馬斯克發布的置頂推文，而且我并沒有關注馬斯克，也沒參與過他的推文討論，在Twitter上基本與他沒什么交集。也許這只是在惡搞，但真的不好笑。Twitter曾經是信息的網絡中樞，甚至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資訊中轉站，可它背后的公司只是碰巧做到了這一點。現在，我們已經沒法在這套網絡上輕松閱讀有意義的內容，反而得花大量時間認真核對信息內容和發布方是否真實可信。而作為史上最愚蠢的互聯網產品改動之一，藍色認證標記也變了味道。

這一切真的讓人作嘔。我其實挺喜歡Twitter的，但這只小藍鳥已經沒有了生氣。取而代之的也是一套詭異的、難以掙脫的病毒傳播網絡。這里推送給用戶的內容沒有統一原則，唯一穩定的就是幾乎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意識形態傾向。現在我每每翻閱Twitter，都會有種看《蝙蝠俠：黑暗騎士》的感覺。這完全就是小丑點燃一大堆鈔票，然后轉身離去的現實版本。但電影里燒的錢，可遠遠沒有現實中450億美元這么恐怖。

我并不認識馬斯克，對他也沒有任何意見。他之前在特斯拉和SpaceX實現的一系列壯舉，在我眼中都是堪稱突破的歷史性瞬間。但正因為如此，現在的一切才變得更加瘋狂、更加令人失望。他正親手毀掉的，不僅是很多人喜愛的產品，更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許Twitter的商業模式注定難以可持續發展，但它至少在之前15年里走得平穩順暢，在股市上也度過了十年光景，Twitter馬上就快迎來上市十周年的日子了。可幾乎就在轉瞬之間，Twitter就開始顯露疲態，甚至走向了崩潰的邊緣，也許Threads能成為新的答案？世事，還真是無常。

可能有些人，真的只想看著這世界被付之一炬吧，就像《蝙蝠俠：黑暗騎士》中的臺詞一樣，“在絕望中，他們開始求助于一個他們并不完全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