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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花女神”歸巢創業:傳承非遺手藝,助力古鎮文旅產業
肇始于21世紀初的漢服復興文化,發展到今天其愛好者數量超過了850萬人,這是一群平均年齡為18-24歲的Z世代青年,他們將漢服文化帶到國內各個古鎮,也帶到歐洲熱門景點,屢上國內外媒體關注報道,這背后代表著一代青年身上堅韌的文化自信。而根據數據統計,在漢服消費領域,上海已經成為了國內城市的引領者。
身在上海楓涇這個擁有一千五百多年歷史的江南水鄉古鎮,褚曉靜看到越來越多年輕游客穿著漢服散步于此,來到她的小店里如數家珍聊起了“纏花”,以及共同熱愛的漢服話題。過去她不覺得自己這份工作可以稱之為事業,但隨著漢服愛好者越來越多,認同感與自豪感越來越強,褚曉靜意識到,身后這個養育自己成長的古鎮,可以支撐她,“這里有真正的歸屬感。”

海報設計:赫濛
從手工小白到“纏花女神”
當不怎么接觸過漢服文化的年輕游客好奇問褚曉靜什么是“纏花”時,她會盡量用簡單的話來描述這門非遺手藝。“它其實很簡單,一片紙加一根蠶絲線,鐵絲、銅絲、鋼絲都可以,在以紙板和銅絲扎成的人造坯架或實物坯架上纏,一圈一圈地纏繞出花、鳥、蟲、獸等美術品”,褚曉靜解釋道,“它復雜的地方在于如何讓絲不劃線,以及怎樣讓造型和色彩好看”。
褚曉靜接觸“纏花”技藝實屬偶然。2018年的農歷三月初三,由共青團中央發起的“首屆中國華服日”活動在西安舉辦。同一年,第七屆香港國際華服節暨第九屆夫子廟會開啟儀式。此后,“中國華服日”被固定下來,成為漢服愛好者們一年一度的節日。
不知是巧合還是緣分,也是在2018年,22歲的褚曉靜在朋友影響下愛上漢服,嘗試自己做些配飾,于是開始在網上自學“纏花”。之后幾年,她的技藝愈加嫻熟,她干脆辭掉工作,回到家鄉楓涇古鎮專注于手工藝,“在這里我遇到了很多興趣愛好相同的朋友,我們希望能在這里將非遺技藝還有漢服文化傳遞給更多的人。”褚曉靜身處漢服文化,驚訝于對漢服在青年群體中的流行速度,更感慨漢服文化對“纏花”這類手工藝傳播普及的帶動。
回歸古鎮,創業思維升級
讓“纏花”手藝重放光彩,贏得更多當下年輕人喜歡,并不容易。出生于古鎮的褚曉靜,很早就發現古鎮文創的同質化已經成為了懸在每一個古鎮頭上的難題,如何打破同質化、批發風格的文創形象,傳承非遺手藝,激活古老技藝的新形象,是放在所有有志于此的年輕人面前的一個挑戰。
褚曉靜學習“纏花”的過程恰好回應了這個挑戰。最初她為身邊愛好漢服的朋友做頭飾時,使用的是簡單便宜的材料,“一開始做飾品,琉璃發夾什么的總是朋友會喜歡多一點。我開始注意到,盤頭發用的那種小發飾、素簪子,是很適合中國風裙子的飾品。后來就開始做琉璃花瓣,會帶一點珠子和天然石做點綴,最后才慢慢地學起了‘纏花’。”
不少漢服愛好者也很想自己嘗試制作“纏花”,問過褚曉靜如何學習的問題,褚曉靜并不隱瞞,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學習過程,“因為材料和做法,以及其他涉及的層面都是一點一點慢慢進步的,從最簡單基礎的造型,到后面慢慢學習復雜精巧的。一開始的作品會覺得挺慘不忍睹的。網上都有教程,每個人都可以學,但是要學到手熟以及后續要有自己的設計在里面,是挺難的一件事。”
褚曉靜明白,任何手工藝的傳承必然經歷一個先掌握基本技藝再談創新設計的過程。在基本熟練掌握“纏花”技藝之后,她回到家鄉古鎮開店,一直探索思考的是如何轉化“纏花”的現代形象,并且成為古鎮的一面受游客歡迎的“招牌”。
她注意到,“纏花”的傳統材料特征注定了它的珍稀性和脆弱性,“蠶絲線和紙片是不能沾水的,纏花保護起來也比較麻煩,所以基本上用于比較偏重要一點的場合,比如說新娘的手腕花、胸花,也可以做結婚時用的正式發冠。”褚曉靜解釋道,如今有客戶十分注重自己的婚禮品質,請她來幫忙用“纏花”來做婚禮手捧花,需要做十幾二十朵,而褚曉靜手速再快一天也做不了兩朵。
即便如此,褚曉靜也在嘗試為今天年輕人的婚禮用花來靈活提升設計,“最難的是設計,化繁為簡是比較難的一件事情。比如花瓣之類的造型做起來比較簡單,但是如何搭配才會精致好看,如何配色等問題就是比較難的。”
直到今天,褚曉靜仍在這條探索的路上,但她對此頗為有信心,認為找對了方向,而能夠在家鄉開一家自己興趣生發的店鋪,又能推廣傳統文化,為古鎮的文創文旅帶來新意,是她期待的理想生活狀態。“以興趣為生,能靠自己的興趣愛好養活自己,我覺得是挺酷的一件事情。”褚曉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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